第0395章陰冥經其它

蓬萊仙島,絕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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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琴宮主———王沐,平時是甚少到武門上走動,前次五豐山一行之後,耽擱幾些時日才回到蓬萊仙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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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王沐到蓬萊仙島渡口附近瞧走,旋來到了無山。

自攀登而上,來到位於峰頂處的幾座房屋附近。

蓬萊仙島終年積雪,同絕冥山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絕冥山是酷寒,而蓬萊仙島,則有一種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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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我回來了!”王沐一人靜靜地站在一座大屋子前,沉聲。

過得許久,屋內傳出一聲音:“進來罷!”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王沐才輕抬起腳,慢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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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在蓬萊仙島上,無論去哪,身邊皆不喜歡帶著隨從。

屋子裏的擺設,簡約非常,沿著兩側牆壁擺放著兩個高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和瓷物,靠裏牆附近置一張寬大的畫案。

一中年婦人,在畫案上懸筆著。

屋子中央還擺著一盆炭火,上用支架架著一魚。

這魚現在已烤的通體泛著金,上麵油滋滋的,不時地滴落三兩到火盆裏,響起劈啪之音,香味也彌漫到了整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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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好似一小女孩般,不動的站在炭火前,連出氣的聲音皆甚是細微,生怕擾到那個婦人作畫。

大約候了一炷香的工夫,中年長噓一口氣,將手中筆慢架於筆架上,這才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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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長得和王沐有幾分神似,麵容端莊,舉止大方。

整個人瞧起來,如在寒冷中沐得春風一般,令人心神颯肆。

這中年,乃是天下中有名的畫手———暮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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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暮未雖不會武,但是提起這個名字,武門中可謂罕人不知。

她的一手墨畫,享譽天下,據是上古畫聖道玄的傳人。

其畫作,曾被人在京都中以萬兩金子買走,堪稱嘖奇。

不過,自從嫁人之後,便隻在閑暇時簡畫抒術,也令世人歎之不已。

既是惜矣,也是憾哉。

那些無緣買到她畫的人,追悔莫及,而那些恰得買到的,則是欣喜不已,若是絕筆之作,那價錢上不知得翻上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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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何如?”暮未笑著從畫案邊繞了過來,走到王沐身前問。

王沐這才現出笑容,訕答:“你猜?”

“這丫頭,出去一趟也無個長進,還是這般,來,快坐,今日剛烤一隻魚,咱娘倆喝兩杯。”

罷,暮未從書架上取下一酒壇,另兩個杯子。

而王沐則是麻利地將靠在書架前的一張桌子搬到了烤魚旁邊。

兩人分坐在桌子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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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掀開酒封,給暮未斟滿一杯,旋即也給自己倒滿。

“暮,我敬你一杯!”王沐給暮未端起酒杯。

暮未憐也似的瞧了王沐一眼,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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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又從懷裏拿出一把鋒利小刀,麻利地片下幾片烤魚肉,遞於暮未。

吃喝半晌之後,暮未忽問:“這次去北國,何如?”

王沐用手拭去嘴角溢油,“………那什麽勞什子仙上門,去了之後瞎鬧騰一番,亂的。”

旋王沐就將其在仙上門———立門大典上瞧得的皆告訴了暮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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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未聽罷之後,淡然一笑:“照你這麽說,那姑蘇氏不是什麽善人了?”

王沐喝得一口酒:“必然不是,實在偽君子一個,頂著什麽這個那個的名號,可幹的皆不是人事。”

“你覺得姑蘇氏武高嗎?”暮未問。

王沐隨口:“不知,卻也是能嚇唬住那些沒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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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未淡一笑:“眾師姐妹中,你年紀至小,仙子卻將宮主之位傳於你。沒法子,這是你的命,你隻得認命,既這般………”

王沐點頭:“是。”

暮未話鋒一轉問:“你將月全令贈於了一叫‘易仙’的年輕人?”

“是了暮,且………喝酒!”王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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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宮主、夫人!”

屋外,間已一示,恭敬說。

王沐瞧得是間已,臉上一改神色,微笑著:“間師姐不必行示,有什麽要緊事?”

王沐到無山之時,是一人去的,且旁人也知王沐去無山之時,是不喜被人擾的。

而現在間已到此,定是有什麽要緊事,是故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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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有一人到塵山下的迎客亭處,指名要見宮主。”

“哦?什麽人?”王沐問。

“不知身份,是個老頭。他說得見到宮主才可!”間已回答。

“哼,趕走就是了。”王沐不滿。

暮未識趣地返回裏房中,她對外界事絲毫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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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得暮未離開了,間已又壓低聲音:“此人武式不錯,開始之時弟子們想將他轟走,但是沒成。”

“動手了?”王沐眉頭一皺問。

“嗯,渡口之時,眾弟子齊上,使出劍陣,皆拿不下他!”間已。

“嗬,卻有意思了,走,去瞧看!”聽眾弟子使出蓬萊劍陣,卻拿不下那人,王沐一下子來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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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劍陣布局合武,齊劍勢沉,可不足勝餘,對付一般的高手是絕沒問題的。

若是劍陣皆勝不了的,那就基本和大師姐………間已不相上下。

有此武的人,來尋她做什麽,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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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改日再來瞧您!”王沐轉過身去,對著屋子說。

“去罷,凡事當心。”暮未平緩地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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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山是蓬萊仙島山脈中的一處高峰,絕琴宮就建於塵山之上,和無山比鄰而立。

塵山下有一座迎客亭,是給那些探訪絕琴宮的人歇腳用的,也是絕琴宮人的盤查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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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亭子裏坐著一老者,瞧樣子已乎光景,有些瘦弱,隻著一件單衣。

亭子周圍站了幾個人,皆是絕琴宮的人,其中有一弟子,一臉不善地瞧著這個老頭。

不過,這老頭倒是絲毫不以為意,隻是一人盤腿坐於亭地上,紋絲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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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到此?”王沐的聲音,很快就出現。

聽到這個聲音,老者雙目忽睜開,也不見身體怎動,就輕飄地站起。

之後身體微一動,整個人就從亭子裏移至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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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在間已,宋懸二人一左一右的陪同下,來到了老者麵前,笑著問:“敢問尊姓?”

那老者微一笑:“區區小名,不足掛齒。”

聽到這話,王沐眉毛一揚,問:“聽說你尋我?”

“是!”老者堅定地答。

卻使王沐非常怪哉了。

以她的年紀,怎可能認識這麽大歲數的人,難道是仙子的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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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我何事?”王沐也不想囉嗦,直奔主題地問。

老者不緊不慢地:“難道不請我到絕琴宮裏喝杯茶?”

王沐哈然一笑:“你覺著………絕琴宮,誰人皆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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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一聽,倒也不生氣,隻是語氣平緩地問:“那何人才能來呢?”

王沐:“我聽說,你方才和眾弟子鬥了一場,可得勝?”

這話其實是在刁難老者,但是宋懸一眾弟子聽到耳朵裏,就以為是王沐在側擊地表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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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懸想上前說將幾句,卻被老者的一句話止斷了:“勝過弟子何妨,勝你方才有趣!”

聽到這句話,王沐稍滯。

而旁邊的間已等人,皆是細眼掃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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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沐平複一下心境,旋似笑非悲:“老人,夠意思,我聽著可行,來,咱倆一鬥!”

這時,一旁的間已忽低聲對王沐耳語一句什麽。

當間已的腦袋複直起來之時,王沐的臉上顯出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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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起來,這老頭有些古怪。”王沐暗加小心,之後右手忽然一甩,衣袖中甩出一條白色錦布,勁頭甚忽,直接衝向老者。

王沐瞬間就出招,是一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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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老者似乎根本不為所動,輕伸手一擒,將王沐袖中甩出的錦布擒在手裏。

王沐微一笑,手裏忽使勁,往回一拽,就想將老者拽過來。

卻反使自己往前踉蹌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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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麵色不便,手中忽悄然一動。

原本的錦布突然間變得陡直,一股甚大的旋勢順著錦布穿去。

王沐隻覺得嫻熟無比的錦布開始不聽話了,不自覺地張開手掌。

旋老者手臂又是一抖,錦布從王沐袖口中被拉出,旋成一鐵棒,被老者高高地舉起。

一三丈有餘的白色的柱子就置於老者的手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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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哈然一笑,原本直刺天空的錦布又恢複原狀,綿綿地癱下,至後飄落在地。

發生的這一切,不過僅僅是幾個眨眼的工夫,但卻使眾人皆似呆立一樣,楞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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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時間之後。

那老者就已穩坐在絕琴宮大殿中的座位上。

老者方才那一手,使王沐詫訝不已。

她知自己難勝這老頭,便換了一副臉,將老者迎到塵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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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的武學,可謂蓋世,不知尊姓,想必我應知。”王沐問。

老者一笑,將手中的蓋碗茶放下,:“老夫九姓………”

“九?印象中好似武門中沒這麽一號人物。”王沐雖然滿腦子疑惑,但終究還是沒問出來,隻是點頭:“原是九前輩,不知九前輩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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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旭:“天下即將大亂,不知王宮主可有所耳聞。”

王沐聽得這話,將身體坐直,饒有興地問:“天下大亂?怎個亂法,我不知。”

九旭呷了一口茶後:“王宮主應知仙上門這個組織罷。”

王沐眼睛一瞪,立時答:“知,我前不久才去參加他們的立門大典。”

九旭:“王宮主常年居於蓬萊仙島,不到北國走動,可能還不知曉,這仙上門現在已開始在北國天下中折騰起來了。”

王沐聽罷,後背往椅子上一靠,滿不在乎地:“這個與我何幹?”

九旭:“王宮主也是天下中的一份子,怎無關呢?”

“止住,莫用這種虛言。且我絕琴宮已臨大———無妄門,暫求自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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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旭:“王宮主此言差矣。仙上門在北國多行禍事,現而今又大張旗鼓地宣稱立門,想必今後的行事將越發辣毒,我覺得王宮主可以,也應將這個門派驅逐!”

王沐哈然一笑,:“笑,北國門派眾多,即是得將他們趕出去,也輪不到我罷。”

九旭麵色一窘,有些不自然地:“據我所知,北國四大派之間並不是很和睦,此時若是邀他們出麵,少不了推阻。且不定某些人還會謀一些小利,與仙上門相互通氣。”

“………我覺得他們不合適,但是王宮主的為人我是信的。這才尋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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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差,但是我還不明白,這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我瞧你的武學必然不是尋常之人,難道你不能去對付他們?”

九旭:“雙拳難敵勢眾,我一人怎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忽然,王沐麵色一滯,肅然地:“九前輩,此事我絕不摻和,第一,我絕琴宮已臨危,斷不主動攙和天下之事,以免勢弱自身。”

“………第二,你信口便說那仙上門行事毒辣,做盡惡事,但我並無親見。簡單來說,我著實信不得阿。”

王沐年紀尚輕,但曆事卻不少,短短幾句話就將九旭嗆得不出話來。

九旭老臉一紅,要開口說話,王沐卻已要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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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前輩,蓬萊仙島是偏僻小地,沒什麽好招待的,請回罷,來人!送客!!”

九旭一愣,要說話,卻見王沐已從大殿後的側門離去。

便隻得歎了口氣,搖頭,就離開了絕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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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陵城,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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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無心離開之後,易仙和月兒且回到寧府中,暫住下。

陰亓一直被關在寧府後院的小屋中,每日飯食倒也從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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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易仙於夜半之時,一人悄然來到關押陰亓的屋子裏。

手頭拎一食盒,裏麵有幾些酒菜。

這屋子外麵原本有幾個寧府的家丁在瞧管,隻不過一到半夜,他們就去睡覺了,陰亓被鐵索捆著,根本逃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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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仙推開門走進去之時,陰亓低著頭想事,冷不防心下一詫,抬頭瞧得是易仙來了,沒好氣地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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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仙微一笑,旋將手中的食盒揭開,從裏麵取出幾盤菜肴、一壺酒、兩個酒杯。

旋說:“喝兩杯?”

陰亓扭頭瞧他一眼,無話,但內心好似很想嚐水酒,整天被這麽鎖著,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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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陰亓沒話,易仙識趣地走過去,將鐵索解開。

陰亓愣了一下,仿若不敢相信一般。

“過來坐,喝兩口!”易仙。

陰亓反應過來以後,是扶著酸麻的肩膀,旋坐在椅子上問:“這麽自信?不怕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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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仙連頭也不抬,一麵倒酒,一麵:“你可以逃,但是你去哪?仙上門那樣的地方,你還敢回去嗎?”

易仙這一句話,仿若說中了陰亓。

她心下莫名一糾,鼻子尖酸,就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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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亓從小就在仙上門中,可以說,仙上門就是家,自從被安排跟隨土盡苦之後,凡事皆兢懇,絲毫不敢怠慢。

以前土盡苦武學低微之時,陰亓沒少救過他的命。

但沒想到的是,在這一次的危關,土盡苦竟拋棄他們,隻顧著逃命,這一點實在使人太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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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亓在傷心,冷不丁一方白手帕遞到了眼前。

陰亓抬頭瞧得一臉笑意的易仙,也不知怎的,手竟不聽使的將手帕接過,在臉上簡亂的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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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亓端起麵前的酒杯,一仰頭將酒喝得幹淨,:“倒酒,我苦!”

易仙一笑:“………我這上等的好酒,是使你品的,可不是使你拌苦的!”

陰亓一愣,反問:“苦酒?”

易仙點頭:“是的!”

“嗬,以苦作酒,不悠哉?”陰亓似笑非悲地問。

陰亓見易仙沒話,便一手擒過酒壇子,一抬頭,抱著酒壇子就開始大口地灌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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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壇酒就被陰亓喝了個一幹二淨。

易仙無奈地拿過酒壇,使勁地晃,見一滴也無了,便問:“醉了?”

陰亓:“沒醉,心不醉,我人也醉不了。”

易仙歎口氣,旋:“你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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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麽?!”陰亓忽然間抬起頭,原本有些迷離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

“你走罷,我放了你!”易仙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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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走?”陰亓仿若在做夢一樣,有些不敢相信。

易仙:“不放你走,留你作甚?”

“你真放我走?”

“我話向來說一不二!”

“那好!”陰亓忙站了起來,旋推開門就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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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易仙忽然開口。

陰亓一愣,旋扭過頭:“我就知,你們這些人皆是狡詐之輩!”

易仙一聽,苦笑息,從懷裏摸出一金錠子,遞過去:“拿著,若是仙上門容不下你,你可以來找我!”

罷,易仙坐回椅子上,喝起了杯子裏僅剩的一些殘酒。

陰亓瞧了一眼易仙的背影,眼睛裏的神色盡是複雜。

愣了半晌。

終是轉身慢走幾步,確定沒人追趕之後,便施展輕身功夫,快步地往遠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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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仙小道,放了她合適嗎?”月兒不知從什麽地方閃進屋子裏。

“古伯父救出來了,留著她還有什麽用。”易仙慢說。

“你不怨她?”月兒有些怪問。

易仙:“怨是,但是我不想斬人,放她也好,即便亡身。也是他們自討得之的………”

“嘻。”月兒地著,隨後坐在易仙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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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麽晚你不睡,到這裏來幹嘛?”易仙問。

月兒:“月兒聽見動靜,來瞧瞧,怕使她逃了。”

易仙點點頭,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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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很快到得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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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易仙就去和寧逍作辭。

耽擱這麽久,不能總擾旁人,再淩無心已走,他也就不太好意思留下了。

寧逍也不挽留,隻是叮囑三五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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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寧府,易仙和月兒就趕至太一山,自從聽上次太一門意外走水之後,還一直無時間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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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陵西,太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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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山下,也沒見瞧守山門的弟子,等到易仙抵達山頂之後,不禁被眼前的狀況詫呆了。

原本兩層高的老舊平屋,現在已然懸雲成新。

儼然是被大火燒盡之後,所重修的閣樓。

廣場上到處人來人往,有太一門的弟子,也有一些瞧起來是普通人。

所幸的是,周遭一些花草樹木並未被殃及到。

不曾想這一把大火,居然將太一門燒出新象,易仙和月兒不禁歎個禍福相成。

…………

“易小兄弟?月兒姑娘?”二人在發呆之時,冷不防聽見有人叫他們。

扭頭一瞧,易仙現出笑容,這人是———曾語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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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姑娘!”易仙和月兒跟她照麵。

曾語真拎著水桶快步走來,笑然地問:“你們怎來了?”

易仙:“前段時間一直在忙事,現在暫時空閑下來了,來瞧瞧行悠大師。不想這一把火竟燒得新景!”

曾語真聽這話,然說“是,這火燒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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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姑娘此話何意?”月兒問。

曾語真哈然一笑,:“行悠那老家夥,摳門的緊,我早就使他將一些老屋重新翻修,他一直不肯,現在可好,一火全燒,他就是再摳門,也無計咯!”

“咳………”易仙聽了這話,差點被口水嗆到,他終於理解為何旁人皆在背地裏,喚其“太一魔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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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你們快去找老家夥罷,我得回去澆菜了,有空來找我哦。”

罷,曾語真邁著步子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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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仙和月兒互瞧一眼,一齊搖頭。

表示無奈,便齊往太一宮裏走去。

太一宮倒沒有受到火難,整座大殿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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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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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大殿之後,立時就有人去通報。

不一會兒,行悠大師和不客便從外麵走來,幾人寒暄一陣後,便分別落座。

“大師,差不多全修好了罷?”易仙問。

“這………”行悠大師聽得這話,麵帶難色,好似不好啟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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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

不客:“唉,一言難盡啊,我們這裏的建築大多年久無修,這場大火一燒,很多屋子皆不能再用了,連修皆沒法修,隻得重新蓋。”

“這麽嚴重!”易仙皺著眉頭問。

“是啊,山人一生清貧,不喜與那黃白之物結道,可現在就犯在這個上了。”行悠大師歎口氣。

“幸得早前曾與那京都的西門大人結識,這才使其慷慨一二,以解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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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仙稍楞,隻覺得此名耳熟,好似在哪聽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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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低眼:“是,不過現今毀屋重建,仍須錢銀裝潢………我們實在無法子。”

易仙一聽,忙從懷裏掏出幾張紙,低頭瞧看,便遞過去:“大師,這是晚輩的一番心意,請大師收下。”

不客一愣,將紙接過來,發現是銀票,再仔細瞧見銀票上的數目,詫訝的差點舌頭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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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不可,易小兄弟這太多了。”不客有些惶恐地說著,旋將銀票遞於行悠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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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悠大師接過來一瞧,饒他是清修之人,也為之咂舌,“三百兩!!”實在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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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易仙倒是不缺銀子,之前有西門夜說送的,另有寧逍贈的路費。

易仙笑:“一點心意而已,還望大師莫推辭。”

行悠大師琢磨了一下,便笑著:“既是易小兄弟的心意,那山人就愧受了。”

罷,行悠大師將銀票反手遞於不客,旋用笑語:“易小兄弟慷慨了,去罷,多買一點瓷物,多請幾個人,爭取早點將全數房屋修繕好,哈哈———”

不客聽得這話,稍愣,在他印象中,行悠大師甚少這般言語。

不客笑著和易仙點頭,旋就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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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不客離開,易仙又問:“不知大師可聽說前一段時間,仙上門召開立門大典之事。”

行悠大師聽得這話,用手輕撫胡須,:“倒是有書信送來,但我沒去,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修繕和論劍大會的事宜,旁的也就顧不上了。”

“天下中的各大門派中,基本上皆去了,除了您,另有………”易仙話半又止,仿若是想使行悠大師猜上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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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悠大師哈然一笑:“若是還有人不去,那定是傲不宇!!”

“哦?大師怎知!”易仙眼睛一亮,霎時來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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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悠大師:“傲不宇乃無妄山首領,負傷後行動不便,已十多年沒在武門上出現了。”

“行動不便?”月兒在一旁摻和問。

行悠大師點頭:“他早年接位,執掌‘海魔’,被眾派共伐之。鬥場之上,其負傷,終年昏迷。”

“哦,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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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頓,易仙又將立門大典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於行悠大師,甚至也將姑蘇氏偷襲淩無心的事說出。

行悠大師沒想到這一月時間之內,竟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姑蘇氏與仙上門相互通氣,簡直令人詫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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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來,姑蘇氏是想一統天下啊………”行悠大師歎口氣。

易仙有些不屑:“就憑他,差了些,武門上比他厲害的人物,卻是有的!”

行悠大師:“不可小瞧此人,姑蘇氏的乘龍玄掌早就練至第六層,不定現在已得第七層。”

“………且他另有一門赤橫武學———勝凰玄功,對付起來很是不容易。”

易仙:“姑蘇氏的武力是高,但同他不相上下的也不少。”

“………且我曾聞,天地間另有趙天敗、無塵仙子兩位絕世高人!!”

“哦?你連這個也知?”行悠大師有些詫訝,這武門“勝十”的後八位,天下中但凡有點曆練的皆知,不足為奇。

但前兩位的人,可就不是人盡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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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敗和無塵仙子乃是行蹤詭忽的人物,他們不一定會管這樣的事。再了,姑蘇氏現在雖然和仙上門通氣,但還沒做出什麽事來。”

易仙:“那依大師之見,該當何如?”

行悠大師想,:“且作靜觀罷。若是仙上門真有什麽大陰謀,那即便姑蘇氏幫他,也難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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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仙聽罷後,覺著不錯,“既如此,那晚輩就不叨擾了。改日有機會的話,還望大師能不吝賜教。”

易仙這話的很明白,是想使行悠大師教他幾招。

本是隨口言之的。

但不想他剛剛出得大手筆,不趁機討點什麽,總覺可惜,且這太一門既為天下頭等大派,其武學自有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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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悠大師是何等靈明,一聽這話,就知易仙的想法。

人家剛拿出銀兩修繕,那麽教他個一招半式的也不是問題,況易仙也並非什麽惡人。

想到這裏,行悠大師也就順坡下驢:“易小兄弟哪裏話,改日作甚,就今日,今日山人就傳你幾招,隻是我怕易小兄弟未必瞧得上。”

聽得這話,易仙差點興然的蹦起來,忙手搓:“哪裏,太一門的武學,那可是令人眼饞的很啊!!”

行悠大師笑,便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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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

三人就來到了曾語真所在的那片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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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