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6章樸八陰冥經其它

晚上二更天多,我們在飯堂開始吃晚飯。盡管一天沒有吃喝,但幾個年輕人還是沒吃多少,飯菜剩下了一大半(都是些簡單的飯菜)。

飯桌上的氣氛很凝重,讓人回不過氣。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歎息聲。

…………

吃完飯,寂之先站起來。我們小心地看著他,但寂之隻說了一聲“我睡覺去”,便走出去了。

他麵色蒼白,像個奄奄一息的重病之人,胡子長長的,本來就不寬的下巴顯得更加尖了。走起路來直晃悠,像喝醉了酒。

風匕立即站起來,跟在他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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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風匕回來了:“我將他扶上臥榻了。”他向我匯報著,“我想剛才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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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裏雲雀們嘈雜的叫聲傳了進來。

風幾皺起眉頭,憤憤地看著窗外。

“這叫聲真難聽,太煩人了。”

“這也沒辦法。”風匕大作地聳聳肩,“那幫雲雀全沒個腦子,不可能體會我們現在的心境。”他本來想講個笑話,調節一下氣氛,但是風幾和安正似乎沒有明白意思,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禁在心間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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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來,說給他們倒杯茶水,但風幾卻說要壇水酒。

安正也說要喝酒。

雖然我明了他們的心境,但是如果喝多了,像剛才寂之那樣發瘋,可就不好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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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喝一點!!”我又叮嚀一次,走出房間。

當我來到廚房後,才發現放在與柴房相鄰的牆壁邊的大壇水酒不見了。

也不知道何時、如何不見的。至少昨天晚上,我為他們拿水酒時,那幾大壇酒還是在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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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將庫房中僅存的幾壇水酒拿出來,和幾個酒碗一起,放進托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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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到飯堂,發現他們三個人已經移到會客房的木椅上了,正在說著什麽。

我將茶水和酒給他們端過去後,坐到飯堂的桌子前,聽他們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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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樣的幻覺?這,我哪能記得住。”

風幾一邊拿起酒壇,將酒直接倒入自己的酒碗裏,一邊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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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匕提出的問題。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埋都埋了。都一樣。”

風匕平靜地搖搖頭:“她是不是很像小蘭?”

“小蘭?———哎,有點。”

“因此,我在想,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將她當做小蘭了?”

“哎?”

“你每次喝醉了,不都會大喊大叫的嗎?說什麽‘小蘭,你亡身了最好’。當你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時候,將想法付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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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凶手了?”

“我並沒有下定論,隻是在分析各個人的動機而已。”

“當時大家都昏昏沉沉的,有什麽動機不動機的;而且,沒人是主動橫刀懸頸的。”風幾滿臉通紅,與堂哥爭辯著。

而風匕的語氣始終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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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也是事實,但即便如此,如果不是本就心壞怨氣,也不會下手那麽重,直至一刀斷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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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這麽說,那恐怕就不止我一個人了。”風幾瘦削的臉抽搐著,笑起來,“當年,寂之和安正不是也被小蘭呼來喚去嗎?風匕,就說你吧,不也和我們一個樣嗎?”

“但我並沒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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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知道。我覺得像你這樣腦子好使的人最可疑。平時總是壓著自己,一旦腦子變得昏沉,就會變得很可怕。”風幾尖酸刻薄地講完後,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喝下肚。

然後又衝著始終一聲不吭地聽他們講話的安正嚷起來,“要說可疑,安正你更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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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麽?”

安正嚇得哆嗦一下,不敢正視風幾的目光,“我………”

“現在,我幫你說出來,怎麽樣?風匕,你也了解他。”風幾看看酒壇裏麵,咂咂舌頭。

酒已經沒有了。

他將酒壇拿起來,反過來,朝著碗裏搖搖,同時,憤憤地瞪著安正,“安正,你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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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麽這麽說………”

雖然我坐在這裏,看不見,但能想像出安正必定是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

“不久前,你娘在家中生病去世了。對吧?聽說她瘋了,大夫治了很長時間也沒能醫好。其實自輕自詆的不是雷木,而是你。”

安正垂下腦袋,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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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在心裏想著。昨天風匕曾說安正的家中出了許多事情。他指的就是這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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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吧?安正!!”

風幾不依不饒地說著,“你是一個瘋婆娘的兒子,所以你也可能發瘋,去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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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風幾!!”

風匕看不下去了,責備起堂弟來,“你不能說得那麽過分。”

“怎麽?現在來充好人了?這本來就是你挑起來的。哼!!”風幾大模大樣地嗤笑起來。

風匕根本不理會他,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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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裏,三更天末,我和黑狗卡洛回到了房間。當時那幫年輕人也已散去,各自回到二樓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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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