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1章定身陰冥經其它
龐大人………李…兄弟………”那人影還在遠處便高聲招呼起來。
“青兄。”
“青少俠。”
“大師兄。”
李陌一、龐大陪堂、玉祁子分別與來人打招呼說。
來者正是青盛,他氣呼呼地快步走了過來,身上衣襟有些淩亂,李陌一近日來查案釋然,眼尖心細左意之下,甚至在他頭發上看到一些草屑。
隻見青盛望著玉祁子關心地說:“玉子,你沒事吧?與那賊子交過手了嗎?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你了。”
玉祁子照原話對他說了一遍,然後反問說:“大師兄,你跟他交手了?”
青盛麵上有些鬱悶地說:“我一開始就追丟了你們,後來沿著你留下的記號一路追下去,不久我發現了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他向我打了一箭,然後轉身就逃,輕功看不出來曆,與我速度差不多,卻像條泥鰍一樣滑溜,我追著他來到一處草場,不知那家夥怎麽弄的,無數草葉驟然從天而降,擋住了我的視線,等到我脫身出來之時,那家夥已經消失了。”
青盛攤開手掌,一隻陰冥箭閃耀著寒光躺在他的手心,龐大陪堂將那陰冥箭拿去左看右看:“又是這陰冥箭,看來那人就是襲擊李陌一你的人,他應該是早準備好了機關阻攔追蹤者,所以青少俠才會追丟的。”
李陌一關心的卻是:“青兄,你看到了那人的臉了嗎?身量有多高?是男是女?請盡量將此人的特征說的詳細些。”
青盛搖了搖頭說:“他簡直用黑衣將自己從頭到腳包起來了,我沒看到他的臉,他的身材嘛………比玉子高一寸到兩寸,也比他壯實得多,但是他的輕功真的很不錯,玉子是我派三代弟子中輕功最好的,都被他輕鬆拋開了………”
李陌一若有所思地望向玉祁子,玉祁子聰明伶俐,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疑惑一般,轉頭向他解釋說:“那人速度沒我快,但是就像大師兄說的一樣,他的腳步比泥鰍還要靈活多變,我的鳳凰三著水也跟不上………也許他是欺負我見識不足,認不出他的步法與來曆,在大師兄麵前他就不敢那麽做了。”
龐大陪堂點頭說:“看來確實是這樣,這麽說來,那人的真正來曆應該很容易被認出………”
大家互望一眼。
李陌一說:“龐大人,我們現在去下一個凶案現場,請你下令召集所有三河村已知的武門人士,看完這個現場之後我想與他們會麵一下,凶手………說不定就隱藏在他們之中………”
………
………
這是李陌一來到三河村後看的第六個現場,按照時間順序,這應該是凶手第七次出手,與前六次不同的是,亡身的是兩個人,而且不是王家的直係親屬。
亡者是兩個老家人,屍首已經入葬,李陌一隻能從別人的描述來了解他們的情況。
這是王家四子王自崖大宅院中的一個小分院,並不屬於仆人的居所,左邊緊挨著的就是王家老宅,右邊就是王自崖宅子的後院,可見這個小分院的不同尋常。
院子不大,但是安排得倒是挺細致,房屋前有一小片稍稍下陷的平地,路兩旁是青翠的菜地與花園,現場整整齊齊、有條不紊,看不出一絲曾經亡身過人的痕跡。
正在皺眉不語時,李陌一心中不禁想起了龐大陪堂的介紹:“亡身的兩個家人名叫王五、王穀,是那邊正直眼盯著的兩個老頭的結義兄弟,他們四個人的名字正好湊成五穀豐登四個字,據說是王水根當年給他們起的,亡身了兩個兄弟,咱們又沒能及時破案,他們對咱們很有意見。”
李陌一感覺得到那兩對直毒毒的眼睛從未離開過自己,他心中一動,抬起頭向站在簷下的兩個老頭嗤地一聲輕笑說:“這倒是奇怪,你們這麽著急,是因為亡身了兄弟吧?可為什麽你們的主人們亡了兄弟、妻子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呢?”
現場在此前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他有所發現,李陌一的這沒征兆地一聲笑,驚動了那邊兩個老家人,他們吹胡子瞪眼睛地怒說:“臭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陌一懶洋洋地摳了摳耳朵,笑嘻嘻地說:“兩位老人家耳朵倒是挺靈便,我隻是隨口說而已,不必在意,既然你們終於肯說話了,不知你們的兩位兄長被人所害的時候你們在哪裏呢?”
“我們在外辦事未歸,怎麽了?難不成你竟敢懷疑自家我們兄弟所為?”王豐怒說,旁邊的王登也怒目相視。
“不敢不敢,我怎麽會懷疑二位呢………兩位往日裏可曾習過武?不要說假話哦,看你們二人身形高大骨節粗壯,那一對拳頭………嘖嘖,可以想象給你們結結實實打一拳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習過武又怎麽了,我們四人以前就是大人的護衛,還經常護送商隊,身上怎麽可能不會點武力?”王豐一臉怒哼說。
李陌一笑嘻嘻地說:“不要生氣,害你們兄長的人又不是我,好好配合我們查案才能盡快抓到凶手………話說回來,你們都會武,又是見過現場的人,想必了解的情況比那個呆子仵作以及武力低下的侍衛們要多得多………”
頓了頓,李陌一繼續說:“………請問,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凶手是怎麽將你們兩位兄長害了的?”
王豐與王登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王登說:“好吧,我告訴你們,我們兄弟四人確實會武,都是以前年輕混跡四方的時候跟一個老叫花子學的,雖然這多年來勤練不輟,但是限於資質和學藝太遲,一直以來都籍籍無名,我們兄弟四人浪**天下,什麽都做過,直到最後跟了老爺才算安定下來,我們都發誓要終身追隨老爺,沒想到………沒想到兩位老哥哥卻突然先走了………他們那晚上兩人聯手對敵,竟然沒能撐過兩招………”
李陌一當即打斷說:“你怎麽知道沒超過兩招?”
王登哽咽著說:“我們兄弟四人的武功都一係之派,都是走大開大合的剛猛路子,這個小院這麽小,兩個哥哥若是能多走幾招,早都連牆一起拆了,這些花花草草又豈能安然無恙。”
李陌一點了點頭:“繼續說。”
王豐接著說:“至多不過兩招,我兩位老哥哥便被凶手製住………”
王豐說到此處,登時情緒大上,兩眼發紅哽咽說:“那個狗賊………製住我兩位老哥哥之後………之後………直接把他們一刀封喉而亡,那狗賊,若是被我逮住,我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從他的話語中李陌一聽到了滔天的怨意,李陌一驚訝之餘心中不禁暗歎,倘若王五王穀真的沒有幹過什麽結仇的事情,別人又怎麽會無故對他們下手?
李陌一想了想,問說:“你們以前可是去過異國?或是得罪過什麽異國人?”
王登哼地一聲冷笑:“李大侍衛莫非也認為我兩位兄長是被盜匪細作所害?”
李陌一說:“我沒這麽說,不過既然你說了,我倒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王登冷笑說:“自從老爺來到三河村,為了保住地方,我們哪年不跟盜匪細作鬥上幾次?”
“盜匪細作手中的三淩刀十分的鋒利,每當害滅盜匪細作得到三淩刀,老爺便會將它獎賞給作戰最英勇的家族子弟,這種刀咱們漢人多半用不慣,都束之高閣或者作為戰利品收藏起來。”
頓了一下,王登繼續說:“大少爺被害之後,我們便發現他當年力戰盜匪細作後得到的戰利品,那把三淩刀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些盜匪細作們愛用的兵器,比如陰冥箭,倘若李大侍衛聽說了什麽關於盜匪細作的傳聞,定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假扮盜匪細作去做的,三河村中絕無盜匪細作!!”
“自從我們王家來到三河村後十多年來始終如此!!況且,據跟那賊子交過手的人說,那賊子雖然手持三淩刀,但是刀法卻很生疏,好像是自流傳很廣的羅漢刀法演化而來,根本不是淩厲懾人的三淩刀法!!”
李陌一向龐大陪堂和青盛望去,青盛沉默不語,龐大陪堂卻微微點了點頭,玉祁子眼珠子轉呀轉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陌一想了想:“好吧,現如今線索還是太少了,本差………差自己再想辦法,龐大人,咱們先繼續去查看下別的案發現場吧。”
………
………
忙了一天,又看了幾個現場,王五、王穀之亡身是個分水嶺,其他幾個現場的勘察龐大陪堂都是親自參與了的,不過凶手身手高明,又十分小心謹慎,因此在各現場李陌一也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後麵這幾個凶案亡者共有六人,其中王家直係親屬三人,另有一個王家的護衛及兩名貪圖高額賞金趕來輯凶的武門中人,兩個來月總共亡了十三人,這案子果然很棘手,在沒有新線索的情況下,李陌一回到蘇州官邸署之後,招來了負責本案驗屍活計的仵作,打算從他嘴裏掏些有用的東西。
負責本案仵作活計的人姓劉,叫劉人壯。
隻見此人蓬頭垢麵,一隻大大的酒糟鼻陪襯著一雙惺忪的醉眼,上前拜見龐大陪堂的時候還打了個大大的酒嗝,看到這副模樣,再想到自昨夜以來的所見所聞,李陌一冷哼一聲:“龐大人,看樣子我們得想辦法給劉仵作醒醒酒才行啊………”
龐大人見狀早就覺得臉麵無光,他臉一沉,喝說:“來人,給我拖下去用涼水澆醒了再重打三十大板!!”
侍衛們將劉人壯拖了出去,隨後外邊便響起了哭爹叫娘的慘叫聲。
近旁的一個三河村吏賠笑說:“老牛平日也還規矩,今日怕是被人灌多了點黃湯………”
“規矩?”
李陌一哼了一聲,將手裏的案宗彈了彈:“規矩人不去種田跑來當什麽仵作?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懂一點仵作的基本常識,要麽就是傲重瀆職,你看他填寫的這都是什麽?簡直是錯漏百出!!這等同於破壞證據、胡言亂語誤導判案,他當仵作那麽多年,不知造就了多少冤案,打二十板子都算少了,我建議將他直接革職查辦,徹底追究責任,發配到邊遠蠻荒之地………”
那本想替劉人壯求情的村吏,尷尬地閉上了嘴,心中頗不以為然,李陌一不過是一個沒品的小侍衛,若非看在龐大陪堂對他崇信有加,又是年府長特別指派來的份上,這村吏早就翻臉了。
李陌一兀自呼哧呼哧地生氣,除了對劉仵作的不滿之外還有很多事情讓他氣惱。
目前除了知道凶手是個會武的高手之外,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王家又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亡了十三個人,李陌一連具屍首都沒見到一具,偏偏驗屍的仵作還是個傻子,這叫李陌一怎麽不鬱悶住惱………
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劉仵作終於酒醒了,他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地回答著李陌一的問題。
………
“不清楚………”
“不記得了………”
“好像是這樣吧………”劉仵作縮成一團,在李陌一的迫問直視之下,整個身子都瑟瑟發抖,案發當日他都沒仔細勘察現場,此刻他又怎麽能回憶得起現場的細節?
“給我亂棍打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他………”李陌一終於惱了………
“呀………哎呀………”
劉仵作慘叫聲漸漸遠去,臨時充作大堂的屋子裏,隻有李陌一呼哧呼哧大喘氣的聲音,龐大陪堂安慰說:“李陌一,別為這個混蛋氣惱了,現在該怎麽辦?”
李陌一憤憤地說:“案發現場多半被王家人毀了,本來可以從屍首身上發現的線索也被這個傻子仵作埋進了墳墓,還能怎麽辦?要麽另調個經驗豐富的仵作過來,開棺驗屍,否則我們隻能等著凶手再下害手了!!”
龐大陪堂一愣,目光向那村吏望去,那村吏把頭搖得就像個撥浪鼓似的,他說:“不行不行,開棺驗屍需得上報掌刑館批準,還得家屬同意才行,王家乃整個合全鎮第一大戶,他們是絕不會同意的。”
李陌一剛剛故意大發雷霆害雞駭猴,居然還是沒能達到目的,他心中有些無奈,臉上卻無所謂地說:“那就等凶手再害幾個人吧……對了,龐大人,提起仵作,我倒是想推薦個人,我們安丘鎮的陽仵作經驗豐富,我希望能請他過來幫忙破案。”
臨時調個治下的仵作而已,這小事龐大陪堂當即答應了,開館驗屍不論在何年何月都是件很棘手的大事,況且當世工具落後,仵作事宜更是瑣碎麻煩。
不過這個案子已經涉及了十三個人了,龐大陪堂也不得不考慮再牽扯人的後果,他對那村吏說:“村吏大人,我也覺得開棺驗屍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希望你再去跟王大善人說說,總不能等著凶手再害人然後才破案吧?”
那村吏附和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答應了,等他一走,李陌一便說:“龐大人,三河村上所有會武的人都找來了嗎?”
凶手是個武門高手,三河村上會武的人自然都有免不了的嫌疑,事實上這些人龐大陪堂基本上都曾經見過,甚至訊問過部分可疑者,不過他現在已經承認自己不如李陌一,或許李陌一能瞧出什麽他瞧不出的線索來,因此他並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的。
龐大人點了點頭:“三河村上會武的人很多,身份也複雜之極,而且,不排除有些人隱藏了自己會武或部分隱藏實力,要把整個三河村的人都篩一遍是不可能的,不過………基於目前所知,凶手的身手相當高明,那些已經確知還不如我的人基本上都可以剔除了嫌疑,比我強的還有不少,請得動的都有十來個,我已經全請來了,這就去把他們叫進來。
青盛及玉祁子並未遠去,而是就近在一間靜室中調息打坐,青盛並不讚同小師弟一個人保護李陌一,他毛遂自薦表示願意與小師弟一起暫時保護李陌一的安全,聽到龐大陪堂的傳喚,他們倆第一個出現在李陌一麵前。
李陌一向他拱拱手:“青兄、玉子,對不起了,現在是例行公務,請問你們是哪一天來到三河村的?此前在什麽地方?”
青盛答說:“十一月一十七日我派收到了蘇州府發來的密函,掌門師尊便命我帶著小師弟日夜兼程趕來幫忙,我們是十一月二十日抵達三河村的,至今已經將近半個月,龐大陪堂可以為我作證。”
李陌一心中盤算了一下,凶手早已出現,甚至就在十一月十七日晚上還害了兩個武門中人,當時青盛與玉祁子應該還在路上,難怪龐大陪堂對他們那麽信任。
“兩位沒有作案時間,可以基本排除嫌疑,請兩位到屏風後暫避,若有人在被追問時露出個什麽破綻或突然暴起發了難,還請青兄聽我口令及時出手。”
玉祁子笑說:“我輕功比大師兄還高明,你怎麽不叫我出手啊?”
“不得無禮!!”青盛喝了一聲,向李陌一點了點頭,拉著撅起嘴的玉祁子走到了屏風後,那早已安排了兩個錦繡墩子,兩人靜靜地坐等著。
………
………
第二批被龐大人引進來的是五個雲遊道人,為首的道人法號全道,乃其門中全字輩首座弟子,另外四個是他的師弟,法號分別名為全明、全方、全通、全鏡,都有四五十歲年紀,身穿灰色長袍。
除了全道之外,四個全字輩道人低眉垂首地向龐大陪堂稍稍施禮之後便站在一旁,再不做聲。
這五位雲遊道人與李陌一先前所見到過的道人截然不同,他們看起來很瘦,皮膚卻很潤澤,隱隱透出肌膚的是一種類似於玉質的光華,而非一層油光,給人第一印象便十分的好,尤其是首座全道。
他的雙眼向李陌一直視,雙眼盈潤,目光平和沉寂,與他目光一對,如同近近感受到一平靜的湖水,李陌一心中的焦慮很快消散得無影無蹤。
龐大陪堂為兩人介紹之後李陌一再次問起那個問題,全道大師東西左右一聲,答說:“我與諸位師弟是十一月一十六日接到師尊訓示,於外地界趕來,十一月一十九日抵達三河村,有路引為證。”
路引是一種控製與管理人口流動的工具,凡人員遠離所居地百裏之外,都需由當地府長官邸發給一種類似介紹信、通行證之類的公文,就叫“路引”,若無“路引”或與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
在目的地若是有需要轉去另一個地方,可以在當地再申請一張新路引。
路引上麵有時間、人員數量、體貌特征等描述,還加蓋公章,確實可以做證據使用。
李陌一先前隻是辦過一次,對此了解不太深,因此沒有查看青盛他們的路引,現在知道了,自然毫不客氣查了再說。
………
稍稍看過路引,沒有發現偽造或塗改的跡象,確認了五位雲遊道人沒有撒謊,也就證明他們沒有作案時間,李陌一請五位道人到靜室休息,隨後龐大陪堂將餘下的三位真人請了進來,此派來的三位真人分別是無真、清曆吝、清雨,也是門派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無真更是三代弟子之首。
這三位真人年紀也在四五十上下,一個個身上仙風淩冽,沒一點兒凶煞之氣,也有完美的不在現場證明。
接下來是京蘇鏢局總鏢頭傲世奇與他的兩個大徒弟,還有浪客遊俠玉郎君——陸客朗,袖裏劍——廣禾宋。
京杭鏢局的傲鏢頭是一個在江湖上頗有名氣的人物,身手不錯人麵更廣,在蘇京兩地之間很吃得開,差府賣他麵子,他也很爽快地親自帶著兩個兒子來幫忙,傲鏢頭八麵玲瓏很懂察言觀色,兩個兒子一個精明一個憨厚,這種有身家的人也不像是害人凶手。
玉郎君——陸客朗與袖裏劍——廣禾宋一個俊朗一個文雅,不過他們的來曆就複雜得多,陸客朗的師門已經式微,這個浪客遊俠正邪難分,他的名號據說也是徑自封的………
袖裏劍也沒有表麵那麽文雅,傳言此人陰險得很,曾經謀奪其派掌門之位,失敗被逐,於是便在廝混四方,沒幹什麽大壞事,也不曾聽說他幹過什麽好事。
除了這十三人之外,三河村還有幾個人武功比龐大人強的人,禦門公公及手下高手,龐大陪堂自然是請不動也不敢去質疑的,另外還有些人是王家高價請來的護衛,他們的身份與武力高低龐大陪堂也不清楚。
除此之外還有一百多武門人物聚集在這個小村上,有的是貪圖賞金而來,有部分是各門各派中的弟子,及傲鏢頭帶來的人手,他們功夫還比不上龐大陪堂,因此直接被排除了嫌疑。
有可能是凶手的隻有那十來個高手,不過他們多數是事後得到消息才趕來的,有確鑿證據或證人,除此之外………
李陌一拿著玉郎君和袖裏劍的檔案沉吟了良久,這是唯一有點凶手像的兩個人了。
“李陌一,你莫非懷疑凶手是這兩人之一?”郭陪堂悄聲問說。
“不對………”
李陌一搖了搖頭:“這兩個人雖然品秉上有虧之下,但是基本上也沒做過什麽壞事,也沒聽說他們跟王家有仇,為什麽要連續害人呢?雖然他們都是各自獨身趕來,又沒有路引能證明其行蹤,但是依舊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們是凶手啊………”
龐大陪堂撓了撓腦袋:“這………這麽說,弄這麽大陣仗豈不是白費了一場功夫?”
李陌一說:“那倒是未必………”
頓了頓,李陌一繼續說:“………龐大人,這些人有可能都不是凶手,也有可能凶手藏身其中,且不止一個,目前沒有證據全憑猜測,什麽可能都有………”
“龐大人,他們目前都是為了各自的目的,在盲目地搜索目標,能否將他們全數組織起來,進行統一的安排與調度?如此一來可以有效地組織人手進行巡邏與守護,還可以起到互相監督的作用。”
龐大陪堂麵上苦笑一下說:“我倒也想啊,可這些個浪客大俠人要麽身份遵崇,要麽桀驁不馴,我哪指揮得動他們。”
李陌一眼珠子一轉,提聲問說:“青兄,你有辦法麽?”
青盛和玉祁子走了出來,他苦笑說:“龐大人說的不錯,除非天下十大高手或十大掌門人出麵,否則沒人能鎮得住這些個大俠。”
“好吧………”李陌一歎了口氣:“郭陪堂,把那些高手湊在一起,我想試上一試,試一試總行吧?”
“他們身份特殊,關係複雜,你的言語之中可得小心謹慎………”龐大陪堂小心叮囑,李陌一答應之後他才放心地走出去安排去了。
“青兄,請!!”李陌一向青盛發出了邀請:“待會可能還要青兄幫個小忙………”
………
………
兩人低語著並肩走了出去,轉過一個回廊,在一個小花園中已擺好了桌椅,按照李陌一的要求,兩隻梨花大木桌並成一隻長桌,除了北向的首座外,兩邊還各擺著三張差大椅。
進了小花園,玉祁子說:“大師兄,這裏暫時用不上我,我不如先回客棧練功去吧。”
青盛點頭答應了,玉祁子便一躍上牆,溜之大吉去了,不一會龐大陪堂領著五個人進來,分別是全道、無真以及傲總鏢頭和玉郎君陸客朗、袖裏劍廣禾宋。
這五人相互都是認識的,見到青盛也隻是點了點頭便算打了招呼。
然後在龐大陪堂的安排之下,幾人依次落座,全道、無真兩人毫無疑義地坐在東西兩邊的首位,青盛則坐到了全道大師的下首,雖然都是十大門派之一,但是青盛所在的門派不比全道、無真所在的地位尊崇,青盛排在他們下麵也理所應當。
傲鏢頭則坐在青盛對麵,玉郎君陸客朗坐在青盛下首,他對麵的是袖裏劍廣禾宋。
李陌一施施然地坐了主位,龐大人和郭陪堂環抱雙手,並排站在李陌一後麵,就像是李陌一的兩個近身護衛。
大家都已知道李陌一來曆,略感驚訝也就不再在意,隻見李陌一手指交叉合攏放在桌子上,上身也靠著桌沿,麵帶古怪神情向六人一個個看過去,麵上隻一陣莫深難測,見到此一幕,除了青盛外的其他人一個個心裏都嘀咕起來。
“在座的都是高人………有誰人能教我兩招嗎?”李陌一一張口就讓大家都愣住了,連無真、全道兩尊世外高人都不例外,他們無不愕然望向李陌一,隻見這小子笑嘻嘻地說:“也不需要太高深或獨門不外傳的功夫,尋常一些的就行了,比如一躍三丈的輕功,一掌斷樹的內功,飛花摘葉的暗器,以及………手指輕輕一按就叫人動彈不得的定身術,最好是隔空定身術………怎麽樣?這些應該都是很尋常的吧?”
蘇州大陪堂龐大人的臉都耷拉下來了,他好歹也曾經是半個武門中人,了解武門之中的些許規矩,況且李陌一說的東西就算是絕頂高手也做不到啊,他也沒想到李陌一的開場白居然會這麽轟動,武門人身份特殊,門戶間傲,豈能如此兒戲!!
不過,在場的人鎮府深、涵養沉的都穩住了氣沒吭聲,浪客遊俠玉郎君陸客朗忍不住冷哼一聲,望著滿麵苦笑的龐大陪堂質疑說:“龐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李陌一一正顏色,拱手說:“與大家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當然,你們願意教的話我舉雙手歡迎,咳咳,現在言歸正傳………諸位都是武門高人,我想問一個對你們而言應該是很尋常的問題,定………身………術………這個東西真的存在?被人打位定身之後會讓人動彈不得嗎?被定身之後是否呼吸、行動速度會減低很多?”
全道大師點了點頭說:“定身術其實是自古時截脈術發展而來,所謂定身一說,就似截脈的交叉口或轉折、瓶頸處,一旦淤塞筋絡不通,人的行動自然就會緩了,當然,定身術手法眾多,各有特點,不同位置說不同點法會導致不一而足的結果。”
陸客朗冷笑接著說:“全道大師說的不錯,定身術變化萬千,不過我卻從未聽說過輕輕一點就能讓人動彈不得的。”
龐大陪堂輕咳一聲:“李陌一你有所不知,定身術隻能短時遲滯人的行動,那種輕輕一點就讓人半天都呆若木雞的定身術是說書人杜撰出來的。”
李陌一恍然大悟說:“哦,就像是被彈了麻筋吧?那麽,若是一直扣住要位說或者比如腕脈這些地方………可以做到讓人動彈不得嗎?”李陌一好奇地問說。
無真真人剛一張口,陸客朗已搶先著說:“哪有那麽麻煩的,直接拿把刀橫在脖子上不是更方便嗎?”
李陌一淡然望了他一眼,沒理睬他,偏頭向無真真人說:“真人以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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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