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回、一番話出乎意料,兩張嘴害理傷天(1/5)

其實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根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魂,這不僅僅因為是我讀過幾年書,學了一些文化,所以並不那麽愚昧,而是因為我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話,那麽一切的恩怨將是分明的,將沒有人再敢作惡。

可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到,當我信心滿滿的去找白勝利,跟他確定一下燒替身那晚是否跟我見過麵的時候,他卻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說根本沒有見過我。而且還建議我趕緊去找趙六姑,說我可能是在燒替身那晚惹了一些鬼魂附在身上。

我徹底的懵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甚至開始動搖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魂?

在那一瞬間我的心中思緒萬千,一直回憶著我來劉家鎮之後所遭遇的種種無法解釋的、到現在我也弄不清楚的事情,難道真的是有鬼魂在背後作祟?

也正是因為我的心裏如此的煩亂,並沒有注意到此刻的白勝利和劉耀忠的臉上表情都是異樣的。白勝利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可他努力的控製著,所以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其實並不是在看我,而是在逃避劉耀宗的目光。

劉耀宗眉頭緊皺,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一臉疑惑,他盯著眼前的白勝利,雖然我不是劉耀宗,但仍舊可以感覺得到此刻他的心裏,也在飛速的琢磨著,或許在他看來,眼前的白勝利的此刻竟然有些陌生。

不過這些都是我後來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之後才想到的,當時我隻顧著吃驚,所以什麽也沒在意。

我本想抬頭再跟白勝利確定一下,可白勝利卻轉過臉去,嘻嘻哈哈的笑著,拉著劉耀宗

的胳膊,兩個人往前麵走去了,繼續東跑西跑的挖樹坑栽樹去了。

我隻好離開了南山,順著來時的路一直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琢磨,可無論如何我也想不清楚,最終我決定還是去找趙六姑,把這事兒跟她說說。既然我現在弄不清為什麽會這樣,那就先假設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假設我那天遇到的真是鬼魂好了。

走下了山坡,穿過了荒草,跨過了那條小河,碰見了老鄭和幾個小分隊員,他們人人手裏都拿著鐮刀,正在野地裏砍那些幹枯的樹枝,我想起來他們在村部裏商量過,要用這些樹枝來做簡易的稻草人插在田裏,用來嚇唬那些挖種子吃的喜鵲。我心裏有事所以隨便的跟他們打了幾句招呼,就打算繼續往前走,我是想去趙六姑家一趟,把剛才跟白勝利談的這番話跟他說說,因為我覺得現在整個劉家鎮上上下下,也隻有趙六姑才是一個最明眼的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喊叫聲,她喊得聲嘶力竭,好像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快來人哪,老鄭,你快來呀,大事不好了,包畫匠他……”

這一聲來得突然,大家夥都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循聲看去,就在前麵的小路上跑來一個人,這不是別人,這是下隊的陳寡婦。她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著,頭發散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很淩亂,衣領的扣子被崩開了幾顆,露出了雪白的胸口。可此刻,小分隊的這些半大小子們卻沒心思在跟她開玩笑占便宜。因為聽她喊到了包畫匠,大家夥都知道包畫匠服毒自盡,剛剛被救過來不久,難道又發生了什麽大事不成?

於是人們趕緊霹靂撲隆的扔下手裏的活計,顧不上許多

,撒腿就朝陳寡婦的方向跑去。老鄭跑在前麵,一把拉住陳寡婦的胳膊,問道:

“包畫匠到底咋的了?”

此刻的陳寡婦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見了老鄭他們,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說不出話來,隻能顫抖著伸手指著包畫匠的方向。

老鄭沒心思再多問他了,帶著身後的那些保安隊員,撒腳如飛的朝下隊跑去了。我的心裏十分惦記這包畫匠,剛才那些煩亂的情緒也一下子拋到腦後,緊緊的跟在老鄭他們的身後。

經過趙六姑家門口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歪頭往院子裏看了看。院子裏空****的,沒有人,趙六姑的男人也沒像往常那樣坐在院子裏用那把大鐮刀修整荊條編竹籃子。

不一會兒功夫,我們便跑到了包畫匠家,還沒等進院子,就聽見屋子裏傳來一陣嗚哩哇啦的喊叫聲,這聲音有些嘶啞,一聽就是包畫匠的動靜。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傳來一陣哈哈的笑聲,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不知道包畫匠到底是在幹什麽。

人們呼呼啦啦的進了屋子,這才看見包畫匠揮舞著手臂,在炕上來回的蹦跳,他上身穿著一件破舊的棉襖,棉襖上有好幾處已經開了口子,棉絮外露。可下身竟然光著,連一塊遮羞的布都沒有穿。看到他這個樣子,老鄭不禁皺起了眉頭,陳寡婦一直在照顧包畫匠,雖然包畫匠的年紀已大,幾乎可以當陳寡婦他爹了,可不管怎麽說,也畢竟是孤男寡女的,這大白天的包畫匠怎麽就脫了褲子了?怪不得陳寡婦嚇成那個樣子……

“老包,大白天的,你這是幹啥呀,趕緊把褲子穿上……”

可包話仍舊在炕上連蹦帶跳,絲毫沒把老鄭的話

放在心上,仿佛老鄭以及他身後的這些小分隊員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個時候,左鄰右舍的也聽見了屋子裏的異樣,紛紛的來到了包畫匠的院子,有些人擠到窗前,探頭往裏麵張望,當然,其中還有一些好事的婦女。他們一眼就看見了包畫匠沒穿著褲子,當時把臉羞得通紅,趕緊轉過身去,嘴裏不住的唾罵著:

“哎呀呀,這個晦氣,這麽大歲數了,怎麽就成了個老不正經了?哎呀,我的天哪,嚇死我了……”

可包畫匠卻完全不在乎這些,仍舊在炕上連蹦帶跳,嘴裏嗚哩哇啦的喊著,說著一些人們聽不懂的話。我眉頭緊皺,總覺得這好像有些問題。當然,老鄭也看得出來,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包畫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聽老鄭這麽一說,人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包畫匠這人平時就老實,少言寡語的,別看他孤身一人,年紀又大,生活過得拮據,可為非作歹的事從來不幹。平白無故的被那陳寡婦冤枉了一頓,說他黑天半夜的拿了一個紙人兒擺在寡婦的門口來調戲她,並且因此喝了農藥,看來是受了委屈,心裏極度的憋屈。雖然他已經被救活了過來,但肯定心裏這個坎還是過不去,所以說不定他真的瘋了。

不管怎樣,不能任由他這麽折騰下去,於是老鄭和幾個小分隊員連忙跳到炕上,七手八腳的把他按倒,找來了一條破褲子給他套上了。

包畫匠哪是這些年輕小夥子的對手,使勁的掙紮了幾下,便也就沒了力氣。趴在炕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嘴裏仍舊叨叨咕咕的念叨著。

這個時候,陳寡婦又跑了回來,蹲在院子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有幾個多嘴的婦女

斜著眼睛看了看陳寡婦,發現她的衣冠不整,幾個扣子也開著,露著雪白的胸口。便故意的假裝自言自語,其實也是說給陳寡婦聽的,

“哎呦,女人呢,可不能光看臉蛋,有的人長的好看,看上去老老實實的,可惜裏頭卻騷的很呢,沒得男人的日子恐怕就過不了了,別管年輕年老的,可能看上男人多的那二兩肉就流口水呢,連這個孤寡的包畫匠都不放過,真是跟牲口一樣啊……”

這話說的實在太難聽了,幾個在一旁的婦女伸手拉扯著他,叫她不要再多說什麽。當然,這句話也傳到了陳寡婦的耳朵當中,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其實她本心是想辯解的,可這個時候,她也清楚的知道,任何的辯解都是毫無意義的。

屋子裏的包畫匠已經老實了下來,老鄭這才走出了屋子,看著坐在地上的陳寡婦,他也不禁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周圍那幾個說閑話的婦女,瞪著眼睛衝他們訓斥道:

“你們一個個的家裏是沒活計幹了嗎?實在閑的慌就回家去撓牆根,別沒事兒有事兒的老在這嚼舌頭根子。啥事兒還都沒弄清楚呢,就隨便往人頭上扣屎盆子,你們的嘴難道是茅房嗎?”

老鄭雖然是治安小分隊的副隊長,這一番話說得聲色俱厲,可那些婦女們可並不像怕趙村長和劉老二那樣怕老鄭。畢竟老鄭還是年輕,不過她們也沒多說什麽,瞪了老鄭一眼,叨叨咕咕的扭動著腰肢離開了。

幾個好心的鄰居走進了屋子,看到了包畫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心裏不免十分的難過。於是他們對老鄭說,陳寡婦畢竟是個女人,留在這兒照顧包話講肯定不方便。不把這事兒交給他們……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