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回、生愛意情迷意亂,遭冤屈服毒自殺(1/5)
昨天晚上跟趙村長喝了很多的酒,也是因為他跟我說了那一番話,說希望我留下來教那些孩子讀書識字,讓我的心中重新樹立了對他的印象,我覺得眼前這個讓我琢磨不透,看上去城府極深的老頭,竟然對這個窮鄉僻壤的劉家鎮如此的負責,對村子裏的人如此的關愛。
所以當白天看著那些人前前後後的忙乎著收拾那些房子,我的心裏都特別的激動。但在晚上冷靜下來之後,尤其是聽劉耀宗說他找到了大仙兒,也找到了治好自己怪病的方法,要在南麵的山坡上摘一百零八棵樹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事兒不對勁。
要是放在平時的時候,看見劉耀宗和白勝利在一起喝酒,我的心裏都會暗笑。笑劉耀宗這個家夥,平日裏“身背四兩貨到哪兒都是客”,仗著自己是劉家鎮上下兩隊唯一的電工,看見誰都趾高氣揚的,但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卻被那個跟他在酒桌上稱兄道弟的白勝利扣上了一頂綠帽子,並且拿這個家夥不當外人。別看他平日裏看起來十分的精明,白勝利跟他的媳婦劉玉梅眉來眼去的那麽明顯,他卻一丁點兒都沒有發現。
不過今天晚上他又跟白勝利在一起喝酒,我卻沒有心思再去在心裏嘲笑他,而是一直反複的回憶的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試圖在這些事情之中找到關聯的地方,從而破解其中隱藏著的一切的秘密。
當然,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背後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但無論如何,我卻找不到真相到底是什麽。或許是我太敏感了,也或許是我心中也隱藏著秘密。當心中裝著一個巨大的秘密的時候,卻沒有一個傾
訴的對象,那是何等的孤獨和痛苦,每天都會被這個秘密所產生的巨大的壓力所壓迫著,它會使我的精神一直在緊張之中,會使我的每一根神經都處於強烈的敏感之中,會讓我對所有的事情,甚至是一些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都心存防備。
我從來沒看過劉耀宗對一件事情如此的積極過,也或許這件事是治他病的唯一辦法。在第二天的早上,我剛剛醒過來,洗了把臉穿了件衣服,走出了村部的院子站在門口,伸著懶腰的時候,就看見劉耀宗已經拎著一把鐵鍬,身上背著一捆繩子,穿過他們家門前的那片小樹林,直接朝南麵的山坡走去了。
我知道他是要去挖坑種樹了,現在已經快到五月了,雖然種樹多少有點晚了,不過這陣子雨水充沛,氣候適宜,挖坑種樹應該沒什麽問題。不過之前的時候就聽見村子裏的人說過,劉耀宗這人其實挺懶的,在當電工之前,他也不願意幹村子裏的農活,一有什麽集體活動的時候,他總有各種借口的逃脫躲避,沒想到現在如此的積極。
看著他的手裏拎著那把鐵鍬,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南麵的十字路口燒替身回來,走到趙六姑家門口的時候,曾經遇上了白勝利,他的手裏就拎著一把小鐵鍬。不過白勝利拎的那把鐵鍬和劉耀宗手裏的不同,白勝利的那把鐵鍬的木柄極短,像極了那些當兵的人背過的軍鍬。而劉耀宗手裏的這把鐵鍬卻是正常的。劉耀宗是去挖坑栽樹,可白勝利那天晚上到底拿著鐵鍬去幹什麽呢?
想到了白勝利,我自然想到了陳寡婦,也就是在那天我碰到了白勝利的時候,相信陳寡婦也正是在家門口看見那個奇怪的紙人的時候。到任何時候
我都不相信這世上有鬼,那麽那個紙人兒到底又是怎麽回事呢?這個村子裏除了包畫匠之外,又有誰會紮紙人呢?那個紙人出現在陳寡婦家門口之後,為什麽又突然的消失了呢?難道是這世界上真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存在?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盡管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可這件事的確十分的奇怪,除了鬼神之說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靠在炕上胡思亂想,再加上昨天晚上的時候喝了點酒,於是便開始頭疼了起來,我皺著眉頭,轉身下地,打開了我的箱子,在裏麵翻出一片止疼藥來,又摸起了茶杯,雖然裏麵的水是涼的,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一仰頭喝了進去。
可還沒等我把藥咽下去,就聽見咯吱一聲,門開了,趙金鳳走了進來,驚訝的問我道:
“呀,你吃的是啥藥?你哪難受了?”
她突然進屋,嚇了我一跳,這一口水差點嗆住,我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趙金鳳連忙走了過來,一隻手扶著我的胳膊,另一隻手給我敲打後背。好不容易穩定了下來,我連忙對她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可能昨天晚上酒喝的,所以有點頭疼……”
“那是你活該,自己能不能喝酒,心裏還沒點數?我爹也是,沒啥事兒找你喝酒幹啥?他是個老酒缸,也想把別人變成酒鬼?”
趙金鳳自言自語的數落著她爹,我心裏知道她是在關心我,於是偷偷的笑了。沒想到還是被趙金鳳看見了,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用拳頭在我的胸口捶了一下,說道:
“你笑啥笑?就知道傻笑……”
她雖然捶了我一下,但
卻並沒有用力,我抬頭看著她笑著的模樣,突然覺得心跳的厲害。其實趙金鳳的確長得挺漂亮,尤其是她那雙眼睛,總會讓我感到暖暖和和的。我這麽直眉楞眼的看著她,她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她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低下頭,躲避我的目光。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我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迅速的向頭上湧去,憋的我的腦袋一陣陣的發脹。但那一瞬間,我有種衝動,特別想伸出手來,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我的心裏開始掙紮,其實也並不是不敢,並不是沒有這個勇氣,隻是我覺得雖然我在內心裏承認很喜歡他,但是我永遠不可能真正和她在一起。
這讓我的心裏十分的糾結,特別想在這一瞬間,把我心中埋藏的這個天大的秘密徹底的忘掉,徹底的拋在腦後。
我掙紮了好一陣子,兩隻手已經抬了起來,放在了她的腰間,剛要試圖把她摟抱在懷裏的時候,突然聽見院子裏有人大聲的喊叫。
“不好啦,包畫匠出事兒了……”
這一嗓子,仿佛一聲巨雷一樣,哢嚓的一聲把整個村部裏的人們都嚇了一大跳。我一下子緩過神來,慌忙的鬆開了手,一把推開屋門,衝到了院子裏。這時候,趙村長和劉老二他們也從別的屋子裏跑了出來。
剛才的一聲喊的是一個小分隊員,他的家就住在下隊,和包畫匠的家隻隔一個院子。趙村長跑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著急的問道:
“你說啥?包畫匠他咋的了?”
包畫匠今年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雖然他這人性格內向,平日裏少言寡語,也很少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但其實趙村長很把他放在心裏,平時村子裏有什麽好事的
時候,也都特別的照顧他。前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差點兒受了陳寡婦的冤枉,雖然趙村長把事壓了下來,但他心裏明白,包畫匠這人心眼特別小,而且一把年紀了,肯定受不起這樣的委屈,別再是因為這事兒,有啥想不開的,幹出什麽傻事?
果然如他所料,那個小分隊員急的已經滿頭大汗,對趙村長說道:
“包話讓他……他喝了藥了……”
“啊?”
院子裏的所有人再次大吃一驚,趙村長一把把那個小分隊員推到一旁,邁步就衝出了村部的院子,劉老二他們也緊隨其後。其實這也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顧不得屋子裏還有趙金鳳,也撒腳如飛的追了過去。
順著村子裏的小路,一直朝下隊跑去,村子裏的一些人看到我們這麽慌慌張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於是有一些好事的也跟在了後麵。當我們跑到趙六姑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趙六姑在門口弄柴禾,她一把拉住了跑在最後麵的我,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聽我說是包畫匠喝藥尋了短見之後,她慌忙的解下腰上的圍裙,扔在了一旁的柴禾垛上,也跟著往下隊跑去。
到了包畫匠家門口的時候,發現院子裏已經圍了很多的人,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院門口的那輛自行車,那是白勝利的自行車,想必他已經早到了。他畢竟是個大夫,有他在,我還多少放點心。
我和趙村長他們邁步就往屋子裏走,人們看見我們來了,都閃開一條道路,可我無意間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趙六姑停在了門口,她眉頭緊皺著,四外的張望,最終目光停留在包畫匠門前的那個破柴禾垛上,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尋常的東西一般……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