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回、陳寡婦天真幼稚,尋寶藏迫在眉睫

我知道陳寡婦是在跟我開玩笑,但她的這番話句句都說到我的心坎兒上,金枝看起來老實巴交,隻不過是那天借著酒勁發了脾氣,動手打了趙金鳳,除此之外我沒找到他的缺點。說句心裏話,其實他和金鳳是挺般配的。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對他的傷害如此之巨大。我曾聽說過,他有個弟弟叫金葉,在不久以前離奇的失蹤了,到現在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想必也是失去了弟弟的痛苦還沒有散去,又遭受了這樣的情感挫折,所以他才在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精神崩潰。這事因我而起,是我的優柔寡斷傷害了趙金鳳,也傷害了他,但卻永遠無法補救,這是我欠他的,我心存愧疚。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也隻能繼續往前看了。

原來陳寡婦是去小賣店買東西的,正好和我順路,我們邊走邊東拉西扯的閑聊,看起來陳寡婦的情緒特別的好,前陣子她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一掃而光,不見了蹤影。但我心中有事,卻隻能搭著話敷衍。

很快到了我的家門口,我便與陳寡婦道別,轉身進了院子,陳寡婦繼續往東走,我無意間看到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陣子她特別的沮喪,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埋怨那個跟她好的神秘人,說他也是個不靠譜的家夥,答應她的事無法兌現,我甚至還無意間看到了陳寡婦胳膊上的淤青,看來她是挨了打。可就這麽兩三天的功夫,她又歡快了起來,難道是那個神秘的人跟他和好了?那麽如此說來,是不是那個神秘人的計劃已經有了眉目?可那個神秘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些問題的根源都源於我的猜測,可能是我的想象力太過豐富了,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所以才想出這麽多的問題。

到了屋子裏一看,才發現白勝利和劉耀宗都在。我的院子很少有人來,所以平時屋門也不關嚴,想必他們早已經來了,在家裏等我。不用多問他們,一定是來跟我商量下井挖寶的事情。

我們就這樣在屋子裏秘密的商量了一陣子,不過這次劉耀宗的表現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前的時候他一直特別的膽小,就連上次到井下去探尋的時候,他都要守在上麵把風。可這次卻特別的積極,他提議我們要找機會再次到井下去,把那些堵住去路的石塊都搬開,相信後麵一定就是藏著寶藏的地方。他還說如果那裏的石塊堵的特別多,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直到通開了為止。

見他有些反常,白勝利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我們也就暫時答應了劉耀宗的提議,劉耀宗還一個勁的叨咕,總說這日子不多了,時間緊迫,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十分的著急,不過我們卻並不清楚他為什麽說時間緊迫。

不過對我來說,時間的確很緊迫了,原本壓迫著我的時間的,隻是那個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他身份的黑影子,可自從趙金鳳和金枝訂婚的那天發生的那場意外,我又被卷了進去,趙六姑和趙村長一個勁兒的催我和金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不了解他們到底對我的事情是否知曉,所以這事兒也的確該趕緊的有個了斷。如果順利的話,或許我真的有可能帶著趙金鳳離開,並且和他長廂廝守。

既然事情已經這麽定了,我們就決定從今晚開始,上麵不用留人把守,三個人一起下井,一個負責挖掘,一個負責用籮筐傳遞石塊,另一個就在井裏的水麵上,負責把石塊投到井底。

於是我們又分頭準備,劉耀宗直接去了村子西麵的趙六姑家。六姑父平時沒事的時候用荊條編了不少的籃子,劉耀宗想去買兩個過來。

白勝利弄了一根又粗又長的繩子,在中間打了幾個繩結,用來說那些籮筐。我準備好了那個短柄的鎬頭,還弄了兩盞煤油燈。因為上次在洞穴之中遇到那個阻礙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呼吸稍微有些困難,所以我擔心那裏的空氣稀薄,準備一盞煤油燈,一來是為了照亮,二來是如果空氣稀薄的話,燈火會熄滅,也算是給我們提個醒。

不過我和白勝利心裏都清楚,這次挖掘很可能碰上那個神秘的人,所以我們都在腰裏,別上了短刀,以防不測。

既然事情已經商量妥了,就不必耽誤,這兩天栓柱一直待在丁桂蘭的家裏,所以晚上也沒有回來。

吃過了晚飯,我關了屋子裏的燈,躺在炕上閉目養神,準備著晚上的行動,很快就到了三更半夜,我這才帶著準備好的家夥溜出了屋子。

我並沒有急著往革命的家走,而是先到屋子後麵找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四外張望了一陣。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人們都已經睡了,所以整個劉家鎮十分的安靜,這也正是我們行動的最好的時機。

我們再次的聚到了王革命家裏,他的院子裏仍舊是一片廢墟。人已經去了縣城,在這劉家鎮裏又沒有別的親戚,所以這個院子暫時也隻能就這樣荒廢了。而且這陣子,人們都傳說他的院子裏有邪氣,又把前陣子他娘剛死不久之後,院子裏鬧鬼的事情重新提了起來,所以左右兩家的鄰居早早的就關燈睡覺不敢出,其他的人沒事的時候也很少來到這裏。也正是如此,給我們提供了更好的契機。

我們輕車熟路,把一根粗壯的繩子拴在了院子裏的那棵樹上,順到了井下,我們三人都爬了下去。劉耀宗就留在井底,他雙腳踩著兩邊的石縫,支撐著身子,我們倆就按照原來的路線鑽了進去,進去之後,點著了手裏的煤油燈,到了第一個空場之後,抬頭往上看去,上次我們推開了那個木頭的蓋子,蓋子扔就被扔在一旁,看樣子這兩天是沒人來過,我們有多少的放了點兒心。爬上去之後,直接來到了那個狹窄的通道。白勝利和我對視了一眼,我的身形比較瘦小,所以能穿過去,他等在這裏接應。於是把那個早就準備好打個繩結的繩子,一頭拴在了我的腳踝上,繩子後麵拴著兩個六姑編的荊條的籮筐,我的腰裏別著鎬頭和那把短柄的鐵鍬,一貓腰順著那條通道爬了過去。

當我再次來到那個寬闊的地方的時候,關掉了手電筒,點著了煤油燈。燈火被我調的很小,但仍舊可以把眼前的一切照亮,我先四外的觀察了一陣,和上次我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麽變化。我知道,再往前走,來到那處被堵住的地方,空氣會變得稀薄,我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我試圖找一找,看看附近有沒有通風的地方。

我簡單的搜尋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通風的孔洞,既然來了,也隻好繼續往前走。我放慢了步子,拉扯的那根又粗又長的繩子,試探著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低頭觀察著手裏的燈火,隻要燈火明顯的變小,便證明空氣稀薄,我就不能再往前走了。

不過說來奇怪,這次倒十分的順利,很快我便來到了那個被石塊堵住的地方,把煤油燈高高的舉起,眼前仍舊是那個石堆。

我不能多猶豫,免得一會兒空氣又不夠用了。於是趕緊把煤油燈放到一旁,從後腰上摘下那把短柄的鎬頭,高高的舉起,朝著那個石堆泡了過去。

幸運的是這個石堆隻是胡亂堆砌的,裏麵摻雜著一些大塊的土坷垃,由於山洞裏的空氣潮濕,所以那些土塊兒的表麵變得粘稠,把那些石頭牢牢的裹住,但我的鎬頭十分的順手,隨著我來回的揮舞,石塊便稀裏嘩啦的被刨了下來。

雖然我身處的地方還算寬敞,但這些東西不能留在這裏,於是我便把刨下來的石塊和泥土裝進籮筐之中,然後又拉扯了兩下繩子,白勝利那邊得到的訊號,明白了我的意思,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便迅速的拉動繩子,那些籮筐裝個石頭和土塊,就這樣被白勝利,順著那個狹窄的通道拉了出去。我隻聽到那邊發出咚咚的響聲,想必是白勝利在搬運那些石塊,又過了一會兒,繩子被拉動,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拉動我的這一頭,把籮筐又拽了回來。

就這樣,籮筐被我們拽來拽去,我也忙活得滿頭大汗,累得氣喘籲籲,我的身形瘦弱,從來沒有幹過這麽重的活,心裏暗想,這個洞口到底是怎麽堵上的?怎麽堵了這麽多的石塊?這些石塊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我歇了一小會兒,又奮力的弄了一陣子,當我的鎬頭再次舉起,刨向那個石堆的時候,就聽見嘩啦啦的一聲響,石堆終於坍塌了,一股夾雜著水汽的冰涼的風迎麵撲來,我並沒有防備,所以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不過我還是興奮的把鎬頭扔到一旁,拾起了地上的煤油燈,弓著身子,三步兩步的爬到了石堆的上麵,探頭朝前麵張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