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回、劉耀宗輕易上當,白勝利腳踏兩船
現在是大白天,按理說這大白天的即便有人看見我在陳寡婦家也沒什麽。不過當我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知道有人進來了之後,我的心裏反倒有點緊張。就好像我和這陳寡婦之間發生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於是我不禁緊張了起來,趕緊轉身循聲望去,發現來的人居然是白勝利。
見到是他,我一愣,因為我知道白勝利和陳寡婦雖然之前關係曖昧,但陳寡婦已經因為白勝利的花心和若即若離而傷心難過的跟他分開了,並且已經有了新歡,那麽白勝利又來幹啥呢?
我明顯的發現,白勝利看到我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我相信他也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陳寡婦的家裏,也想不出我和陳寡婦會有什麽瓜葛,不過白勝利的確是個圓滑的老油子,一愣之後表情瞬間的變化,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對我說道:
“哎呦,小葉兄弟呀,你在這兒啊……”
我有些莫名的心慌,於是我連忙的解釋道:
“哦,我聽說陳姐的鞋做的不錯,想出點錢,請陳姐幫我做一雙鞋,你看我的鞋子都破了,又沒時間去進城買……”
“哦哦,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她的鞋作的不錯……”
白勝利隨聲附和道,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我腳上的鞋子。這樣的氣氛我總覺得有些尷尬,也感覺到白勝利來成寡婦家應該是有事兒的,畢竟他們倆之前有過那麽一段曖昧的經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離開了。於是我轉身對陳寡婦說:
“陳姐呀,那我先走了,過兩天我來拿鞋啊……”
很明顯,陳寡婦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看到了眼前的白勝利,她應該是百感交集的,在她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憤怒和怨恨,不過這樣的憤怒和怨恨與趙金鳳眼裏的卻有著不同。
我沒心思都琢磨這些,便辭別了他們倆,轉身離開了陳寡婦的院子。順著來時的路朝東麵走去,一邊走心裏一邊琢磨著,如果陳寡婦給我的鞋子做好了,要是跟那隻鞋子是一樣的話,證明了跟她暗地裏私會的男人是那個啞巴,又證明了那個啞巴就是偽裝的,那又會怎樣呢?我又該怎樣去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我不知道。
而假如這一切不能證實啞巴是偽裝的,隻是一個真的瘋瘋癲癲的啞巴,一切都隻是我一時之間腦洞大開的毫無任何根據的猜想,那又會怎麽樣呢?我明白,這隻會讓我感到失落,感到迷茫,仿佛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那個仿佛就要出現在我眼前,能被我看清真麵目的黑影再一次回到了黑暗之中,我看不見他了,找不到他了。我會感覺到後脖頸發冷,好像隨時都會有一把鎬頭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刨向我的後腦,把我的腦袋劈開,花紅的腦子噴濺的到處都是。
不管真實的結果是怎樣的,我都覺得我現在變得無能為力了,手足無措了。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的往前走,路過趙六姑家門口的時候,看到趙六姑正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抽煙,我禮貌的跟她打招呼,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衝著我笑了,隻是點了點頭,沒說什麽。我回憶起之前的這些日子,趙六姑每次見我的時候,臉色大多都是濃重的,而今天的表情裏卻有難得的輕鬆,這也讓我暫時放下了心裏的複雜的壓力,多少也輕鬆了一點。
陳寡婦的這雙鞋子做好,要等上三五天的時間,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在這段時間之內去找劉耀宗,就像我之前計劃的,跟白勝利和劉耀宗相處,要把他們拉扯到一塊才行,不然白勝利心眼兒太多了,免不了他會口是心非的背地裏算計我。
於是我從我家門口路過,沒有進去,而是直接去了劉耀宗的家,還沒等進門,就聽見院子裏劉耀宗在怒氣衝衝的罵他的媳婦劉玉梅:
“他娘的,當了一個卵蛋大小的官兒,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一天到晚的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屋子也不收拾,你這是拿自己當皇後娘娘了?我看你就是皮子緊,一天到晚的找打……”
我抬頭朝院子裏看去,劉玉梅並沒在家,原來是劉耀宗自己一個人在發牢騷,我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等他這一通罵完了之後,這才抬頭衝著他喊道:
“耀宗大哥呀……”
劉耀宗聽見了我的喊聲,連忙抬起了頭,立刻換作一副笑臉,趕緊的走到前麵來開門:
“是小葉兄弟呀,這是哪陣風把你刮到我們這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我假裝沒有聽到剛才他的一陣罵聲,而是笑著對他說:
“耀宗大哥,我想往我家的倉房裏拉一個電燈,可是自己鼓搗了半天就是不會弄啊,我尋思著,這事兒還得求耀宗大哥你,沒了你是真不行啊……”
劉耀宗就喜歡聽別人的誇讚,聽了我這句話之後,他剛才的怒氣瞬間的便煙消雲散,我接著對他說道:
“不知道耀宗大哥你現在有空嗎?要是不忙的話你就跟我到家裏去一趟,幫我這個忙,我順便到小賣店買點酒菜,咱哥倆晚上喝點兒啊……”
劉耀宗是個好酒之人,有人請喝酒,當然求之不得,夠更何況我現在好歹也是劉家鎮這所學校的校長,喊他喝酒他自然不會推辭。
可他嘴上還是說:
“你這堂堂校長,找我幹點活那我是應該幫忙的,還喝什麽酒啊,你等我,我這就回屋換套衣服,帶上我的工具,咱倆就走……”
趁著他回屋換衣服的這段時間,我快步得往東走到了那個小賣店,買了點花生米還買了兩瓶酒,又買點現成的常見的菜,回來之後,跟著劉耀宗一起回到了我所住的劉福生的家。
栓柱這孩子又沒在家,想必還在北山坡上跟那個啞巴一起玩。不過從上午我偷偷的跟他上了北山坡的所觀察的情況來看,他和那個啞巴相處的特別的好,不管那個啞巴到底是真的還是偽裝的,相信也不會傷害誰住這個孩子。所以我並不擔心。
買回來的大多都是現成的菜,稍微的加工了一下,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我便把四個菜擺在了桌子上,打開了那瓶酒,分別倒了兩杯。這時候,劉耀宗也提著工具從院子裏走了回來,還別說雖然他這個人飄飄忽忽的,但幹起電工的活來還算是麻利,此刻他已經在倉房裏給我安了一盞電燈。我連忙讓他洗手坐下吃飯,我們兩個人邊喝邊聊。
劉耀宗一個勁的跟我道謝,當然是為了他的媳婦劉玉梅當上婦女主任的這件事兒,雖然中間有些坎坷,發生了一些意外的插曲,可最終他還是如願以償的坐上了這個位置。劉耀宗一個勁的感謝我,說肯定是我跟趙村長打過招呼了,所以才能有這樣好的結果。
其實說心裏話,選舉的那天我也在場,大家夥都清楚如果不是丁桂蘭一氣之下放棄了參選的資格,劉玉梅肯定是幫不上這個婦女主任,所以這與我無關放棄,況且因為我討厭她,所以也根本沒跟趙村長打聲招呼,相信這一切都隻是意外而已。
不過我沒有必要把這些話直接告訴劉耀宗,隻是跟他客氣了幾句。又閑扯了幾句之後,我把話茬引入正題,問他道:
“耀宗大哥,最近沒看你上山去摘樹呢,栽夠一百零八顆了?”
聽我問起這個,劉耀宗滿肚子苦水,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別說這栽樹了,我前前後後的忙活了這麽長時間,一天累的跟三孫子似的,哎,可到頭來啥也沒撈著,這就是個賠錢的買賣呀……”
“啊?賠錢的買賣?不是大仙說你這樣能治病嗎?咋還成了買賣了?”
我假裝不解的問道。劉耀宗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喝多了酒,所以話說走了嘴,於是連忙的往回引話茬道:
“啊,你看我這嘴,喝多了說話就走板。我的意思是啊,我得了那麽個奇怪的病,可把我折騰夠嗆,一連這麽多天,我天天前山後坡的挖坑栽樹,累的像犢子一樣,想想真不劃算呢……”
我假意聽不出其中的漏洞,又往前湊了湊,故意的壓低了聲音,問劉耀宗到:
“耀宗大哥,那你挖了這麽長時間的樹坑?就沒挖出點什麽來?”
雖然相對白勝利來說,劉耀宗多少比他實惠一些,但聽我問起這句話,自然也引起了他的警覺,他假裝不明白我的意思,回答道:
“挖出啥?那荒山野嶺的能有啥呀?除了石頭就是石頭……”
他並不承認,這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在他認為這是秘密,當然不會跟我說起,於是我又故作神秘的說道:
“耀宗大哥,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栓柱的孩子每天都去那個大石碑上抄碑文,他抄回來的碑文我看了,你猜怎麽著?上麵記載的東西可有意思了,說咱們劉家鎮有寶,就埋在山上,還說什麽九缸十八鍋,不在陽坡,在陰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