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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 心裏那些不安、嫉妒都像找到了一個口子,紛湧出來。沈宜之心裏一片混亂。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她看到寧稚眼中滿是探究與不解, 正仰頭看她。
片刻, 寧稚似乎想明白了, 顯得有些驚訝, 又仔細探尋沈宜之的麵容,像是想要窺破她平靜的麵容。
沈宜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讓她看了。
寧稚麵前隻剩下黑暗,她抿了抿唇,抬手想要將沈宜之的手拉下來,雙唇被吻住。
沈宜之的氣息變得很近,雙唇很幹,有些顫抖, 隻是貼著她,寧稚知道她是想阻止她拉下她的手。
她不想讓她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寧稚順從地將抬起的手垂到身體兩側,眼睛也閉了起來。她想讓沈宜之安心,想讓她知道她就在她手中,在她的掌控中。
她聽她的話, 做所有她希望她做的事。
她很乖。
可是她的順從並沒有讓沈宜之好一點, 她感覺到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隨即她用力親吻她, 像是要索取她的一切, 吞噬她的所有。
這不像沈宜之,沈宜之向來是溫柔的,優雅的, 胸有成竹的,而不是眼下這般慌亂、無序。她坐到寧稚的腿上, 吻得又急又深,她撫摸寧稚的臉龐,另一隻手卻始終捂住她的眼睛。
鼻尖抵著鼻尖,雙唇廝磨雙唇,喘息聲逐漸加重,沈宜之順著寧稚的臉龐、肩膀,撫摸到她的手心,與她十指相扣。
她分不清是寧稚的乖巧順從引誘了她,還是她刻意在勾引寧稚。她的身體貼了上去,廝磨間滿是聲色的暗示。
寧稚被輕易地撩起了火花,渾身都是燙的,整顆心都在為沈宜之跳動。可這樣反常的沈宜之,讓她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給予。
她一手與她緊扣,一手繞到她的身後輕拍她的背。
她的動作有些生疏,卻不難發現,她是在安撫。
沈宜之的呼吸緩慢下來,她突然意識到,她們此刻的姿勢,像極了她們拍的第一場親密戲,那是寧稚和阮茵夢的第一次接觸。
她忙直起身,與寧稚拉開了距離。寧稚的眼睛依然被捂著,雙唇被吻得鮮豔欲滴,像在訴說她剛才的荒唐。
沈宜之的心疼了一下,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那麽乖,那麽聽她話的寧稚。
她調整好的自己呼吸,溫聲道:“乖,不要睜眼。”
寧稚做了個仰頭的動作,大概是想看她,可是眼睛還是被捂著,什麽都看不到。她抿了抿唇,點了下頭。
沈宜之緩緩地挪開手,寧稚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
沈宜之站起身,想要離開,手被拉住了。
她回頭,寧稚的眼睛還是閉著,顯得有些脆弱。
“你現在離開的話,我會很擔心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她平靜地說。
這句話讓沈宜之無法再挪動腳步。
寧稚感受著沈宜之手心的溫度,確定她不走了,她睜開了眼睛,沈宜之沒有批評她的自作主張,隻是轉開了臉。
她的臉很紅,眼眸看著別的地方,有些抗拒,卻終究還是讓不願意被寧稚看到的一麵呈現在了她麵前。
寧稚彎了彎唇,露出兩個很深的酒窩,但這笑意並沒有持續得太久,很快就被心疼所替代。
她走到沈宜之麵前,讓她麵對著她。
她執著得讓人沒辦法,沈宜之隻好看向她,隻是她的神色有些難堪,眼眶有些紅。
寧稚看了好一會兒,不太確定地問:“你是不是吃醋了,因為阮蔓青。”
她第一次使用阮茵夢的真名,說出這個名字時,不太順口。
沈宜之默認了,心裏很是內疚,因為這樣的心思,對寧稚,對梅蘭,對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阮蔓青都不尊重。
寧稚長長地歎了口氣,有些沉重的樣子。她沒有對沈宜之的話做出什麽評價,而是說:“明白了吧,喜歡不是靠失控來表達的,可是喜歡一定會伴隨著失去控製,做自己都不認可的事。”
沈宜之覺得她的話有些耳熟,花了點時間在記憶中翻找出這句話的出處。
是在片場的時候,寧稚說她那麽冷靜,也不知道有了喜歡的人,會不會有失控的時候,而她反駁,喜歡不是靠失控來表達的。
沈宜之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好一會兒才無奈地問:“你一直介意這一點嗎?因為我太冷靜,好像不夠在乎你?”
她說著,忽然想起就在前幾天,寧稚還說過她很從容,問她有沒有慌張的時候,頓時更不是滋味。
她苦笑,挫敗地低下了頭:“寧寧,我是不是讓你很不滿意?我做得那麽差勁。”
寧稚連忙說:“沒有!”她有些著急,忙抱住了沈宜之,“你不差勁,我也沒有對你不滿意。”
沈宜之閉上了眼睛,靠在寧稚肩上,寧稚拍拍她的背,像剛剛那樣,細心地安撫她。
“我不會覺得你不在乎我。”她向她解釋,“你對我多好,我感覺得到,你的喜歡,我也感覺得到。”
沈宜之多少鬆了口氣,她不太想承認她不是一個好的戀人,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不解風情,不浪漫,她很擔心寧稚跟她在一起,會缺少戀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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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先做一次四五個幣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