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散雨歇。
趙崢吊兒郎當的起身,正想招呼寶珠送溫水過來,簡單清理一下,卻聽骨酥筋軟的秦可卿道:“爺站到腳踏上就好——別穿鞋。”
趙崢不明所以的站起身來,回頭看向秦可卿,就見她嬌弱無力的躺在**,一對含情目隱隱泛著水澤,遮在細長睫毛下的眼皮忽的往下一‘切’,登時榨出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那淚珠並未順著雙頰滑落,而是在她重新睜開雙目後,飄飄****的飛向了趙崢。
嘩~
伴隨著浪花翻湧的動靜,那兩顆淚珠在趙崢胸膛上撞出一片波光,緊接著趙崢脖子以下便秦可卿的淚水團團裹住,仿佛穿了水做的防護服。
還不止是包裹那麽簡單,無數細小的渦流貼著趙崢的身體卷動,不過十數息,便將他身上沾染的體液、汙垢,全部清理一新。
趙崢還是頭次見她如此手段,不由讚道:“你這進境真可謂是一日千裏!”
秦可卿的嘴角牽起一個迷人的弧度,重巒疊嶂的側過身子,衝著趙崢微微揚了揚下巴,趙崢身上的水幕立刻脫離開來,化作一個沒有麵孔的水人,一步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緩緩的爬上了窗欞。
嘩~
就在它縱身一躍的同時,它的身體也驟然散開,如傾盆般潑灑在窗外的青石板上。
趙崢看的豔羨不已,若是苦修得來倒罷了,問題是秦可卿每日最多也就用上一兩個時辰,嚐試去控製那些蝌蚪文,整個過程除了枯燥乏味,可以說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但就這樣半桶水玩笑一般的修煉方式,卻愣是讓她修出了如此方便全麵的瞳術。
不過誰叫人家是神仙轉世投胎呢?
哪怕沒了靈機,也不是一般人能碰瓷的。
見秦可卿懶洋洋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趙崢笑問:“你難道不準備給自己也善後一下?”
秦可卿其實還沒完全掌握好這一招,暫時隻能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施展,並不能用在自己身上。
但她本就是為了顯一顯自己的手段,自然不肯當著趙崢的麵露怯,於是皺起瓊鼻埋怨道:“還說呢,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如今奴家的骨頭都好似被抽走了,渾身軟綿綿的哪裏站得起來?”
趙崢聞言,作勢就要去扶她。
秦可卿卻擺手道:“爺還是快點回去吧,免得姐姐在家惦記。”
趙崢又順手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的穿好衣服,推門而出。
避開秦可卿的視線後,他的動作立刻快了三倍,急吼吼牽了定春就走。
緊趕慢趕回到家中,都已經是夜半三更了。
門子提著的長明燈將他迎進府內,正欲頭前引路,忽然訝異道:“爺可真是好興致,還給定春編了頂花冠。”
“什麽花冠?”
趙崢看看定春空空如也的頭頂,隻覺得莫名其妙。
那門子忙門一指:“在後麵呢。”
趙崢回首看去,這才發現有個**編成的花環,正穩穩當當的黏在定春的尾巴根兒上。
這是?
趙崢下意識運起龍虎氣去摸,指間觸碰到花環的瞬間,原本牢牢黏在定春身上的花環,便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趙崢一把將其抄起,看著手裏的花冠,忍不住無奈搖頭。
這花冠不出意料的話,也是用淚水黏上去的——真不知這一雙眼睛還能玩出多少花樣。
而秦可卿這麽做,無疑是想向趙府宣示存在。
要知道以前她可是對進入趙府心存疑慮,甚至有些排斥的,現在卻……隻能說改變人的不隻是環境,還有自身的實力。
若是以前,趙崢說不定會生出放棄秦可卿的念頭,他雖然貪花好色,卻也能分得清哪頭輕哪頭重,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鬧的家宅不寧。
可現如今秦可卿卻不僅僅隻是他的一個外室那麽簡單,還充當著屬性增幅器的效果。
雖然仍舊比不得能分享係統的張玉茹,卻也絕不是能夠輕易割舍的存在。
唉~
本來趙崢還為張玉茹和青霞能和睦相處而沾沾自喜呢,現在看來,這後宮終究還是難以太平。
隨口敷衍門子兩句,趙崢提著花冠回到小院,小丫鬟們都已經睡下了,客廳裏隻剩下春燕、翠屏兩個,一左一右哼哈二將似的占據了羅漢床,一個身子後仰歪在靠墊上,一個以手支額趴在炕桌上。
趙崢看看**二女,再看看手上的花冠,當即措指成刀,運起火焰真氣將花冠從中剖成了兩半,上前將其中一個戴在了春燕頭上。
春燕的香腮順著粉拳往下一滑,當即清醒過來,忙起身招呼道:“爺回來啦?”
說完,才發覺頭上有什麽東西,於是摘下來查看。
這時歪在靠墊上的翠屏,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見趙崢雄壯的身影站在羅漢床前,忙也跟著起身見禮:“爺。”
旋即又指著屋裏道:“奶奶也沒睡,三更的時候還出來問過。”
趙崢順手將另一個花冠拋給了她,然後放輕腳步推門進了裏間臥室。
翠屏手忙腳亂的接住花冠,看看春燕也有一個,與自己這個相差仿佛,便舉著花冠得意的冷哼了一聲,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大家都是一樣的。
春燕還以一聲冷笑,心說自己這花冠是大爺親自戴到頭上的,如何能夠一樣?
且不提兩個丫鬟。
卻說趙崢進到裏間臥室,發現妻子已經聽到了動靜,正等在門後相迎。
他便隨手脫了外套,笑道:“不是說叫你先睡麽,怎麽,我不回來就睡不著?”
“相公要篤定不回來,我倒睡的踏實了。”
張玉茹幫他褪去袖子,又將那外套在衣架上掛好,狀似無意的問:“可是已經在外麵洗過了?”
不等趙崢回答,又岔開話題道:“對了,通文館下午傳信,說是希望能把明天的催產延到大後天。”
自從她有了卡槽之後,趙崢就把催產的事情委托給了她,一來能給自己騰出空閑時間,二來催產這種事情,終歸還是女人出麵比較方便。
“初十?”
趙崢聽了不由皺眉:“可說了是什麽緣故?”
“好像是有外地重臣,準備將年事已高的妻子送過來產子。”
嘖~
既然事出有因,那倒也怪不得通文館。
隻是怎麽偏巧就選在了九月初十?
那天正好是幾方約好了,要試著重啟次元通道的日子,雖然趙崢隻需要扮演錨定物的角色,可若是沒有戰吼傍身,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相公。”
張玉茹見他麵露遲疑之色,不由奇道:“初十難道有什麽不妥?”
“不是不妥,是我上回跟你說的事兒,就定在了初十……”趙崢說到一半,甩手道:“算了,反正我也隻是打雜,天塌了有鄭大人和大師兄頂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