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溫順的我,忽然之間就像變成了一頭惡狼,逮著喬爺就是一頓收拾。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暗道這是一個狠茬。

也有人不禁搖頭歎息,剛來這座城,還沒站穩腳跟,就得罪了本地地頭蛇,怕是以後不好混。

甚至於,能不能安然離開都難說。

總之,有一場好戲看了。

刷!

沉寂了片刻口。

喬爺帶來撐場麵的人,馬上圍住了我,沒等他們動手,喬爺先揚起手。

“慢著。”

好歹他也是老江湖了,一方老大,對付我這樣一個年輕人,還要靠人多勢眾。

這多少有點丟他喬爺的臉麵。

所以他阻止了小弟們對我圍毆。

更是一副挑釁的表情看著我。

“姓李的,今天有本事,就這樣勒死我,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但你隻要放開手,老子馬上廢了你!”

混江湖的,比的就是一個狠勁。

喬爺這是想把我往絕路上逼,如果我在這種場合殺了人,估計就是馬林肯出麵,也保不了我。

但我要放了他,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半,打起來,我也不是他們這麽多人的對手。

無論怎麽選,我都吃虧。

可我不是一個肯吃啞巴虧的人。

我把一隻手放在了風衣背後,蕭雅看到我的舉動,馬上聯想到昨夜的情景。

她下意識的抓住了我的衣角,用眼神阻止我。

我對她笑了笑,讓她放心。

我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可是,讓這個所謂的喬爺,感覺自己死過一次一樣,這並不難。

說白了,喬爺向我發起的挑戰,比的就是膽量和魄力,就看誰先承受不住刺激。

我正準備動手。

“好不熱鬧啊。”

門口傳來一道和藹的聲音,聽著就讓人覺得,這人德高望重,並且平常很好說話的那種。

但是,往往一個人的內在,和所表現出來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

刷!

聽到這個聲音,人群自動分開。

一位老人杵著一根龍頭紅木尖頭拐杖,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還一邊揚手向周圍認識的人打著招呼。

就這樣氣定神閑的來到了我和喬爺麵前,拐杖落地的聲音一停,他也停下了腳步。

“榮總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且是年輕氣盛,未來不可限量。”

這老家夥,竟然上來就對我一頓吹捧。

可這話裏總覺得有另一層意思。

他用了‘年輕氣盛’‘未來’這些詞匯。

仿佛就是在提醒我,別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未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以上都是我自己的憑空臆想,不能說明什麽。

我索性放開了喬爺的衣領,又正了正自己的衣領,拱手道:“老前輩,言過了。”

老家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對我的回話很有興趣。

這一聲老前輩,意味著他和我一樣,都是江湖人,都是滿手的鮮血。

象征著我對他的回擊。

因為這位老人突然出現的緣故,喬爺在我放手之後,也沒有著急對我發難。

“鄭老,我方才隻是和榮總開一個玩笑,好久沒見著這麽有趣的年輕人,忍不住手癢。”

喬爺是個老江湖,自然懂的察言觀色,鄭老的這態度和語氣,明顯是來勸架的。

誰的麵子都可以不給。

鄭老的麵子必須給。

他自然就不會再動手了,反正這個口氣,遲早有機會出的。

不必急於一時。

“就算是開玩笑,你也得有個度,不管怎麽說,人家都是外地來的朋友,我們應該多包容一些。”鄭老說教道。

這又是在敲打我。

無疑是警告我,我一個外地來的土包子,最好是不要太囂張,他這次可以原諒我,下次就不一定了。

“鄭老說的是,我下次一定會注意好尺度,保證不會傷了大家的顏麵。”

喬爺聽到的意思則是,鄭老是怪他在這種場合動手,搞的別人以為,他們是黑社會一樣。

現在哪有什麽黑社會。

都是好人。

這種場麵話,我聽得明白,可不喜歡,也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

“如果鄭老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告退了。”

我佯裝要走,假如他不說正事,那我就真走了。

“榮總且慢。”

鄭老果然是留住了我,問道:“聽說榮總是鼎盛公司的人,可否屬實?”

他要問的就是這個?

我還以為什麽大事,點了點頭,“準確的來說,我是鼎盛公司旗下一家分公司的負責人。”

“哦!”

聽到我的答複,鄭老微微頷首,似乎在想什麽事,暫時沒有回話的意思。

“鄭老和馬總認識嗎?”我不禁好奇的問道。

鄭老這才回過神來,笑著道:“有些緣分罷了,都是往事,就不跟你們這些年輕人吹噓了。”

聽他這話的意思,貌似聊天結束了,我可以走了。

“那在下先告辭了。”

“你忙。”

我帶著沈桃和蕭雅一行人一起出來,剛到門外,黃總他們就給我塞名片。

過去和他們聯係,都要靠蕭雅,我也沒有找他們要聯係方式,他們願意的話,自然會給。

但為什麽是這個時候給?

“你知道為什麽他們要給你名片嗎?他們老早就想找一個像你這樣的朋友了。”

蕭雅這是在提醒我,不要被他們給坑了,她自己或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提醒我。

同時也說明,黃總他們也想走捷徑,之前不走,那是苦於沒有門路。

蕭雅不禁歎了口氣,人們一旦發現了利潤,就會想方設法,不擇手段的奪過來。

以後正經生意怕是會越來越少了。

她也會有一天,要麵對我昨晚問她的問題。

蕭雅忽然發現不對勁,我怎麽一句話不說,她轉過頭來,發現我麵向著沈桃。

並不是我刻意冷落她,而是我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不好求證,所以我要問沈桃。

“沈桃,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一路走來,有些太過於順利了?”

順利到什麽程度?

就好像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了的,我隻要按照這條路走下去,就可以到達終點。

可是,終點有什麽?

等待我的命運是如何?

都不知道。

“有嗎?”

沈桃完全不這麽覺得,她反倒認為,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拚命拚來的。

我又轉頭問蕭雅,“你對這位鄭老了解嗎?”

“哪個不知道鄭老的一些傳聞,可是真真假假,誰又能知道呢?”蕭雅聳肩說道。

“不管真假,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需要了解這個人,去我住的酒店說。”

我說完就在前麵帶路,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唉!”

“你真把我當你的人使喚了,我們隻是合作而已。”

蕭雅剛說完,我就回過頭了,她以為我是要和她好好說,請求她,並征得她的同意。

“我看還是去你家比較好,我們住的酒店不隔音,而且周圍環境不太好。”

為防止隔牆有耳,我臨時改變了談話的地方。

蕭雅:“……”

就這麽決定了?

你問了嗎?

她無奈的跟上來,有些好奇的問道:“有沒有哪個女孩子跟你說過,你有點大男子主義?”

沈桃探出頭來,悄悄滴說:“晴姐經常在私底下跟我說,李榮大哥就是法西斯。”

蕭雅嗬嗬一笑,“女人緣還挺好。”

並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都瞎了眼!”

“……”

另一邊。

“去樓上說話。”

鄭老帶著喬爺去了春風樓頂層包廂,平時這裏對外是不開放的。

都說這一條街沒有秘密,但這個包廂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