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一邊開車,有些驚詫的看了我一眼,僅僅一個照麵,我就有了弄死韓慶的決定。
這讓她不得不驚詫。
但話要說。
也許殺人並不是最好的手段,卻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其實也不想玩命。
我也像是馬林馬總那樣,抽支煙喝杯茶,揮揮手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可我畢竟沒有那個能力。
我現在唯一能拿出來的籌碼,就是我自個兒的爛命一條。
“你打算怎麽做?”柳晴並未勸我,她知道我下了決心,就不會更改。
就像當初的陳龍。
一次背叛。
我便鐵了心要跟他玩命,並且貫徹到底。
“接下來的事,你還是不要參與了吧。”我淡淡的說道,見血的事,她是真幫不上忙了。
我也不想帶著她冒險。
我更喜歡一個人單獨行動。
一名職業的獵人,就如同山裏的孤狼,石縫裏的赤蛇,孤獨著,隱藏著,計劃著,隻等致命之刻。
不過這一次。
我打算動作快點,時間短點。
因為再這麽繼續鬧下去,影響越來越大,傳的越來越廣,搞不好會驚動那些大人物。
要是他們下場,給我們製定幾條什麽江湖規矩,那我就陷入被動了。
我要趁著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這件事給了結,事後他們要怎麽責罰我,那都是事後的事。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消息傳播的效率。
我和柳晴剛回到人才市場。
王成就跑來跟我說,“有一個自稱叫楊守財的人,在裏麵等你,來了有一會了。”
楊守財這個名字,外人知道的不多,也不經常露麵,他就是馬林身邊的那位男秘書。
他所有的行動,都直接受馬林的指使,換一句話來說,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馬林的指示。
我和柳晴本打算一塊進去,但在進門的時候,門口的人卻說,楊守財隻見我一個人。
真是長見識了。
就連秘書,都配有保鏢。
“為什麽?”柳晴不能理解的問道,她為什麽不能進去,她也是馬總的人。
“柳姑娘,我們隻是聽命行事而已,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門口的人歉意的道。
“你就在外麵等著吧,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我對柳晴說完,便進了門。
這一次見到楊守財,他身上的那種,卑微獻媚,卑躬屈膝的樣子,是一點沒見著。
但是,他身上的官僚氣息,反倒更濃了。
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
我就忍不住想,這家夥過去一定是在機關混過的。
“李老板,不請自來,還請多擔待。”楊守財賠笑一聲,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來坐吧,喝杯茶。”
明明是我的地盤。
但他儼然一副主人的做派。
說實話。
我不喜歡他這樣的人。
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對他有成見。
楊守財在我沒坐下,沒喝茶之前,他硬是一個字都沒有說,仿佛是在用這種無聲的行為告訴我。
我得服從他。
我喝下一杯茶後。
楊守財推了推眼鏡,臉上的笑臉立即嚴肅起來,說道:“你和韓慶之間那點誤會,馬總已經全部了解了。”
我心裏一咯噔。
誤會?
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昨晚發生的事,韓慶指使手下做的畜生勾當,那能叫誤會嗎?
那是鮮血淋漓的事實!
他就這樣毀了,一個花季少女的一輩子。
更是影響到了我市場的名聲。
影響到了我生意。
我沒有急著說話,等著楊守財繼續傳達馬林的指示。
“這個韓慶確實缺乏教育,還保留著野蠻人的習慣,這一口惡氣,不管說什麽,我們都要替你出了。”
替我?
“怎麽出?”我首次問道。
“你這塊地圖,已經接近飽和的狀態,你想不想擴大市場,旁邊那條街,正合適。”楊守財笑著說道。
不言而喻。
我敢斷定,上層之間肯定是達成了什麽協議。
馬林借著我的由頭,搶了一塊地盤。
作為交易。
那我就不能去找韓慶的麻煩了。
但應該不會這麽簡單。
“那我需要做什麽?”我默默的問道。
“做生意嘛,大家一起賺錢,和氣生財,你也得去跟韓慶說點好話,大家一起吃頓飯怎麽樣?”
楊守財這個人神秘秘的,永遠不把話說完,總得留一部分,去讓別人猜。
吃飯又要談什麽?
“是不是說,我以後還得給韓慶交保護費?”我自己說了出來。
既然是交易。
馬林得到了地盤,韓慶自然就要得到錢。
這筆錢,馬林不會給,那就得由我給了。
用我這一點小錢,換那麽大一塊地盤,這筆生意,無論怎麽看,馬林都賺了。
那我得到了什麽?
楊守財卻是搖頭,有些高揚的說道:“不,我們憑什麽給韓慶交錢,他配嗎?”
“那要跟他吃什麽飯?”
這我就猜不出他們要幹什麽了。
“假如說,韓慶以後跟著你混,聽你的命令做事,你覺得這口惡氣出的爽嗎?”
楊守財笑著說道。
我要和韓慶一起做生意?
刷!
我瞬間明白了。
這筆交易比我想象中要更大,這不是一塊地盤的事。
明麵上來看,是我和韓慶的合作,實際上,是我背後的馬林,跟韓慶背後的人的結盟。
如此看來。
我經營的市場,完全得到了上層的認可。
他們也覺得有利可圖。
想要加大投資生產,擴大經營範圍。
這是其一。
其二。
之前就說過,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做這類生意,有眼光的人,有生意頭腦的人,永遠不止一個。
若是大家都各自為戰,互相爭奪地盤,互相給對方使陰招,最後必然是負和博弈。
弄的個兩敗俱傷,都不劃算。
還不如強強聯手,用絕對的實力和資本,把那些邊緣小企業給擠死。
馬林下了一手好棋啊。
不愧是大佬。
眼光確實長,想的也深遠。
“有一點我可以給你保證,這個合作達成之後,一定是以你為頭部,韓慶給你打下手,畢竟,我和馬總都覺得,你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把生意交給你,我們都放心。”
楊守財這話裏又是有話。
首先,這是合作,既然是合作,那就算達成了協議,我和韓慶也是平等地位。
哪怕我比他高半截,韓慶能聽我話嗎?
這不是和稀泥麽!
但是,我心裏再不服,再不忿,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我需要馬林的提攜。
“我會去和韓慶吃這頓飯。”
我隻能這麽說,飯我可以去吃,但如果飯桌上,出現了什麽意外。
那你們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