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哥，要不要讓晴姐把這事，告訴馬總？”
從裏麵出來後。
王成向我建議道。
相信隻要有馬林一句話，這個什麽慶爺，以後就再也不敢來這邊造次了。
這樣很簡單，很輕鬆。
但幹活，哪有輕鬆的。
“沒到我們解決不了的地步，暫時不要告訴馬總，也不要讓柳晴知道。”
這件事對於我來說，算是一個大事了。
但對於馬林來說，簡直就是屁眼大點的小事。
如果我連這個都處理不好。
馬林將會從心底裏鄙視我，也不會再給我任何資源。
像是我這樣的底層小人物，若是沒有馬總這樣的人提攜，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翻身。
馬林的資源，對我來說，最關重要。
不告訴柳晴。
則是怕她多想，甚至私自做主，幫我捅到馬林那裏去。
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
柳晴好歹也是當過大嫂的女人，更是跟馬林這種大人物混的。
她跟我一起搭夥創業後。
怎麽就畏首畏尾的了？
你要說她膽子不大。
她可是敢把那個能震動全城的光盤，給偷偷藏了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跟陳龍演戲。
女人！
最難理解的生物！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王成問道。
我一聳肩，“那個阿五不是說了麽，隻要他不回去，慶爺就不會放過我們，那我偏偏不放人。”
對了。
“你們給他包紮一下，別讓他死我這裏了，埋人可廢力氣了。”
說完我就走了。
然而，事實並不像阿五說的那樣。
阿五消失三天後。
都沒人找我。
而我順道把阿四和阿九一並給抓了，還抓了一個叫慶六的混混。
廢了一點手段後，也是撬開了他的嘴。
得知慶爺給他們分了類。
阿四阿五這些，是最低級的，他們一般都是慶爺弄來的孩子，專門培養做扒手。
每天都有任務，如果偷不到足夠的錢，他們回去就沒飯吃，甚至還要挨一頓毒打。
而且他們不能有錢，所有的錢全部都要上交。
要是發現誰藏了錢。
就得被關在狗籠子裏。
還有一幫人，都是殘廢，這幫人就上街乞討，乞討來的錢，全部上交。
地位和阿五他們差不多。
管著他們的一幫人，則以慶為姓，都是慶爺養大的，跟他的幹兒子差不多。
這些人就用來管著阿五他們，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髒事，待遇也好很多。
另外，慶爺還養了一大批混混，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名字，用來公開活動。
比如上門討債，上門談判，給人看場子，撐門麵，擺場子，都需要用到這些人。
什麽阿五阿六的，慶一慶三的，他們一般不是露麵的。
這已經不是扒手那麽簡單了。
我麵對的一群訓練有素，規矩森嚴，有勢力的專業團夥。
我得小心再小心。
說實話。
我殺了陳龍之後，我也飄了一陣子，我覺得我殺了人，我跟普通混混就不一樣了。
那些不敢殺人的混混，理應怕我。
我比他們都要狠。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見到馬林馬總。
我見到他們之後。
我忽然意識到，殺人隻是一種手段，而不是一種實力，也算不上勇氣。
手段則是達到了目的的一種方式。
這種方式，不見得是殺人。
為了達到目的。
甚至可以用比殺人更可恨的手段。
這個慶爺，就是一個善於使用手段的人。
人命在他眼裏不值錢。
阿五慶六這些人的命，那他就更不會放在心上了。
這也就意味著，就算我把阿一到阿九全部抓了，慶爺也不可能找我談判。
反倒會變本加厲，繼續報複我。
直到把我的生意攪黃。
或者我主動上門認錯。
我能想明白這些。
但是，稍微晚了一點。
……
“榮哥，昨晚收攤之後，忽然出現一夥人，對小商販又打又砸的，還把一戶人家的閨女給……就是那個。”
這個所謂的慶爺，還真是一點江湖道義都不講了。
他可以來搞我。
他打砸搶也行。
為什麽要動人家的閨女！
“張偉呢？”
“昨晚就帶人去追了，現在還沒回來。”
我一聽更怒了。
“我不是說過，不能輕舉妄動，無論出什麽事，先通知我的麽，誰讓他私自去追的。”
人家慶爺手底下可是有百來號人。
張偉剛當上市場經理，恐怕有一半人都不服他，他能使喚得動的，就隻有他那個幾個老鄉。
這麽追出去，豈不是送死嗎？
話音剛落。
張偉回來了，帶著他的老鄉，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從街角走來。
他們個個渾身都掛了彩，鮮血都幹枯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這一晚上，經曆了什麽樣的生死時刻。
他們能夠活著回來。
就算是奇跡。
“榮哥。”
張偉來到我麵前，“那天在牌樓後門，我慫了，我尿了，我知道你心裏瞧不上我。”
“這一次，我沒慫，我追上那個豬嬲的畜生，我把這玩意給割下來了勒。”
說完，他捧起一塊破布。
得意地笑了。
也失去了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
倒了下來。
我一把將他接在我的懷裏，“你們可真是霸得蠻！”
此刻。
我胸中怒火滔天，幾乎快要把我燃燒。
在此之前。
我承認，我有要找慶爺談判的意向，畢竟打下去，弄個兩敗俱傷。
都沒好處。
這種沒好處的事，我一般是不做的。
但是現在，慶爺昨晚的舉動，以及今早回來的張偉。
我隻剩下一個決心！
我要慶爺死！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救我兄弟！”我大聲的衝周圍的人吼道。
不管是不是三十人的市場管理員，還是附近的小商販，或者是吃瓜群眾。
都過來幫忙，把張偉等人抬了進去。
昨晚的事已經傳開了。
他們盡管不知道具體細節，但也能猜到一二。
他們打心底佩服張偉。
誰也不許再說，張偉是一個被嚇尿褲子的慫蛋。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了。
既然已經傳開了。
就連大嬸大娘們都知道了。
那自然，也瞞不了柳晴，當她找到我，我隻能把所有的實情都告訴她。
“慶爺太過分了，他怎麽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我馬上聯係馬總。”
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的權利。
她如果非要這麽做。
我無權阻止。
但是……
“柳晴，請你相信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