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就是想出來賣,一般人都沒有機會,會所洗腳城的姑娘,一個比一個好看。
她既然找到了我,證明這些地方她都已經去過了,自然不會有人要她。
先不說她這身土氣的打扮。
她來路不明,又沒有介紹人,誰敢用啊。
萬一出了意外。
可是會要人命的。
他們不敢。
我也不敢。
為了讓她不要繼續糾纏我,我扔給了她幾塊錢,隨便指了一條路。
“那邊有一條小溝,天黑之後,你站在路燈下就行。”
“謝謝大哥!”
她頓時高興的像是撿到了錢一樣,真以為是一條活路,小跑著就去占位置了。
眼不見,心不煩。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人生信條。
她這種連賺錢工具都不算的人。
忘了最好。
但不知道為什麽,喝了一瓶啤酒後,她的神情在我腦子裏一閃而過。
估計是因為她太粘人了,來的次數也太多了,所以給我留下比較深的印象。
過幾天就想不起來了。
半夜我起**廁所。
無意往那邊看了一眼。
大部分姑娘都開張了,甚至是翻台兩回了。
而她,還站在那裏。
連個問的都沒有。
到了後半夜,基本就不會有什麽人來了。
再幹站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呸!
有幾個三四十歲的女人,臨走之前,甚至還朝她吐了一口口水。
“臭死了!”
“你明天最好別來了,搞的我們都沒有開張。”
“滾遠點。”
我艸!
這不是欺負人麽。
她沒來的時候,也沒見過你們幾個開過張,也不回家照照鏡子,適合幹這一行嗎?
可是轉念一想。
這他媽跟我有什麽關係?
抖了抖。
我又回去繼續睡覺。
接下來幾天。
陳老大都沒有給我安排活,她也白白站在路燈下,吹了幾天的寒風。
直到王大爺退休這天,買了一台黑白電視,搬到巷子裏一起看。
我也去蹭著看了幾集。
回來的比較晚。
剛準備躺下。
BB機響了。
是陳老大呼過來的。
我片刻不敢耽誤,連忙下樓,找公用電話給陳老大回電話。
公用電話正好就放在小溝那條路旁。
我距離她隻有一條馬路那麽寬。
電話撥過去。
“榮仔?”
“哥,是我。”
“我可能遇上一點麻煩了。”
“哥,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最窮困的時候,陳老大沒有忘記我,把我從窮山困村裏拉了出來。
這一刻。
我打定主意,無論陳老大要我做什麽,我都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你身邊有認識的女人嗎?”陳老大忽然問道。
我聞言一怔,下意識轉頭看向路燈下的女人。
也許是時來運轉。
一個糟老頭子正在和她談。
估計能成。
“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我便問道。
“用不著太漂亮,但不能醜,清純一點,那種一看就是雞窩裏的女人不行。”
陳老大這麽一說,我又看了她一眼。
這不就是說的她麽。
“我給你搞定。”
“榮仔,你就不問問,我要女人做什麽?”
“我不該問。”
“你是一個能幹大事的人。”
掛了電話。
那邊交易已經快達成了。
我一把衝過去。
“她歸我了,你另外找去。”
糟老頭一聽不樂意了,才五塊錢,髒是髒了點,上哪找這種白給的去。
“你這年輕人怎麽這麽猴急,明明是我先來的,而且我們都談妥了。”
我直接把拳頭一亮,“我叫李榮,就住在那條巷子裏。”
“你是榮哥!”
“給你,給你!”
糟老頭掉頭就跑了。
看來,我在這一片區域,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都被叫上榮哥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她,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也沒跟她多解釋。
“跟我走。”
她屁顛屁顛跟著我後頭,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跟我進了門。
“你先在客廳睡一晚,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
她這個形象,可不能去見陳老大,會被罵死。
“你……不那個嗎?”
她以為我把她叫進來,是想對她做點糟老頭想做的事。
“我給你找了一個活,有一定風險,但賺的也多,你要不幹,可以走,你今晚的損失,我賠給你。”
我能跟她說的,也隻有這麽多了,因為我自己知道的也並不多。
“我願意!”
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隻要能給她找到一條活路,讓她幹什麽都行。
第二天一大早。
吃了早餐後。
我先帶她去買了兩身衣服,然後又領著她到發廊,給她好好洗個頭,再稍微修整一下發型。
陳老大交代過,不能過於張揚,所以用不著給她燙頭染色什麽的,自然點就好。
這樣一番捯飭下來,基本算是滿足陳老大的要求了,可就是皮膚差了點。
隻好帶她去一趟美容院,做一個全身的保養,順便給她搓掉身上的泥。
雖說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陳老大要的很急。
今晚就得出發,沒時間再挑挑揀揀了。
還有最後一環,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回到家。
我把房門反鎖,窗簾拉上,
抽把椅子坐了下來。
上下打量她一番後。
“把衣服脫了。”
“……哦!”
她很聽話,直接開始解扣子,並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放好,這麽貴的衣服,她還是第一次見著。
“繼續,再脫。”
她不敢遲疑,怕我會臨時反悔,雙手伸到背後,緩緩的解開扣子。
“繼續!”
我再次下令。
她把最後一塊布,也掛在了衣架上。
轉過身來。
我竟有一瞬間的想法,想把她藏起來,重新再找一個女人給陳老大。
這種原始的衝動,還是第一次。
但我還是能分清,工作與私欲的區別。
她再可伶可愛,也隻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而已。
我開始對她全麵檢查。
陳老大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故事,過去有一個大人物,手眼通天,在這一片地方,權利無限。
卻因為一次小小的疏忽,栽在了一個女人的肚皮上。
那個女人把錄音筆帶進去的方式,正常人就是想都想不到。
我盡管相信,她不會做這種事,但檢查是必不可少的。
等我檢查完,直起身來。
她臉蛋上不知何時,掛起了兩行淚珠。
這又讓我有絲絲的衝動。
“怎麽了?”
“沒事,風吹的。”
她趕緊伸手擦掉眼淚。
風?
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這哪有風。
我沒往深處想。
等到快天黑,便準備出發。
“對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名字,算了,不說了。”
不知道為什麽。
我突然不太想知道她的名字,怕這個名字會在我的記憶裏,出現很久。
不出意外的話。
我和她的緣分到這裏,應該就算結束了。
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李榮大哥,我叫沈桃,沈陽的沈,桃子的桃,他們都叫我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