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後,李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殷,小殷你在嗎?”

難得今日殷鑒水上午沒有在抄書,正拿著一張紙在描畫著什麽,聽見李嬸的聲音便忙起身,一手撐腰,去給她開門。

“呦,看看你這肚子,可是不小了啊。”李嬸進門就把目光放在殷鑒水溜圓的肚子上了。

殷鑒水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撫了撫孕肚,“李嬸,快進來坐吧。”

李嬸進屋坐下後,把手中的籃子放在了桌子上,目光還是落在了殷鑒水的肚子上,隻聽她語重心長的說:“我記得你這才將將五個月身孕吧,這肚子便這般大了,你可得小心點兒,這孩子呀,可不能養得太大,不然呀,到了後麵會不好生的。”

“我知道小晉那小子疼你,但你可得自己注意點,不然到最後你和孩子都受苦,這可就得不償失呀。”

“多謝李嬸關心,我會注意的,不知今日您來,是有什麽事要找我嗎?”

“唉呀,沒事沒事,前幾日你家那口子往我家裏送了不少東西,這不這幾天新麥剛下來嘛,我娘家兄弟就給我拿新麥磨點麵粉,恰好今天不是夏至,俗話說冬至餃子夏至麵,拿新麥做的麵可好吃的很,所以我就想著給你們送些過來,東西不多,也就是讓你們嚐嚐個味道。”

李嬸說罷,從竹籃裏提出一個小布袋放在桌子上,打開讓殷鑒水看了看。

那小布袋剛打開,便一股子麵粉的清香撲麵而來,聞著倒是挺好聞的,殷鑒水也覺得這樣好的麵粉拿來做麵,味道應該會很不錯,隻不過……有一個難題,他不好解決。

隻見他先是歡喜,然後又猶豫的看向了李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可是,我不會做麵條啊。”

“哎呦喂,你說你不會做麵條?”李嬸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她也是見識過殷鑒水做點心的手藝的人,讓人屬實有些難以相信他不會做麵條。

“是真的,我沒學會如何擀麵條。”

殷鑒水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於廚藝之上,他自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唯獨栽在了擀麵條上,這還得怪他當年年輕氣盛,嚐試過一次擀麵條,失敗之後,便覺得這個東西不好,他不喜歡,就沒再學了。

所以他至今也是不會做麵條的——其它的他倒都會做,還很得心應手,唯獨這個,他是真的不會。

李嬸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不會不用怕,這個簡單,學一下,多練會兒,就會了,學這個也不會糟踐食物,沒做好就將麵團重新弄在一起,再來一次,也不費什麽事兒,左右我今天下午沒事,那我下午來教你如何?”

“那就太麻煩您了。”麵對如此熱情的李嬸,殷鑒水也不太好意思拒絕,而且他也確實挺想學一學這個的。

“哈哈哈哈,不麻煩不麻煩。”李嬸笑著拜拜手。

“哦,對了,這個您嚐嚐,看看喜不喜歡。”殷鑒水端出一盤昨天做的紅棗糕,讓李嬸嚐。

李嬸小心地掰了一塊送進嘴裏,吃的一臉滿足,然後讚賞的看著殷鑒水,感慨道:“你這做糕點的手藝還是那般好,真的讓人很難相信,你居然不會做麵條。”

對於李嬸的話,殷鑒水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摸著自己圓滾的肚子。

等到了下午,殷鑒水便跟著李嬸在廚房裏學做麵條,好在隻要麵條不下水,煮熟,便有許多次嚐試的可能,倒騰了一個下午殷鑒水腰都酸了,腿都站麻了,終於把這項技能給學會了。

所以這天晚上的晚飯便是殷鑒水親手做的麵,而晉昭微也十分給麵子的吃了整整兩大碗,結果就是撐的他直打嗝,被殷鑒水好一通打趣。

兩個人夜晚躺在**之後,晉昭微習慣性的想要去抱著殷鑒水,卻被殷鑒水拒絕了。

“別碰我,熱。”

聽著殷鑒水那嫌棄的語氣,晉昭微聳了聳肩膀也沒說什麽,隻得規規矩矩的躺好,這天著實是熱了起來,而殷鑒水的體溫又比以往高,怕熱也是正常的——晉昭微這樣安慰自己因為抱不到殷鑒水而失落的心。

炎夏悄然而至,窗外蟲鳴不止,清風拂過樹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卻帶不走夜裏散發的一絲焦灼。

月上中天,夜已深,殷鑒水被熱醒了。

他身後有晉昭微這個大火爐抱著他睡覺,自然身上熱的很,更何況近幾天來他的心也一直燥熱異常。

他煩躁的動了動身子,可惜晉昭微睡得熟並未醒過來,當他正準備掙脫晉昭微的擁抱的時候,卻突然發覺自己身後有異樣,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頂著他的後腰,硌得他更煩了。

殷鑒水便想也沒多想,徑直將手伸向後腰,想要將那一個硌著他的東西給撥到一邊去,然而當他真正觸碰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來那個頂在他後腰上的,倒底是什麽,還沒來得及後悔,他的手腕便被另一隻大手捉住了

隻聽晉昭微那剛醒,還帶著慵懶沙啞的低沉聲音,在他耳邊問道:“阿水,你在幹什麽?”

殷鑒水的後背正緊緊貼著晉昭微的胸膛,從他胸膛發出來的微微震動,以及耳邊傳來的聲音那蘇蘇入耳的感覺,居然讓殷鑒水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酥軟。

這讓他的心跳快了半拍,有些慌亂的說:“沒,沒做什麽!你!你快放手!”

“沒做什麽?沒做什麽,你的手怎麽會摸在我那裏?”

晉昭微不僅沒鬆開他的手,反而還將他的手半強迫性的往那個地方又按了按,故意貼近殷鑒水的耳朵用低沉沙啞,但撩人的聲音說出這些話。

手上奇異的觸感,加上耳邊撩撥的聲音,還有他靈魂深處本來就蠢蠢欲動的……讓殷鑒水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弓起身體,讓修長的雙腿交纏在一起,仿佛掩飾著什麽。

然而他的掩飾卻絲毫不起作用,一眼就被晉昭微給看穿了,晉昭微鬆開他的手,將那一隻邪惡的手扣住在殷鑒水隆起小腹的下方,讓他與自己的身體貼得更加緊密。

晉昭微讓自己的臉與殷鑒水緊緊貼在一起,與他耳鬢廝磨,隻輕輕的說出兩個字,“阿水……”

低沉沙啞,又帶著纏綿的意味,隻聽的殷鑒水耳根和麵頰發熱,更何況晉昭微的那一隻手就沒有老實過,直撩撥的殷鑒水有些呼吸急促,迷離著眼,神輕輕回了一聲:“嗯。”

“可以嗎?”

溫熱的氣息撲在殷鑒水的耳邊,刺激的他象征性的躲了躲,羞澀的沒有回答。

晉昭微說完便在殷鑒水的側臉以及脖頸上親吻聞嗅,又輕笑一聲:“嗬嗬,你好香啊,阿水……可以嗎?”

又是一波洶湧不可抵擋的刺激,殷鑒水終於防禦不住了,他發出一聲輕哼,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小小的嗯了一聲。

他的微弱回應便成了,能夠點燃那一大堆幹柴的火星,一場需要狂烈甘霖才能澆滅的大火,一觸即燃!

此夜不靜,有蟲鳴,有人吟;此夜不寧,樹梢搖行,床紗波不停。

等殷鑒水再次睜眼,已然天光大亮,看窗外明媚的陽光,顯然時候已經不早了,身子上雖然不困乏,但他卻慵懶的很,不想就那麽起床,然而他翻了個身才發現,被子下的自己居然是一絲不掛的!

殷鑒水瞬間臉上微微發燙,頰帶飛霞,啐了晉昭微一口,在心裏暗罵他無恥下流登徒子。

過了一會兒,殷鑒水才懶懶的起身,摸過放在床頭的衣服慢悠悠的穿好,然後挺著肚子,去廚房用晉昭微給他留好的水洗漱,再慢條斯理的將放的有些溫涼的早飯給吃了。

就算吃完飯,他也是懶懶的不想動,左右他的書已經提前抄完了,昨天也把該畫的花樣給畫好了,今日歇息著,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更何況他今日是真的很不想動,就想找個地方窩著,眯著眼睛曬著這溫暖的陽光,於是他慢慢的將屋子裏的躺椅拖了出來,擺在屋簷下頭,肚子上搭了一條薄被,便眯著眼睛昏昏欲睡起來。

此時若是有人能看見殷鑒水,便能發現他的臉上是帶著一臉饜足的,仿佛一隻偷腥吃飽了的貓。

而今日晉昭微去樓裏做事,也是一臉的神采飛揚,精神奕奕,仿佛帶著無盡的熱情和精力,樓裏的夥計都奇怪晉昭微怎麽突然這麽神氣了。

雖然晉昭微一直都有著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可是他往日都是一副文質彬彬,溫文爾雅,有著別人說的端方的穩重氣質,哪像今日啊,似乎是終於有了幾分年輕人難以掩飾的幾分跳脫。

所以樓裏的那些年輕小夥子紛紛猜測,他們晉掌櫃的是不是碰上什麽好事兒了,才會讓他開心到如此地步?

對於他們的表現,晉昭微也不是沒看到,就很坦**大方的一邊撥弄算盤算賬,一邊對他們說:“前幾日我不小心將夫人給惹生氣了,同我置了好幾天的氣,還把我敢出房門了,我昨日才將他哄好,然後昨日他又特地下廚用新學的廚藝為我做了一頓好吃的,我自然開心。”

此話一出,那些夥計們頓時哄堂大笑。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咱們晉掌櫃的還有把夫人惹生氣的一天。”

“也是沒想到夫人居然如此之剛烈,還把晉掌櫃的給趕出房門了!”

“所以咱們晉掌櫃的,是不是昨個兒才重新爬上夫人的床的?”

眼見他們說的越來越露骨過分,晉昭微便輕咳了兩聲,淡淡的抬眼瞄了他們一眼,輕描淡寫的繼續撥著算盤說:“是活都幹完了,還是不想漲工錢了?都敢尋你們掌櫃的樂子了?”

此話一出極具威懾力,那幾個活潑好事的家夥,立馬識相的散開了,倒也不是說怕晉昭微怎麽怎麽樣,而是他們很清楚晉昭微的底線在哪,晉昭微為人親和友好他們很清楚,所以都是捂著嘴偷笑著散開的。

作者有話說:

很咳咳的一章,咱都怕發不出來,嚶嚶嚶嚶。趕緊看啊!

(要個票票,不過分吧,嘿嘿。裝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