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開口正要說,雲塵卻射來一個酒杯,微笑道:“白教主,你是想要喝酒是麽?”白卓輕輕接住酒杯,微笑道:“我要的是司徒姑娘,而不是酒,這酒還你罷。”說著彈了回來,雲塵喝道一聲,衣袖一卷,一股袖風掃來,筷子酒杯碟碗紛紛打來,不讓白卓有說話之際。

白卓猛然一退,雙手交錯一舞,飛來的東西紛紛散開,四下射去。眾人大驚,急忙掉頭避開。雲塵彈指一記劍芒刺了過來。熊炎猛地喝道:“放肆!”雙掌切了過來。雲劍撲了過去,雙掌一接,口中道:“你的對手是我才對!”兩人雙掌一接,雲劍內力本勝於熊炎,練的又是北鬥神功,單打獨鬥絕不怕熊炎的地熱真氣。

熊炎噗的一聲撞了開去,跌倒在桌子上麵,大殿之內立即亂作一團。藍百和臉色陰沉,本來好好的婚禮如此攪成這般模樣,再看藍靈兒,隻見她呆呆地站著,臉色蒼白,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陳佩之低聲道:“雲塵這一鬧,正好掩護我們逃走,現在大哥安然無恙,也算我們沒有白來。何況司徒姑娘又這樣,此地不宜久留。”詩若雪點了點頭,抱起了失魂落魄的司徒玉,幾人急忙退去。

白卓道:“門外弟子聽令!快快攔住他們!”雲塵道:“劍弟,我們也快走吧!”雲劍點了點頭,反手一抓,使出金梭蛇手,正巧拿中正刺過來的劍。宮一韋一驚,手中長劍已被抓去,嚇得急忙一退三丈。雲劍手拿寶劍,更是如虎添翼,唰唰幾劍逼開來人,來到藍靈兒身旁。

藍靈兒隻覺眼睛一黑,雲劍已在她麵前,藍百和以為雲劍提劍要害藍靈兒,驚叫道:“不可!”雲劍道:“靈兒,我們快走。”藍靈兒急忙點了點頭,雲劍一手拉著藍靈兒,一手衝了過去。藍百和靈機一動,叫道:“別動我家靈兒!快!青護法,保護靈兒!”青菲一愣,隨即明白,也是叫道:“快!你們還在幹什麽,快去保護小姐!”

百毒神教眾人一擁而上,朝雲劍兩人擠去,如此一來,明教等人便圍不了雲劍兩人了。雲塵也瞧好時機,急忙一退,白卓喝道:“哪裏走!”一記無影神拳打了過去。雲塵早有準備,身子如陀螺般旋轉,使出無相無形掌,將白卓打來的拳力消散開去。

白卓見雲塵身子不停的逃了出去,心中微一驚訝,隨即領人追了上去。隻是因為百毒神教的人一堵,雲劍等人都已逃出了總壇,向後山跑去。白卓當先獨自追去,隨後有冰火雙雄,雁北天兩人,以及江湖十惡霸幾人,這幾人武功高強,已先一步出了總壇,往後山趕去。

陳佩之回頭一看,隻見雲劍拉著藍靈兒遙遙跟來,不禁暗暗皺眉,但還是放慢腳步,等雲劍跟上。其他人也相繼放慢速度,不過多久,雲劍和雲塵便和陳佩之幾人匯合。

陳佩之冷冷看了藍靈兒一眼,道:“大哥,你帶她來幹什麽?”雲劍道:“我們雖然還沒成親,但我心中早已將靈兒當做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帶著她。”司徒玉原本呆呆的躺在詩若雪懷裏,此時聽得這句話,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立即推開詩若雪,跳了下來,見腳下有一把劍,當即提了起來,正是雲劍那日所掉的白玉劍。

司徒玉冷冷瞧著雲劍,忽地拔劍刺了過去,陳佩之和詩若雪都驚呼道:“不可!”雲劍伸指捏去,但司徒玉卻突然劍鋒一拐,一招淩波微步,腳下一閃,長劍瞬間削向藍靈兒脖子。藍靈兒武功原本便不及司徒玉,此時詩若雪使出洛神劍法的絕招來,焉能躲得多。

雲劍大驚,一手拉著藍靈兒,一劍刺向司徒玉的肩頭。司徒玉雙眼一閉,挺胸朝劍頭撞去。雲劍一驚,隻聽得叮的一響,手中長劍已斷,卻是陳佩之在要緊關頭使出萬劫神劍,射斷了雲劍的劍。

司徒玉自殺未果,冷冷瞧著雲劍,雲劍臉色歉然,放掉手中斷劍,道:“司徒姑娘,你,你又何苦如此?”司徒玉忽地扯開頭巾,露出一頭烏黑的秀發,反手抓過一把烏絲,道:“雲劍,你我從此如此發,一刀兩斷。”玉手一落,輕輕割下一段烏絲。

散開了手,那秀發隨風而飄,雲劍不自主的伸出手,接過了一縷長發。司徒玉甩下長劍,轉身便走。詩若雪叫道:“玉兒,你去哪兒?”司徒玉越奔越快,叫道:“若雪姐,你別來管我!”但詩若雪怎放心她一人而去,急忙跟上,忽地傳來一聲驚叫。陳佩之大驚,也急忙過去。

驚叫的人正是司徒玉,她手腕被白卓抓住。身後還站著冰火雙雄幾人。而詩若雪則是站在一旁,手握軟劍。陳佩之急忙來到詩若雪身旁,問道:“若雪,你有沒有事?”詩若雪微微搖頭。

熊炎道:“嘖嘖!幸好西門公子被木公子派到別處去,否則瞧了這等情景,焉能忍得住?”熊寒道:“不是說這小子死了麽?怎麽又活過來?”熊炎道:“誰知道,不過今天一定要把他變成徹徹底底的死人。”熊寒道:“但那女子怎麽辦?”熊炎道:“咱們兄弟想玩玩,再給那姓西門的小子。”

熊炎笑道:“你的注意不錯,老子有好多年沒玩女人了,何況這種國色天仙,該當人盡奸之才是。”陳佩之雙目噴火,怒喝道:“給我閉嘴!”詩若雪拉了拉陳佩之,淡淡道:“你別生氣,他們無非也是想激怒你,這種人不值得生氣。”

但陳佩之仍然憤怒難當,雲劍等人隨即趕到,李幕顏和謝過龍行客三人卻不在,這三人不知什麽時候悄然走開了。雲劍道:“放開司徒姑娘。”白卓微笑道:“你又不是她什麽人?憑什麽叫我放開她?”雲劍道:“你也不是她什麽人?憑什麽抓她?”

白卓微笑道:“我是她老公,自然能夠。”他語氣一頓,繼而道:“司徒姑娘在大殿之中說過,誰願意娶她,她便嫁人,司徒姑娘美貌無雙,聰明機智,這等上等佳人,隻有傻子才不要。我白卓自認配不上司徒姑娘,但為了一表癡心,還是說了出來。”他望向司徒玉,麵容依舊掛著微笑,柔聲問道:“司徒姑娘,你可願意嫁給白某?”

司徒玉淡淡道:“你說這話已晚了。”白卓微笑道:“我可不這樣認為。”雲塵道:“你想要幹什麽?”白卓道:“那我便直說了。”他一指宮一韋,道:“宮壇主,去將他們的穴道全點了。”藍靈兒急道:“不行!你也想要抓雲哥麽?”

白卓笑道:“藍姑娘,你放心,白某不會為難你雲哥的。”隻聽得一個聲音冷冷道:“那可不一定。”藍百和帶著眾部下,急急趕來,來到藍靈兒和雲劍身邊。白卓歎道:“好吧,既然藍教主都如此說了。”他目光一凝,道:“對了,你們那三位朋友怎麽沒見著?”

雲塵道:“不怕跟你說,自然去救齊教主了。”白卓點了點頭,轉身道:“宮壇主,你帶眾位先回總壇,以防他們搗亂。”宮一韋令命回去,孫三道:“白教主,那這幾位怎麽辦?”他心中是想極了要殺雲劍,隻是礙於明教的麵子,不好下手,而對百毒神教,卻不那麽懼怕。

白卓微笑道:“各位隻是白某的朋友,又不是白某的手下,白某豈能約束各位。”他這話分為明朗,意思自然便是你們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關我什麽事?藍百和沉聲道:“你們敢!”她被陳佩之所賜的傷還為痊愈,因此一忍再忍,但白卓卻步步相逼,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孫三冷冷道:“藍教主,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你心疼這個侄女,雲劍死了不過是沒了一個情人,但你侄女死了,可再也要不回來!”藍百和變色道:“你是在威脅我?”藍靈兒抓住雲劍的手臂,叫道:“我要死也要和雲哥死在一起!”

雲劍低聲道:“我不會死的,靈兒你放開手,回到藍教主身邊,在她那我比較放心。”說著輕輕卸下藍靈兒的手臂,拿起白玉劍向孫三走去。江湖十惡霸其他人見狀,也是圍了過來,孫三擺手道:“這次我和他較量,你們別插手!我們堂堂江湖十惡霸,豈能聯手打一個小子!”

吳六等人點了點頭,孫三從懷裏取出一條短棍,全鋼打造,光滑無比,這條毫不起眼的短棍便是他的武器了,這條短棍雖然平平無奇,但在江湖上卻赫赫有名,人稱招魂棍,他的招魂十三打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漢死在其下。孫三道:“接招吧!”

雲劍點了點頭,長劍一刺,一招“孤山煙雨”,落下點點劍花,銀光霍霍,圍住孫三。孫三身形靈活無比,左跌右撞,使出醉跌步,手中短棍揮打,一陣脆耳的叮當之聲頓起,不看這打鬥場景,倒像極了一首江湖彈奏。雲劍心道:“他這步法和塞外神龍前輩的醉步頗為神似,不過他這套步法倒似是與他的這套棍法相配合,這一來便難對付了。”

他劍法轉動,將蕭雁劍法揮灑出來,兩人武功招式都頗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以步法相配合,巧妙地避免了招式的破綻。如此一來顯然分出勝負便難得多,兩人功力本來相當,拆鬥了三十多招,誰也占不了便宜。

陳佩之道:“這人不愧為江湖十惡霸排行第三,武功確實頗高,看他武功招式,還能和大哥的不敗九劍打成平手,果然了得。”吳六卻暗暗心驚,道:“以前和他交手,武功也隻是比五哥高一點,但今日一見,武功卻又進步了不少。”

雲劍手腕一抖,使出“九龍歸宗”。孫三心頭一凜,也使出自己的絕招,隻見他甩手一揮,那短棍急速旋轉,砸向雲劍,雲劍長劍一劃,叮的一聲竟然被震開,而那短棍一個回旋,卻又落回了孫三手中。雲劍心道:“這招雖然與燕十飛燕還巢頗為相似,但威力可大得多。”

孫三心道:“看來今日憑我自己是殺不了他的了。”他轉眼一瞧藍靈兒,心念一轉,一個醉跌步往左一倒,短棍揮打雲劍的下盤,雲劍長劍一挑,刺向孫三的手腕。孫三往後一仰,邊打邊走,他短棍隻在四周揮打,搶攻回救,都靈活自如,這套短棍法的雖稱隻有十三打,但卻隻是創此棍法之人自大之言,以為憑著十三招便可打敗對手,這十三招雖然精妙,但卻不一定便能打敗對手,孫三在這套棍法之上又自創了不少招式,實則共有三十招,雖然也不多,但變化精妙,卻也不遜招式繁多的武功。

孫三腳步一跌,買了個破綻,雲劍立即左掌切出,一招“鶴從天來”碗刀直斬孫三左肩。詩若雪忽道:“不好,那姓孫的是故意露的破綻,雲公子這下可大意了。”陳佩之卻道:“你放心,大哥的不敗九劍無論對手從哪裏出招都能變化化解。”

孫三低聲一喝,馬步一沉,竟然硬接住了這一掌,雲劍一掌砍下,隻覺手腕一震,繼而一酸,然後便是一麻,心中駭然:“這人練的到底是什麽武功?”原來這孫三所練的是一種半內半外的硬氣功,名為玄武禦甲。玄武即為神龜,這套武功能將對手打來的力道相繼反震,但運功之時人卻不能動彈,便如烏龜一般,受天敵侵害之時,隻能縮入龜殼,任由對手打擊。

雲劍心頭一驚,急忙撤退,但孫三受神功影響,也無法隨即出招,待雲劍走遠,才一棍甩打出去,雲劍見這棍迅疾打來,也不敢硬接,急忙身子一仰,任短棍飛了過去,還未起身,便聽得一聲驚叫,卻是藍靈兒的。雲劍急忙側頭一看,隻見孫三接雲劍避敵之際,抓中了藍靈兒,本來藍靈兒在藍百和身邊,孫三也不敢貿然前去抓人,但藍靈兒心憂雲劍安危,不知不覺走了近去,藍百和等人也是注視場中比試,一時未曾注意,藍靈兒便落入了孫三之手。

藍百和手舞一揮,零零閃過一點點光亮。孫三不敢大意,帶著藍靈兒急忙退開,藍百和喝道:“放開靈兒!”雲劍早已衝了過去,劍掌相接,打向孫三。孫三打出一把鎖骨釘,這釘子銳利尖薄,頭上倒刺,一旦打入體內,便如鎖住骨頭一般堅硬,難以拔除。

雲劍雖然不知名堂,但也知道厲害,使出孤山煙雨,將釘子全部打落。但卻因這樣,孫三已抓著藍靈兒來到吳六等人身邊。其實以陳佩之此時的武功,完全能夠在孫三回去之際救出藍靈兒,隻是他對藍靈兒素來毫無好感,又懷疑是藍靈兒等人搞鬼,將雲劍變成這樣,心中巴不得她被人殺死,焉會去救她?

白卓微笑道:“孫先生也想娶個媳婦麽?”孫三淡淡道:“我不在你這明教予你為難,你放心便是。”他對藍百和和雲劍道:“咱們到別處去解決恩怨!”雲劍急道:“你快放開靈兒!否則我絕不幹休!”孫三道:“我們早就不和你幹休了!兄弟們,我們走!”說著帶著藍靈兒和吳六等人往後山山下而去。

雲劍和藍百和等人急忙追上,司徒玉見雲劍對藍靈兒如此關心,勝過自己百倍,心中早已心灰意冷,更不去瞧他一眼。陳佩之急叫道:“大哥!你去哪兒!”說著便想追去,詩若雪輕輕一拉,道:“司徒妹子怎麽辦?”

陳佩之歎道:“也罷,大哥武功高強,應該沒事。”轉身對白卓大聲說道:“堂堂明教教主,夾持一個女子算什麽本事?有種和少爺我單挑!”白卓微笑道:“你知我是堂堂教主之尊,又豈會和你打鬥?那豈不是失了身份?”陳佩之伸指一出,一劍冷不防的射向熊炎,熊炎嚇了一跳,差點便被射中,他被陳佩之放了兩次暗劍,心中氣怒無比,哇哇大叫,便想殺過去。

熊寒伸手一攔,淡淡道:“大哥,待白教主和那小子的恩怨解決了,我們再和他算計。”熊炎眼珠子一轉,點頭道:“不錯!”白卓目光有些冷的劃過兩人的臉,卻沒有說什麽,陳佩之道:“萬劫神劍有沒有身份向你挑戰?”

白卓微微一歎,道:“果然英雄少年,不過。”他話語一轉,微笑道:“看來不必我出手了。”陳佩之一愣,隨即便瞧見了一大批明教人包抄了過來。白卓正笑著想要開口,瞧見帶頭之人,臉色卻頓然一變,雲塵自見此人一來,還是第一次見他有過如此吃驚。不由得想到:“這人到底是誰?”

凝目一瞧,隻見這人身材頗高,步法穩健,目光凜凜,一把胡須落在胸口,瞧來已在半百之歲,他一身青衣布袍,卻是殘破不堪。跟在這人身後的幾人雲塵卻是認識,詩萬裏,朱宇天和朱宇文等人赫然都在其中。見詩若雪兩人麵容不該,心中忽地明白:“原來如此,他們想必是早計劃好了的,趁著引開白卓,糾集了明教弟子,隻是他們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這當先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明教教主向天嘯,他被困在石洞之中,靠著洞內殘存的糧水度日,就在糧食即將斷絕之時,那洞卻被人在旁破開,卻是朱宇天等人,他們早知道隱藏地被白卓發現,便將計就計,從洞裏的另一條路逃出,來到後山之中,規劃好地點,從一旁沒日沒夜的挖掘,終於破了向天嘯閉關的山洞。

向天嘯拿著白鈺所帶的聖火令,和舊部來到教壇之中,以平日的威信和聖火令,將這些人收了回來。便帶著朱宇天等人匆匆趕來後山,要和白卓決一死戰。白卓瞧了瞧來人,似也明白了,歎道:“我當真小看了你們。”

向天嘯冷冷道:“是我小看了你才對,白卓啊白卓,你藏得好深呐!這些年來我竟然沒發現你的狼子野心!”白卓微笑道:“你是這樣和教主說話的嗎?”說著取出了兩枚聖火令,其中另一枚是從雲劍手裏拿到的。向天嘯仰天哈哈一笑,道:“我早不是明教的人,怕你作甚!”

白卓臉色微變,道:“你說什麽?”向天嘯冷然道:“我已把教主之位傳給別人,現在我已不是教主,縱然你手中有聖火令,我怕他作甚!白卓,今日你我來個了斷!”白卓拿起聖火令,喝道:“明教弟子聽令!將這逆賊拿下!”但卻沒有一個人動手,都是憤怒地瞪著白卓。

白卓沉聲道:“你們難道想要跟著一起謀反!”朱宇天厲聲說道:“不錯!我們現在已經全部脫離明教,為的便是要親手殺死你這惡賊!”身後數十人都高舉雙手,大喝殺他!白卓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教中隻有護法和教主才可以脫開明教,你們這些無論是壇主,還是旗主,都不能擅自脫離明教。”

向天嘯淡然道:“是我將他們全部逐出明教的,我這個教主可還有權利?”白卓道:“現在我是教主,我手中的聖火令……”他話還未完,龍行客便舉起手中的聖火令,冷冷道:“你說的可是這個?”白卓變色道:“你怎麽會有聖火令?”

向天嘯徒然喝道:“這個你到地獄再去問罷!”隻見他身子爆起,旋風般撲向白卓。白卓退後一步,將司徒玉交給熊炎,暗發一拳,向天嘯的身形隨即一頓,不過見他肩頭微微一動,腰肢一扭,利用抖轉乾坤巧妙化解了拳勁。心中卻是暗吃一驚,道:“想不到你這逆賊竟然練成了無影神拳。”

雲塵叫道:“向教主,你可要小心,他還會你們明教的扭轉乾坤,功力也是相當之高。”向天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他冷眼瞧著白卓,白卓臉上也沒了微笑,麵容沉靜,警惕的望著向天嘯。他以前之所以一直不敢叛變,便是忌憚向天嘯的武功和他在明教的威望,若是沒有木公子的支援,他也不敢貿然叛變。

向天嘯腳步一滑,衝了上去,一掌劈落下來,白卓橫掌一擋,向天嘯變掌為爪,抓中白卓手腕。白卓手腕一抖,逆行扭轉乾坤,向天嘯臉色一沉,又是一爪抓來。白卓也變掌為爪,兩人雙手交握,各自運力。向天嘯猛喝一聲,手腕一扭,白卓身子隨著一轉,顯然是內力不及向天嘯深厚。

白卓另一隻手迅疾般抓出,拿中向天嘯的手臂,雙手一轉,向天嘯手臂被擒,隻得跟著轉動。白卓用力一扭,想掰斷向天嘯的手臂。但向天嘯沉腿一蹲,硬是撐住。他武功招式應變不及白卓靈活,隻得硬碰硬,憑借自己多年來深厚的功力,來對抗白卓。

白卓單腳踢起,正中向天嘯的側腿,向天嘯左腳一滑,白卓舉起手臂,將向天嘯拋向空中,隨即打出一拳,卻被向天嘯一腳踢開。白卓左手一揮,一條白絲帶繞過向天嘯的雙腿,纏住了他的手腕。

向天嘯想發力震開,那絲帶卻緊緊纏住,手臂一酸,竟然發不了功力。隨即感到身子一輕,被白卓帶起,重重砸在山石之上。向天嘯吐了口血,喘了幾口氣,才緩緩說道:“擒龍絲?”

白卓點了點頭,朱宇天大喝道:“放開教主!”說著衝了過來,白卓舉手一拳,將他打得一退,又退了回去。向天嘯道:“你們別插手!我要親手除去這逆賊!”白卓緩緩道:“我練成了擒龍絲,你是打不過我的。”這擒龍絲號稱西域三大絕技之一,當年白卓的祖上白萬乾便是憑借著這套武功來平定內亂。

這套武功創自一位女子,這女子後來嫁到了白家,才將這套武功傳了下來,本來這套武功原是屬於女子所練,但白家後人卻認為這套武功厲害無比,便自學習,到了白萬乾當上教主,練習了扭轉乾坤,發現這套武功和這門內功能夠極其相融洽的配合,使這套武功威力大增,傳到白卓這一代,已然練得爐火純青。

向天嘯手上青筋暴起,道:“你以為明教幾百年的基業,留下的隻有這幾套武功麽?你沒進過山洞,以為就隻有扭轉乾坤這門神功而已?扭轉乾坤固然厲害,卻隻不過的內功,而非招式,現在就讓你瞧瞧明教教主的厲害!”他突然伸出手,抓住白絲。往後一拉,將白卓帶了過來。

白卓淩空一拳,正中向天嘯胸口,向天嘯退後一步,白卓已落到他麵前,一掌拍中他的胸口,向天嘯噴了口血,卻反而咧嘴一笑,白卓一愣,猛然驚道:“喋血大法?”向天嘯狂笑道:“不錯!想不到你居然知道此功!”白卓先祖乃是教主,傳代而來,多少是知道些明教密事,卻也不奇。

向天嘯手腕一抖,震開白絲帶,一把抓住白卓胸口,將他提了起來,就著山石猛然一摔,白卓白絲帶射出,綁上向天嘯腰間。阻了阻力,一腳踏在山石上麵,巧妙的化解了這招。雲塵心道:“向天嘯這招羚羊掛角,換做其他人恐怕是化解不了。這白卓武功機智果然都是極為了得。”

向天嘯雙手拉住絲帶,腳下一轉,將白卓帶了起來,白卓一手抓住旁邊石塊,一手緊握絲帶,兩人較起勁來,向天嘯腳下提起一塊大石,砸向白卓。白卓一個倒掛金鉤,踢掉大石。向天嘯拉了幾次,卻都被白卓牢牢穩住。向天嘯震怒至極,衝了過去。白卓手腕一掰,手持一塊大石砸了過來。

向天嘯一掌劈開,另一隻手擒拿住白卓手腕。這兩招迅疾如雷,一起喝成,白卓手腕一震,卻是震不開去。兩人近身搏鬥,都出盡了狠招,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白卓忽地一招旋風腿,向天嘯躲避不及,當空撲到,白卓收起絲帶,射向司徒玉,原來他是想拿司徒玉做人質,以來逃脫。忽然麵前青光一閃,雲塵一招劍芒劃開他的白絲帶。

白卓忽道:“原來如此,難怪你能逃出地牢。”向天嘯咬牙道:“白卓,你受死吧!”白卓望了望四周,道:“我白某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在你們手裏!”忽然縱身一躍,掉下懸崖!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白卓會跳崖自盡。

陳佩之道:“現在隻剩下你們兩個了。”熊炎伸手掐在司徒玉的脖子上,道:“咱們做個交易如何?”陳佩之道:“放開司徒姑娘,我保證不傷害你們。”熊炎微微一笑,放開司徒玉,兄弟兩人大搖大擺的下了山。詩若雪急忙來到司徒玉身邊,柔聲問道:“玉兒,你怎麽樣?”

司徒玉微微搖頭,道:“若雪姐,我沒事。”雲塵走了過來,笑問道:“你便是向天嘯?”朱宇天幾人瞪了雲塵一眼,怪他如此無禮。向天嘯道:“不錯,你是何人?”雲塵道:“真是可惜,你要是早來一點就能遇到我劍弟了。”向天嘯道:“你劍弟是誰?”

雲塵道:“雲涯你還認得?”說道雲涯,不禁回頭一看,雁北天兩人本來早早跟上,但此時卻早已沒了影蹤。向天嘯點頭道:“我自然認得。”說著微微一歎,道:“殺害雲弟的凶手雁北天,我剛才還遇到了。”雲塵道:“怎麽回事?”

向天嘯道:“朱宇天他們設計救我出來,重新奪回明教,這件事被雁北天發覺,他帶了白卓的部下先行逃走,雖然未能鏟除逆根,卻也因此我們才這麽輕鬆地收回明教。”雲塵點了點頭,道:“這人確實極難應付。”頓了頓,道:“我那劍弟就是雲涯的兒子。”

向天嘯驚道:“當真?雲弟還有後?”雲塵看了一眼司徒玉,道:“他不知被百毒神教的人下了什麽毒,剛才和百毒神教的人走了。”當下將適才形勢略微說了。向天嘯沉吟道:“想來劍兒一時半會不會有事,話說回來,你是他什麽?”雲塵笑道:“我是他堂哥。”將雲涯和雲天兩人的事簡略說了。

向天嘯長歎道:“可惜呀可惜!要是劍兒晚一步走,我便能告訴他外公和父親的一些事了。”雲塵奇道:“什麽事?我可以幫你轉達。”向天嘯搖頭道:“這可不行!這件事必須我和他當麵訴說,其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雲塵點頭道:“也罷,下次見到他要他來就是。”

向天嘯點了點頭,道:“多謝各位為明教出力,這份恩情我們記下了。”陳佩之微笑道:“那也是為了大哥,而且他們本與我們有仇。說是出手相助,卻也是為了我們自己。”向天嘯點了點頭,龍行客道:“向叔叔,你受了不小的內傷,還是盡快治療吧。”說著捧起聖火令,道:“那聖火令還在白卓身上,現下他跳落懸崖,盡當叫人快些尋找,以便鞏固教主之位。”

向天嘯回望四周,向齊樂天跪下,道:“前輩,晚輩想要推舉龍行客為教主,你看如何?”齊樂天哈哈笑道:“我是一把老骨頭了,你看著辦吧。”向天嘯起身,目光遊走,大聲說道:“願意龍行客繼任教主之人舉手!”看著沒有舉手,又道:“我已辭出教主之位,並非迷惑別人,神在上,向天嘯不敢兒戲,你們若不願意龍行客擔任教主,那說出你們心中的人選吧!”

眾人都舉起手來,歡呼道:“龍教主!龍教主!熊熊聖火,為我除魔,大道悲民,為我光明!”龍行客倒也不推辭,他此番前來,其父便有意要他繼任教主,隻因當年和齊樂天有過約定,不將扭轉乾坤外傳,但龍行客自幼多病,而這門內功卻正好可以治愈,便經得了向天嘯同意,練了這門武功,還為此拜向天嘯為師。這番救出向天嘯,平叛內亂,他確實出了不少力氣。

詩萬裏與連軼等丐幫弟子走了過來,詩萬裏笑問道:“好女婿,接下來你們要去哪兒?”陳佩之臉上一紅,看了司徒玉一眼,道:“叔叔,我們要回中原,然後去百毒神教找大哥,大哥和藍百和他們去追江湖十惡霸,也不知有沒有事。”詩萬裏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們便和我們一同回中原吧。”

他走到司徒玉麵前,笑道:“小姑娘,你可是在氣雲劍?”司徒玉冷冷道:“沒有。”詩萬裏搖了搖頭,對詩若雪低聲道:“好好開解她,看著點,別處了什麽事。”詩若雪點了點頭,詩萬裏拱手道:“你們還要整理內部,我們便不打擾了。”

向天嘯道:“哪裏的話,天色已黑,今晚說什麽也得住上一宿,明日我為你們踐行!”詩萬裏道:“也好罷。”眾人回到明教,司徒玉看那滿堂紅彩,麵無表情,雖沒有說什麽,卻暗自滴下了眼淚。眾人歇息了一宿,隔日一早,便向向天嘯等人辭行。

朱宇天眼中含淚,道:“陳公子,你們一定要救回雲公子,若有需要,隻管開口,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陳佩之道:“朱大哥,你放心,我相信大哥,或許他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也說不定。”朱宇天點了點頭。

雲劍除了對司徒玉變心之外,其他的都絲毫沒有問題,宛如之前模樣,不像百毒神教那些迷失心神,任人操控的中毒之人,正因如此,司徒玉才心碎絕望。白鈺冷冷道:“我看他便是變了心了,你看他口中一個婷妹,又一個靈兒,他的心倒是大得很,裝得下那麽多人。”

詩若雪低聲斥道:“鈺兒,不要再說了。”殊不知正是白鈺不恥雲劍負心,才如此說道。詩萬裏道:“向大哥,我們走了。後會有期。”向天嘯忽道:“白卓這次走得匆忙,我們在他房中找到些密信。”詩萬裏眼中精光一閃,道:“哦?可是有關木公子的?”

向天嘯臉色沉重,道:“不錯,雖然沒說木公子是誰,但這封密信卻來自遼國!署名是蕭楓。”詩萬裏臉色大變,道:“竟然是他!”陳佩之不禁問道:“這蕭楓是誰?”詩萬裏道:“你們深在中原,自然沒聽過此人姓名,這蕭楓乃是遼國第一高手,遼國有一個半政半江湖的機構,名為龍麒會,與西夏的一品堂相似,那蕭楓便是龍麒會的會長,據說武功高強,獨步大遼。”

向天嘯點了點頭,詩萬裏繼而道:“澶淵之盟已過好些年頭,開始之時遼國還按照盟約內容,兩國算是和平,但據我所知,現下遼國也分為兩派,以蕭太後為主和的一派,還有以右將軍耶律隆恩,他與遼國皇帝乃是親戚,在遼國有自己的兵力,若那木公子真是這蕭楓,那對我大宋可是極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