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笙這個晚上沒有離開這間酒店套房。

早上尤逍宿醉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是她端個凳子坐在他床頭,趴在他身邊入眠的樣子。

小小的臉蛋帶著甜酣的睡意。

她竟然在這兒陪了他整晚,尤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蛋。

喻笙睜開眼,眼睛還是紅的。

尤逍問:“怎麽了?眼睛怎麽是紅的?”

“就……昨晚沒摘隱形眼鏡。”喻笙撒謊。

“你什麽時候近視了?”他好像不知道她是近視眼的事。

“這兩年,看太多資料了,我去洗個臉。”

喻笙去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她問:“有沒有女人的衣服?借給我,我上班要來不及了。”

“沒有。”尤逍回答。

“難道紀珍希不住這裏?”喻笙跟他確認。

“她住在安德門的公寓。”

“她……”喻笙欲言又止。她想問紀珍希跟尤逍的關係。

“她是我的助理。”尤逍回答。

“上次你說是女朋友?”

“騙你的。”

“你好討厭。總是騙我。”昨夜終於搞明白那年他為何選擇離開的喻笙哭笑不得。

“我怎麽討厭了。”

尤逍走下床,去衛生間洗漱,回頭見到她在衣帽間裏打開衣櫃在找衣服,全是他的衣服。

她正在仔細的找尋哪些適合她穿著去公司。

昨天她那身林峭專門找國風匠人給她做的手工旗袍太貴重了,她不可能穿去公司。

尤逍走上去,從背後擁著她,雙手扣她腰肢,咬她耳朵問:“昨晚為什麽留下陪我?”

“怕你醉死。”喻笙嬌聲回答。

“我其實故意喝的。”尤逍昨晚就想喝醉了,讓喻笙送他回來。他那個表哥可會幫他安排了。

“我知道。”

逼王狐狸長大了還是隻逼王狐狸,還更愛演,更愛騙了。

“怎麽好像對我好一點了?昨晚發生了什麽?”他咬著她耳朵,軟著調子問,不太能想起昨晚他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是你的幻覺。我怎麽可能對你這樣的渣男好。”喻笙找到他的一件襯衫,還有大衣,打算就這麽穿著,玩下衣失蹤去上班了。

“別膩了,我去洗澡換衣服。”喻笙掙脫他扣在她腰肢上的手。

淋浴間裏,喻笙打開花灑,準備快速衝個澡。

昨晚想著尤逍的事,她其實沒睡好。她心疼他,心疼那樣為她做盡一切卻又覺得理所當然,根本不值得拿來告訴她的他。

總統套裏也有其他房間,但喻笙沒有去睡,就想這麽多陪著他一會兒。

好像陪在他身邊,聆聽他的呼吸,她難受的心才會好那麽一點。

她隻要嚐試著去感同身受他這幾年過的日子,喻笙就會感到心在一股股的抽疼。

如今,那個在十八歲離開她的少年,重新回到她身邊了。

曾經她是那麽失望,她把所有的驕傲跟愛戀都給了他,他卻就那麽說離開就離開了。

她不是沒怪過他。她也想過那年他為何要走。

昨夜,他當初離開的理由揭曉,他一直被她錯怪了。

他悄悄為她做了那麽多事,她卻什麽都沒為他做過。

喻笙想得出神,從轉學去南高那個蟬鳴樹綠的夏天遇見他開始,這些年來,喻笙為尤逍做過什麽?

好像……什、麽、都、沒、有。

甚至於,徹底的去了解一下他的世界,探知一下他的心,勇敢走向他,跟他多靠近一點,都沒有。

花灑的水珠子簌簌墜落,在喻笙磅礴凹陷的胸前蓄水。

一雙男人的腳踩入。

原本陷入沉思的喻笙像受驚的濕淋淋的魚,被突兀的驚擾。

她用雙手捂住胸,對他驚呼:“滾出去。”

“早就看完了。”尤逍拽痞模樣。

“我隻想檢查一下你那個地方腫消了沒有。”進來的理由還是打著關切。

“沒有。不要看,混蛋!”喻笙這才發現還有地方沒捂住。

“我幫你搽藥。”

“不需要。”

“讓我好好看看。”

喻笙背轉身,背對他,羞赧得想要馬上把他趕走。

“不準看!滾出去!”

他輕笑,從她身後輕輕覆住她,堅硬的胸膛壓上,寬厚的手扣在她細腰腰窩,徐徐摩挲。

濡濕的吻從喻笙敏感的頸後為起點,酥麻的蔓延開去,他柔聲喚她,“嬌氣包。”

一弄就哭的嬌氣包。

如果沒有他,那年她肯定上不了她學得走火入魔也想考上的清華。

他讓她如願,她卻怪他。

其實都行,不管是被喻笙怎麽樣對待,尤逍都全盤接受。

白霧氤氳的隔間裏,水霧曖昧的纏在彼此的皮膚上。

似乎兩顆心的距離也被拉近了。

“以前不是還敢約我去小樹林幹架嗎?現在怎麽總是這麽嬌?嗯?”他色.氣的嘲笑她。

聲帶經過完全的成熟發育後,聲線更是低沉。

真正的低音炮,隻用說話聲音跟語調都能撩得喻笙渾身緊繃,更不用說外加他的唇跟手。

知道自己前晚動作太劇烈,讓她不堪負荷,此刻,尤逍隻想逗一下她,來點清晨情趣。

“唔……嗯……”喻笙拒絕的聲音慢慢變得綿軟。

男人從她腦後探上,含住她絲絨般柔滑的鮮唇,輕輕啃咬。

滑膩的舌頭伸進她口腔,慢條斯理的翻攪,製造蠻橫的入侵,搜刮殆盡她口中的甘津,然後勾住她軟糯的小粉舌拉伸,勾曲,吮含。

一個清晨濕.吻就燃出極致的欲感。

感到她渾身都放鬆之際,他拽她的手,輕輕扣緊,爾後,拉轉。

然後,他蹲下了身子。

為自己前晚做下的惡作償還。

“尤逍……哈啊……”

喻笙從唇邊滾落嬌.吟。溫水淋下來,這個澡越洗越濕。

約莫半個小時後,雙腿發軟的喻笙被男人從淋浴間裏抱出。

抱到衣帽間,他將喻笙剛才選的衣服幫她穿上,動作輕柔的為她扣好藍色襯衫的扣子。

他發現她有一種本事,就是總能把他的衣服穿出十二萬分的純欲感來。

將她抱坐在穿衣鏡前的長凳上,他忍不住又吻了她的唇。

“別、來、了。我求你行不行。”喻笙真的不想再繼續了。

他媽腳已經軟了,站都站不穩了,嘴也腫了,都不用搽口紅出門了,還怎麽去投行上班。

為什麽這個男人可以外表維持這麽禁欲,然而在情.事上卻那麽露.骨。

適才在淋浴間裏,就算他沒有真的動真格,都讓喻笙覺得他下流到了極點。

“沒有內衣怎麽辦?今天下班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買?”幫喻笙穿完衣服後,尤逍問。

喻笙躲他不規矩的手跟唇,說:“不用你操心了,我辦公室裏有。”

“是嗎?什麽時候請我去辦公室?喻總。辦公室這種地方聽起來就很好玩。”

他在她耳邊輕笑,把她抱在他腿上,仿佛還當她是年少時那個小姑娘。

“你今天沒有講座?”喻笙受不了這甜膩,支他走。

“今天好像沒有。我們就在這兒這樣抱一天。”尤逍回答。

“可是我有項目。”喻笙掙紮著,從他腿上站了起來。

披上適才選的他的煙灰色呢大衣,搭配他的深藍色襯衣,光腳走在地毯上。

黑色的濕發披在肩頭,膚白唇紅,杏眼流波。

尤逍瞧著將純欲風演繹得嬌媚至極的美人兒,給自己點了根壓欲煙。

長大後的她,即使穿男人衣服都是萬種風情。

看來,他的嬌氣包終於長大了呢。

“尤教授,我走了。回頭把衣服還你。”喻笙走到門口,汲上自己的珍珠白高跟鞋,去了FT投行。

“不用,我自己去你辦公室剝。”臨分別,嘴角銜煙的男人還不忘再度對她撩騷。

喻笙真的心沉了一下,害怕他會不會真的幹這事。

千萬別來,太重欲了真的不行。

“尤教授,別太色。”喻笙diss這隻禽獸。

*

北城CBD,寫字樓環聚。

喻笙到了公司,格子間的同事一見她,便開始議論她今天的裝扮又純又欲,絕到了極點。

“喲,喻總,今天怎麽穿男裝了?昨晚去哪個男的屋裏過夜了?”

“看這衣服,就知道這位男士的品味不一般啊。”

“喻總,是不是跟誰玩一夜情了?”

“別胡說了,就你們嘴會說,昨天讓你們做的招股書做好了沒,今天必須要交。”喻笙走過公共辦公區,對一幫看熱鬧的人吼道。

辛未來正好從她辦公室裏走出來,她的級別跟喻笙的級別一樣,都是副總。

辛未來見到她的裝扮,大聲哇了一下。

“喻副總,昨晚你……”

“不是,別胡說。”喻笙打住她繼續說下去。

“我聽說你昨天去月光胡同見客戶了,不會是跟客戶……”

辛未來用手遮住唇,悄聲說,“談發行案談到**去了吧?不會就是袁剪西的表弟,那個在後海夜店裏包場找小同桌的那個?將知識改變命運玩得超溜的尤教授?喻總,想不到原來你還有個巨有錢的編製男友啊!”

“你怎麽變怎麽八卦了。”喻笙皺眉。

“這個衣品,嘖嘖嘖,真是,就算是我們袁總都要甘拜下風。而且我們袁總也沒有編製。”辛未來誇張感喟。

她知道喻笙身上的衣服是尤逍的。

尤逍現在決定留在北城當大學教授,這不妥妥就是一個高富帥的完美編製男友嗎。

“哎喲,你幹嘛,別亂說啦。”喻笙嬌羞,假裝不懂,躲進自己的辦公室,反鎖了門,去了衣帽間,找了內衣穿上,然後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將尤逍的襯衫跟大衣掛到衣櫃裏,在一堆色彩鮮豔的裙子跟絲巾裏,他深灰色大衣跟淺藍色襯衣顯得很突兀。

但是喻笙卻覺得掛在那裏怎麽一點都不膈應呢。

為了不讓他親自到她辦公室裏來幫她剝,喻笙想著先自己脫下為妙。

脫下之後,反而還有點不舍,怎麽覺得適才穿他的衣服真的挺好看。

這人啊,不僅長得好看,連他的衣服都好看,真的就是好看。各個方麵,都好看。

不僅好看,還會為她做任何的為她好的事。

現在當了物理學教授,是有正式編製的高知人才,手頭還有巨資公司在等著上市。

喻笙越想心裏越甜,知道自己這次中毒不輕,也許沒得治了。

但是真的被公司裏的人這麽一起哄,喻笙才驚覺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個高富帥編製男友啊。

哎喲,真是一不留神就找到了時下最時髦的男朋友呢。

自己好厲害呢。

作者有話說:

有高富帥編製男友的笙笙現在的心情:旋轉~跳躍~起飛~

蕪湖~我的男人不是渣男~

他們的拉扯跟成長篇到這裏完啦,接下來是職場甜蜜篇,天天do吧,把我們逍爺這幾年禁掉的欲都給我do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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