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的下午。

喻笙正在辦公室裏辦公,有人不經過通傳就徑直走了進來,斯佳跟在這人後麵,想攔下她。

見到那個惹眼的發色,喻笙眼角掠過一絲浮光。

男人的性.癖果然都是一樣的。

他年少時帶在身邊的女人頭發是茱萸粉,現在這個也是茱萸粉。

所以,這是另外一個成熟版的茱萸粉芭比。

“有什麽事?”喻笙好整以暇的問。

“這是我男朋友車子的保修價格單,你看一下。”

紀珍希說,她穿著一件奶白色的洋裝連衣裙,外披一件鵝黃色的絨大衣,加上她那個茱萸粉的發色,整個人就像是個精致的洋娃娃。

這種人在**應該是男人叫擺什麽姿勢,就擺什麽姿勢。

哪裏像喻笙,要主動控場。

“原來是你男朋友的車。”喻笙笑笑。

她想起那晚在後海有人發起的包場找小同桌遊戲,就覺得再一次中了尬毒。

都有女朋友了,還來撩她,不就是大寫加粗的賤嗎。

“聽說你跟我男朋友認識,以前還坐過同桌。”

紀珍希把維修單送到喻笙麵前,咬咬牙,故意超凶的說,“但是我要提醒你,你可千萬別打他主意,他現在是個被人尊重的國際知名教授了!”

“國際知名教授?斯文敗類?衣冠禽獸?”把教授這個頭銜安在尤逍頭上,喻笙隻會聯想起這類詞。

“不好意思,不管是什麽,都與我無關。”喻笙遞出一張白紙,“寫一個賬號給我。我給你賠償。今日之內,你會收到轉賬。”

“不行,我不要轉賬,我要現金。”紀珍希狡黠的笑笑。

“修理費708900,這些錢我全部要現金。我這人,比較俗,就喜歡親手數錢。”說罷,她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酒店的房間號碼。

“今天晚上九點,把錢送到這裏,不然,我就每天都到你上班的地方來鬧。你這兒不錯。”

紀珍希在喻笙的辦公室裏踱步,到處參觀,“聽說你們做投行VP的,最注重名聲,如果你不照我的要求做,我就告訴你的每一個客戶,你撞了我男朋友的車,是為了故意勾引他。”

喻笙聽到這裏,輕輕咳嗽了一下,喝了一口白水,然後說:“請問怎麽稱呼?”

“我姓紀,叫珍希。”

“紀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說我勾引別人可以,但是,勾引你的男朋友,恕我真的沒有這個念想。”喻笙微笑著表達自己。

一個人不會走進相同的河流兩次,這是哲學跟物理學都主張的科學。

“那就好!”紀珍希搭了搭手臂上的tod包肩帶,對喻笙下通牒,“晚上九點。記得給我送錢來!”

紀珍希說完走了。

斯佳問:“喻總,你真的要晚上給他們送錢去?”

喻笙想了想,那天撞車的確是她的責任。

這個紀珍希看起來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她跟尤逍不清不楚,又知道喻笙跟尤逍以前的事,如果不快點處理跟他們的糾紛,恐怕真的這篇翻不過去。

紀珍希會有得煩她。

“去各大銀行幫我取現金。”喻笙吩咐斯佳。

*

晚上九點,喻笙自己開車去了紀珍希說的酒店給賠償款。

她拎著一個手袋,裏麵裝著現金。

她不管紀珍希這個要求多麽蠻橫,她隻想滿足紀珍希,然後再也不受她跟尤逍的騷擾。

喻笙到了寶格麗頂層的總統套房,她剛下班,帶著倦容,很多人說女孩子不要做投行,因為工作強度真的很大。

但是喻笙卻覺得這種強度正好讓她戒掉胡思亂想的習慣。

她按響了門鈴,在心中做好準備見到紀珍希那頭茱萸粉頭發跟那張芭比臉了。

來開門的人卻頂著一頭黑短碎發,**上身,下身隻穿一條純黑休閑雪紡褲,光著腳。

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濃烈的成熟荷爾蒙,帶著幾分野性,眼神裏又藏著睿智的光。

外麵在下雪,房間裏開著暖氣,溫暖如春。

從風雪之中走來的喻笙與他四目相對,忍不住**了一下,她想,為的是室內跟室外的溫差,而不是眼前的活.色.聲.香。

她仰頭看著他,與他眸色深濃的眼睛對視幾秒,便覺得曖昧得無以為繼,於是把視線移向他的脖頸。

見到男人那顆規則不形狀的粗壯喉結卡在修長的頸線中央,些微滑動一下,她都覺得欲.感爆棚。

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喻笙想起白日裏跟她女朋友聊起他時,喻笙用過的形容。

不得不承認,成熟後的他,真的更撩更欲了。

“這是給你車子的賠償費。都是現鈔,慢慢數,數開心點。”喻笙故作瀟灑,把裝在袋子裏的現金丟到地毯上,轉身欲走。

還沒真的邁出一步,她就被男人強壯有力的手一把薅住,他將她環腰抱起,讓她雙腳離地。

懸空之中沒了支撐,她不得不纏在他的壯腰上,將細弱腳踝在他背後交疊。

他將她定在玄關布置了浮凸彩繪的牆壁上,二話不說,懟臉吻上去。

這一次,像是事先有所預謀,他帶著得勢不饒人的氣勢。

喻笙躲著他,不明白他怎麽可以在跟紀珍希交往的同時,又如此對她。

“唔……”他卷起她的裙擺,撕開她的絲襪。

用最狂情的姿態擁住她,像是在發泄積壓已久的欲念。

隻有在想一個人想得不行了的時候,才會如此對待她。

喻笙拚命掙紮,躲著他先是冰冷,繼而燥熱得難以形容的唇。

“尤逍,你是不是……瘋了。”她掙脫他糾纏的唇舌,提醒他理智。

“別叫太大聲。”

尤逍咬住她耳朵,熱唇滑下,輕啃她繃緊的天鵝頸,啞聲對她說話,“我女朋友正在屋裏睡覺,被她聽到我弄你,她會找你麻煩的。”語氣下.流得真得像個隻會欺負她的敗類。

女朋友正在屋裏睡覺。

既然是這樣,那為何還要如此輕佻的對她。

“滾,別碰我!”喻笙無法接受,想要掙脫男人的鉗製。

然而,他不給她機會。

“我們先去洗澡。”尤逍的聲線壓得很低,緊緊抱住身上有股甜香味的她,半哄半威嚇,“別叫,不然紀珍希會聽見。”

“放、開、我。”喻笙委屈得眼眸蒙上一層薄霧,杏眼迷離的看他。

他牽動那雙天生禁欲,卻隻對她一個人色氣橫生的唇,蠻橫的要求她:“跟我在浴室做。”

“我不要。”喻笙拒絕。

“要。”他開始強迫。

“混蛋。”喻笙咬牙罵。

“所以就別讓混蛋真的犯混。”尤逍低頭吻她眼角滲落的淚珠,將她抱去了淋浴房。

淋浴間很大,他騙她紀珍希就睡在臥室。

其實這套套房裏誰都沒有,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叫紀珍希去約她來。借口就是給塞納的賠償款。

而且,要她親自帶現金來。

此刻,她來了。在深夜的寶格麗奢品總統套房裏,尤逍激奮得隻想做這一件事。

氤氳的小隔間裏,磨砂玻璃映出兩個白皙的身影。

喻笙咬唇承受,害怕自己逸出任何奇怪的聲音,她以為紀珍希真的就睡在外麵。

難言的禁忌讓她變得緊張又敏感,為這個下流的男人繃緊了周身神經。

尤逍滑膩的舌舔過她甘美的唇瓣,咬過她的敏感的耳垂,輕啃上她怕癢的天鵝頸。

淅淅瀝瀝的水聲遮蓋了喻笙的嬌.喘。

就算是她一直咬唇。他還是有辦法把她弄成聲音來。

“我好想你。”

溫熱的手掌覆住她的時候,他用低沉得似乎是從心髒深處發出的聲音哄她,“這些年你有沒有聽話?我的乖孩子……”

喻笙想起他們見最後一麵,他要她好好聽課,好好寫卷子,聽話。

喻笙忍不住哭了。

後來她好好聽課了,也好好寫卷子了。可是他卻走了。

他明明說過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學。

這中間空白的五年,現在他要拿什麽來償還。

“別哭,我回來了,有我。喻笙有尤逍。”在溫暖的白霧繚繞的淋雨間裏,他低音炮般充滿魅惑的聲音就在她耳畔一直回**。

喻笙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可是還是縮在他懷裏服從了。

她感受著他的炙熱體溫,逃無可逃,最後隻能乖乖被他控製。

溫熱的水一直從頭頂落下,迷蒙之中喻笙以為已經夠了。

結果,他將她翻轉,壓在玻璃上,從背後拽住她癱軟的指尖泛紅的蔥白手指。

玻璃窗上完整一片的白色霧霾被絢爛的顏色破壞。

他蠻橫又情.色的用她,在玻璃上畫畫。

*

天明。

喻笙渾身酸痛,隱隱聽到屋外尤逍在跟紀珍希說話。

喻笙下意識的想躲,昨夜在淋浴間裏尤逍沒個節製,她後來全憑他擺布,完全忘記了他還有個牙尖嘴利,性格刻薄的女友。

有一股罪惡感,縈繞在她心間,像是有毒的滕蔓,纏住了,弄得她窒息不堪。

他們好像在吵架,吵了一會兒尤逍走了。

紀珍希也走了。

喻笙翻身,要起床之際,收到袁剪西的電話。

袁剪西說:“這裏有個客戶,名下有好幾間公司想在內地上市,看中我們公司喻副總的能力,想把案子給你做。”

喻笙還處在睡意朦朧狀態,不太能跟袁剪西對接。

“明晚,在月光胡同,豐煜宅,你打扮好一點,來吃個晚飯,我們一起跟這個客戶談談。”袁剪西已經幫她安排好了。

“去豐煜宅?”喻笙有點迷惑,她加入公司半年,也不見袁剪西請過公司裏的人去豐煜宅。

豐煜宅坐落在北城的月光胡同,長長的胡同裏隻有那一座占地千畝的四合院。

那是袁剪西的爺爺,袁將軍當初給袁家子孫留下的祖宅,住著袁家的祖母,是袁家在北城身份跟地位的象征。

一般閑雜人等從不會得到殊榮前去探訪。

“什麽客戶?”喻笙好奇,能讓袁剪西舍得親自請到自己祖宅裏來談生意。

“晚上來了就知道了。”袁剪西公式化的敷衍。

“你把對方資料給我。”

喻笙拿出自己的專業,投行業務部的VP從不會盲人摸象。

“沒什麽好了解的,就是幾間新型的核能技術公司。隻要你出麵,肯定能搞定。”袁剪西淡淡一提。

“但是我也要……”話還沒說完,袁剪西已經把電話掛斷了,有他這種上司也真的是有生之年了。

叫人去接項目,結果他媽連客戶資料都不給。

喻笙隻好問業務部的人拿資料,結果沒人知道這個案子。

喻笙想,該不會是袁剪西專門留給她的香餑餑,不可能,他這人根本沒有那麽善良。

既然是要去袁家祖宅做客,那麽必須要打起精神來。

喻笙快速離開了尤逍住的總統套房,走的時候,她想找點女人的衣服來穿,卻發現衣帽間裏根本沒有女人的衣服。

紀珍希那麽會打扮的女人不可能沒有放衣物在這兒。

但是喻笙找了很久,真的沒有找到跟女人有關的任何東西。

喻笙最後找了一件尤逍的長款衛衣,還有他的厚羽絨服裹上,出了酒店,回了自己的住所。

聽聞袁家祖母最喜歡東方文化,今晚要是去她的宅子裏做客,喻笙想最好還是隆重一點,她翻出了林峭前段時間專門送給她的貴重旗袍。

換上後,她給自己化妝。

發現自己走得太急,有隻耳環掉尤逍**了。

算了,就不要了。

就當昨晚又白嫖了他一晚就行了。反正他這人葷腥不忌,應該不會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說:

現在笙笙還不知道逍逍當時是怎麽走的,就顯得他有點強取豪奪,其實不是啦,逍真的很寵老婆……

紀珍希隻是一個助理,跟逍沒有感情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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