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和法奧維拉在王宮裏住了兩天, 他每次經過走廊、經過假山、經過灌木叢的時候,心裏都會覺得不好意思,雖然王宮裏這些擺件十分之多,這些都不是他曾經躺過的那個。

他躺過的地方很偏, 除了巡邏的守衛基本不會有蟲過去。

他自認為是個膽子很大的蟲, 但最初並沒有想將事情做的那麽深入, 就隻是想要單純的接吻而已。

他的道德觀念還是很重, 很傳統的,接吻擁抱這種事, 習以為常,當然可以不用顧忌什麽。

深入交流的話,如果發生在社會新聞上,他隻會說一句「玩兒的真花」,可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太超過了,都怪月色太迷蟲。

他錯了, 錯的離譜, 接吻並不單純,他也不單純, 法奧維拉更是。

事情會發展成那樣,法奧維拉才是罪魁禍首,他是被引導,被操控,身不由己的那個。

全程結束後, 法奧維拉也是泰然自若,沒有絲毫別扭的感覺, 這和牧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以法奧維拉平時的狀態——他從來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下太過親密, 但之前做的事完全已經超出了常規親密的範疇, 進階為野外xx,難道他不應該更加害羞和難為情嗎?

然後牧野又回想起那時候的環境,嚴格意義上來講,的確也不算是大庭廣眾,既不大,也沒有眾,庭倒是占到了。

過去整整兩天了,他還是放不下心裏這道坎,每次出去散步,神色都很不自然,別扭極了,每到這個時候,法奧維拉就會調侃他,問他在想什麽,是不是覺得意猶未盡,又說想要再來一次,恐怕不太合適,讓他克製一下,不要那麽貪心。

牧野的臉色就會瞬間變紅,像是煮熟的螃蟹,或者啟動的蒸汽火車,從兩個耳朵中冒出蒸騰的熱氣來。

他會先做賊心虛一樣四處看看附近有沒有仆從經過,再瞪法奧維拉一眼,緊接著目光下移,盯著自己的腳尖,目不轉睛的,仿佛鞋麵上畫了會動的小人一樣。

最後從嘴裏發出一點兒模糊的話來,聲如蚊呐,“我才沒有。”

氣虛言輕,要不是法奧維拉耳朵好使,都不一定聽得清楚。

法奧維拉低低笑了一聲,視線從他通紅的臉上掃過,不緊不慢地說:“不想要,你臉紅什麽?”

牧野的眼神裏都是羞澀,連瞪視都顯得那麽沒有威力,比軟綿綿的棉花糖還不如。

但要是論這道目光裏的糖分程度,棉花糖肯定拍馬也趕不上。

“不許說了。”

連警告也那麽無力。

好在法奧維拉懂得見好就收適可而止,他怕再逗弄下去,牧野惱羞成怒,觸底反彈了怎麽辦。

這事兒來那麽一次就夠了,要是牧野再要一次,可就不好收場了。

於是他就摸摸牧野的頭發,順毛一樣,再親親他的臉蛋,輕聲哄著他:“好,不說了不說了。”

牧野又磨磨唧唧地哼了一聲,有些不滿意地抿了抿唇,“這就沒了嗎?”

法奧維拉撫摸頭發的動作不停,挑了挑眉,“那你是還想要再一次了?也不是不可以……”

牧野一下抬起頭,急忙反駁道:“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法奧維拉從善如流地回他:“那你想要什麽?”

牧野低下頭,埋怨地說:“我就是想要你再多親親我嘛……”

會撒嬌的好處還是很多的,起碼牧野總能如願以償,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當然前提條件是法奧維拉願意遷就他,縱容他。

他通常把這些歸類為愛情中的小情趣,是彼此都不會覺得厭煩,反倒可以增進感情的手段之一。

在戀愛的過程中,不能雙方都是強勢的,總要有一個弱勢,牧野承擔了這樣的角色,他也甘之如飴,這樣很好,牧野在咀嚼著法奧維拉喂給他的小餅幹的時候想到——在法奧維拉從醫院回來以後,他們的相處模式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牧野是被投喂的那個。

他們在精神和□□上互相渴求,互相填滿,彼此完整,這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

……

牧野上輩子受過不錯的家庭教育,特指在如何同自己的孩子相處的這個方麵,作為那個被教育的孩子,他是很有發言權的,他的父母是非常棒的榜樣。

但是孩子在他心裏頭的地位,顯然是要排在法奧維拉的後麵,他會做一個很好的、寬容的、講道理的雄父,但是要在做好法奧維拉的雄主以後。

所以,對不起了。牧野捏了捏睡的正香的兩個蟲崽的臉蛋,有些歉疚地想,他要去陪法奧維拉征服星辰大海去了。

不過蟲崽一歲前不會記事,所以等他們斷奶,他再回來好好陪他們也是一樣的。

至於一歲之前,這兩個嗓門賊大的混世魔王,還是讓蟲後頭疼吧。

在王宮待著的第三天,牧野思考著陪法奧維拉去戰場需要帶些什麽,但或許他們應該先把蜜月旅行完成,別的地方可以不去,法奧維拉的來處,他的……故鄉,刻爾星係,也許應該換個詞匯,法奧維拉一定不喜歡用這個來描述邊緣星。

法奧維拉本身,他自己會想去嗎?

如果換做是牧野,他肯定不會去,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不論是身份還是閱曆,他都有了極大的變化,不管是苦難還是迫不得已,都已經碰不到他的鞋底了。再回頭看曾經的挫折,隻會覺得好笑。

牧野把這件事記在心裏,打算等法奧維拉從王後的殿裏回來問一問他。

本來是一切順利的,他的清單已經列到第六十五條,來自蟲後的通訊忽然打斷了他。

他接通後,蟲後隻說了一句話:“牧川遇刺。”

牧野從趕回的法奧維拉嘴裏了解到前因後果。牧川在乘坐懸浮車回晨光園的路上遭遇襲擊,襲擊者是最常見的軍用仿生機械,沒有標識,埋伏在偏僻路段,但是很有分寸,隻讓牧川重傷昏迷,現在他已經被送往醫院進行搶救。

身體上的傷勢,在醫療艙的修複下很快就能痊愈,但對方使用了精神衝擊,這使得牧川的大腦受了損傷,陷入昏迷,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這很明顯,是一次警告,或者一次報複。法案改革進行的如火如荼,受到很多阻力,來自各種有權有勢的貴族,牧川觸動了太多蟲的利益,他作為領頭者,這麽一倒,改革就沒有人主持了。

皇室會重新指派一個蟲選進入議院,這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牧野的頭上,或許他們心裏想的很好,牧野身為雄蟲,天然就會站在雄蟲這邊,肯定不會幫著改革黨損害自身利益。

隻是很可惜,想的太美了。

牧川被送到了王宮,全蟲星最安全的地方,伊迪爾也被牧野做主接了過來。

牧野在大皇子的殿內見到他時,這位經曆了一路奔波的雄蟲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睫毛不安地顫抖著,視線在看到躺在**不知人事的牧川的時候,一下就凝固了,他小跑著到了床前,沒和在場的任何一個蟲族打招呼,也沒有蟲責怪他失禮。

當然不會了,這裏隻有牧野和法奧維拉兩個蟲而已。

他的呼吸極輕,牧野幾乎看不到他的胸膛有起伏,就好像牧川變成了紙做的等高擺件,大一點兒的風就能把他吹跑一樣。

伊迪爾的手指緊緊攥著,左右手一起輕微地顫抖,指關節被捏的發白,“他……他還好嗎?”他說,聲音也是極輕,滯澀感很明顯。

“會醒過來的,就是需要時間。”牧野解釋道。

“那就好。”伊迪爾仿佛鬆了一口氣,他的肩膀耷了下來,隨即又緊張的聳起,“那需要多長時間?會……”

他的後半句話淹沒在喉嚨裏,好似有什麽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發不出聲音。

“或許是幾天,或許是幾個月。”牧野抿了抿唇,盡量柔和了自己的語氣,“肯定是很快就會好。”

“對,對。”伊迪爾低聲呢喃著,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肯定很快就會好,很快……”

他抬起手,有些想摸一摸牧川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但是牧川的頭上戴著一個有很多管子的儀器,他躊躇了片刻,最後將手搭在了牧川的手指上,輕輕握住了其中一根。

牧野及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旁邊的法奧維拉投來擔憂的目光。

牧野搖了搖頭,走出殿內,沉聲說道:“我沒事。”

太陽隱藏在雲層後麵,像是一個白熾燈泡,今天的溫度很低,牧野穿了一件有些厚度的淺棕色外衣,袖口很寬,冷風從空隙灌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法奧維拉握住他冰冷的手,不知道說什麽安慰的話好。

他們走出宮殿,返回自己的居所,半路上,牧野忽然笑了一下,“我是真的沒事兒,不用擔心。”

“那些貴族,這次真的是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他們太想當然了。”

他的聲音冰冷,還帶著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完全不像是牧野平時在法奧維拉麵前展現出來的狀態,充滿了十足的高高在上,以及隱含的明晃晃的惡意和嘲弄,就像是看到了一件很是搞笑滑稽的事兒。

這時候的他,總算有了一些從末世摸爬滾打出來的氣質。

事實也的確如此,皇室掌權這麽久,靠的可不是所謂的血脈高貴一說,而是實打實的權勢。

時隔數千年,皇室的權威再一次被挑釁,或許是長久的平和讓這些自詡姓氏高貴的貴族們,忘了應有的本分。

牧野肉眼可見的忙了起來,他像是一個偵探,或者審訊官,迅速瀏覽著低下部門呈上來的所有消息,從軍隊調動到官員的人際往來,再從中分辨什麽是有用的,什麽是沒用的,輕車熟路信手拈來。

法奧維拉也在一旁提供一些輔助,但是他對貴族間的關係並不了解,所以速度會慢上不少,但這不重要,他陪在牧野的身邊,主動幫他分擔一點兒工作,就已經讓牧野覺得很幸福了。

這些信息很多很亂,詳細地記錄了一個蟲族官員每天做的所有事情,小到一次娛樂活動,比如約餐、騎馬、逛俱樂部,大到舉辦聚會、參加議會、任職調令,恐怕讓他自己說都不一定記得這麽清楚。

現在的蟲族太過依賴星網,卻忘了這是掌握在皇室手中的東西,忽略了自身就攜帶了一個「敵方」臥底。

排查活動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牧野就已經揪出了三個可疑蟲選,他安排那些專門負責這方麵工作的專業人士去監視他們,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就隻是監視。

牧野接過了牧川的工作,進入上議院,和那些議員們來回扯皮,假裝自己是站在他們那邊,反對法案改革,革新派的提議被他通通否決,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保守派的則愈發得意起來。

他們還要請牧野聚餐,浮誇的,諂媚的語句讓牧野心裏煩不勝煩,他推說要早點兒回王宮,對方就露出那種很懂的眼神,對他擠眉弄眼的,“也不急於一時嘛,我那兒有幾個年輕的,倔得很,肯定是殿下喜歡的類型,先看看再決定也不遲啊!”

怎麽會有雄蟲不喜歡放縱快活呢!

這位議員自認為把握住了問題的關鍵,他覺得牧野隻是在偽裝形象,營銷蟲設而已,私底下必然花得狠,就跟他一樣。

牧野看了一眼對方手上戴著的戒指,上麵刻有鷹形的花紋,是他們家族的族徽,然後對上他的視線,似笑非笑地說:“科特議員還真是貼心,隻不過我今天的確不太方便,下周吧,下周我再親自去你家好好看看。”

科特議員就哈哈大笑起來,“那我給您留著。”

牧野扯了扯嘴角,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回到王宮,先是去看了看兩個蟲崽,他們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正在那裏扭來扭去,想要翻身,經常把自己扭成特別奇怪的形狀,被牧野趁機拍了很多醜照,打算以後做個黑曆史合集,等他們長大了當做把柄。

大王也被他接了過來,同樣安排在了王後宮內。

它一見到他竟然不裝小弟了,敢對他齜牙咧嘴,看來是幾天沒見,自我膨脹了。

被牧野偷偷用異能鎖住四個爪子吊在空中,打了好幾下肥嘟嘟的屁股才老實下來。

不得不說,手感真好,竟然還能拍出肉浪來,一波接一波,像是水麵上的波紋一樣。

大王長得太快了,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到一米長,等它什麽時候長到三四米,就要步入成年期了。

成年後的貓虎獸智商和七八歲的小孩兒差不多,能聽懂各種指令,是很聰明的。

牧野抱著大王好一頓揉搓,狠狠吸了一波快樂才回到屬於自己的殿內。

法奧維拉已經做好飯在等他了。

忽然就有種從前一家之主在外打拚,老婆在家處理家務的既視感,隻不過這種既視感隻維持到睡前牧野被親軟了為止。

第五天,牧野又在可疑名單上補了兩個,一共五個家族,並不多,他們隻是參與動手的那些,還有很多在背後鼓動的黑手,他們就像是牆角裏陰暗潮濕的苔蘚,或者螞蟻,在夾縫中偷偷爬行,背地裏做一些小動作。

負責暗殺的部門叫蜂鳥,很有一些荒誕諷刺的感覺。這種長著藍綠色羽毛的小鳥,體長隻有幾厘米,體重也隻有幾克,平時單靠吸食花蜜為生,搶蜜蜂和蝴蝶的口糧,現在又多了一份新工作——處理掉那些活夠了的蟲族。

被推上台麵的是四個腦子不清楚的小貴族,分別是一個少將,一個下議院議員,一個教育部的副部長,一個商務部的副部長,還有一個大貴族,布卡斯侯爵,上議院成員。

暗殺的命令被牧野下發,至於其他有所勾連的十幾個貴族也統一進行了清算,收繳他們的財產,剝奪他們的封號爵位,殺掉所有嫡係成員,再將剩餘的蟲族發配到邊緣星。

每個貴族仔細查一下,都能查出足有一本書那麽厚的違法亂紀記錄史。

監察部門帶著這些罪證直接上門,不費九牛二虎之力就輕鬆把所有蟲族全部帶走清掃。

整個過程很快,不出兩天就全部結束了。

隻是可惜,還有很多藏得很深的家夥沒有揪出來,一些明知道不幹淨,但沒有絲毫把柄的蟲族。

最近幾天連星網都變得嚴肅很多,一天跳出好幾個貴族暴斃身亡或者貪汙受賄、涉及走私被監察部門帶走等等新聞,把某雄蟲深夜**果奔的詞條都壓了下去。

當代蟲族哪經曆過這種場麵,紛紛猜測是不是要變天了,有蟲造反了,還好牧川遇刺的消息是保密狀態,除了涉事蟲族和保守黨以外,大多數蟲族都是不知情的,不然兩個事情連在一起,很難不讓他們浮想聯翩。

清剿行動開始的第二天,牧野照例去參加議會,將改革黨所有的申請一一通過,在場沒有一個蟲族持反對票,包括保守黨在內叫的最歡的那幾個。

他們舉牌子比誰都快。

也許是怕晚一點兒,連去世也會比誰都快吧。

議會結束,牧野特意晃到科特議員身邊,嘴角噙笑,問道:“之前比較忙,抽不出空來,現在總算閑下來了,不知道今天去你那兒方不方便?”

科特議員的額角瞬間沁出一滴冷汗來,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今天……今天有點兒……”

牧野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誤會,咱們隻是政治意見上的不同,但是不耽誤私下交流感情嘛。”

他衝著對方輕輕挑了下眉尾,壓低了聲線說:“你上次說給我留的那個……”

科特議員看到牧野的表情,一下放下心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放鬆說道:“就在霍格區那兒,我府上,伺候的好好的,還是幹幹淨淨的,就等著殿下您了。”

牧野睨他一眼,下巴微揚,“那今天我就好好看看,要是不行,你可得再換一個給我。”

科特微微彎下腰板,賠笑道:“要是殿下不喜歡,別說一個,十個也行阿。”

霍格區稍微偏遠一些,並不在城市中心,但也是一個上層蟲族才能購置房產的住宅區,牧野早就和法奧維拉打過招呼,說晚一些才能回去。

科特議員在返程的路上愈發鎮定,牧野既然已經上了他的懸浮車,有意和他拉近關係,那就是一條路上的,他又自信起來,甚至開始和牧野閑聊。

上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殿下整天守著那個軍雌,肯定憋壞了吧。”他用一種過來蟲的語氣說道:“軍雌是最沒意思的,話不會說,身段不軟,跟個木頭似的,也就體格不錯,能試點兒刺激的大件,哎,真是沒什麽意思。”

“你很懂嘛。”牧野麵上饒有興趣地回道,“家裏也有?”

“政策就是這樣,沒辦法,非要娶個軍雌回來。”科特很是不滿地咂咂嘴,眼珠一轉,說道:“我那兒還有挺多得趣兒的亞雌,都是**好的,殿下有沒有興趣?”

“不幹淨的我可不要。”牧野笑了一聲。

“瞧殿下這話說的,那些被用過的,能送到您眼前嗎?”科特大笑起來。

懸浮車在夜色裏行駛,終於來到了霍格區,停到一棟聯排的別墅前麵。

科特先下了車,隨後十分積極地走到另一邊去迎接下車的牧野。

牧野邁出車門,看似隨意地環視了一圈。這裏的房子之間間隔很遠,都有樹木作為遮擋,提供了很大的隱私空間,牧野收回視線,看向等待的科特議員,含笑說道:“走,前麵帶路。”

他狀似隨口問問一般說道:“這兒平時就住你一個?好豔福阿。”

科特領著牧野走進別墅,邊領路邊說:“大多數情況就我一個,但偶爾也有幾個朋友過來,您懂得。”

他意味深長地說:“這兒隻有最基礎功能的機械仆人,非智能那種,可以盡情幹自己想幹的所有事情。”

“殿下喜歡的那個亞雌就在樓上,平時都關在房裏,殿下放心,裏麵的道具都是齊全的,我幫您開個門就去隔壁,不打擾您快活。”

牧野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他一隻手搭上扶手,輕輕點了兩下,細小的風刃從指間射出。他唇邊的笑意加深,歎息般拉長了調子,一字一句地說:“那可太好了,我真怕不能盡興阿。”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8-25 05:52:19-2022-08-26 08:14: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梅子青、哎呀呀——不得中行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