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要去星祭彩排,他隻負責說一段開場詞,剩下的歌舞表演和他沒有關係。
彩排定在劇院內,這裏很大,也很熱鬧,到處都是打扮各異的蟲族,穿著也很花哨,牧野叫住一個開起來像是工作人員的雌蟲,“知道總負責人在哪兒嗎?”
對方見他連忙行了一禮,“殿下,奧德蘭閣下在二樓。”
牧野:“你能帶我去嗎?”
雌蟲一喜,“當然可以,殿下隨我來。”
他帶著牧野穿過劇院的座椅,心道:“殿下看起來很溫和阿,和星網上說的好不一樣,很平易近人的樣子。”
牧野來到劇院自然也沒做什麽偽裝,很快所有蟲都知道他的到來,或許是之前直播說的比較清楚,也沒有蟲族貿然過來搭訕。
可就在他剛上到二樓的時候,一位長相清純的亞雌迎麵走來,他見到牧野行了一禮,起身的時候或許是沒站穩,身體歪了歪,正巧倒向牧野所在的方向。
牧野一個側身,那位亞雌便啪嘰一聲摔在地上,他若無其事地對著帶路的雌蟲說道:“怎麽不走了?”
雌蟲看了看摔得結結實實的亞雌,又看了看一臉平常的牧野,沉默著收回了剛剛心裏的話。
牧野在二樓的欄杆前麵,見到了此次星祭的負責人雌蟲哈裏森·奧德蘭,他正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各個工作人員的調度,見到牧野後,示意副導演繼續,他則上前幾步,道:“殿下什麽時候來的?”
牧野:“我剛到,彩排什麽時候開始?”
這位已經年老卻依舊神采奕奕的總負責人哈哈一笑,“彩排還要等一會兒,半個小時左右。不過殿下來的正好,我正要有件事情和您商量一下。此次星祭正好趕上聖蘭節,這可是給已婚蟲族的重要節日,巧的是殿下也剛結婚,所以我在想,您要不要也表演個節目?蹭蹭喜氣。”
“隻要唱一小段歌就好了。”他邊說著邊點了幾下光腦,投影出一份樂譜來,“這是從前先輩們寫的一首歌頌愛情的情詩,被編成了曲子,由殿下來開場,最合適不過。”
牧野頭一扭,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我隻負責念開場詞,你找其他蟲唱吧。”
哈裏森歎了口氣,麵帶憂愁,道:“雖然我也想過,但歌裏唱的是愛情,沒有經曆過的蟲怎麽能唱出這其中的情感。”
“我看到殿下同上將的感情那麽真摯,那麽熱烈,這才動了心思,整個蟲族,再沒有比這個更熾熱的愛情了。”
哈裏森見牧野眉頭一動,又繼續說道:“試想一下,星祭當天,所有的蟲族都會觀看這場盛事,如果殿下能夠唱這首歌,將您對上將的愛意昭告全世界,多麽浪漫。”
牧野眼神漂移,輕咳了一聲,“那個譜子,你再調出來我看看。”
哈裏森連忙又把曲譜投影出來,牧野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盡管他對樂譜一竅不懂,但還是微微頷首,一副大為所動的模樣。
“剛剛我說的話有點兒草率了,這個歌改編的非常優秀,很有水準,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他麵上盛情難卻,“畢竟正好兩個節日撞到了一起,實屬難得,我代表皇室,總要起到帶頭作用,和大家一起過節,這才熱鬧嘛。”
牧野點了點歌譜,道:“這歌,我唱了。但不知道有哪位老師能教教我,畢竟我在音樂領域,並不怎麽精通。”
哈裏森麵帶微笑地帶他走到二樓內間,路上介紹道:“此次星祭非同一般,我們邀請了數十位實力歌者,像是尤尼卡,蘭謝爾這種響喻星際的歌手也在此列,殿下平時聽誰的歌比較多?正好可以互相介紹一下,想必他也一定願意幫助您更好地掌握這首曲子。”
牧野沉吟片刻,搖搖頭,“我沒有喜歡的歌手,也不聽歌,聽你安排,我相信你的眼光,肯定介紹的是最合適的。”
不聽歌?哈裏森忍不住內心腹誹,不會是因為歌手都是雌蟲或者亞雌,所以這位皇子才離得遠遠的,根本不接觸吧......
不論是有海妖之名的尤尼卡,還是有璀璨鑽石之稱的克洛寧,又或者是甜美元氣的謝菲爾,哪個不是藝術界的瑰寶,他竟然一個也不聽不喜歡。
真是白長了一副耳朵。
他心中腹誹,腦子裏也沒停下,那些權勢欲比較重的肯定不行,太過自我的不行,脾氣大沒耐心的不行,要高情商會說話的,不想著進入皇室的。
哈裏森想了想,建議道:“克洛寧您覺得怎麽樣?他出身音樂世家,童星出道,家教素養圈子裏都有口皆碑。”
牧野不可置否:“聽你的。”
哈裏森點點頭,領他敲開一間房門,裏麵有五個雌蟲,四個站著,一個坐著,也隻有這個坐著的外形最好,幾個蟲之間屬他最為亮眼。
不消介紹,必然是克洛寧。
牧野看他倒是有一點兒眼熟,在賣時裝的廣告上見過,他喜歡的幾個牌子大多是貴族專供或者私人訂製,能接這種地位的廣告,看來這位克洛寧應該也不一般。
對方見到他們進來,麵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疑惑,起身迎上前來頷首行禮,道:“殿下,總導演,是有什麽事兒嗎?”
語氣既不卑不亢又聲音溫和,隻是一打眼給牧野的感覺就一個詞——君子。
哈裏森麵上帶著一絲和藹,“之前《他內心深處的一朵玫瑰》作曲的時候,你不是也參與了嗎?殿下要在開場的時候唱一小段,但是對旋律和技巧方麵有一點兒不解,需要你幫個忙。”
克洛寧將將視線從哈裏森身上移開,同牧野對視了一秒鍾,就垂下眼笑著頷首道,“能幫殿下一點兒小忙,是我的榮幸。殿下什麽時候有時間?”
牧野越看他越覺得眼熟,尤其是低頭笑的這個動作,他有些遲疑的開口:“我是不是見過你?”
克洛寧了然道:“王宮家宴的時候,我也曾經到場,隻不過一直在角落,殿下或許看到過吧。”
牧野道:“你是哪一支的?”
克洛寧回道:“我的雌父是赫波爾伯爵的弟弟。”
赫波爾…
牧野恍然大悟,他想起來了,是個沒什麽實權的小貴族,記得嫁給了著名的音樂家奧德蘭,等等,這位總負責人哈裏森也姓奧德蘭。
牧野狐疑地看著兩蟲,“你們兩個什麽關係?”
克洛寧如實回道:“總負責人是我的祖父。”
哈裏森一點兒也不尷尬,反倒笑了笑,“克洛寧,你先給殿下唱一小段,讓殿下聽聽。”
克洛寧聞言也不扭捏,直接張嘴清唱了起來。
“大地,天空,海洋,被重新鑄造,猶如一桶黃金,正如你在我夢裏的樣子,猶如一朵玫瑰,綻放在我內心深處。”①
他的聲音低沉順滑,仿佛大提琴般磁性,裏麵的愛意含蓄而不張揚,卻充滿深情,對情感的把控十分細膩。
牧野點了點頭,是唱的挺不錯的,也不算哈裏森以權謀私。
他看了看時間,“彩排馬上開始,我先下樓,等你結束還能學一會兒,明天上午你直接到王宮來,可以嗎?”
克洛寧:“那能否加一下殿下的光腦好友?這樣也方便一些。假如您要是有突**況沒有時間麵對麵交流的話,通過星網也可以。”
多麽完美的理由,讓他沒法拒絕。
牧野心裏經曆了一番天人鬥爭,頗有些不情願地點開光腦加了好友。
牧野:我的通訊錄不幹淨了;
作者有話說:
出自葉芝的詩,《他內心最深處的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