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動機不明
沈北湘看著李嫂被警察帶走，於宸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或許在他看來，自己這位親生母親的確做了一件讓他臉上無光的錯事。
李嫂則一直低著頭沒有再說一句話，她甚至沒有再敢看自己兒子一眼，兩母子這關係剛剛公之於眾，就以這樣的方式分別了，讓外人看起來也是十分唏噓。
或許從表麵上來看，張公館的這一樁離奇案件終於告破了，可是沈北湘的心中卻有很多疑惑，還沒有解開……
她用手指敲了敲顧海的手背，她覺得對方應該有著與自己一樣的想法。
接到電話的張建國馬上從公司趕了回來，在他看到李嫂被抓時，本來一張焦急的臉變得慘白無比。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嫂怎麽會是殺人凶手呢？！李嫂在我家兢兢業業幹了兩年的時間，什麽錯誤都沒有放過，是個相當規矩的女人，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張建國對於李嫂被抓的反應很是耐人尋味，平常看不出來這主仆二人的感情有多深厚，但看李嫂東窗事發後，他的情緒就變的急躁起來。
顧海歎了口氣，拍了拍張建國的肩膀：“人證物證俱在，而且李嫂自己也承認了，就是他殺害的小雅，並把她懸掛起來的……我知道張先生現在的心情，但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張建國就眼睜睜看著李嫂被帶走了，整個張公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於宸哀歎自己的母親太過衝動，惹下了滔天巨禍，而張建國則失魂落魄的坐在一邊，仿佛受了什麽重大打擊。
“哎……真是沒想到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張家居然出了這麽事情，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沈北湘知道張建國對自己逼問他這舉動耿耿於懷，她想趁這個機會和張建國道個歉，想讓對方原諒自己的唐突之舉。
可沒想到張建國擺了擺手，做出一副十分豁達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們也是為了抓住真凶而進行的無奈之舉，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隻是你們從一開始就懷疑錯了人。現在好了，之前熱鬧的張公館就隻剩下我和小晴兩個人了……”
這一切都被沈顧二人看在眼裏，顧海拉了拉沈北湘的袖子，形成了一種難得的默契。
當這場戲落幕後，張公館又回複了往日平靜。
小晴從她的房間探出一頭來疑惑得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回到房間後顧海開始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我去，今天這出戲演的太精彩了，我都快看傻眼了……我是真覺得李嫂的反應不太對勁……”
沈北湘摸了摸下巴：“其實不是李嫂的反應不對勁，所有人的反應都不太對勁，一定要抓緊對李嫂的審訊，我懷疑她隱瞞了什麽事情沒有說……”
顧海搖了搖頭：“恐怕很困難了吧，李嫂都已經認罪伏法了，殺人償命的事情左右是逃不過了，她還能說出什麽讓我們驚訝的內幕來？”
“李嫂的動機太奇怪了，我不相信小雅知道了兩個人之間的母子關係而威脅李嫂，而李嫂就因為想隱瞞這件事情，隻能殺了自己的侄女，這聽起來太扯了吧？首先我並不覺得年紀輕輕的小雅會做出威脅姑媽的舉動，其次於宸和李嫂至今除了母子關係，肯定還有另一層的秘密，沒有被揭開……小雅知道的恐怕是另一層秘密才對……”
顧海打開了窗簾，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都市：“我要先暫時離開張公館了，對於李嫂的審問可不容緩，無論如何我也要將真相從她的嘴裏撬出來，可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沈北湘曉得顧海的擔心：“有什麽可不放心的？案子已經塵埃落定了，還有人能向我下手不成，再說了現在小晴這情況剛剛穩定，還需要進一步鞏固，我已經替她聯係了國外治療此類病症的權威醫院，我準備和張先生好好談談，她的女兒現在必須要接受非常係統的治療。”
“小妞啊小妞，我知道你放不下張小晴，但你也沒必要天天住在這裏啊？這種張公館給我看來就是一座沒有人情味的詭異地方，你一個人在這住著我是不放心。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的離開有可能讓真正的幕後黑手放鬆警惕，或許他以為這件事情就此完事大吉，再也查不到他的頭上了……”
顧海態度很強硬，沈北湘也不好說什麽。她也比較讚成顧海的說法，如今最關鍵的也就是李嫂的證詞了。
兩人即將搬離張公館，張小晴一臉驚慌失措的，不想讓這位大姐姐離開，她感覺在這詭異的張公館內可以讓人相信的，也隻有這位大姐姐了。
沈北湘摸了摸張小晴的頭，表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答應每天回來替她進行治療，張小晴才依依不舍的點了點頭，而於宸居然破天荒的沒有挽留。
對於李嫂的審問進展似乎不太順利，據說自從被抓後，李嫂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好，說話顛三倒四，雖然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但具體過程卻始終描述不清。
顧海回到局裏就馬上要來了李嫂的審問記錄，上麵內容卻讓他緊鎖的眉頭。
沈北湘眨了眨眼睛：“怎麽？這審問記錄讓你不滿意？”
“李嫂對自己傷殺害自己的侄女小雅並將其屍體懸掛起來的事情供認不諱，已經簽字了。但你看，李嫂在描述自己殺害小雅的具體過程中，有太多與事實不符的內容。李嫂說當時小雅在廚房向她勒索錢財，而李嫂當時已經無力支付小雅的敲詐費用，兩人一言不合口角起來，李嫂利用手邊的長條形抹布將小雅勒死，之後偽裝成自殺的樣子，懸掛在房梁之上……”
沈北湘聽後也皺了皺眉頭，不對啊，經過兩個人的推測與證據上的支持，基本已經確定的是凶手是通過廚房門口的承重柱勒死的小雅，為什麽李嫂所敘述的就是另外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