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切嗣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很簡單,戰爭的野狗和行走的聖人。

 他有著一個遠大而幼稚的理想:成為正義的夥伴。

 具體一些來說,就是利用聖杯達成讓全世界和平的願望。

 雖然可笑,但並不輕浮。雖然幼稚,但並不天真。因為他一直在用對自己最為殘酷的方法實踐著這一切,每一個腳印都能滲出血來,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停止。

 高效、堅決、冰冷,仿佛一台完美的機器。他是與言峰綺禮相似而又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比起內心空虛的神父,他則是感情過於豐富。

 如果他是個沒有人性的劊子手,那他的生活一定比現在輕鬆很多吧,但可惜他不是。

 所以,他理所應當的感受到了痛苦。

 今天,他將再次失去一位重要的人,體會到久違的喪親之痛,但他卻隻能忍耐。

 “這是通往和平的必要犧牲,如此一來便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獲得幸福。”

 ——如此催眠自己。

 “開什麽玩笑,你真的以為所謂的自我犧牲可以換來和平?”暗殺者毫不掩蓋自己的譏諷之意。

 “拯救人類......聽起來多麽高尚的理由啊,但你從來沒有想過......”

 暗殺者帶起一連串幻影,將匕首插.進衛宮切嗣小腹!

 即使衛宮切嗣有著固有時製禦這種加速的手段,也根本無法與暗殺者的非人速度相抗衡。

 暗殺者狠厲道:“人類根本就不需要你拯救!”

 手腕一轉,匕首在胸腹一挖,發出令人發寒的“咯吱”聲,衛宮切嗣身上出現了一個可以放進去拳頭的大洞。

 如果是一般的魔術師,這種傷害是致命的,但此時的衛宮切嗣卻不然,他體內有著最頂尖的防禦寶具“阿瓦隆”,在與Saber契約的現在,阿瓦隆足可以治療他所有傷害,哪怕致命傷也是如此!

 沒想到竟然會在路上遇到暗殺者......

 切嗣雖然感到棘手,但並沒有放棄。

 對方雖然是從者,但隻是最為弱小的assassin職介,他身上有阿瓦隆的庇護,又有起源彈禮裝,未必沒有取勝之機!

 悄悄按下袖口的按鈕,預先掛在腰間的炸彈起了連鎖反應。

 轟轟轟......

 紅蓮的火焰充斥了整個空間,將兩人的身影全部吞噬。

 與炸彈和火藥相處了半生,但用在自己身上還是第一次,衛宮切嗣感到了濃濃的諷刺意味。

 但若不是習慣性的攜帶了小型炸彈,他恐怕沒有能力可以傷到暗殺者。

 硝煙逐漸散去,處於爆炸中心的是幾乎被炸成兩截的衛宮切嗣,但可怕的是他仍然沒死,血肉、骨骼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著。

 那種可怕的愈合能力,甚至讓人感到惡心......

 忍受著相當於腰斬的痛苦,衛宮切嗣計算著自己的勝算和戰術。

 在自己確保不會死亡的情況下,采取同歸於盡的打法無疑是最為高效,也是最為直接的方法。

 采取尋常的戰術,隻是個凡人的他是無法傷害到從者的。想要在這裏突破暗殺者的封鎖,就隻有采用這種激進的戰法!

 “真是冷酷無情啊,對自己都如此殘忍。”暗殺者的身形在十米外顯現,比起被腰斬的切嗣,他所受到的傷害不過是衣服有了些破損而已。

 單以雙方的損失來看,衛宮切嗣處於絕對的劣勢。

 但占據優勢的暗殺者並沒有立刻攻上來,可能是覺得既然殺不死就幹脆不想動手了吧,一向雷厲風行,沒有半分多餘舉動的暗殺者竟然開口和切嗣交談起來。

 “喂,你真的覺得聖杯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衛宮切嗣沉聲道:“如果它真的是如傳言所言的萬能之釜,那麽就一定能實現我的願望。”

 “你的願望是什麽?”

 他毫不猶豫的回道:“消除世界上一切紛爭!”

 “那是奢望!人類的本性就是醜陋的,不互相撕咬便不足以謳歌自身的存在,隻要一根導火索,隨時都可以跨越理性變成野獸!”

 暗殺者嗤笑:“想讓這樣的人類停止紛爭?恐怕隻有殺光世界上所有人才能做到。”

 切嗣並不動搖:“是的,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要追求聖杯!隻有這種‘奇跡’的力量可以完成這個願望。”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暗殺者難以置信,“為人類擦了那麽多次屁股,你難道還對人類抱有希望嗎?難道還覺得自己是拯救者嗎?”

 衛宮切嗣緊盯著暗殺者,口中堅定道:“是的,我堅信!但我並不是拯救者,隻是一個戰犯。不過就算最終會被送上絞刑架,我也絕不會放棄!”

 暗殺者沉默了,繼而瘋狂的大笑起來,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形象的狂妄口吻說道:“所以說蠢貨就是蠢貨,哪怕失敗過無數次還是不長記性,一心向地獄裏衝!”

 “哢嚓!”

 暗殺者抬起燧發槍瞄向切嗣,幾乎是同時,切嗣的起源彈也填裝完畢,同樣對準了暗殺者。

 不,單純比較速度的話是暗殺者更勝一籌,但他不知為何特意等了切嗣一秒。

 兩人同時開槍,誰也沒有做出躲閃的動作。

 或許是他們在冥冥之中感知到了,誰若是躲閃,就意味著誰在這場戰鬥以外的某個領域徹底敗北!

 這場仿佛老式西部電影一樣的對射場景,出現在血腥真實的聖杯戰爭中簡直是一場鬧劇,但卻導演出了最後的結局。

 嘭!

 兩個擊中的聲音同時響起,命中地點毫無疑問都是心髒!

 但兩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暗殺者身體微晃,繼而冷笑三聲,似乎沒有受到多少傷害。而衛宮切嗣則是全身經脈凸起,麵容扭曲出血,但體內的劍鞘阿瓦隆又在快速的修複著他的身體。

 隻是這一次與普通的物理攻擊不同,順著那顆魔彈射進體內的,並非隻有傷害,在魔力的逆流中,還有無數的記憶殘片、聲音回響......

 那是一個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在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缺乏感情、精準的戰鬥機械。不迷茫、不躊躇,會盡最快速度將目標給殺害。

 ——這是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的處世法則。

 在這個世界裏的他,一生未曾遇見過銀發的溫柔之光,也未曾得到過任何救贖。

 就這樣作為一把武器、一件工具度過了自己的一生,最後將自己的一切都燃燒殆盡,留下的隻有無盡的寒冷與漠然。

 這樣的他,連死後都沒有獲得安寧,而是作為抑製力的代行者被派遣到各個時代、地區執行任務。而那些任務,其內容便隻有一個——對人類這個群體的殲滅!

 屍體、屍體、屍體、屍體......

 無論是對哪一個衛宮切嗣來說都是司空見慣的景象。

 但,就算是地獄......也不應該永無止境!

 “咚!”

 衛宮切嗣跪倒在地,眼神空洞的看向暗殺者,嘴唇微動:“你......你是......”

 PS:抱歉抱歉,昨天忘定時了......現在給各位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