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聖杯就死了嗎,達尼克那家夥......真遺憾,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一個麵容親和的神父裝少年出現在兩大陣營的從者麵前,緊跟著他出現的是不知何時趕到的赤之assassin。

 少年用十分真切的語氣說道:“原本打算見證他的結局的,畢竟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呢。”

 “什——!”

 Ruler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黝黑的膚色和蒼白的頭發,黑色的神父裝外是紅色的鬥篷。

 一眼看去,是平平無奇、隨處可見的聖職者,但他身上卻有著從者獨特的氣息。

 也就是說,在役使assassin的同時,他自身也是一名從者!

 當然,從者役使從者雖然犯規,但也算是聖杯戰爭中的常見操作了,算不了什麽大事。

 問題在於這位少年的職介和真名!

 “......”

 Ruler無言的握緊了聖旗,心中隱隱明白了自己在這次聖杯戰爭中的使命。

 她有著名為“真名看破”的職介技能,隻需將目標映入視野便可以自動知曉從者的真名和職介。

 而少年的職介......是【ruler】。

 沒錯,和貞德一樣,同是ruler!

 “ruler......為什麽?”

 貞德的疑惑在於這個職介的特殊性,本來就不可能會出現重複召喚的現象,更不可能加入某一方的陣營。但這位少年卻的的確確是赤方的禦主,這......

 “初次見麵,這一次的ruler。”

 少年彬彬有禮的說道:“以及諸位黑方的從者,大家好,我是赤之assassin的禦主:言峰四郎。”

 “言峰......四郎?你——”

 你應該不叫這個名字吧,在ruler還未發問時,赤之rider的大喊打斷了她。

 “喂,神父,你這家夥......對我們的禦主做什麽手腳了吧?”

 早在地麵上阿喀琉斯便察覺到不對勁了,為什麽對方會持有自己的令咒......或者說對持有令咒的原禦主擁有絕對的命令權。

 “這也是我的疑問,神父,你最好回答,否則吾之弓矢會將你射殺!”

 赤之archer質問著言峰四郎,臉色頗為不善。

 在她有如實質的目光中,少年輕輕一笑,平靜的卷起了衣袖。

 “這、這是......”

 令所有從者感到震驚的是,在他的手臂上出現了總計十六劃的令咒。

 換言之,排除已經消耗掉的和赤之saber,其餘所有赤之陣營從者的令咒都在他身上!

 “我通過和平而友好的交涉,得到了所有的令咒使用權,換言之各位的禦主已經被替換為在下。哦,大家不用擔心魔力的問題。

 就在剛才,聖杯已經被庭院完全收納,各位的魔力供給通道也連接到了聖杯上,可謂是萬無一失。”

 “開什麽玩笑!”赤之rider無法接受,“你說‘和平交涉’?耍我們嗎?”

 “不要激動,rider。”迦爾納說道,“他沒有撒謊。”

 雖然很難令人相信,但言峰四郎確實沒有撒謊——因為是迦爾納說的,所以不會有錯。

 赤之Lancer擁有固有技能【貧者的見識】,沒有人可以在他麵前維持虛偽的臉孔。

 Ruler看著神父言峰四郎的樣子,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不安來自何處。

 “原來如此,一切都是你的謀劃嗎......我知道了,神明所降下的啟示,讓我警惕的人就是你!”

 Ruler大聲說出少年的真名:“天草四郎時貞!”

 “你就是在第三次聖杯戰爭中被召喚的ruler!”

 “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但又接受了這個讓人震撼的事實。

 沒辦法,眼前的場景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一直都在躲著你啊,聖女貞德。”

 天草四郎笑道:“畢竟你有令咒,可以輕而易舉毀滅我的夢想。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真正的從者了,無法反抗聖杯戰爭的裁決者,所以隻能不斷地逃避而已——是的,直到剛才為止。”

 “夢想?”貞德皺眉問道,“你的夢想是什麽,天草四郎時貞。”

 少年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後又平靜下來,他攤開雙手向所有人說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全人類的救濟!聖女殿下。”

 難言的沉默降臨了......

 這是玩笑嗎?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口,那就一定是玩笑,但是由這個男人來說的話,卻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其真實性。

 但是,在了解他的動機後,從者們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個題目過於宏偉,甚至就連立於時代頂端的英雄們也自覺沒有討論的資格。

 說到底,從來沒有人考慮過這個問題......

 兩名ruler對視著,貞德抿緊了嘴唇,她的心中愈發不安。

 “你說救濟全人類?你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實現這麽愚蠢的願望嗎?”

 “你說‘愚蠢’?”

 白發少年的笑意消失了,他有些生氣的看著對方。

 “身為被教會和信者謳歌的聖女,竟然認為‘拯救人類’是愚蠢的?

 這難道不是一名善者理所當然想過、嚐試過的事情嗎?

 我隻不過是將之付諸行動並貫徹了下來而已。”

 “但這個願望不是用嘴說說就行的,哪怕是聖杯也無法實現。”

 貞德有些同情的注視天草四郎:“你......注定是失敗的。”

 聖杯並不是萬能的,也有著極限,而天草的願望無疑是超過了這個極限的。

 天草四郎認真的看了貞德一會,隨後失望的搖搖頭:“連你也這樣認為嗎?真是太讓我失落了,ruler。”

 讓他感到沮喪的並不是ruler選擇站在對立麵,與他為敵這件事。

 而是“就連ruler也無法看到”這件事。

 在關於四郎願望的討論上,ruler無疑是正確的,這個大得過分的願望,確實不可能實現。

 但是......

 “正確”不是所有問題的標準答案。

 如果隻是一味的遵循正確,那世界便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就是明知會犯錯也依舊走了過來,人類才顯得如此堅強。

 搖搖頭,不願意再和ruler做無意義的爭辯,

 “雖然很意外,但存活的大部分的從者都聚集在了這裏,我想趁這個機會,向黑方的各位提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四郎露出親和力一流的笑容:“站到我們這一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