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陣營的禦主們都在各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觀察著各自從者的戰鬥。
不過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的工坊是最安全的,所以他們並沒有聚在一起。
聖戰的火種在瞬間點燃,沒有火藥的硝煙,有的隻是鋼鐵的碰撞,血與火的激突!
從者之間的戰鬥讓魔術師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那些在外觀上和人類沒有太大差別的生物,實質上是和他們完全不同次元的規格外生物。
如果說魔術師們自居為“人類以上”,那從者們便是“神明之下”,對比的參照物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唯一讓他們感到欣慰的,便隻有自己持有令咒這一點了。
去幫助從者戰鬥——這種愚蠢而無謀的想法從來沒有在他們腦海中出現過。
認清自己不過是個弱小的人類,這一點對於參加聖杯戰爭的禦主來說是很重要的。
也就是說,至今為止,千界樹一方所有的禦主都龜縮在城塞裏。
——
那是無法用人類的目力捕捉的高速戰鬥,如彗星襲月般迅猛的綠色光輝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疾馳,與之糾纏的是奇異之光,冰與火的共舞,讓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具現在同一人身上的不可思議之物。
菲奧蕾什麽都看不到,除了互相追趕、搏殺的兩種光輝,她既看不到屠戮英雄的名槍,也看不到斬破虛妄的純白之刃。
超越了某種極限的戰鬥,舉手投足便斬開樹海,貫穿丘陵,大地在他們身下哀嚎,空氣被淩厲的“刃”分開,連妨礙他們都做不到!
當他們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之中,這世上便沒有什麽能阻擋他們了。
製造出修羅戰場的是希臘的大英雄阿喀琉斯,以及菲奧蕾的從者archer,名叫“葉青”的無知名度從者。
真是不可思議的感覺,明明自己的從者是從未聽聞過的無名之輩,但菲奧蕾卻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敗北。
即使麵對的是阿喀琉斯這種全世界都很有名的頂級從者,菲奧蕾依舊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
“信任自己的從者是理所當然的......不要輸,archer。”
菲奧蕾的雙手暗暗握緊......
——
黑之陣營中,一名禦主正滿臉複雜的從水晶球裏觀察著戰場的情況。
他的表情是自暴自棄、懊惱和焦躁的混合體,手背上的三道令咒是他和從者——齊格弗裏德的契約之證。
作為一名傳統派的魔術師,戈爾德認為從者不過是強大一些的使魔罷了,所以並未對saber給予信任。
他禁止saber說出自己的真名,那是因為這個英雄實在過於有名,隻要聽到名字便會想到屠龍的功績和悲慘的終末,背後的弱點則是和“阿喀琉斯之踵”一樣有名。
因此他不近人情的奪走了saber說話的權利。
造成的惡果就是主從之間交流極度稀少,已經致命性的不信任(戈爾德單方麵)。
原本他就沒有想要和從者出號關係,隻是以利益合作的形式一起戰鬥,取得聖杯後進行分配而已,所以就算不信任也所謂。
但Saber並沒有向戈爾德訴說過願望,正確來說是沒有可以交托給聖杯的事情。
戈爾德不相信!
作為魔術師、不,作為一名人類來說,他不相信這世上有真正無欲的人。
更何況【齊格飛】這名人物的悲慘一生可是盡人皆知的,這樣的從者怎麽會沒有心願呢?
不想彌補生前的遺憾嗎?
傲慢和偏見影響著戈爾德的判斷,其結果便是導致了那個事件的發生。
在他打傷了那個逃走的人造人,並且拒絕治療後——saber反抗了他,
為了毫無價值可言的人造人,saber違背了英雄的榮耀,襲擊了自己的禦主。
戈爾德成為了“被自己的servant反抗的愚蠢之人”,讓他變成了家族的笑柄,大大的傷害了他魔術師的自尊心。
事後,在saber來道歉的時候,戈爾德辱罵了saber。
將自己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能想到的侮辱之語傾瀉而出,滿臉通紅、青筋暴露,就像是發怒的公牛一樣。
“......抱歉,master。”
這個沉默的男人在承受了所有罵聲後,開口說道。
“但是,我的使命是為禦主帶來勝利——這是無論如何都要完成的事情,我一定會將之完成。
而且,您也是為了這一點才召喚的我吧。”
戈爾德無法否認。
“這又怎樣?難道你要讓我相信一個會襲擊我的人嗎?”
“是的。”銀發的男子眼睛中有著不能忽視的意誌,“我希望您能給我更多的信任。”
戈爾德被那清澈而堅定的雙眸震懾,不由閉上了嘴巴。
“吾主,我——齊格弗裏德,必定為會為您帶來勝利!”
而現在,戈爾德正俯視著戰場,視野中映照出來的是天神和魔龍的戰舞。
互不相讓的兩人激起照耀蒼穹的烽火,迸發出讓人炫目的光芒!
......現在的戈爾德,也隻能去嚐試相信saber——他能做到的便隻有這一點。
“那......你就給我證明自己吧,屠龍者齊格弗裏德!”
——
賽蕾尼凱是rider阿斯托爾福的禦主,rider的正麵戰鬥能力並不強,但優勢在於寶具的多樣性和戰術的靈活。
作為【rider】,他有著神秘度和稀有度都絕對一流的坐騎——駿鷹。
因為某種意義上是“不可能存在”的生物,所以具備比一般幻想種更高的神秘度。
目的地是敵人的大本營,依靠寶具【此世無存的幻馬】,rider成功接近了空中庭院。
盡管庭院的主人——大概是赤方的caster,放出了許多魔物來襲擾,但都被rider利用優秀的寶具擊退了。
在接連使用【魔術萬能攻略書】抵擋攻擊,並用【呼喚恐懼的魔笛】解決一大批妖物後,rider終於接近了庭院的上端,也就是陽台的位置。
而暗中觀察的賽蕾尼凱也得意的笑了起來。
畢竟如果將之比作攻城戰,第一個登上地方堡壘的自然功績更高一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穿著漆黑禮服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裏。
妖豔的黑發即使在黑夜中依舊無比顯眼,仿佛神話中的精靈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妖嬈氣質的女人。
“你是赤之Caster吧,覺悟吧!”
Rider準備登陸了,雖然他的主戰場是空中而非地麵,但如果對手隻是caster的話,他還是有信心取得勝利的。
“判斷錯誤哦,讓人憐惜的可愛少女。
明明是從者,卻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嗎?”
黑之從者否定了rider的話語。
“在下區區一介assassin,隻是......對魔術略知一二罷了。”
Rider感覺到了魔力的流動,隻是還來不及反應,完善的魔術便已經構築成型!
“不用吟唱嗎?!”
如此龐大的魔力,竟然不需要任何準備便可以調動,她真的是自稱的【assassin】而不是【caster】嗎?!
“但是,隻要打不中便沒有任何意義!”
Rider驅動駿鷹下衝,他可是查理曼大帝的十二勇士之一,不會因為敵人的職介而動搖。
霹靂連環,耀目的白雷從虛空中劈向rider!
——
比起庭院、戰車和駿鷹要更加符合時代的載具,此刻正在戰場上奔馳著。
雪佛蘭·科爾維特,充滿了傳統氣息的現代跑車,雖然全身上下坑坑窪窪的,但還是努力回轉著自己的四肢——輪胎。
這輛肆無忌憚橫穿戰場,仿佛在前窗上寫著“老子就在這”的囂張汽車,裏麵的駕駛者是比跑車更加興奮的赤之Saber。
她穿著紅色的夾克和短背心、超短褲,是讓青春期的男孩子不知道該如何移開目光的火熱打扮。
值得一提的是,輪胎和外殼上,沾滿了汙泥和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