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難忍,如果不是現在謝玄身體無法動彈,他怕是要直接趴在地上瘋狂嘔吐起來。
腥臭的**入口便直接化作一股股精純的力量向下遊走,沉於丹腹,最後如同心髒一般,開始微微鼓動,流向四肢百骸。
在謝玄驚訝的觀察下,自己體內因為巡獵箭矢而混亂不堪的身體在這**衍化的能量下開始看似雜亂實則有序進行重組著。
不消一會兒,剛剛還是一灘肉泥的內髒便已經重組了七七八八,繁育蟲群的力量攀附其上。
隨後,謝玄便感到蟲群鋒利的足翅將自己裹起,扇動翅膀,將他帶到一處更加腥臭之地。
在蟲群雜亂的振翅聲中,謝玄忽然被推下,隻聽到一聲奇怪的輕響,謝玄背部已經貼在柔軟的“土地”上。
先前那股滴落口中的腥臭味再次滾滾而來,他的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的緩慢下沉。
直到此刻,謝玄才得到了兩個不是很願意麵對的猜測:
一,腥臭**是蟲群的唾液。
二,那是蟲群為了繁殖而分泌的**。
無論是哪一種,想來也是讓人瘋狂作嘔。
而且,如果他所料不差,自己現在正躺在蟲群的唾液池裏或者育蟲池裏療傷。
內心悠悠歎了一口氣,算了算了,到底是為了自己的傷勢,與性命比起來,惡心一點又如何呢……
隨著黑暗吞沒謝玄的意識,再如滾滾浪潮頃刻退去,漸漸地,謝玄發覺自己正在逐漸掌控自己的身體。
在沙啞的低哼下,他開始在四周泥濘的環境中掙紮起來。
眼皮的沉重讓他根本無法睜開雙眼看清四周環境到底如何。
似乎是被他的聲音所驚動,蟲群的振翅聲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在略顯刺耳的嘶鳴聲中,沉重的身體再次被蟲群裹起。
當雙腳再次踩在堅實的土地上,謝玄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猩紅目光。
耳邊的振翅聲愈發強烈,扇動的氣流帶著腥臭撲麵而來。
謝玄微微皺眉,對於眼前這數量極其龐大的蟲群,他心底倒是沒有多大的恐懼,隻是有著一股縈繞在心頭的淡淡作嘔而已。
俯查體內,繁育與毀滅的力量充盈,同諧……秩序對毀滅的壓製仿佛有所鬆動,毀滅的力量再次在他體內流轉。
他回過頭,看向自己這段時間所處的地方。
在那一片絢麗粘稠的**裏,一個“人”的輪廓還十分明顯。
在四周,大小不一的蟲卵密密麻麻,數量之多猶如夜空中的繁星。
果然是育蟲池麽……
繁育的蟲群其實並不是隻靠自我複製來增加族群的數量,最基本的繁殖還是有的。
隻是在蟲群鼎盛時期,繁殖這件事有著專門的蟲群去做。
後來繁育沒落,蟲群在宇宙中遭到無數有機或無機生命的大肆打殺,專門負責繁殖的那類蟲族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
為了種族的擴大,一些能夠複製的蟲群開始自我複製,沒有複製能力的就是改變自身的性別,進行正常的繁殖。
這也是在無數年的逃殺之下,它們核桃大的腦子裏留下的能夠保留蟲群不滅的法子。
謝玄也能夠感受到,這些蟲群都是實實在在奔走於繁育命途上的忠實信徒。
雖然體內也有著其它命途的殘留力量,但占據主導的仍是繁育。
在短暫的沉默中,一抹亮光開始在這漆黑的環境中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陽,將所有黑暗都驅散至角落之中。
也直到這時,謝玄這才發現,他如今正身處於一個廢棄許久的城鎮之中。
遠處風靡匹諾康尼大街小巷的鍾表小子雕像如同一座小山似的坐落在那,各種房屋建築也已經塌得塌,毀的毀。
蟲群很不喜光,所以在那亮光於上空綻放之時,它們便已經提前一步尋找到了自己所該處的黑暗之中,隻是偶爾會發出點點微弱的聲音。
忽地,謝玄眯起了眼睛。
迎著亮光,他看到一隻與其它普通真蟄蟲都有所不同的真蟄蟲出現。
它巨大的口器下,攜著昏迷不醒的甲殼蟲和知更鳥。
謝玄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全身**卻毫發無傷,僅僅隻是陷入昏迷的知更鳥。
甲殼蟲雖然能夠活下來也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但意外卻沒有那麽大,正如焚風所說,甲殼蟲它有成為令使的潛力。
盡管它現如今還沒有成為令使,但它有著比大部分蟲群還要堅硬的甲胄,又有蟲群極強的恢複能力,隻要不是死成渣子,給它一點時間,它照樣能夠生龍活虎。
倒是這個行走在同諧命途上卻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麽戰鬥力的大明星,在箭矢產生的風暴中心,竟然沒有缺胳膊缺腿的,實在是驚訝。
隨著甲殼蟲和知更鳥被它輕輕放下,謝玄這才將目光移向那與眾不同的真蟄蟲。
尋常的真蟄蟲要麽是渾身漆黑,要麽就是渾身屎黃色,並不像眼前這隻真蟄蟲一樣,是暗淡的金色。
而且,這隻真蟄蟲的體型與其它真蟄蟲比起來,未免也太過巨大了一些。
牛犢子大小的甲殼蟲與它相比,體型連它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就在謝玄觀察它時,這隻真蟄蟲卻是發出低低柔和的嘶鳴聲。
不知道是不是謝玄的錯覺,在它的嘶鳴聲中,謝玄竟是聽出了若有若無的委屈。
盡管知道這樣形容並不對,但謝玄切實是有這種感覺。
在它的嘶鳴下,謝玄也聽懂了它所要表達的信息。
“要我跟著你?”
謝玄皺了皺眉。
真蟄蟲微微點頭,隨後轉身,龐大的體型如同體態豐滿的少婦夾著雙腿一扭一扭向遠處黑暗的街道走去。
這隻真蟄蟲的智商比其它真蟄蟲要高一些……
瞥了一眼腳邊的一人一蟲,謝玄歎了口氣。
在那場風暴下,他的衣物也盡數被撕裂,下半身那條漆黑長褲也變成了勉強能夠遮擋私密部位的半截短褲了。
要知道這衣服可是三月攢了好久的信用點給自己買的,這要是被她發現,估計她得傷心好一陣了……
將昏迷不醒的知更鳥輕輕背在身上後,右手輕輕托著她如象牙般潔白的渾圓翹臀,另一隻手則是有些粗暴地拽過甲殼蟲那藍色好看的獨角,緩緩跟在了那隻金色真蟄蟲的後麵。
他倒是不擔心甲殼蟲後麵向三月告狀。
都說窮養兒富養女。
男孩子就該磕磕碰碰的,不然它這一身堅硬的殼子拿來幹嘛?
總不能把身嬌體柔的知更鳥放在地上拖著走吧?
三月應該會理解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