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同以前一樣。”

鏡流語氣平淡,其中的疏遠,即便是謝玄也能聽得出來。

景元不禁苦笑,“是啊,可是我們卻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二位,敘舊什麽時候都可以敘,能不能看看時間,我的夥伴可還在下麵打生打死啊。”

謝玄無奈道。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

景元笑聲爽朗。

鏡流跟在兩人後麵,沉默不語。

而在鱗淵境內。

隨著三月利用六相冰將一隻虛卒凍結,星緊隨其後,手中棒球棍頓時將其砸得七零八落。

然而,隨著半人半馬的虛卒再次發出一聲嘶鳴,又有大量的虛卒應召而來。

“怎麽辦?越打越多了。”

三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呼吸有些急促。

周圍跟隨符玄而來的雲騎軍此時也是死傷大半,還持有一定戰鬥力的,僅剩幾員。

他們不是沒想過先將那半人半馬的軍團卒子先一步解決掉。

但是這虛卒實力強大,乃是反物質軍團利用戰爭熔爐融合了古獸殘片製造出來的產物。

實力不僅強大,還有一定的智力,根本無法將其解決。

“看樣子,我們來得剛剛好。”

景元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旁,讓剛剛還略顯緊張的符玄頓時放下了心。

轉頭便看到了景元三人。

“謝玄!”

看到謝玄,三月格外興奮。

看到謝玄,踐踏者發出一聲嘶鳴,腳下企圖發起進攻的其它虛卒頓時停下了動作。

作為毀滅手下難得有點智力的嘍囉,它自然看到了跟在景元身邊的謝玄。

它奉同屬絕滅大君幻朧的命令在此阻攔眾人,它也清楚的知道就是利用自己的性命為她拖延時間罷了。

它再次發出嘶鳴,召來更多的虛卒,隨後縱身一躍,跳入虛空中沒了身影,隻留下群龍無首的虛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謝玄,沒事吧?”

瓦爾特持著手杖,看向謝玄。

謝玄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目光卻不經意地掃過他手中的手杖。

他何其敏感,哪怕瓦爾特收斂的很好,那股可以撕裂星球的引力還是十分容易被他察覺出來。

“這位姐姐咋了?幹嘛穿你的衣服?”

三月的目光很快就被後麵的鏡流吸引住了,看著她穿著謝玄寬鬆的衣服,不由得問道。

“姐姐?她都可以當你奶奶了。”

謝玄笑道。

鏡流瞥了一眼謝玄,沒有說什麽。

“你瞎說什麽啊?”

三月翻了個白眼。

“景元,她便是……”

三月不知道鏡流的身份,可符玄知道,但看到鏡流就這般出現,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由得看向景元。

景元點了點頭,“是的,她便是羅浮前任劍首鏡流,亦是我的恩師。”

“哇!劍首欸!聽起來好厲害!”

三月滿臉驚訝。

“喂!能不能別聊了,我有點撐不住了!”

星在遠處大喊,麵對好幾隻虛卒的刀刃,就算她天生神力,還是有些吃不消。

景元微微一笑,單手拖刀踏步上前,刀刃上紫色雷光閃爍,揮刀砍向虛卒,僅是一擊,一片虛卒便被砍進了虛空中。

星略顯狼狽的踉蹌後退,三月上前扶住其身影,不好意思道:“抱歉,把你忘在那了。”

星朝她翻了個白眼,“咋滴?我不是人啊?”

解決掉攔路的虛卒後,景元轉過身,看著周圍滿是傷員的雲騎軍,“各位,後麵的路就交給我們了,你們先在此稍作休息,後麵會有雲騎來接你們回去治療的。”

“將軍,我們幾個隻受了點輕傷,還可以作戰。”

一名身上銀甲有些破損的雲騎兵開口道。

而他的這番話也是得到了其他幾名同樣沒受重傷的雲騎附和。

景元笑道:“我知道各位想要將危險驅逐出羅浮的心情,但後麵的路非常危險,各位還是暫且留在這裏作為接應吧。”

“將軍,如果怕傷怕死的話,我們也不會選擇加入雲騎軍了,便讓我們跟著吧。”

“是啊。”

“將軍,我們戰鬥力雖然弱小,但隻是解決剛剛那些小嘍囉,我們也是沒有問題的。”

景元的勸說並沒有作用,相反倒是讓這些雲騎更加激動。

看著他們的堅持,景元也隻好同意。

他帶著眾人走向已然化作廢墟的古老殿堂。

在殿堂的中心,一座雕像栩栩如生,手中長槍直指古海深處。

“欸?這雕像……怎麽越看越像丹恒啊?”

三月愣愣地看著那尊雕像,“難不成……丹恒在羅浮上還有個哥哥弟弟?”

這個猜測,三月越想越覺得可能。

“難怪之前問丹恒的過去,丹恒一直不肯說,原來是他怕自己有個兄弟被我們知道啊!”

看著她仿佛一名偵探一樣猜出打著竿子都得不出的真相,謝玄不禁感到好笑。

倒是鏡流,看著周遭的一切,倒塌的巨石,野蠻生長的雜草……

昔日的一幕幕再次從腦海中閃過。

陽光明媚的午後,五人把酒言歡,聽著那已經逝去的少女的述說著她架勢星槎遊曆的諸多妙趣……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看來,這便是丹恒他不願述說的過去了。”

與三月一樣,瓦爾特注視著那尊雕像,卻得到了與三月截然不同的答案。

在羅浮的這幾天,雖然因為委托而經常奔波,但瓦爾特還是在閑暇之餘對羅浮的曆史有過研讀。

他也是從那些書籍的隻言片語中得知,昔日的羅浮仙舟上有五人名聲遠揚,被稱為雲上五驍。

雖然內容故事不盡相同,但故事最後的結局卻是一致。

隻能說,美好的開頭,悲傷的結尾。

這種隻存在編纂童話故事的寫作手法竟然也會在現實中出現,令人難免唏噓。

“幻朧喜歡事物自身內部崩解,在她如今陰謀敗露的情況下,她斷然還有後手。”

景元道。

“建木!”

符玄語氣嚴肅道,“幻朧的目標是鱗淵境的建木,最大的異象就在那裏!”

“她一定是想要染指建木,廣播壽瘟,讓整個羅浮成為各種不死孽物橫行的煉獄!”

“哈哈,符卿果然聰敏非常,凡事皆在符卿的掌握之中,想來等我退休之後,羅浮定會在符卿的手中繁榮向上的。”

日常忽悠了一番符玄後,景元看向了列車團的幾人。

“各位,按理來說,各位已經幫了我們這麽多,我不該再厚著臉皮繼續讓各位幫忙……”

話未說完,三月便已經無奈的擺了擺手,“將軍,你就不要說這些有的沒了,你後麵肯定會說一句什麽‘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之類的話,所以,你直接說吧,要我們怎麽做?”

景元哈哈大笑,“不愧是與符卿一樣的列車智囊,瞬間就看破了本將軍的心思。”

聞言,三月叉腰得意。

話音落下後,景元的麵色逐漸嚴肅,“隻是,各位,接下來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我們將要直麵毀滅的令使,幻朧。”

“我不會強製要求各位留在羅浮,與羅浮一同抵禦這場危機,因為這場災難將會危及每個人的生命。”

“無論各位是去是留,你們已經幫了羅浮太多,羅浮銘記於心,將會永遠記得星穹列車的恩情,並在未來所需要用得到羅浮的地方,羅浮定會鼎力相助。”

說罷,景元朝著眾人微微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