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歌低喝道。
其實不用等他開口,剩下兩個人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聽我說:你的魔陰身將被壓製。”
“記憶是常態的泡沫,靜默的水麵下……便是無盡深淵。”
在兩個人的攜手壓製下,鏡流的力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小,動作也開始逐漸僵硬起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鏡流終於一動不動地躺在**了。
“呼~解決了。”
卡芙卡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長時間的使用言靈,還是對付這麽強大的一個敵人,差點在半路上失敗。
“一會等她醒過來應該就是原來的羅浮劍首了。”
黑天鵝大口喘著粗氣。
這次她可是出力最多的。
破壞鏡流的心境是其中之一,更關鍵點是喚醒鏡流的記憶。
這千年以上的記憶真的是她見過最多的了。
仙舟人的生命力真可怕啊!
話說。
她再次看向趙楚歌,眼神中透露著一股貪婪。
這個人的記憶恐怕不比鏡流差,甚至更強,到底要用什麽方法才能弄過來呢?
“嚶嚀!”
就在所有人思考的時候。
鏡流緩緩睜開眼睛,空洞的眼神逐漸聚焦,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哪?我怎麽會在這裏?總感覺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好長。”
她捂著腦袋。
隻覺得大腦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淹沒了自己的思緒,讓自己沒法正常思考了。
“哇!真的治好了!”
素裳十分興奮,自從知道這個人是因為魔陰身而襲擊的自己。
她的心裏就沒有太多的怨恨了。
反而多出了一些對鏡流的惋惜。
現在看到她好了,心裏自然高興。
“是呀,我們的羅浮劍首回來了。”
趙楚歌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當年的他沒有機會挽留這一切,隻能放鏡流離開,現在總算是做到了。
“可魔陰身真的能治愈嗎?”
李青是在場最驚訝的人了。
從小她就被灌輸魔陰身世無可避免的結局,每個人都應該學著去接受它,身為武將世家出生的就更應該習慣。
她剛開始還不能理解,直到後來見到了原本和藹可親的士卒陷入魔陰後六親不認的樣子。
再之後。
見得多了,她也就漸漸的習慣了。
得了魔陰身就是死亡的想法也逐漸在腦海中紮下了根。
從來沒思考過魔陰身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今天見到這一切,對於她的衝擊太大了。
“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趙楚歌抓著鏡流的一隻手,幫助她調息。
不過一會,鏡流的臉上再次出現一抹血色,整個人的起色都比原來好了不少。
“多謝各位出手相助了,要不是有各位的幫忙,我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情。”
鏡流在攙扶下站起了身,向眾人行禮。
“我也是看在趙楚歌的麵子上才來的,你要謝還是謝他比較好。”
卡芙卡饒有興致地看向鏡流。
她可太好奇鏡流和趙楚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了,可這時候,她也知道不能多說什麽。
“這份記憶很有價值,所以我也不虧。”
黑天鵝稍微有點失落。
她本來還想著鏡流醒來後會代替她教訓一下趙楚歌,但是目前看來,對方的態度十分平靜。
明明之前陷入魔陰身狀態的時候。
她還是那麽在乎趙楚歌來著,難不成兩個人真的沒有男女之間的私情,隻是對自己挑釁行為感到十分神奇嗎?
“別那麽謙虛,他日我必將登門道謝。”
鏡流一拱手,再次向兩位致謝。
一旁看了半天的素裳連忙湊過來,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向鏡流。
“你是羅浮劍首?”
“準確來說是前代的劍首。”
“那你為什麽會我們家傳的功法?”
素裳可不相信什麽看一遍就會了,她專門學了這麽多年呢,不還是一事無成。
“……你母親教過我一點。”
鏡流沉默了一會,終於選擇了一個比較讓人能夠接受的說法。
畢竟。
真要是說自己見過幾次就懂了大概原理,她怕這小姑娘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那就好。”
素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這一動作立刻引來了一陣波濤洶湧。
鏡流眼神不著痕跡地撇了過去,心裏升起一股煩躁感。
現在的孩子營養都這麽好的嗎?
“那你能不能教我兩招?我想學。”
素裳蹦到鏡流的身側,開始請求起來。
她倒是知道自家的劍法很厲害,隻要繼續學習就能夠變強。
可這是羅浮劍首唉!
能夠獲得劍首的指點,這除了是實力的提升以外,更是一名雲騎的榮譽。
隻有在軍中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才能獲得指點。
回頭她出去了,也能夠拿這件事情好好去炫耀一番了。
“過兩天吧,等有空了,我找個時間點慢慢教導你。”
鏡流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著痕跡地看著素裳的小白兔上下翻飛。
不!
應該叫大白兔了。
“那好,你安心休養,過段時間找你。”
素裳笑嘻嘻地說道。
她完全沒有想過,有空這句話是很明顯的應付人的那種。
鏡流將目光轉向一旁想來,卻又待在原地不敢上前的李青道:
“你身為長官,身先士卒,值得誇獎。”
李青臉色頓時燦爛起來。
“沒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是聽著劍首的故事長大的,這位羅浮劍首也是傳奇中的傳奇了。
能夠得到對方的誇獎,實在屬於自己做夢都不敢想的。
“看來你還挺受歡迎的。”
趙楚歌在她的耳邊小聲道。
“嗯。”
鏡流的態度十分冷淡,這讓趙楚歌滿頭霧水。
這是生氣要哄了?
一大群人又寒暄了一陣子,他們就離開,將整個房間留給了趙楚歌和鏡流師徒兩人。
讓他們自己好好敘敘舊。
整個房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哎呀,李青有東西忘記調整了,我要過去提醒她一下。”
趙楚歌找了一個理由就想要跑路。
他總覺得再這麽待下去,形勢會對自己不太好。
“趙楚歌,你留下,我還有一點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