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薇在美國念的是化工專業,在國內因為父母的原因也能進入到各大醫院和實驗室,偷這麽新型又高級的化學用品,也就隻有她能做得到。

聞羨書朝靠在門上的應薇勾了勾手指:“你的好姐妹叫你呢,快來呀。”

陳楚戰見聞羨書一臉的愛看熱鬧,他尋思著她以前在吳王的後宮裏什麽高明的招沒見過,怎麽愛看這種相對不太聰明的手段?

等她不用熬夜補課了,他應該推薦她去看看泰劇,那些互扇耳光永不停歇的畫麵,她應該很喜歡。

應薇終於從門邊走了過來,似乎是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她腦袋打結,思考著要怎麽收場比較好?

最後,她忽略了地上一通亂喊的安晴,看向聞羨書,平靜道:“瓷瓶的事是我做的,但別的不是我做的。”

反正她的家人會收場,她不怕。

她順勢將安晴拖下水,反正事情也不會更糟了。

“你的眼睛不舒服,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你什麽都知道,有意思嗎?把我們當小醜一樣玩。”

安晴這會才清醒了,是,她也有份,她不能和應薇鬧翻臉,光靠她一人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解決。

聞羨書淡淡地笑了下:“是你們自己要做小醜,你們若不去害人,又怎麽會有現在的下場?”

“那盤眼影已經送出去化驗,很快就會知道上麵是什麽東西了?”

“還有,因為我爺爺的事情提醒我,監控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在倉庫多裝了一個攝像頭,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動手腳,我調一下監控不就清楚了?”

“……”

眾人突然安靜下來,似乎都在等著她會怎麽樣發落這幾個人?

就連林嘉慧的心也揪疼,她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比她大不了幾歲,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無名的惡意朝一個鮮活明朗的人淹來,難道看著美麗消逝,會有一種畸形的快感嗎?

就在這時,門前的亮光突然被遮擋住,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過來,長相偏西方,看得出來是個混血兒。

“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

應薇看到救兵來了,臉色終於舒緩了些:“小叔。”

他經常在電視上露臉,不少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想到應家的背景這麽龐大。但男人卻嚴厲地瞪著她,似乎是覺得她太丟人了,她摸了摸鼻子不敢講話。

他轉頭看向聞羨書,聲音溫柔,普通話口音極其標準:“今天的事情,是我們對孩子教育的缺失,對聞小姐所造成的傷害,我們一定會進行彌補。還有,希望聞小姐給我們一個機會,重整門風,保證應家之後不會再發生這類事件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卡,黑卡下麵是一張他的名片。

“聞小姐將來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可以隨時撥打上麵的電話,我二十四小時開機。”

對方的誠意這麽足了,聞羨書知道,這就是陳楚戰和她說的,大家族是無法被輕易連根拔起的。小的做錯事隻要大的還在,就能張開翅膀擁抱他的錯誤,並且美化為“幼稚無知”。

所以聞常忠才會對付聞天許,因為他想要的是整個聞家的掌管權。

原來,權力真的這麽誘人。

原來,她是這樣的渺小。

見她不說話,對方又繼續道:“聞小姐,你應該知道她們與你僅有幾麵之緣,沒必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對你出手。”

他的意思是,她們也是被人煽動的。

聞羨書和陳楚戰又何嚐不知道,但想算計她的人太多了,她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是誰?

沉默半晌,她突然衝貴氣滿滿的大人物招了招手,像喊小貓小狗一樣隨意:“麻煩您過來下,我有話要說。”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但應家小叔卻不生氣,還真聽她的話走了過去。一米九的高個,還要彎下腰來聽她說話,這場麵看得人目瞪口呆。

聞羨書摘掉麥,踮起腳,在他耳邊說了一個隻有她知道的條件。

她要利用應家,做一些她做不到的事,才不辜負她今天所受的委屈。

應家小叔聽完後,眼尾微微上挑,有欣賞之意。如果這才是他應家的後代,該有多好,可惜偏偏生了個不成器的應薇,還要他來給她擦屁股。

“行,那之後我們電話聯係。”

“好。”

他們達成什麽協議無人知曉,就連應薇也害怕,不停拉著小叔的袖子:“你們說了什麽啊?”

應家小叔瞥了她一眼,把袖子拉開,臉上還有些微慍:“你應該多和人家聞小姐學學。”

聞羨書看向安晴,繼續道:“還有,今天這些瓷器是你們弄壞的,新的瓷器記得補上。另外,我補錄的出場費很貴,就麻煩安家以三倍的價格請我出場吧。”

安晴咬著下唇,再不情願也隻能答應,畢竟今天這麽多雙眼睛在這看著呢。

事情總算結束,孟州清才拖遝著腳步走過來,聞羨書正和陳楚戰小聲說著她剛剛和應家提出的條件,看到她走來,她才沒再講。

“孟小姐應該有話要和你說,我先走了。”

陳楚戰轉頭,看著她的臉,就知道她有很多話想說,但他不想和她講。

他伸手拉住要離開的聞羨書,語氣溫柔:“不用了,有話就當著你的麵說,你也不是外人。”

孟州清臉色尷尬:“對不起,聞小姐,我沒能阻止她們。”

“不需要這麽說,”聞羨書語氣也客氣又疏遠,“有人想做壞事的話,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勸得住的。”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份,也不想揣測她是個好人還是壞人,日久見人心,比什麽都管用。

孟州清看著他遲遲不肯鬆的手,也知道自己這趟來,是做了小人,和她所計劃的根本不一樣。

“楚戰,我們同學三年,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他坦誠:“我不知道。”

他從來就不了解她,也沒走進過她的內心,她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同學。

所以當年她父母強行要他們接觸,甚至是結婚的時候,他很排斥。

孟州清低著頭,緊握雙拳,許久才抬起頭來,有些事和有些話再不做,就晚了。她這一趟來,不就是為了不再有遺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