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古畫

對我來說‘信任’就是生活中的細節長期累積一點一點堆砌起來的結果。

初識時誰也不敢說‘我信任他’這幾個字,對方能長久的讓我安心,才會導致內心的防線越來越低直至消失不見。

可它又脆弱的像一張極薄的紙,一旦捅破再無複原。

剛剛米粒解釋他們在為我策劃生日,而他卻說是在挖南冤公司的內幕!

我他嗎該相信誰呢?

這種小事陰三犀牛哪個不能做?還需要他鬱秋庭大半夜的親自過來嗎?

看來我在他的心裏的確可有可無,絲毫不用顧及我的感受,還要擺出一副坦坦****的嘴臉!

我們倆的關係變得無比脆弱敏感,愛情中的猜忌如無數條細小的裂縫,延展的越來越長,直至崩塌。

“原來是這樣,下次來叫上我,順帶聽聽。”我語氣平淡的說。

“好,你不怕累就行。”

此時蔣諾婕設身處地的感受到我們倆不留痕跡的在暗中鬥法,她為我鳴不平出氣是正常行為,可感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也沒法在繼續勸說。

我看著諾婕上車離開才轉身向鬱秋庭的車邊走,他倚在黑色車身處低頭點了支煙,徐徐煙霧飄入空中一點一點消散,不留一絲痕跡。

“纓禾,你相信我嗎?”他問。

我抱著手臂冷冷的看著他,輕飄的突出了兩個字,“相信。”

他凝視我許久苦笑了一下,轉身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我下意識的打開後座的車門,兩個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言。

第二日我從主殿離開搬進了秋亭居,我想過去留願陪諾婕,眼不見心不煩。但衝動的搬出穀隱宮會讓我感覺自己輸了一般,況且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燭南也在這,我走不掉。

成長教會我最多的就是麵對現實,意氣用事根本沒有用。

他默認了我所做的一切,眼看著我搬著箱子離開,並沒有一句挽留。

陰三小聲的問了句:“宮主,你們也不是吵架了?小雲怎麽走了?”

“也好。”

“好?”陰三不解。

“查查她最近都在忙些什麽,又是誰在給她通風報信。米粒那頭不要放,她想玩我就陪她玩玩。”

“你不怕小雲誤會嗎?一邊是閨蜜一邊是男朋友,這關係很容易讓人崩潰啊!”

“她們不可能再做朋友,如果因為這件事她能遠離米粒不會再對她心軟,也是不錯的。”

陰三麵上點頭,可心裏並不讚同鬱秋庭的做法。看來宮主沒啥戀愛經驗,完全不懂女人的心思,小雲明明就是生氣了,要是不及時哄好事情會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

翌日。

陰三拿著一遝文件急匆匆的來正殿找我,見我身旁人多,拉起我的胳膊匆匆忙忙找了一個素淨的地方,神情凝重的問道:“小雲,這東西是怎麽回事?”

我斜眼掃了一下,“哦,這個叫陳瑜的姑娘死的怨,而且她也是南冤公司的藝人,我查查怎麽了?”

陰三無奈的蹙眉,勸道:“小雲,宮主不是說不讓你管這些事麽?檔案錄上還有那麽多法事沒做,那麽多怪事沒有處理,你為什麽非盯著這兩件事不放了?”

“兩件?”我笑了笑,又問:“你怎麽知道是兩件?”

“你別以為宮主不知道你在查上井村的事,我勸你趕緊停手。小姑奶奶,宮主和米粒不可能有事,你們倆一個多星期連句話也沒說過,這是要幹嘛呀?!

我看你現在辦事陣仗大的很,一點也不顧忌別人的想法了?”

我站在聖泉旁裹緊身上的外套,抱著手臂眺望遠處,淺笑著回道:“以前處處為他著想,可有什麽用呢?

鬱秋庭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他永遠那麽自我,而我隻能默默配合,最後我發現我連自己都丟了。

陰三,我賭不起了,我也不想賭了。”

“小雲,你不能這麽說,宮主也是為你好...”

聽到這兒心裏升起一種強烈的厭煩感,忍不住出聲打斷道:“所有人都說為我好!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為我好!

求求你們別綁架我了行嗎?就算有天我死了,我也希望我死得其所,而不是做一個傀儡娃娃!”說完,我直接轉身離開。

陰三有一點說的沒錯,最近檔案錄裏麵頻繁增添詭異的事件,我沒太多功夫和他閑聊。

歡喜安排我今天約見一對夫妻,他們已經在書房等候,我進去時見這對夫妻不自在的調整坐姿,臉上的表情頗為凝重。

見到我的身影後雙雙站起,略顯局促。

歡喜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穀隱宮的雲聖司。”

他倆對我含笑點頭,道:“聖司您好。”

“別,這樣叫挺別扭的,叫我雲纓禾就好。快坐吧!”

從外表上看對方的條件應該不錯,男人自帶成功人士獨有氣場,西裝革履,黑白相間的頭發紋絲不亂的背在腦後。

女人保養的極好,隻不過上了年紀微微發了福,倒顯得很有旺夫相。佩戴的翡翠首飾綠的通透,即便憔悴在妝容上卻一絲不苟。

“二位既然過來了,便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有話就直說吧!

我一會還有客人,所以...我們盡量節省時間。”

女人點了點頭,道:“我叫陳玲,這是我先生傅羽德。”

傅羽德???

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

我們學校新蓋的圖書館好像就是...傅家捐的吧?

這人很有名,各大財經雜誌相繼報道過他的創業傳奇。聽說年輕時白手起家做餐飲行業,現如今做到上市公司。

陳玲繼續道:“我們夫妻今日過來是想請您去我家看看,以前聽小玫介紹過說你很厲害,那時候你還沒有當上占命師。”

陳玲漸漸放鬆下來後,身板挺得筆直說話的腔調和那些闊太太們差不多,不急不慌優雅得體。

原來她和玫玫姨認識,也對,那些闊太太們時常會聚會,她們的下午茶就是先生們的合作紐帶。

“傅太太,家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沒錯,事情要從我家先生收到一幅畫開始說起。”

“畫?什麽樣的畫?”

“一副國外的古畫,叫...老公叫什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