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金豆

奶奶聲音泛著哽咽,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他我今晚能不能挺過去就靠裴深了。

裴深頓時趕到肩上的責任重大,掛斷電話後和老師說道:“老師你們去休息吧!我奶奶說沒事的,她以前出血的時候也不愛好,我在這守著她就行了。”

老師一愣,我的傷確實不深,但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止不住血。

想到班裏還有那麽多留在這的學生一時陷入了兩難。

這時醫務室值班的人說道:“你先回吧!我值班室就在旁邊,這孩子有事還有我呢!”

她考慮了一陣才點頭答應道:“那行,如果有什麽事一定要去找我。”

醫生叔叔給了我很多紗布讓我按著自己的額頭,我臉色煞白的靠在牆麵上,眼皮不停地打架,頭也覺得很暈。

他們走了以後裴深才將奶奶說的話告訴我,我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靠在牆上想睡。

裴深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我的身上,柔聲說道:“纓禾,別睡。”

我無精打采的看著蘇明勳的外套上暗紅色的汙漬,有些擔心的說道:“哥,我把明勳的衣服弄髒了,他不會讓我賠吧?”

“你現在還想這些事?”

我點了點頭,悶聲回道:“我覺得這個比較重要。”我們家沒什麽錢,蘇明勳的東西都挺貴的,哪有錢賠給他?

“沒事,哥回去給他洗。”

我的嘴唇幹裂的難受,一笑就會裂開的疼,笑著笑著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了下來。

我癟了癟嘴,小聲說道:“哥,我害怕。”

那些奇形怪狀的人還在我身邊,不停的靠近我,我努力想裝的淡定一點,可還是很想哭。

裴深的表情有些緊張,問道:“他們還在?”

我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奶奶讓你叫師傅,你師傅,你還記得嗎?”

“師傅!我害怕...!老頭,你快來啊!”

我扯著嗓子用僅有的力氣喊出最後一句話,隨後便抽泣的潰不成軍。

裴深腦海裏突然想起山洞的老頭,在心底確認...那個人應該就是我的師傅。

屋內時不時發出聲響,桌子板凳莫名其妙的就會響一下,裴深向聲音來源看去又什麽都沒有。

他餘光注意到從門口到我坐的那張床的位置,地麵上有一道明顯的水痕...這條水痕剛才是沒有的,對方像是兩隻腳托在地上一樣,一直托著走到了我床邊。

對方身穿紅裙,整個人向在水裏泡過一般,頭發和衣服緊緊貼在身上。

她歪著頭呆呆的看著我,骨瘦如柴的手捏住我的下巴,聲音陰冷的說道:“小模樣還挺好看的!”

我在心裏想著老頭怎麽不辦事呢?

喊了這麽久還是沒有來...

“今天的橋要是不斷,你就是我的了。”

我鼓起所有的勇氣朝她吐了一口塗抹,“呸,我才不是你的!我告訴你我有師傅,你少打我注意!”

那女人聽後咯咯一樂,表情張揚又不屑,“蟒三爺啊?不妨告訴你吧!以前他在水下鎮著的時候,我也許敬他三分,可他如今修煉去了...你等他來救你?你覺得可能嗎?”

她的手在甩開我下巴的時候,下頜骨處有兩個青紫的印子。

我在心裏想著,硬的不行,那來軟的行不行?

我吭哧了半晌,討好語氣的商量道:“那你們就放過我不行嗎?我沒做過壞事...”

孩子就是孩子,天真的以為和鬼可以講道理!

無論我是不是一個好孩子,做沒做過壞事,他們都不可能放過我。

窗外有隻雪白的狐狸無奈的捂著雙眼沒眼去看,“哎呦!可真給我們丟人!”

我隱約聽到了他的嘲諷,身旁的惡鬼們自然也聽到了,他便也不躲了直接竄了進來,幻化成人形。

我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議,“金豆?”

這不是我在孤兒院時候的小夥伴嗎?

金豆一副小孩的身型故作老成的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別說話。

他環視一圈屋內,頭上紮了兩個俏皮的小丸子頭還係著紅色的發帶,嫌棄的對我說道:“你喊什麽喊呀!我那邊今天正忙著呢!”

“我害怕!”

“怕什麽呀?”

他一揮手屋內的孤魂野鬼就少了一半,留下幾個膽子大的和怨氣深的,比如紅裙子那個女人。

金豆雙手背在身後,挺著小肚子上前走了幾步,“三爺進山了,我們可沒有。我胡家的掌事人雖然還沒落座,但不妨告訴你,我是小花蓉的貼身報馬,你動她一個我瞧瞧?”

金豆的身型還沒有我高,但說出的話就顯得他特別有氣場,瞬間感覺能有一米八!紅衣女人咬了咬牙,好像認識金豆一般,也在打量金豆和我的關係,一般掌堂的教主都是胡家為尊,級別一定比蟒三爺還高。

這麽看來還真的動不得了!

“小仙,誤會一場別動怒!”

金豆見對方示弱衝我得意的眨了眨眼睛,我額頭上的血一下子就止住了。

他們當時說的話我也聽不懂,我隻知道多交朋友一定沒壞處,要是沒有金豆我今晚就算不失血過多而死也要被嚇死了。

金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你們沒事在水底下做的那些個爛事我一樣一樣找你們討,現在趕緊給我走。”紅裙女人眼睛閃了閃紅光轉身準備離開,正當金豆放下防備對我吐舌頭的時候,一下子化為一道黑煙鑽進了裴深的身體裏。

他們就是如此的狡猾,上一秒說的事情,下一秒就會反悔!

裴深如行屍走肉一般朝著我撲來...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哥!”

裴深表情呆滯沒有任何思想,他狠狠的抓著我極短的頭發一下一下往牆上撞,我連疼都喊不出聲來...

金豆沒了辦法,對我說道:“閉上眼睛!”

我連忙將眼睛閉了起來,隨後便沒了知覺...

腦海裏就像有一個白色的漩渦...一直轉一直轉...

但現實中我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我自己並沒有半點意識。

我隻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裴深毫無意識的倒在**,白色的床單在地麵上麵有血畫的符,而那些血的來源是我的手指...

嘴裏一股子腥味。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金豆,他一臉坦然的回看我,解釋道:“你這麽看我幹嗎?我有沒有旗又沒有令,隻能上你身來製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