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百轉,現實不過才堪堪幾秒,蘇奚怔愣片刻,低聲道:“我想聽你的解釋。”不過他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他明知道薑延什麽也不知道,甚至手表都丟了,該怎麽解釋,剛想改口,卻聽薑延道:“我們的手表印記在右邊,而照片上的印記在左邊”
薑延拿出照片指個蘇奚看:“你看,帕特裏克的印記在右邊,這塊手表的印記在左邊,是他哥哥的。”
蘇奚睜了睜眼睛:“你怎麽知道這是他弟弟製造的?我送給你的時候,並沒有說。”蘇奚又接著道:“不對啊,我送你的時候你根本就沒問?”
薑延沒有注意到他話語中的疑惑,又繼續道:“寶寶,你聽我說,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的局,其實這張照片的目的在於你我。。”
蘇奚越聽越不對勁,腦子裏忽然升起一個可能:“你重生了?”
薑延也愣了愣:“你……也是?”
蘇奚看他的眉眼,再反應不過來就是傻透了,抿了抿唇,他怎麽說這隻是個虛擬夢境,對方的一切都是假的,思來想去,蘇奚隻好點頭:“沒錯,我也是重生的。”
薑延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他絕對不能說出這隻是個虛擬夢境的事實,知道蘇奚也重生後心底總算是鬆了口氣,大力的攏住蘇奚的肩膀:“寶寶。”
蘇奚推了他一把,“為什麽二十分鍾後放棄了掙紮?”
他沒有忘記醫生說過,薑延的生命力原本很強烈,隻因為他自己放棄了活下去。
蘇奚咬了咬牙,一口咬上薑延的肩膀,甕聲甕氣道:“你居然,直接就拋下我走了。”
薑延的手頓了頓,當時蘇奚連續幾天都不接他的電話,就連人也閉門不出,他隻以為蘇奚是不想承認這段感情,心思恍惚中撞了車,大腦受到重創,自動屏蔽的記憶彈了出來,隻有退出遊戲,才可以調整時間。
所以他便放棄了掙紮。
薑延輕吻蘇奚的額頭,“是我對不起寶寶。”
與此同時,薑延下了一個決定,就算寶寶隻是夢境裏的一個人,隻是一個虛擬的存在,他也不會放手,即便是每一世都重複呆在這個世界,也無所謂。
薑延摸了摸蘇奚的臉頰,為了這個人,他可以舍棄所有。
因為重生的緣故,蘇奚和薑延聯手,在微博爬上熱搜之前,就做抓住了背後的人。
原來是蘇奚的一個商業競爭對手,彼時蘇氏集團和那個對手正在競爭一塊政府投標的項目。
所以才想出了這麽一招抹黑蘇氏集團的辦法。
但是沒過多久,薑延和蘇奚還是借著那張照片的熱搜徹底的公開了關係。
事後,薑延便關掉了手機,和蘇奚一起飛到了國外。
網絡的記憶就像是魚,前一秒可能還和別人一起義憤填膺的謾罵,下一秒可能轉頭又做其他的事情。
作為曾經的雙料影帝,薑延消失匿跡了,而在大洋彼岸,一隻手輕輕執著另一隻手,帶上戒指,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即便周圍沒有親人的祝福,到場的也隻有三三兩兩的人,神父的聲音飽閱滄桑,低沉卻堅定:“你願意……”
蘇奚和薑延互視一笑,異口同聲道:“我願意。”
離開的時候,薑延額頭輕輕抵住蘇奚的額頭,溫聲道:“不要怕,我會找到你。”
彼時蘇奚已經虛弱到無法說話,眼底剩下渾濁的淚,他顫抖的伸出手想要觸碰薑延,卻在半途戛然而止,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
夢境碎裂,薑延睜開眼睛,又立刻道:“時間調整到五十年前。”
那是兩個人相遇的二十歲。
薑延唇角帶著淺笑,正當他要進入冷凍狀態時,一道女音忽然響起。
“抱歉,此夢境崩塌,數據無法複原,您無法再次進入。”
……
“偉大的邪神,我們獻上最美的新娘,喚醒您沉眠的靈魂。”
“以鮮血為引,打開冥府之路。”
蘇奚醒時,耳邊是模糊不清的聲音,隨著時間過去,他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有無數人在低聲呢喃,嘴裏唱著古怪的禱詞。
有木槌抨擊鼓麵的砰砰聲,有篝火的火星飛濺到臉上。
蘇奚的這具身體很累,隻有身上的繩子和身後的木樁保持他能站立。
唇瓣幹裂的無法開合,他模糊的睜開眼睛,卻忽然對上了一雙棕黃色的眸子。
蘇奚驀然睜大眼睛,瞳孔驟然緊縮。
那是一個黑人,臉上用不知名的顏料畫著奇詭的妝容,頭上戴著長長的翎毛。
蘇奚還能看到在他脖子以下**的部位,布滿了排列有序的圓形疤痕,密密麻麻,就像是有人用煙頭燙過,刻意留下的疤。
四周都是相同妝容打扮的人,他們一齊看向自己,而自己被綁在了一個十字的刑架上。
那人棕黃色的眸子沒有絲毫波動,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在蘇奚驚恐的注視下,拿出一把邊角很鈍的石刀。
這次蘇奚聽清了他說的話,“以鮮血為引,打開冥府之路。”
話音一落,黑人便舉起刀,朝蘇奚的手腕劃了一道,刀很鈍,卻輕而易舉的割開了細膩的皮膚。
蘇奚悶哼一聲,手腕上傳來劇痛,身體的血在快速的消失。
那人見血液快速流出,眼底閃過一抹興奮,他拿出一個粗製濫造的陶瓷罐子,接住蘇奚一滴一滴流出來的血液。
興奮的麵容在暗色的映襯下,宛如惡鬼一般可怖。
他又繼續道:“我們剖開你的心髒,纏繞荊棘玫瑰,以召喚吾神的靈魂。”
蘇奚剛剛還因為失血過多的腦袋因為這一句話立刻清醒了,睜大眼睛:“陸陸!!在不在!!我快要死了!!給我屏蔽痛覺也可以啊!!”
黑人祭祀拿著刀,臉上帶著獰笑,反而不像是虔誠召喚邪神的信徒,更像是一個變態殺人凶手,以神的名義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