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即將結束, 這次雪山溫泉之行定在了正月初十。

出發的清早,莫染將他家裏的阿爾法保姆車開了出來,挨個去接了樂隊的成員們。

保姆車空間非常寬敞, 而且性能齊全方便、甚至還有能躺下身睡覺的空間。

所以相比於豪車,某些富豪其實出行更喜歡坐這種安逸舒適的保姆車出行。

段飛揚拎著包上了車, 嘖嘖感慨道:“行啊莫染姐,竟然把你爸的寶貝座駕都開出來了, 他居然也同意了。”

駕駛位的莫染係好了安全帶, 笑著說:“還不是沾了那位傅家太子爺的光。我爹一開始不同意的, 我一跟他說傅司白也會去, 他忙不迭就把保姆車鑰匙給我了。”

段飛揚四下觀望著:“說起來, 傅哥呢?”

“等會兒去接他。”莫染望著溫瓷, 意味深長道,“我就說了, 隻要把這位叫上,不怕他不巴巴地跟過來, 隻要他來了,還怕開不出我爸的保姆車嗎。”

溫瓷道:“原來你是出於這個目的才叫我的呀。”

莫染:“哎哎哎,也不是啦, 嘿!真心叫你出來玩嘛。”

段飛揚說話間、來到自動調節高度的躺椅邊,正欲坐下,溫瓷連忙將拉住他:“不好意思, 段哥, 這是給傅司白留的位置, 他暈車, 躺著舒服些, 謝謝你了。”

“行行行。”段飛揚大方地讓開, 坐到了車前排,“給你親親男朋友坐,我這種單身狗啊,隻配最冷板凳。”

溫瓷衝他抱歉地笑了笑。

後排的林羽攬著喬汐汐,嘲諷道:“單身狗隻有你。”

“啊啊啊,你們這些拖家帶口的真是太過分了!”

喬汐汐看到溫瓷高興極了:“hi,寶貝,你也來了!”

“嗯。”

“晚上我們住一間。”

“好呀!”

林羽趕緊插話道:“嫂子,你可別害我,我女朋友跟你睡,我難不成跟段飛揚那個單身狗睡去啊。”

“又不是我說的。”溫瓷笑著說,“問你自己女朋友去啊,她要跟我睡嘛。”

喬汐汐推開了林羽:“我就跟卜卜睡!哼。”

“你這…你想和她睡,傅爺也不會同意不是。”

林羽搬出傅司白,喬汐汐拉長了意味深長的調子:“說的也是哈。”

溫瓷不言語了。

很快,保姆車開到了禦湖公寓樓下。

傅司白背著單肩包上了車。

他穿著黑色的衝鋒衣,側臉的線條淩厲分明,帶著幾分凜冽的寒氣和壓迫感,上車徑直坐在了溫瓷身邊。

他手裏握著兩根滑雪單板,一根是純黑色,另一根是晶藍色,都有些舊了,但看得出來質量非常好。

“豁,傅爺,你也不嫌重,這麽多年的家夥都帶上了,還帶倆。”

喬汐汐努努嘴,責備道:“人家給女朋友帶的咯,誰像你,隻帶你自己的,還叫我去租。”

“我隻有一根嘛。”林羽好脾氣地哄道,“我把我的給你用,我去租,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段飛揚笑著說:“傅爺,人家專門給你留的愛心座位,快坐吧。”

傅司白手裏單板一橫,險些削了段飛揚的腦袋,幸好他早有防備、躲閃得快:“我擦!”

“抱歉。”

傅司白嘴上道歉,眼角卻揚著囂張的笑意,“需要坐愛心位的老年人,有點眼花。”

眾人都笑了。

段飛揚是個愛開玩笑的,每次在傅司白這兒都討不了什麽好,偏一張嘴又賤得很,狗改不了吃屎。

他坐下後,溫瓷趕緊從包裏摸出一枚橘子味的糖,遞到他手裏:“吃一顆,省得暈車。”

傅司白沒有拒絕,指尖撕開了橘子糖,扔進嘴裏。

清爽的甜意瞬間漫遍舌尖,牙齒咬得咯嘣響,懶散地看著她:“帶泳衣了?”

“帶了呀。”

“不早說,我還給你買了一套。”

“……”

溫瓷無言,良久,擠出一句:“浪費錢,誰還沒有泳衣呢。”

“會遊泳嗎?”

“當然會。”

他頎長的指尖折疊著糖紙,漫不經心道:“看你長得就像個旱鴨子。”

小姑娘不滿地撇撇嘴:“以貌取人可還行。”

她遊泳技術好著呢!

後排的喬汐汐聽到他們的對話,拉著林羽的手,嬌嗔道:“你看人家傅司白,還給女友買泳衣呢,我隻是讓你陪我去買、你都不樂意。”

林羽不懷好意地笑道:“我想給你買情趣型的,你又不肯穿,還怪我咯。”

“你討厭死了!”喬汐汐和林羽在後排打鬧了起來。

溫瓷的臉色卻微微有些變了,偷偷瞥了眼麵無表情的傅司白,心裏隱隱有些擔憂。

他給她買的…別是什麽奇怪的泳衣吧。

要是太那個了,她才不會穿呢。

傅司白察覺到了小姑娘心猿意馬的緊張,湊近了她耳朵,輕聲道:“怕什麽,我又不是沒見過。”

“我…我沒怕!”

“又不會讓你穿出去給他們看。”

“……”

完了,果然是。

保姆車下高速之後,駛上了崎嶇的山路。

溫瓷仔仔細細地給傅司白貼了暈車貼,包裏也時刻準備著橘子糖:“如果不舒服就叫停車,反正今天是咱們自己出行,不怕耽誤時間的。”

傅司白淺淺地“嗯”了聲。

後排一路都沒消停過的情侶林羽對喬汐汐道:“你看看人家,人家女朋友多會疼人。”

喬汐汐冷笑道:“哼,你又不是傅司白,你要是傅司白,我恨不得把你當成大寶貝放在掌心裏疼!”

“哇,你還吃碗裏望鍋裏!”

“我說的是全南湘大學女孩的心願罷了!”喬汐汐羨慕地看著溫瓷,“怎麽就讓我室友撞上了呢。”

後麵兩位全程羨慕他們,但隻有傅司白…大概還在羨慕林羽。

不是兩情相悅的親密關係,再多的關心、都是作偽。

傅司白看著身邊已經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幾縷碎發垂在白皙的頸邊,細密烏黑的睫毛卷翹,巴掌的臉蛋透著粉,五官明豔。

如果沒到窮途末路的境地,她大概是看不到他的存在。

就連這點溫存,也是他費盡心機求來的,而且很有可能…溫柔的麵具之下、就是泛著寒光的刀子。

可是…又能怎麽辦。

明知前路是深不見底的淵藪,隻要她還沒有把刀子插|進他心髒裏,傅司白就無法棄她不顧。

溫瓷靠著椅背睡著了,傅司白立刻調直了座椅,把自己肩膀遞了過去,讓她睡得舒服些。

有了支撐,溫瓷下意識地往他頸窩裏蹭了蹭。

他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所以即便是淺眠的夢鄉裏,也很安心。

她的手還無意識地握著他的指頭,正是刺著w的那根無名指。

前排段飛揚湊了過來,嘴角綻開一抹壞笑:“所以司白,她真是你朝思暮想的w啊?”

傅司白心頭一驚,看著身邊女孩睡得很熟,才稍稍放心些,很有力地對他喃了兩個字——

“滾。”

……

黃昏時分,保姆車駛入雪山下的溫泉酒店露天停車場。

眾人提著裝備行李下了車,雪山底下空氣清新,還帶著絲絲的涼意,給人一種透徹的清爽之感。

夕陽照耀著遠處的雪山,雪山倒映著金色的光芒,美極了。

眾人驚歎著,紛紛拍照。

溫瓷也拍了一張雪山照給媽媽發過去:“好美哦!”

舒曼清卻說:“誰要看風景了,我要看我女婿,你倆快合照一張給媽媽看。”

溫瓷望了眼提著單板下車的傅司白,眼神懶怠,頭發也有些亂,儼然一副沒睡醒的不爽樣。

“不要了,他不會拍照的。”

舒曼清:“哎呀,女朋友撒個嬌,哪有不肯的。”

溫瓷:“才不會咧!他不吃這一套!”

舒曼清:“快點,媽媽等著。”

溫瓷無可奈何地拿著手機走到傅司白麵前:“司白,就…我媽媽想看咱們的合影照。”

傅司白倚在車邊,冷淡地拒絕:“我不喜歡拍照。”

果然,她就知道行不通。

溫瓷低頭正要編輯文字拒絕舒曼清,卻又聽傅司白道:“不過你可以對我撒個嬌試試。”

“……”

溫瓷這個“嬌”,憋了好半天,臉頰都紅透了,也沒能憋出來。

傅司白指尖把玩著橘子糖紙、窸窣作響,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我要你命了?”

溫瓷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撒嬌,傅司白指了指不遠處雪山下:“看看人家。”

溫瓷看到喬汐汐都跳到林羽身上了,摟著他瘋玩、跟他親親抱抱的,別提有多膩歪了。

“誒?傅司白,你喜歡女人對你這樣嗎?”

傅司白掀起眼皮睨了睨她:“我喜不喜歡,你可以試試看。”

溫瓷握住他的手,還沒來得及開始表演,臉已經臊得滾燙了,直接蹲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地捂住通紅的臉蛋。

好難哦,撒嬌太難了!

做不到呀。

傅司白看著小姑娘這害羞的模樣,也是可愛得很,他不再為難她了,拿著她的手機打開了前置攝像頭,妥協道:“真特麽要你命了,來吧。”

溫瓷趕緊見他不再勉強,趕緊理了理頭發,和他一起拍照。

傅司白在按下快門的一瞬間,親了親她的臉蛋。

溫瓷全身一僵,下意識地躲開他。

然而照片快速地抓住了他吻她側臉這一瞬間的畫麵。

“啊啊啊,這不行啊。”溫瓷紅著臉道,“我要發給媽媽的!這張不可以。”

“就這張,不拍了。”傅司白拎著滑雪單板朝酒店走去,“隨你發不發。”

溫瓷看著他漸遠的頎長背影,皺起了眉頭,無可奈何,也隻能將這張照片發給了舒曼清。

舒曼清:“嘖嘖嘖嘖嘖嘖。”

溫瓷:……

舒曼清:“這不結婚都說不過去,我女婿,穩了!”

溫瓷:“你…你別想太多了!”

作者有話說:

等會兒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