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涼亭內溫著酒，言空和楊康師徒倆相對而坐，莎莎則是坐在一旁為二人添酒。

“探花？不錯了！有了這個出身，相信朝廷會重用與你的，”聽楊康說完了秋闈之後在臨安的見聞經曆，言空不禁點頭笑道：“康兒，你是準備以文人的身份北上領軍戍邊嗎？”

楊康也連道：“不錯，臨安雖好，可朝堂之上諸公全無鬥誌，隻知享樂內鬥。別說我隻是個探花，就算是狀元又如何呢？陸老乃言官出身，我是他的弟子，一進入朝堂就會是不少人的眼中釘。與其如此，倒不如去邊關，反倒是可能有一些立功的機會。”

“嗯，”微微頷首的言空，隨即連道：“康兒，你應該也知道了蒙古人遣使前來欲要和我大宋結盟共同對付金人的事情了吧？對這事，你怎麽看？”

搖了搖頭的楊康則是直接冷笑道：“與他們聯手，不過是與虎謀皮罷了，前門拒虎，後門引狼而已。”

“你倒看得通透，”微微點頭一笑的言空，轉而便是忍不住道：“隻可惜，朝堂上的諸公，恐怕還不屑於和蒙古人合作吧？或者說，他們骨子裏就對金人心懷畏懼，本著能不打仗就不打仗的心態，哪怕如今金人正麵對著蒙古人的威脅。”

楊康也是蹙眉歎息無奈道：“誰說不是呢！不過，朝堂中還是有遠見卓識之輩的。此番，大宋應該會出兵。隻是，朝堂上的諸公，他們對蒙古人了解得有限，也對蒙古人太小瞧了，以為蒙古人不是以前的匈奴突厥可比，卻不知蒙古人的威脅比之金人更甚啊！與虎謀皮，無異於自掘墳墓。”

“朝堂諸公未必就不明白蒙古比金人威脅更甚，但哪怕明知道是飲鴆止渴，咱們大宋也隻能選擇和蒙古人合作，一起對付金人。更何況，一些有誌之士、熱血之輩，也是想著要一雪靖康之恥呢！宋金之間的仇怨終究是結得太深了，”言空也不禁道。

楊康聽得點頭：“也是金人欺人太甚，從來沒有將我大宋放在眼中。他們麵對蒙古人的威脅，便想要從我大宋獲得補償。若非金人屢次南侵，覬覦淮南之地，也不至於讓我大宋堅定了聯蒙的決心。”

“但之前金人與我大宋之間的戰爭，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磨礪了我大宋的邊軍，讓宋軍在關鍵時刻不至於沒有一戰之力，”言空則道。

楊康卻是憂慮道：“可麵對蒙古人的鐵騎，沒有一支強大的騎兵隊伍，我大宋也隻能被動據城而守，如何能與蒙古人對抗？”

“那倒也未必，蒙古騎兵雖強，沒有精銳騎兵卻也不一定就奈何他們不得，”言空卻是意味深長一笑道。

一聽言空這話，楊康不禁驚訝疑惑道：“師父，不靠騎兵，如何能夠抵擋得住蒙古人的精銳鐵騎？就算我大宋的弓弩厲害，可他們的機動性太強了。自古以來，對付騎兵，不都是隻能用騎兵對戰嗎？”

“如果有一種兵器比弓弩的殺傷力還要大呢？”言空不置可否的反問道。

“比弓弩的殺傷力還大？”楊康聽得微微蹙眉，隨即神色微動的試探般問道：“難道是火器？”

見言空微笑點頭，楊康卻是忍不住皺眉道：“師父，火器雖然厲害，可是製作不易，還沒有弓弩靈活好用。想要用火器來對付蒙古人的騎兵，似乎有些不太現實吧？”

“那若是有一種威力驚人，製作更容易，使用更方便的火器呢？”言空淡笑接著反問道。

“莫非師父你懂得火器製作之法？”楊康神色一動，又驚又喜的看向言空連問道。

言空輕點頭一笑：“沒錯，為師的確是懂得幾種火器的製作之法。隻要我大宋的軍隊能夠裝備這些火器，戰鬥力必然能夠大大提升，無論是守城，還是應對蒙古人的騎兵，效果都會很不錯。”

“太好了！師父，如此國之利器，若是用得好，足以改變戰爭的形勢啊！”驚喜說著的楊康，有些迫不及待的連道：“師父，那這火器製作之法..”

“為師既然說了，自然會傳給你，好讓我宋軍盡快裝備新式火器，”言空笑著連道。

得到了詳細的火器製作之法後，楊康很快便是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嘉興，準備將此法獻給大宋朝廷，以普及火器，壯大大宋的戰力。

而楊康離開後沒多久，新年剛過，郭靖和黃蓉也是來到了嘉興，特地來給言空拜年的，同時也向言空說起了此番到漠北以及不久前華山之上五絕比武之事..

其實在他們回來前，李莫愁就已經回來了，說起了在華山之上郭靖和黃藥師、洪七公交手，數百招而不落下風的事。這小子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比之中原五絕那等層次的高手怕也並不遜色什麽，頂多是對武學的理解和實戰經驗不如他們豐富而已。

李莫愁同樣是和黃藥師、洪七公乃至南帝一燈大師都交了手，奈何也隻能拚個數十招，便落入了下風。無論是功力還是經驗，她和黃藥師等人相比，還都差不少。

即使如此，也是讓黃藥師等人心中暗暗吃驚了，暗道如今的小輩們都這麽厲害了嗎？要知道，李莫愁頂多二十上下，就已如此厲害。再過個十幾年，她的實力怕是就足以和五絕匹敵了。

在見識到李莫愁施展的九陰神爪後，黃藥師他們也是大概猜到了這丫頭也是言空的弟子。

洪七公是對言空佩服得不行，一燈大師也不禁對接連教導出郭靖、李莫愁這等英才的言空好奇起來，而黃藥師的心情就複雜了。

說起漠北之事的郭靖卻是忍不住皺眉問道：“師父，徒兒不明白，您為何要讓黑風雙煞去幫助大金呢？你可知道，他們竟然想要暗殺鐵木真大汗。”

“不是沒有成功嗎？這些我都知道了，是你出手救了鐵木真是吧？”言空則是搖頭道：“靖兒，你可明白，一旦大金完了，蒙古便是大宋最大的敵人。甚至，它比大金還要更危險。”

一旁的黃蓉聽了美眸一亮連道：“原來師兄你果然是要驅虎吞狼啊！看似是讓陳師兄和梅師姐去幫大金，實則還是在幫大宋。”

“都說了，我不是你師兄。你叫我師兄，還想要嫁給我徒兒嗎？”言空一聽頓時蹙眉看了眼黃蓉道。

黃蓉一聽不禁微微撇嘴：“不叫就不叫嘛！你凶什麽啊？靖哥哥娶不娶我，我爹都管不了，你更管不了。”

“蓉兒，不可對師父無禮！”聞言一滯的言空正自皺眉鬱悶無奈時，一旁的郭靖已是連忙說道。

吐了吐舌頭的黃蓉，卻是微微一笑，那副渾不在意的樣子，讓言空對她也實在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