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華山玉女峰銀裝素裹,大雪過後,一眾華山弟子正在練劍,隻見劍影翻飛間,雪花飛舞..
“林師弟!師父喊你過去,”英白羅正在監督眾人練劍,突然看到遠處向大年走過來,朗聲喊道。
人群中,正苦練劍法,卻明顯劍招使得不如其他華山弟子好的林平之,聽得向大年的喊聲,不由忙應聲停下,和英白羅說了一聲,便隨向大年離開了。
華山正氣堂中,言空正在向華山派眾多先輩牌位上香,言回站在其身後道:“父親,寧師伯病得很厲害,身體越來越差了,如今天氣又冷,隻怕..”
“哎!師兄的事的確是對她打擊太大,心病難醫啊!”言空輕歎一聲轉過身來,蹙眉問道:“靈珊怎麽樣?”
“她一直在照顧寧師伯和嶽師伯,廢寢忘食,對任何人都是不理不睬..”言回也是有些心疼無奈道。
言空一聽不禁眉頭皺了起來:“這丫頭..怕是在怪我呢!也是,若非因為我,師兄不會因為武功全失而發了瘋,師姐也不會..”
“父親,這怎能能怪你呢?一切,不過是嶽師伯他自作自受,之前他還陷害您..”言回忍不住道。
不待他說完,言空已是一擺手連道:“好了,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回兒,你要多關心一下靈珊,爹不想因為師兄的事,而讓你們生了嫌隙,壞了這段好姻緣。”
“父親放心,孩兒明白!隻是怕靈珊會有心結,”言空點頭連道:“對了,父親,令狐師兄他還在思過崖上呢!這雪天路滑,上山不易,不過陸師兄每天都會給他送吃的,父親倒也不用擔心他。”
“這小子,也是個倔性子!師兄的事,對他打擊一樣很大,”言空搖了搖頭:“讓他在思過崖上待著吧!等他想通了,自然會下來的。”
父子二人說話間,向大年已是帶著林平之進來了,一進來的林平之便是連忙對言空恭敬行禮道:“見過掌門師叔!”
“嗯!”輕點頭應了聲的言空,擺手示意讓言回和向大年離開後,這才對林平之道:“平之,你進入華山派也有些日子了。雖說師兄他收你為徒是另有算計,但你既入我華山門下,如今還願意做我華山派的弟子,那華山派自然不能薄待了你。今後,師叔會親自教導你,指點你武功和劍法的。”
林平之一聽頓時目光一亮的驚喜連道:“平之多謝掌門師叔!”
“你天賦不算差,悟性也不錯,是個可造之材,”言空上前伸手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道:“隻是,你練劍太急了些。須知,欲速則不達啊!師叔明白,你報仇心切,可那餘滄海身為一派之主,不是易於之輩。即便師叔曾傷了他,讓他身有暗疾難以恢複,可你想要殺他,也非三兩年苦功可成啊!”
說著,見林平之神色黯然的樣子,言空轉而又道:“平之,你應該也知道的,我門下幾個弟子,但凡武功有成的,盡皆是跟著我苦修了十年八年以上,有我悉心教導,傳授最適合他們的武功。”
“練武,沒有速成的。就算是有,也會有很大的弊端,”言空接著又道:“你若肯沉得下心來練武,師叔定當像對親傳弟子一樣,好好**與你,傳幾門適合你的上乘武功。你的天資不算差,隻要肯下苦功,三五年的時間,師叔有把握讓你的武功趕上甚至超過那餘滄海。”
聽得言空這番話,林平之頓時跪下眼眸泛紅道:“多謝掌門師叔厚愛,平之定不負師叔所望!”
“好了,好了,起來吧!”言空笑著伸手將其扶起身來:“平之,師叔知道,你遭遇變故,師兄收你為徒又是為了辟邪劍譜。你心中委屈,不免有些戾氣。但師叔也希望你明白,這世上並非人人都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你父母泉下有知,也會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生活,不會願意看到你為了給他們報仇而受痛苦折磨。”
“師叔..”哽咽開口的林平之,話未出口,已是忍不住哭出聲來,天知道他經曆了多少的痛苦、委屈,就連收他為徒,看似對他好的嶽不群也都別有算計,幾乎讓他對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之心。
可是,他還是感受到了言空對他的關切。他相信,言空是真心對他的,畢竟他已沒有什麽值得言空算計的。
將自己手書的紫霞秘籍內功心法交給林平之,叮囑他好好苦練內功和八卦掌的言空,打發他離開後,便也是離開正氣堂,徑直來到了寧中則的住處。
“師..師父..”看到言空,整個人都有些呆滯木然的嶽靈珊,腦袋有些僵硬的抬頭聲音低啞道。
看她這樣子,輕點頭的言空連道:“靈珊,去休息一下吧!你把自己累壞了,最心疼難過的是你娘。你是個大姑娘了,不再是小孩子,不要讓你娘再為你操心難受了。”
“回兒,送她回去休息吧!”說著,言空便是對一旁陪著嶽靈珊的言回吩咐道。
待得言回帶著嶽靈珊離開後,言空才邁步進入了內堂之中,隻見寧中則正臉色憔悴虛弱的躺靠在床榻上,同樣是神色木然失魂落魄般。
“師姐..”見她呆坐著仿佛沒有發現自己進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雙目無神的樣子,心中一歎的言空,不由搬了個凳子到床邊坐下道:“咱們從少林回來也有段日子了,師姐,你不能這樣子了。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師兄,為靈珊想一想啊!你若出了什麽事,讓師兄和靈珊怎麽活?”
“靈珊那孩子,雖然平時很活潑,但我知道其實她外柔內剛,性子是最像你的,”見寧中則沉默不語的樣子,言空忍不住接著道:“你這樣,是讓她跟你一起受折磨啊!世上的事,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師兄的錯,不該由你來受這樣的懲罰啊!”
..言空好似化身為一個囉嗦的唐僧般,對著木然的寧中則,不斷的說著..
“師姐,你究竟要怎麽樣才肯振作起來?”最後,實在是無可奈何的言空,也是忍不住有些激動起來:“如果你認為我錯了,我不該對師兄出手,不該傷了他,是我害他變成這樣。你怪我,我無話可說。哪怕你刺我一劍,隻要能消你心中的恨..或者,我自己動手!”
腳步聲中,從外麵走進來的言回,看到言空突然一掌拍向自己的胸膛口吐鮮血的樣子,不禁臉色一變的忙跑了進來:“父親,你..你這是做什麽啊?”
“我沒事..”言空則是輕擺手連道。
終於是神色有所變化的寧中則,轉頭看到言空嘴角帶血的樣子,不禁虛弱開口道:“師弟,你沒有做錯,我也從未恨過你。要說錯,也是師兄他錯了。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我..我隻是沒有想到,他..他會..你說,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