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中邪了
李小磊一激動就有些結巴:“東,東子咱,咱倆已經兩年多沒,沒見過麵了,你現在在哪兒,今,今晚上哥們我,我做東,咱倆找個地兒敘,敘敘舊。”
我一聽這感情好,有人請吃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隻是這家夥為什麽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呢?
以前這混蛋有錢全都花天酒地追女孩兒了,根本就沒錢請我們吃飯,倒是經常跟我們借錢來著,當了兩年兵改性子了不成?
像以前一樣的笑罵道:“石頭你,你他娘的中獎了還是生孩子了,咋,咋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請我吃飯了,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去,去你大爺的鴻門宴,你他,他娘有什麽值得老子惦,惦記的?還有你這狗嘴裏還是吐不出象牙來,哥們我在部隊兩年剛退伍,媳,媳婦兒都沒有哪裏來的孩子?真要是有孩子不他娘的綠了麽?”
李小磊笑罵了兩句,砸吧了兩下嘴:“你他娘的換號了也不給告,告兒哥們一聲,害,害的我一通好找,這不是慶祝哥們我脫離苦海了麽,你他娘給個痛快話,來還是不來,告兒你過了這個村可就真沒這個店兒了,我,我善心的機會可,可不多。”
我一拍大腿,當即就表示一定要去吃這頓飯,有人請吃飯不去不是吃虧麽?況且兩年多不見了倒也真是夠想這小子的。
他問我在哪裏,我說在家裏,他又問我搬家沒,我沒好氣的罵他這不是擠兌我他娘的沒本事麽,我現在還和老爹老娘住一塊兒呢,沒錢買房子,讓他不要廢話了快著點兒來接我,今晚這大戶是吃定了。
“他,他娘的我算,算個什麽狗屁的大戶,就我那點兒可憐巴巴的退伍費,仨瓜兩棗的可真經不住你折騰,兄弟您擔待著點兒,今晚大排檔走著,等哪天哥們發了請你吃滿漢全席。”
石頭又自嘲了兩句,掛斷電話,二十幾分後這小子開著他老爹的那輛破奧迪來了。
這車我記憶很深刻,高中那會兒要是我們一幫子狐朋狗友去哪兒耍,石頭肯定把他爹這兩奧迪給倒騰來開著玩兒,拿它裝了好幾次逼,在前幾年我們這個小縣城裏奧迪車可真不多見。
他爹收拾這車的時候就是二手的,現在真的很舊了,要是以前的話石頭這小子肯定覺得沒有麵子,就算走路也不會開它,現在也不嫌棄了,請我吃飯也不死要麵子活受罪了,直接大排檔走起,確實改變了很多。
下車來了個熊抱,這小子兩年變得幹瘦幹瘦的,瘦了好幾圈我都幾乎認不出起來了,看起來部隊上真受了很多的苦,不過氣色倒是很好,一副神精氣十足的樣子,連以前那種流裏流氣的表情都沒了。
我心中感歎軍隊果然是鍛煉人的地方,石頭那麽混的一人都能夠給練成這樣,看來這個兵當得沒錯。
我損了他兩句說他被操練的服服帖帖的了,指著那輛破奧迪說我要是坐這車,半路散架了可不陪。
石頭給了我一拳,把車鑰匙給我一拋:“把你擱軍隊練兩年你還不如哥們我呢,放心這車要是散架了絕對不找你賠,直接找個收廢品的當廢鐵給賣了還,還省事兒呢。車你來開,想去哪兒吃你自己選地兒,酒店也行,不過甭想什麽山珍海味了,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了,累死了,不行了。”
我還以為他在說笑,從剛才開始就站了一會兒聊了一會兒天罷了,這能耗費多少能量去,累什麽累。
可是仔細一看他,這小子竟然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一副疲累無力的樣子,一雙眼皮子都在打架了,感覺比苦幹了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的還要累。
我笑罵他是不是夜夜笙歌,力氣全都出在女人肚皮上了,讓他小心悠著點兒,不要哪一天精盡人亡了,這死法可好說不好聽。
要是擱以前我這麽說他,他肯定輕饒不了我,得非追我一裏地不可,可是這會兒這小子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吭,托著疲憊的身子,踩著虛浮的步子,走上前去拉開後座的車門,一頭倒了進去就睡著了,馬上就傳來了呼嚕聲,甚至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
我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小子啥時候練成了說睡就睡的本事,這倒頭便睡的功夫我是真佩服,想當年翻牆包夜上網也沒有這麽快啊。
罵了一句,我無奈的搖搖頭,開著車子找了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店,停下車我看了石頭一眼看他睡得十分的沉都不忍心叫他,於是自個兒下車去叫了幾個菜要了酒,才去叫石頭。
叫了好一會兒,這家夥睡得就跟死豬一樣,根本叫不醒,我沒有辦法給他臉上澆了些礦泉水他才驚叫著醒來,迷迷瞪瞪的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我是不是地方到了。
我沒好氣的說:“到了,你小子請我吃飯,結果還得我自個兒動手,是不是我直接替你付款了?我說你小子怎麽困成這樣了?你多長時間沒有睡覺了?難不成你真的天天晚上鏖戰到天亮?你複原都大半年了不至於這麽饑渴吧,你可得悠著點知道了麽?”
石頭翻了個白眼,苦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反駁:“你,你知道個什麽啊,我,我他娘的自,自從複原之後,總,總共跟女,女人親熱的次數,兩隻手都能夠數,數的過來,如,如果我他娘的真的能牡丹花下死,那,那做鬼也風流不是,可是……算了不談這些破事兒,走,走咱哥倆吃飯去。”
他打著哈欠下車,和我勾肩搭背的往店裏麵走,我感覺這廝就是想讓我托著他,他瘦成這樣比想象中的還要輕一些,他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我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不過他剛才欲言又止的那些話,倒是讓我很在意,心中隱隱有一種不是太好的預感,心想或許石頭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既然這家夥沒有縱欲過度,卻身體虛弱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這種情況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啊,還有我之前明明看他的臉上的氣色很好啊,他該不會是在這兒跟我逗著玩兒的吧?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我們進到包間裏,下酒菜先上來,就著啤酒邊談,談沒有見麵的這兩年多裏發生的事情。
我之前的那些經曆就是平淡如水的日常生活,沒有什麽可聊的,所以基本上都是聽石頭再聊。
這小子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跟我聊他當兵時候的那些破事兒,大多都是一開始的時候脾氣臭,性子不好被人打,被關禁閉的那些事兒。
難怪他性格收斂的多了,都是在部隊上被教訓出來的。
不過我發現這小子說了一會兒話就開始大喘氣了,呼吸也比正常的人粗重的多,就像是行走在高原上缺氧一樣,甚至說一會兒要停下來喘一會兒氣才能繼續。
讓他吃東西他夾了幾筷子就把筷子丟一邊了,說是吃東西沒味道,沒胃口,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眼睛裏的神色也散而不聚,暗而不亮,卻又偏偏滿麵紅光,血氣煥發的樣子,這種怪異的樣子我還很是第一次見到。
我問他是不是生病了,這樣子怎麽這麽的怪,讓他有病就要多治療,可千萬不要拖著,小病拖成大病了,要是缺錢的話跟哥說,多得沒有,三五萬還是能給他湊點的。
石頭沒精打采的看了我一眼,感動的鼻子翕動了兩下:“東,東子還是你他娘的仗義。其實我,我他娘的查過好幾次了,醫生說說我他娘的沒病,他們,他們也認為我他娘的跟女人那個的多了,勸我要不要過多的行房。你,你說這些庸醫,他,他們氣人不氣人,我他娘的對天發誓,我自從複原之後,真,真的就和女人上過幾次床而已,除,除非他娘的老子,老子晚上夢遊不知道上了誰,你,你說氣人不氣人。”
他喘了一口氣,罵了一聲娘,一臉的晦氣樣:“兄,兄弟話既然都說,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我,我他娘的也就不瞞著你了,我,我現在多走幾步,就累的大喘氣,感覺就就他娘的心髒,都,都快炸了一樣。感覺,我,我他娘就成了一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廢物了。我,我他娘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著了。”
石頭頓了一下,用希翼的眼神看著我:“東子,咱明人不,不說暗話,我,我懷疑我他娘的是不是中邪了,我,我聽說你現在在收屍隊混,就,就想找你幫我看看,我到到底是怎麽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