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出殯

左道邪術?又有人在背後搞鬼麽?金坪村的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這背後搞鬼的人究竟是誰,目的是什麽,這讓人心裏很不安起來。

我本來以為把老太太給葬了就一了百了,可現在看來,就算是葬了老太太,事情也還沒有過去。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我們的事兒了,畢竟金老板後來請來的高人是張居士,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是張居士的事兒了,我們收屍隊的工作應該算是完滿了。

算了,我也懶得去想這麽多了,徒增煩惱罷了,天塌下來個有個子高的頂著,很多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很多時候隻能夠幹著急,所急也沒有用。

表舅繼續跟我解釋,說是他知道有一門比較簡單但是卻霸道殘忍的邪術,跟這隻黑貓的狀況很像,但是卻有些不同。

這門左道邪術,就是用活人的髒腑去喂養貓的邪術,把活人抓了,讓那些餓到極點的貓去撕破作為祭品的人的肚腹,吃了人的髒腑之後,這些貓就會在短時間之內長大兩三倍有餘,而且指抓鋒利堅硬如利刃,變得異常的凶悍,兩三隻就能夠輕易的要了人的命。

有一些人就是用這個邪術去報仇,報複殺人,有餘是貓殺的人所以查不到自己的頭上來,絕對是一個殺人的好法子。

不過這種左道邪術並不好控製,那些貓長大之後,就會變得殘忍嗜血,失去理智,一旦餓了就什麽人都攻擊,說不定連飼養的人都會殺了啃食了。

這就像是在培養惡魔,培養起來容易,但卻不好控製,這就是一些左道邪術共同的缺陷和凶厲之處,有的時候損人不利己。

並不是說因為這樣就沒有市場了,表舅說相反的學習這種邪術的人趨之若鶩,大部分是因為現實中的某些原因沒有辦法通過正常的途徑解決,才會有人去嚐試冒險,但結局往往都是不好的。

但是襲擊金老板的這隻黑貓情況有些不一樣,表舅也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那種邪法養成的,因為那隻黑貓是用來對付金老板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足了,一隻那樣的貓本來就很難咬死人,畢竟貓再凶也變不成老虎。

明知道這樣還繼續養,就失去意義了,沒人會閑的無聊做無用功。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那隻黑貓抓咬了幾下就放過了金老板,轉而撲向一邊的金村長,很明顯那隻黑貓好像並不是以咬死金老板為目的的,難道它隻是因為吃了人的髒腑變得異常的凶猛,攻擊欲望很強的原因麽?

這麽說的話金村長也真是倒黴,想著去表現,結果被貓給差點咬斷了喉嚨,如果真是被貓咬死了,這死因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相信吧。

我心裏一陣好笑,想著金村長真是夠倒黴的,金村長距離比較遠,是隨著金老板的保鏢們撲過去的,可他偏偏成了被黑貓攻擊的目標,也不知道是招誰惹誰了,還是造了什麽孽麽。

金家人養了這隻黑貓,它卻專門咬金家的人,這難道就是恩將仇報?

不過因為什麽,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一定要處理,就是不知道這事情會不會落在我們頭上。

抬棺材不用車子,靠人步行到墓穴所在的地方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再加上抬著棺材不好走,所以用的時間隻會更長。

這個過程裏棺材可以停,但絕對不能落地,所以一般會準備兩條長凳擱棺材,好讓抬棺匠休息。

金老板給他娘準備的材料很充足,所以打的老房也比較大,香杉木質地緊密很沉,走了半個多小時,抬棺材的人換了兩撥,但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所以隻能夠停下來休息一番。

抬棺匠領頭的人喊了一聲停棺材的號子,十八個抬棺匠頓住腳步,抬著棺材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應該是屬於抬棺匠禮節性的動作,這是對死者的尊敬,意思是告之死者停下來休息,抬棺匠和死者一起休息,不要讓死者的魂走的太急了。

有人從拉東西的貨車上拿下兩條長凳,放在棺材下麵擱穩了,十八人緩緩地把棺材放在長凳之上,長凳吱嘎一聲,讓眾人神經一緊,十八個修棺匠肩頭力未斷,生怕老房把長凳給壓垮了就不好了。

不過好在這兩條長凳也是修棺匠新打的,很結實沒有承受不住的跡象,抬棺匠們這才鬆下肩上的抬杠,從繩子裏麵解出來,並不亂扔,兩人一根抱著散開到離棺材不遠處的地方休息,抬杠就在兩人的腿上擔著。

雖然是夏季,但是山裏的晝夜溫差比較大,太陽剛升未升的時候是一天裏最冷的時候,再加上濕氣重,所以還是有些涼的,這一路上不能點火,所以隻有用酒來暖身子。

所有人停下來喝酒的喝酒抽煙的抽煙,沒有多少人聊天,隻能夠聽到陣陣烈酒流過喉嚨的咕嘟聲。

我身邊的不遠處的兩個抬棺匠在竊竊私語,我有些好奇他們再聊什麽,一般這個時候他們抬棺匠是神經繃得最緊張的人,這個時候聊天肯定聊和棺材、死者有關的話題,不太可能扯到別的什麽上麵。

我捕捉痕跡的靠近一些,豎起耳朵去聽,就聽到其中一個比較年輕大概二十出頭的抬棺匠,問另一個四十多歲的抬棺匠,是不是聽到這一路上都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什麽東西在啃木頭一樣,還問他有沒有感覺到傳道抬杠上的細微的震動感覺。

另一個抬棺匠被他說的一愣,臉色一黑不悅的說:“你娃兒胡說啥哩?沒事兒幹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俺們老哥幾個給秦爺抬了幾年老房了也沒出什麽事兒。再說了有秦爺和那個張居士在能有啥事兒?你娃兒剛入這一行不懂,以後不要疑神疑鬼的犯忌諱懂麽?”

年輕人點了點頭,眉頭一皺不再說什麽了,但眉宇間還是有些擔憂之色,喝了一口救差點沒有吐出來,辣的呲牙咧嘴的。

他好像是新入行的抬棺匠,什麽都不懂,也喝不慣抬棺匠們喝的這種很烈的白酒。

我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他兩眼,別說是這年頭抬棺匠這一行已經沒落了,就算是古代這個行業的從事者社會地位也比較低下,很少有年輕人幹這一行。

現在這個社會出路太多了,為什麽偏偏要選這一行呢?

我想到這裏不僅自嘲一笑,我自己也是年輕人,現在不也在收屍隊裏麵呆著麽?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麽,興許人家也有什麽苦衷呢。

他們兩人不再談了,不過他們說的話卻讓我有些疑惑,有震動的感覺?還有聲音,我怎麽沒有發現,不會又出什麽幺蛾子來吧?

心裏癢的像是貓抓一樣,我很想靠近老房去看看,可這個時候明顯不合時宜。

所以隻得作罷,悻悻的回去小山子身邊,那小子困成了狗,恐怕這會兒也應該靠著樹睡著了。我要是不管他,等我們走了,別被狼給叼走了可就不好而來。

我走過去,小山子果然已經睡著了,搞得我也有些困了,沒有去打擾他,等會兒出發的時候再叫醒他也不遲。

心裏一直惦記著之前那個年輕的抬棺匠說的話,眼睛下意識的就朝著眾抬棺匠圍著的金家老太太的老房看去。

金老板跪在棺材尾部恭恭敬敬的磕頭,隻磕了兩個頭,他突然頓住了動作,歪著腦袋朝著棺材下麵看去了。

這個動作持續了幾秒,他好像有什麽發現,我心裏一緊,罵我自己該不會是個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吧?

金老板反常的舉動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現場迅速的安靜了下來,連吞酒水的聲音也沒了,緊張和壓迫的沉寂像傳染病一樣的蔓延開來,四周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蟲鳴聲都清晰可辨。

連同背對著老房的修棺匠們都發現了異樣,迅速的轉過頭去看。

“滴答”像是一滴水落在地上,本來很微弱很容易被忽略的聲音,這會兒卻異常的清晰,清晰就像是滴落在耳邊一樣。

一股莫名的緊張感蔓延全身,我咽了一口唾沫,突然聽到了之前那名年輕的抬棺匠所說的什麽東西啃木頭的聲音“吱吱吱吱”,很密集。

緊接著吱吱聲也像是被沉寂的力量給感染了,停止了一瞬,然後更加的密集了起來,像是千萬隻螞蟻在行軍,緊張之餘讓人忍不住讓人起雞皮疙瘩。

“不,不,不好了,棺棺棺材在在往外滴血。”

突然不知道是誰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那聲音並不大,但卻透著驚恐慌亂,具有很強的感染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就順著他說的話緊緊把視線盯向棺材,想要看個究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