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詭異的死亡

我心生疑惑剛想嘀咕兩句,這個時候身邊很近的地方突然響起了聲音,“秦爺,雲山真人,馬小哥你們終於來了。”

尼瑪這特麽是誰,這種環境下突然說話要嚇死誰?

我被嚇得心都是一突,本來就想著死人的事情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腳步聲。然後聲音突然就在身邊響起,感覺就像是有什麽東西附在你耳邊說話一樣。

這擱誰誰也害怕,要不是我反應快忍住了,剛才就差點條件反射的一腳踹出去了。

我回頭一眼,麻麻黑的天色和晨霧裏站著一個人,蠟燭的燈光很微弱,看不清表情,隻能夠看出個大概的輪廓來,聽聲音應該是金村長無疑。

我心裏罵了一句:這金村長這混蛋怎麽老是神出鬼沒的,跟個鬼一樣。

昨天也是如此我們正談著呢就突兀的闖入我們視線了,之前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金村長接近的,這會兒也一樣。這特麽的是故意要嚇人的麽?

表舅倒是麵不改色的拱了拱手:“金村長,金老板呢?這麽黑怎麽不開燈呢?”

我聽完不由的皺眉,表舅問金老板在哪裏,那兒正屋門口那兒不是跪著呢麽?這不是明知故問的麽?

金村長指了指他身後的開著門的偏房回答道:“金老板在裏屋呢,他被劉老二嚇得不輕,這時候不便出來,所以讓我來招呼三位。抱歉秦爺,這老宅子平日裏也就老太太一個人住,別的屋子裏也人住,昨天晚上我陪著金老板住到這邊的偏屋的時候才發現燈壞了。因為晚了,也就沒有折騰修理了,我們進屋去睡了,所以這會兒也沒有燈。”

什麽?金老板在那個屋子裏?那麽那裏跪著的人是誰?

我心裏一緊,那該不是劉老二吧?我緩緩的扭過頭去,頓生疑惑,從剛才開始到現在那個跪在那兒的人,紋絲未動,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樣,亦或者--是一具死屍!

一股冷意瞬間布滿全身,我凝目仔細一看,那身上的西服顏色正是昨天我見到過的劉老二穿的,那肯定就是他了。

劉老二和金老板的身材差不多,所以直到現在才發現那是劉老二的人隻有我一個。表舅和小山子好像早就發現了。

他,死在了金大牙家的老宅子裏!而且是跪在正房門口,盛放著老太太屍體的冷櫃前,跪死了!這種死法也太蹊蹺、詭異了吧?

而且這很容易就能夠讓人聯想到是劉老二害死了老太太,老太太怨氣難平,怨恨滔天,弄死了劉老二給她陪葬。

偏房裏走了一個人影,步履好像有些輕浮,我仔細一看正是金大牙,就忍不住緩緩吸了一口涼氣。細思極恐,難道真的冤有頭債有主,老太太的鬼魂連夜就把真凶給弄死了?

那是不是老太太的鬼魂現在就在這這個院子裏的某個角落,安安靜靜的看著我們?我縮了一下脖子強打精神,安慰自己不要緊不是還有表舅在麽,沒什麽可怕的。表舅連百年的清朝僵屍、化形的黃皮子都鬥得過,一個剛剛死去的新鬼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我又懊惱起自己修為太低下了,不然的話收了果果做小鬼,他就能夠告訴我周圍有沒有鬼了。就算有也不怕了,可是現在我要是帶著果果,剛他身上的陰氣我就收不了。

金老板的呼吸有些重:“不用了,反正裏麵也沒有燈,哪裏說都一樣。秦,秦爺您講究,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跟你說吧。昨天晚上我和堂哥守靈受到十二點,實在是熬不住了,就到了這個偏屋裏睡覺。或許是我太累了吧,昨天晚上我睡得特別的死,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

他吞咽唾沫的聲音十分的清晰:“大概,大概三點四十分左右吧。我,我有些尿急起夜,一出門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原本早已經著幹淨了的蠟燭和檀香被換上了新的,我就發現劉,劉老二跪在那兒。

那會兒我沒認出來是誰,但是很奇怪也很是很生氣。誰乘著我們睡覺的時候闖進來祭拜。就上去問個明白,結果,結果……秦爺,兩位你們自己看罷。”

我也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明明知道金老板都臉色煞白的說不下去了,肯定是見到了什麽特別恐怖的事情。可他把話說到這裏又不說了,我心裏就瘋狂的湧出了一股想要一看究竟的衝動,這衝動甚至強過了難言的恐懼。

“你的衣服,不要著涼了,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你處理呢。”金村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去了一趟,拿了件衣服出來,給金大牙披上。

我皺了皺眉,心裏又忍不住自語:這是第三次了,這金村長怎麽老是神出鬼沒的,走路沒聲音?難道是我隻顧著劉老二沒有注意到?

不管他了,我跟著表舅過去,小山子也沒忍住跟了過來。

越是接近跪在那裏的劉老二我的心髒就跳得越是快,砰砰砰的都快到嗓子眼了。剛繞過去,小山子就驚叫了起來,聲音都細高的成了女聲部。

其實我也想喊來著,被小山子一嚇,我喊不出來了。隻好捏緊了拳頭,黎明時分這樣清冷,我手心裏、身上卻都是冷汗,涼意颼颼的直往皮裏鑽。

劉老二跪在那裏,兩隻眼睛的位置成了兩個黑黢黢的血洞。兩隻眼睛的上眼皮,像是被什麽東西的利爪狠狠的抓下,分成了兩半耷拉在那兒,還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粘稠發黑的血水。

而兩隻眼珠子沒有在別處,被擺到了對麵正房的門檻上,直勾勾的看著這邊。我看了一眼就不敢看那一對眼珠子了,感覺它就像是活著的,還能夠看到我一樣。

光是這樣還不回讓看了好多個死人的我這麽渾身冒汗,更加可怖的是劉老二的嘴張開的特別的大。這根本就是違反了人體構造,如同蛇那般張開足足比平常長大了一倍,兩邊的臉皮都生生的撕扯開了,烈到了耳根那裏上下的嘴唇和鼻子尖都像是被銼刀銼掉了一樣,光禿禿的。

白生生的牙齒上沾著泥土、血汙爛肉形成了刺目的色彩差,叫人心驚膽戰,腿肚子發軟。

而且,他嘴巴子被什麽東西塞得滿滿的,嚴嚴實實的。仔細一看那是土,是身前地上的土。那塊原本是平整的土地,此刻出現了一個小坑,滿是血漬和牙印。

更奇怪的是他的雙手是背在後麵的,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牢牢的捆住了不得動彈,右手的食中二指上有血跡。西服的衣襟和褲子上也滿是泥土和血漬。

我屏住了呼吸,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場景:漆黑無星,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兩根紅燭搖曳著,散發出幽幽的淡淡紅光,照亮了不遠處裏屋裏的冰櫃。一個人跪在地上,詭異的笑著,伸出右手的兩根手指狠狠的插入自己的眼眶裏,摳出兩隻眼珠子,放在對麵的門檻上。

然後他把手背在後麵,俯下身體,長大了嘴瘋了一樣的啃食著地上的土。他拚盡了全身的力氣,瘋狂的吞咽,慢慢的磨破了嘴皮、牙齦、鼻子尖。吐從胃裏頂起來,頂到食道裏上來,堵在了嘴巴裏。他還是拚命的啃著,直到再也塞不下,直到下巴脫了臼,臉皮被繃得撕裂了。

然後他斷氣了,死於窒息,身體被泥土撐得直挺挺的跪在這兒,如同一尊雕像,似乎在懺悔,贖罪。

我胃裏一陣翻湧,再也受不了了,跑出門去蹲在一邊就吐了起來。這已經超出了我心裏的承受力,甚至比看到一具腐爛了的,滿身是蛆蟲的屍體還要惡心,甚至比看到黃皮子給的飯菜全都是驅蟲變得還要惡心的多。

不多久小山子也跑了出來,蹲在我邊上也吐了起來。

半刻後他幹嘔道:“兄弟,你要學的還多著呢。以後,以後這種事兒見得不會少,見多了也,也就習慣了。”

我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壓低聲音冷哼道:“你,你特麽的不也吐了麽?還說我?這會讓你咋不裝你的高人了?裝不住了吧?”

再怎麽小山子也是我們收屍隊的,我也不能拆他的台不是。

“這,這一次是特殊的情況。老子見過那麽多的死人,頭一次,見吃土把自己撐死的,嘔。”小山子喘著粗氣罵道:“老子膽汁都吐出來了。”

其實我也快了。強忍住不去想劉老二的死狀,吐了幾口唾沫,我轉身回去。一進門金村長就滴了一瓶礦泉水過來:“馬師傅給你水漱漱口吧。這劉老二,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