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又一個老宅子
這個柴堆後麵的坑弄得比較隱秘,若非那條貪吃的夠聞到了血腥味兒,跑到這裏來挖死死急吃,我們得花不少的功夫去找。
我呼了一口氣,剛才那條大狼狗叼著沒有腦袋沾著土的雞屍體,突然嗚咽著竄出來的時候著實嚇了我們一跳。
現在站在不遠處直勾勾的看著我們,似乎確定了我們不會跟它搶雞,就在那兒吃死雞,啃的滿嘴是沾了血的雞毛,樣子有些滑稽。
這個坑並不是埋實的,而是上麵用木棍擔起了破衣服上蓋了一層土,因為狗挖了一通,有些坍塌。金老板幾鐵鍬清除了不多的土,發現下麵有一隻雞頭,被一根鐵釘從眼睛之中穿過,釘在了一個木頭削成的木人之上。
那木人身上還用血畫了幾道我沒見過的印記,反正道術裏各種黃紙符上用的符文、印記太多了,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怎麽看那些個血寫成的印記,怎麽覺得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金老板彎腰去撿,表舅連忙拉住他搖搖頭示意他來。
金老板也沒有強求,畢竟他的老娘死的淒慘,活生生的例子在哪裏擺著呢,鬼知道這東西還有什麽危險不。
就在這個時候那不遠處的夠突兀的悲鳴起來,發出一連串支吾支吾淒慘的叫聲,像是腦袋被夾道門縫裏了一樣。聽得我不由的心裏有些發毛。
回頭一看,那竟然狗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死了,從吃死雞到暴斃,前後不到兩分鍾。
我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金大牙更是臉上浸出了冷汗來,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抓到那雞頭和木偶。
表舅找來一根樹枝撥弄了幾下,看了幾眼開口道:“這上麵被圖了毒藥,應該是一接觸就能中毒的那種,這凶手當真歹毒,還布了這麽一手,要不是那條狗我們中的某人可能就著了道兒了。還有這東西類似於降頭術、詛咒術的用的媒體,但卻又不全像,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表舅的意思很明白,如果真的是降頭術、詛咒術之類的,直接就能夠弄死老太太。又何必多此一舉費心費力的弄出一個風水殺局來呢?這不是畫蛇添足麽?而且這個殺局也不怎麽高明,最起碼被小山子一眼就勘破了玄機。
這些條件結合在一起,我隱隱有了個結論,那個動手害死老太太的人,應該是會些害人的法子,但是並不高深才對。隻不過心思當真是歹毒,用這種方法害死人,還算計到了也許會有人找到死雞淬了毒。
小山子看了兩眼,也再沒有說什麽,現在的道的情報也就這麽多了,已經沒有辦法再推測出什麽來了。
表舅取出一個密封袋,用兩根木棍把木人和雞頭小心翼翼的夾起來,都裝了進去,收拾好才拱手道:“金老板那凶手逍遙在外雖然可惡,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安排老太太的喪葬之事。老太太死的怨,要盡快開經講道化去老太太的怨氣,她才可以超脫入輪回。而且也不能老是這樣閉門不見客,客人們總得要吊唁。”
金老板丟下鐵鍬點了點頭:“那就麻煩秦爺了,給老太太打棺材的木材我早就準備好了,還請盡快給老太太打一口好老房。另外,凶手的事情也不能怠慢,不然就這麽埋了老太太,怕是老太太也得心氣難平吧。有勞秦爺了。”
表舅拱手說了句不客氣,目送金老板回去繼續燒紙,我們私底下合計了一番。
“小山子這老太太死的冤,怨氣深重入祖墳反正是不可能了,得給她找一個好一點的風水穴壓壓,不然的話怨氣聚陰容易養成僵屍。到時候不但是死者不得安寧,活著的人也得跟著倒黴,”表舅吩咐道。
小山子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知道啦,你能不能不每一次都這麽喋喋不休的吩咐?我耳朵都起了繭子了。再說了你作一場法事渡了她,還怕啥?”
表舅給了他一巴掌:“我當然知道,但要是渡不了呢?所以得兩手準備。行了我得盯著別的地方去了,要忙的事情很多。曉東你就先跟著小山子陪他找找墓穴,順便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我把這東西帶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來。”
說完就丟下我們走了。
和我不一樣表舅是收屍隊的頭兒,像現在這種一條龍的喪葬服務要麵麵俱到,尤其是給金老板這種大老板幹活,自然得小心又小心,所以他很忙。
而我是閑人一個,就是去幫忙也就是出出力氣,甚至可能會幫倒忙,所以幹脆把我丟給了小山子。
小山子又恢複了逗逼屬性,笑嘻嘻的一隻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了:“兄弟啊,你表舅這是讓你打我的下手啊,你放心跟著雲山真人我有肉吃,絕對不會讓你無聊的。”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這小子懶散起來跟樹懶有的一拚,連走路都恨不得要我背,可不能給他慣這個毛病:“去去去,誰是你的手下了?我們是合作關係懂麽?接下來我們是去尋風水穴還是去調查?”
小山子神秘一笑:“當然是去調查了,找風水穴花不了多長時間不及。再說了荒山野嶺裏亂轉,怎麽比得上調查找凶手這種事情來的刺激?你不知道我最喜歡當偵探的感覺了,什麽福爾摩斯、名偵探柯南可看了不少呢。走,跟我去查凶手去。”
我嘴角抽了抽,一個相術的道士不去找墓穴,反而對當偵探這麽的上心,這算不算是不務正業啊?看他饒有興趣的樣子,我想起了之前他道出了老太太院子裏丟了雞和貓的事情,好奇心大喜,於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句他是不是未卜先知。
小山子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了我一眼:“兄弟你傻麽?這世上哪裏有未卜先知的事情?我之所以敢肯定,一來是基於地相風水術的了解;二來就是因為詳細的觀察和邏輯推理的結果。
那老太太寨子裏雖然收拾的幹淨,但是雞圈的裏外明顯有不屬於老太太的腳印在,而且柵欄有被撞的痕跡,還留下了雞毛,肯定是有人抓雞的時候雞亂撞時留下的。最後關於貓門框上、屋子裏的沙發上都有貓的抓痕,老人一個人在鄉下會寂寞肯定會養貓和狗啥的。”
我聽後還真有些佩服這小山子呢,那些偵探小說和動畫片還真沒有白看,這細致入微的觀察我就做不到。
“從那寫腳印上來看是一個男人,四十一碼,穿的是布鞋,左腳鞋跟摩擦的比右腳重,或許有些跛腳,我們從這一點上下手看看。”小山子思索了片刻說道。
一個腳印上就能夠看出這麽多的東西來?我問道:“你是說布局害老太太的人就在這個村子裏?”
小山子點點頭:“從概率學上說,被熟悉的人襲擊的概率要遠遠超過被陌生人襲擊的概率。能夠不聲不響的從老太太家裏抓走雞而不被發現,很顯然此人熟知老太太和村子裏人的行為模式才對。像金村長那樣巴結金老板的人應該不會少,那個宅子來往的人肯定不算少,所以也隻有熟人才能夠動宅子裏的東西改變風水格局。”
我暗暗的點頭表示讚同,不過知道這些,也就是把凶手的範圍縮小了一些而已。金坪村有一百多戶人家,四百多口人憑著這些找到凶手很難很難。
小山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又開始秀智商了:“金老板財大氣粗對村子裏的人又不錯,又是蓋房又是修路的平常人吃飽了撐得去害老太太?事出必有因,我們隻需要找跟金老板家有仇的人家就成。雖然金老板貴人多忘事,想不起來村子裏什麽人跟他有仇,但並不代表就沒有。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我們隻需找個曬太陽聊天的老頭老太們往堆裏那麽一杵,聊兩句就啥都知道了。”
我一想還真是這麽個理,現在金老板家的老太太突然死了,不可能沒有風言風語,這時候關於這方麵的八卦肯定很多,想知道一些東西並不難。
我們穿過一條街道,卻沒有看到有多少老頭老太太們聊天,大概是因為跑到熱鬧的前村那邊去了。畢竟湊熱鬧這也是人的天性。
不過我們卻發現了另一幢破舊的老宅子,和金老板家的差不多,都是老舊的土坯房子。夾在兩棟新修的小洋樓中間,簡直寒酸的沒眼看,絕對的危房級別的那種。甚至土牆的根基都被蟲子弄得鬆散凹陷了進去,像是一陣大點的風就能夠吹倒,破舊不堪的門是鎖著的,不知道主人去了哪裏。
小山子一看就來了興許,這新房林立的村子裏老宅子估計就隻有這兩家了,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上前仔細的看了起來,皺眉嘀咕道:“這宅子有人住,地上的腳印是四十一碼的不過是皮鞋印,沒看到有明顯的跛腳痕跡。風水倒是沒什麽問題,就是這宅子沒什麽人氣,估計是家裏人丁不旺吧”
我湊上前去看了看那腳印,瞪大了眼睛看,也隻能夠看得出來鞋子印的大小而已,其他的都看不出來。不知道小山子是怎麽看出來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