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奈美和千代子竹刀相交的那一刻,晴琉從外麵進來,大驚:“家暴了?雖然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但是這對象不對吧?應該是保奈美大戰玉藻才對吧!”

千代子一聽笑了,就破功了,被保奈美打中了胸肌。

保奈美:“集中!要心無旁騖!”

和馬這時候小聲對晴琉說:“玉藻要維持自己不會武術的形象,估計不會應戰的。”

“不會嗎?她都對你拔刀了。”

保奈美一聽玉藻對和馬拔刀,就走神了。

千代子抓住機會猛戳她的胸肌:“集中!要心無旁騖。”

和馬看了眼對打的兩人,然後和晴琉對視了一眼,他在晴琉眼神中看到了搖滾少女唯恐天下不亂的想法。

這時候保奈美重整態勢發動進攻,晴琉:“上次我晾衣服的時候,發現了沒見過的**耶,很大但的款式。”

保奈美的攻擊一下子就因為走神失去了淒厲的速度,被千代子輕易閃過然後反打。

千代子大喜,趁勢進攻,和馬突然說:“之前看到阿茂和他那個前女友在租的公寓前交談,笑得很開心耶。”

千代子正前進呢,一腳沒踩穩晃了一下,被保奈美抓住空檔打到了腰。

和馬又和晴琉對視了一眼,開心得不行。

但千代子扭頭瞪著他們倆:“你們是存心的對嗎?”

“我們在幫你們剝除內心的雜念。”晴琉笑道,“你們還要謝謝我們呢。”

千代子:“我謝謝你們啊!”

但保奈美卻板起臉。

“會被這種程度的話語擾亂心神,是我太天真了。接下來我會摒除雜念,全神貫注。”

說著她擺出中段持劍,周身散發出颯爽的氣質。

和馬確認了一下保奈美頭頂的詞條,海燕的詞條果然在綻放著光芒。

晴琉一臉震驚:“這是……”

連不懂心技一體的千代子都感受到了保奈美狀態的不同,她驚呼:“難道這就是心技一體?”

保奈美進攻了。

和馬:“保奈美,我喜歡你呀!”

然而保奈美無視了和馬,反而是千代子被分神,扭頭露出“哥哥你終於開竅啦”的表情,然後她就打飛出去了。

千代子飛了快兩米,然後用屁股著陸緩衝,在地上擦出去老遠。

停止移動後,她發出仿佛洛基被綠巨人爆錘之後時的呻吟聲。

保奈美立刻扔掉竹刀衝上前:“你怎麽樣?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會躲或者格擋偏移一下我的竹刀。”

千代子抓著保奈美的胳膊:“我的屁股!在地上擦得都快起火了!”

和馬看了眼地麵,發現自家道場的木地板的木板拚合方向,和剛剛千代子移動的方向是垂直的。

千代子:“看來我們道場的地板,又該打蠟了。”

和馬撓撓頭:“上次打蠟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最近道場學生變多了,又是踩又是坐的,已經不光滑了。”

“打蠟要錢的啊。”千代子拉著保奈美的胳膊站起來,然後埋怨的瞪了和馬一眼,“老哥你讓我分神了!我沒看清楚保奈美怎麽出劍的!我也想心技一體啊!”

和馬:“心技一體不是用看就能學會的啦,大部分人得有經曆。像我就是單人拆了津田組才領悟的。”

千代子:“那我去拆了錦山組能行嗎?”

“你放過錦山吧,他的小弟又是幫我們修屋頂又是幫你跑腿的,現在人家都叫你大姐頭。”

千代子:“哼,我可是桐生警部補的妹妹,幫警部補家裏做點事怎麽了?老哥你可不是一般的警部補!”

和馬:“我還是個SSR警部補?”

“你是會場限定警部補,將來注定要位高權重的。到時候錦山想討好你還沒門路呢。”

和馬搖頭:“我自己沒準備當一個貪官,但我的妹妹已經在用貪官的思維思考事情了,我覺得將來地檢來找我八成是因為你。”

千代子滿不在乎的說:“地檢才不會查對美國有好處的人呢。”

保奈美笑道:“千代子你大學讀的不是東大啊,為什麽會說出仿佛那個左翼巢穴畢業生的話。”

千代子:“我哥是左翼啊,我怎麽可能不受影響。”

和馬撓撓頭:“別這麽誇我,我也曾經右過,最後發現還是左好一點。”

當然他說的這是上輩子。

上輩子中國人大概都有這個心路曆程,一開始被公知忽悠得覺得西方好,後來漸漸看了一圈發現,還是英特納雄耐爾好。

這時候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晴琉加入對話,她直勾勾的看著保奈美:“和我比一場吧,也許能讓我的刀重新鋒利。”

和馬:“晴琉,現在很晚了,保奈美明天還要繼續參加競選活動。”

“好吧。”晴琉肩膀垂了下來。

千代子不解的問:“你想和有心技一體的人對打,找我哥就好了啊。”

“那是不行的。打了那麽多次也沒有找回那個時候的感覺。最近我玩搖滾的朋友說,我已經失去了搖滾的心,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連音樂都會失去的。”

和馬:“我答應過你給你寫專屬於你的歌,我最近會把它寫出來……”

“不對!不關那個事!”晴琉看著和馬,“我現在可以完美的演繹各種歌曲了,因為技法已經非常純熟。但那些終歸少了點什麽。”

和馬:“其實你不需要想得那麽複雜,中國的大哲學家嵇康說過,大意是音樂不過是高低緩急的變換而已,專業的演奏者在悲傷的時候也能完美演繹歡快的曲子。

“我們總是認為音樂能傳達演奏者的精神和情緒,但實際上聽者隻是在自顧自的解釋聽到的旋律而已。

“所以你不用想這些,享受音樂就好了。”

千代子吐槽:“我怎麽覺得是你找了個古人的名字把你的想法安上去呢?”

“不,嵇康真的說過。”和馬白了眼妹妹,“如果是把自己的說法隨便按人名,我肯定會說是魯迅說的呀。”

保奈美:“確實是嵇康說的,好像叫《聲無哀樂論》,但是這個也有很多爭議,隻能算一家之言。”

和馬一拍胸脯:“我就是這樣的,我悲傷的時候也能寫出快樂的曲子。”

因為他都是抄的曲子。

但是晴琉卻點了點頭:“確實,和馬你之前被來求曲子的人堵在家門口,明明內急得不行,還是隨便哼了一首高質量的曲子打發人。那曲子完全聽不出來是急著上大號的人哼的。”

保奈美大驚:“還有這樣的事情?”

千代子:“有的有的,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在廚房忙,老哥突然衝進來上廁所,我聽聲音很大,就出來看看老哥要不要緊,結果看見玄關有幾個人在鞠躬致謝,晴琉站在他們麵前一臉神情複雜。

“後來那個歌上了公信榜,我記得是第八名吧,然後晴琉吐槽說那是廁所歌。”

和馬:“正好第八名,非常合適。”

晴琉點了點頭:“這個例子說服了我。謝謝你,和馬,我感覺好多了。”

和馬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這個啟明星還是很有用的嘛。

不過得多注意晴琉的心理健康了。

最好能給她找個奮鬥目標。

晴琉看著保奈美:“你洗完澡再回去?還是直接不會去了?”

“今晚就住這裏吧。”保奈美笑道,“上次已經被對手雇傭的偵探拍到了從道場出發去事務所的照片,但是我用我是桐生老師的入室弟子完美應對。今後可以多在道場住,這樣反而會讓敵人無法拿這個攻擊我了。”

和馬:“隻要我做得光明正大,別人就不能用這個黑我是這個意思唄?”

保奈美笑眯眯的說:“是呀。”

千代子卻擔心的問:“道場沒有空調啊,會不會讓你睡不好啊?”

“我早就習慣了道場的炎熱啦。”保奈美笑道,“而且上次留宿,讓我覺得晚上多出點汗可能有助睡眠。”

和馬:“沒有這回事,我經常會被熱醒了。”

“可我覺得在道場睡得更香啊。”保奈美說。

千代子賊笑著說:“你那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別的原因啦。”

保奈美看著千代子,笑而不語。

……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起來,和馬打著嗬欠到了廚房,就看見保奈美在準備早餐。

“千代子又偷懶了?”和馬咋舌,“她逮著機會就偷懶,把家務扔個你們。”

保奈美笑道:“千代子在外麵掃地啦,你妹妹可勤快了,道場有做不完的事情,全靠她呢。倒是你,甩手掌櫃。”

和馬:“行,那我今天給你露一手。”

他來到灶台前,接過保奈美手裏的炒勺,接替了煎蛋工作。

保奈美:“你擅長的不是中華料理嗎?一大早就吃中華料理不太對吧?中華料理不是重油重辣嗎?”

和馬:“那是日本人對中國料理的誤解。實際上中國也有非常多清淡適合早上吃的美食。早上來碗豬雜湯粉,美極了。”

和馬說著把正在煎的雞蛋盛盤裏,然後打開了冰箱。

他發現今天有絲瓜,然後還有一小塊瘦肉,當機決定做一個瘦肉絲瓜湯。

絲瓜豬雜湯也是廣東早餐的常見食物,沒有豬雜絲瓜瘦肉湯也成。

可惜沒有粉,做不了湯粉。

日本這邊要吃湯粉最難的就是粉,日本是沒有米粉賣的,要吃隻能自己做米粉。

日本這邊說米粉,隻能指人群,意思就是“米的粉絲”。

日本人就是米的粉絲,吃米就是單純的吃白飯,連粥都很少喝,別說把米做成米粉了。

和馬對此很不爽,一度動過自己做米粉的念頭,然後他發現,日本還買不到教怎麽做米粉的書,完全沒有!

和馬想學自己做米粉,隻能去真正的中國人開的中餐館找大廚教。

但日本這邊很多中餐大廚其實都是半路出家,人家在中國國內的時候可能新東方廚師學校都沒去過,到了日本之後靠著平時在家裏做菜的功夫搖身一變成了中餐館大廚。

日本這邊還有本土土生土長的中華料理大廚,他們學的手藝已經和真正的中國料理沒什麽關係了。

和馬一邊想念米粉,一邊開始切絲瓜。

保奈美笑道:“我以為你會用更符合你劍客身份的方式來切絲瓜呢。”

和馬笑了笑,把手中的絲瓜跑起來,淩空切成塊。

保奈美鼓起掌來:“好棒!就是這個!今後如果南條財團破產了,你也被警視廳開除,我們就一起去街上賣藝好了,感覺靠這個絕活就能吃飯。”

和馬:“我們就弄一個那種拉著車子到處擺的小攤子,到了一個地方我就表演刀工吸引顧客,你來招呼他們吃飯。”

“不錯呀。”保奈美回答,“到時候我說不定還會有個外號,叫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是賣豆腐的好嗎,我們開……就開賣可麗餅的店吧,正好我們也有可麗餅車,我就表演刀工切放進可麗餅裏的那些東西,你來把東西組合成餅。”

“為什麽你要用仿佛拚高達模型一樣的詞匯來形容做可麗餅啊。”保奈美笑著吐槽。

“難道不像嗎?可麗餅也是把各種‘零件’用奶油粘和到一起去啊。”

“你這麽一說,我也無法反駁,這就是東大學生的想象力嗎?”保奈美回應。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通力合作準備早餐。

廚房門口千代子正在偷看,正好這時候晴琉睡眼惺忪的要進來喝賣茶,結果被千代子一把拉住了:“別!兩人氣氛正好呢!你別進去打岔啊!”

晴琉一臉莫名的看了眼千代子,又看了眼廚房內,這時候大腦才運轉過來了:“哦!”

她也和千代子一樣躲到分後,探頭看著。

“接吻了嗎?”晴琉問。

“不是,大早上接什麽吻啊。”千代子皺眉。

“我看你和阿茂……”

“沒有好嗎!”

晴琉一臉無趣:“什麽啊,沒有啊。”

“……你居然算計起姐姐我來了!”千代子捏了下晴琉的脖子,“小心我在你午飯便當裏家青椒。”

“不要啊!”晴琉發出悲鳴,“你加也行,你加進口的中國青椒,日本的青椒苦。”

“中國青椒都是走私進來的,不好買!不想吃青椒就別老動歪腦筋算計我。”

說罷她目光又落到通力合作的和馬和保奈美身上,一臉欣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