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傻子嗎?”
張天賜看著陳諾,半翻著白眼,“你忽悠人也拿出來點誠意好不好嘛,就這麽一張破紙,一兩銀子能買一遝的東西,你跟我講這玩意能助我張家保命?”
“傻子都沒這麽忽悠的吧。”
然而陳諾卻是急了,“怎麽說話呢,值一百兩銀子呢!”
“哦,一百兩,那還好……”張天賜下意識地而回複道,旋即破口大罵,“你騙鬼呢,這麽一張破紙一百兩銀子,你這紙是金子做的,還是你這字是金末染的?”
哎喲我去他的香蕉皮哦,這個人竟然還敢質疑本閣主的信譽?
陳諾當即就惱了,直接對張天賜伸出了手掌,“你愛信不信,要不要,不要還我!”
“還你…”張天賜本來想把手中的紙張扔回去,但是那一瞬間,眼珠一轉,快要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臉上還浮現出一縷賤笑,“當然是不可能還你的了,本少爺憑道歉換來的東西,憑什麽要還!”
誒我去,耍無賴是吧,是不是耍無賴?
陳諾還真被張天賜這一下給氣的不輕,這都什麽人啊,如果說之前頤指氣使的張天賜還有著世家二代公子哥的派頭,那現在的張天賜完全就是一個地痞無賴的行徑,但是他這樣陳諾還真對他沒辦法。
隨著剛才對方的道歉,兩人之間的恩怨已了,如今對方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再把這家夥給料理一頓吧,那般行徑跟為虎作倀有什麽區別?
“隨你的便!”
陳諾一聲冷哼,邁步便要往飄香樓中走去,同時心中不忘痛罵張天賜這個混蛋。就是因為這貨攪局,害得自己不得不花費了一個交易點去兌換一張沒什麽卵用的夜宴請帖,一個交易點數能換百兩黃金,如今卻隻換了一張煙花之地的門票,特喵的一百兩黃金一張的請帖……誰有過這待遇?
陳諾的整顆心都在滴血!
不過下一刻,陳諾抬起的腳掌卻是懸浮在了空中,隨後又收了回來,看向王大山和王大海。
“大山哥,大海哥,我有黑色請帖的話應該可以帶人進去吧。”
王大山一怔,隨後看了王大海一眼,見對方也是攤了攤手後才有些猶豫的說道。
“應該可以,黑色請帖的意義非凡,能夠擁有這種等級的請帖的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想必飄香樓也是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而得罪到權貴……”
“不對喲!”就在王大山說完,那銀袍青年卻是發話了,他對著陳諾和王大山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了起來。
“雖然這隻是一場很普通的夜宴,但是因為飄香樓的受歡迎程度,每次的夜宴都會迎來眾多的訪客,雖然夜宴才隻舉辦了兩次,但是入場席位卻已經是一票難求。”
“也正是因為如此,飄香樓才會提前決定好受邀之人後再派送請帖,這樣便能提前布置好座位,而這請帖,不僅是赴宴的門票,更是對受邀者身份的一種肯定,也正因為如此,白底,青邊,藍花三種等級的請帖隻允許受邀者一人進入,安全由飄香樓負責,隨從和侍仆則安排有專門的去處。”
“不過黑金請帖是個例外,允許攜帶一人進入。”
說罷,銀袍青年笑眯眯的看著陳諾,臉上充滿了善意。陳諾看著對方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睛,卻是沒來由有點冷,好像自己被對方看穿了一樣。
“大山哥,他說的對嗎?”
王大山一怔,然後極為不確定的點了點頭,臉上浮現苦笑,“應該是吧,藍花以下的我倒是還清楚一些,但是到如今黑金請帖還是從未見過,隻是聽說隻有不足雙掌之數的人獲得了黑色請帖,但是來赴宴的卻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這位公子說得這麽清楚,應該是真的。”
銀袍華服男子依舊笑著,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聽到王大山的話後,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卻是淡了幾分。
“這樣啊……”陳諾砸吧了砸吧嘴,心裏不免有些遺憾。本來想著帶大山哥大海哥一起進去呢,這下隻能帶一個人倒是有些難受了,怎麽才能把兩個人都帶進去呢?
陳諾拄著下巴陷入了思索,目光流轉間看到了一旁的張天賜,然後眼中一亮,湊了過去。
“張兄,打個商量唄?”
“咦~你要幹嘛?”對於陳諾的突然靠近,張天賜一時間顯得有些不太適應,這貨剛才還逼著他跟一個護衛道歉呢,現在居然如此喊他張兄?
指定沒憋好屁!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張天賜端起了肩膀,神情輕佻,神態驕傲。
陳諾麵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咋,你餓了啊!”
“我餓什麽我餓……”張天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旋即瞪大了雙眼,暴喝出聲。“我餓你大爺,你才等著吃屁呢!”
“哈哈哈哈哈哈,這話說的太妙了,神特麽餓了啊!”
銀袍華服青年被陳諾這一句猶如神來之筆的話給戳中了笑點,無法自拔的笑個不停。山海兩兄弟也是忍不住要笑出聲,不過好在兩人意誌力堅定,給強行忍了下來,而代價就是臉上表情失控,忍不住一陣抽搐。
然而對於他的憤怒,陳諾隻是聳了聳肩,麵帶無辜。
“我可沒這麽說哦,我就是好心問下你餓不餓嘛?”
我信你大爺的好心!
那個正常人會在別人問你話的時候突然來一句你餓了嗎啊,說這話鬼都不信!
“害,說正事,我想跟你做個交換,考慮下?”
陳諾說著,指向了一旁的王大山,準確點,是指向了那被張天賜刺傷的傷口處。
“你剛才應該也注意到我撒的藥粉了吧,金創神藥,非凡療效,非致命傷五分鍾中內結痂痊愈,致命傷可保姓名無憂,我拿這個換你的邀請函,你可願意?”
聽到陳諾提出的條件,不得不說,張天賜心中有些動心了,他剛才便注意到了,對方那被刺傷的地方在撒上陳諾的藥粉後,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有了痊愈的跡象,王大山的那隻手臂也已經可以正常無礙的活動,這般效果說是靈丹妙藥都不為過。
他雖然是個紈絝,但是家族氛圍的熏陶下,最基本的商業眼光還是有的,他看得出此藥所蘊含的深遠意義和其中蘊含著的巨大財富,隻不過兩人還在不對付的狀態,他總不能突然跟個二傻子一樣說對對方的藥感興趣吧,本來是打算事後搶來著,但是曆經這般變化後,搶的想法已經變得不再現實,如今對方主動提起來,正好也與他的想法相符。
“那我要兩瓶。”既然陳諾如此隨意的就塞了兩瓶給王大山那個護衛,那自己要兩瓶應該也是很合理的吧。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陳諾在聽了他的話後,竟是瞪大了雙眼。
“你做夢呢,你以為這是街頭的大白菜,一個邀請函就想換兩瓶神丹妙藥,是不是失了智?”
“就一瓶,換不換,爽快點!”
張天賜:“……”
一番權衡後,張天賜還是用手中的藍花請帖換下了陳諾手中僅剩的一瓶金創神藥,而且,在陳諾有條件的一番拿捏下,就連王大山和王大海的護衛核查工作也是交到了張天賜的身上,獲得了飄香樓限時的護衛體驗卡一張。
不過對於張天賜來說,這次交易,除了自己有些丟臉外,總體而言,它還是非常賺的,畢竟邀請函對他來說雖然珍貴,但他月月都也能夠得到,但是有著這般療效甚至可以保命的而金創神藥,卻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因此。總體而言,他心裏還是非常滿意的。
除了有些丟臉!
不過也正是這次經曆,讓張天賜的心態發生了些許變化,他站在門口站崗的同時,也是腦海中回憶起了陳諾他們在進入飄香樓之前對自己說的一番話。
“時命不定,風水輪流,你們張家作為借勢謀利的投機者,並沒有瞧不起廣大普通百姓的資格,因為他們才是一個國家的根基,是這偌大曆史洪流的締造者,而你們商人,哪怕會以行粥布施給自己披上一層行善的外衣,也絲毫改變不了血液裏的肮髒,因為你們注定隻是一群投機取巧,壓榨他們血汗的剝削者!”
別忘了,如今將,建立起大明朝的太祖,他姓朱,是窮苦百姓的兒子!
張天賜的臉上浮現出苦笑,喃喃自語道。
“剝削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