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一個護衛的弟弟,怎麽可能拿的出黑金請帖?
要知道就連他也隻是堪堪得到了一張藍花請帖啊,而且這還是他們張家對飄香樓的食色夜宴進行資助的緣故。可是對方呢,隻是一介無名之輩,居然擁有著他都沒有資格得到的黑金請帖?
“不,不可能,在這應天城中有資格得到飄香樓黑金請帖的人家也不過雙掌之數,他一個無名小子,怎麽可能拿的出來我們張家都沒資格擁有的黑金請帖?”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張天賜大喊著,直接衝過來從吾所為的手中搶走了那張黑色的卡片,那般近乎瘋狂的姿態讓路上的行人都是一時間為之側目。
看到張天賜直接從自己手上搶走了黑金請帖,吳所為臉上也是浮現了幾分怒意,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銀袍青年,見對方朝自己微微搖頭後臉上的薄怒隱去,回到了銀袍青年的身邊,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小聲說到。
“殿下,那張黑金請帖有點不對勁。”
“哦?”銀袍青年聞言微微挑眉,“你是說那張請帖是偽造的?”
吳所為搖了搖頭道,“這到不是,我剛才確認過了,那張黑金請帖上同樣有著飄香樓特別的防偽手段,而這種手段,即便是黑金請帖的擁有者來說也鮮有人知,
而且上麵的黑金字跡自己同樣是貨真價實,如果花,這麽大的代價隻是為了偽造一張能夠參加飄香樓食色夜宴的邀請貼,付出的代價則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畢竟這些請帖雖然在含義上有所區分,但實質也不過是一張能夠進入飄香樓參加夜宴的門票,即便是有心偽造,也應該在其餘三等的請帖中下手,而不是在如此容易引人注目的黑金請帖中大費工夫。”
“而且能做到這一步的,單憑能用的起黑金這點,便已經擁有了能夠被飄香樓邀請的資格,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銀袍華服青年聞言偏過了頭,“既然如此,那可能是誰家的子弟拿著家族的請帖出來招搖過市了吧,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又有什麽不對勁的?”
“不過這家夥倒是挺有意思的,帶著一絲地痞流氓之氣卻又極重情誼,而且談吐不凡,我倒是有幾分興趣結識於他。”
“……”青衣男子一時間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該如何吐槽,對於張口就以父之名占盡張天賜便宜的陳諾,他真不知道自家殿下是如何從對方身上看出來談吐非凡的……
“可是殿下……”吳所為發出了一聲苦笑,“他手中的黑金請帖設計上和咱們吳王府手中的黑金請帖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咱們王府的人呢!”
“你說什麽?”銀袍青年轉過頭,瞪大了眼睛!
“這下可以道歉了嗎?”
陳諾看著對方,嘴角浮現冷笑。
而他對麵,張天賜正攥緊手中的卡片,骨節泛白,青筋顯露!
“不,這不可能,這張請帖一定不可能是真的,再不然就是你偷來的!”
張天賜打死他也不願相信,對方會是那連他張家都難以企及的黑金請帖的擁有者!
因為這黑金請帖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來人對於飄香樓的歡迎程度,更包含著來人那非同小可的身份地位!
但凡能擁有黑金請帖的要麽擁有著非凡的地位,要麽擁有著極大的權勢,對於他張家來說,惹上這樣的人更意味著滔天的災禍。而且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會自降身份去與區區青樓的護衛稱兄道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這就報官,把你們給捉起來!”幾乎要喪失理智的張天賜怒吼著,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突然為止一亮,好像抓到了什麽救命稻草一樣
“對,報官,報官!”
“你們居然敢偷竊王公大人們的請帖,我這就報官,等死吧你們!”
聽到張天賜居然要報官,王大山顯得有些擔憂,他身為飄香樓的護衛,自然是知道黑金請帖意味著什麽,雖然不知道陳諾手中的請帖是怎麽來的,但是你要說一個月前餓暈在大街上,要靠忽悠別人買紙才能維持得了生活著的樣子的人,一個月後突然變成了王侯家的子嗣……這種離譜的劇情街頭說書的都編不出來的好嗎?
咋的,龍王歸來嗎?
“諾弟?”
王大山用胳膊肘不動聲色的碰了碰陳諾,王大海也是帶著幾分擔憂的看著他。
看到兩人如此,陳諾便了解了兩人的心思,他勾了勾唇笑著衝兩人安撫道。
“大哥,二哥,你們不用擔心,那請帖沒問題的。”
陳諾這麽說倒也不是毫無依據,當時他兌換這張請帖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物品的介紹,因為不是什麽緊要的東西,所以介紹也並不多,廖廖三行,值得一提的是,介紹在結尾處還特別標注了五個字。
存在即合理。
雖然這句話有點大謎語的意思,但是在陳諾看來,應該是代表著他從商城中兌換出來的東西都是存在於世間的東西,而並不是憑空變出來的意思。
但是即便心中有著這樣的猜想,但實際上是不是自己所猜測的這樣,他其實心裏也沒底,不過他也沒有說太過擔心,實在不行就帶著人跑嘛,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就在張天賜要跑去大理寺報官的時候,在銀袍青年隊而示意下,吳所為將其阻攔了下來,道。
“不用去了,這張請帖是真的,這是我家少爺親口說的。”
說到少爺二字的時候,無所謂特別加重了音調,見對方如此說,張天賜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他雖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是他老爹對他特別交代過,對方身份不凡,要他好生照顧,回想起他老爹對他如此交代時候的語氣,張天賜感覺的出來,那與以往麵對比自己高的權勢的奉承不同,這次張承德的態度顯得十分的怪,一邊叮囑自己千萬不能冒犯了對方,一邊又顯得十分隨意,就連他提議要帶對方去飄香樓快活的時候也隻是一愣,隨後衝他擺了擺手隨他的便。
而且他知道對方手中便是有著黑金請帖的存在……如今對方既然說話,邊代表著已經認可了陳諾的身份,他也不好再找對方的麻煩。
但是要說讓他現在跟對方低頭道歉,他也有些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這時,一旁的陳諾卻是發話了。
“現在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給你們張家一個得以保命的機會,如果還是冥頑不靈,我也懶得再跟你多加廢話。”
陳諾的聲音依舊平淡,好像在講述一件自然而然的小事,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在他身後,王大海的臉皮則是忍不住一陣抽搐,給如日中天的張家一個機會…諾弟這是真敢說啊他,牛皮也吹的太大了!而王大山則是看著陳諾的背影,目光恍惚,他感覺自己麵前的不再是陳諾那略顯單薄的脊背,而更像是一座橫立於世間的山嶽,帶著看不透的神秘與厚重,同時他的心裏也是冒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直覺……那就是他好像認了個了不起的弟弟啊!
而聽到陳諾的話,吳所為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顯然是認為對方就是在說大話,但他身旁的銀袍青年卻是用著更加好奇的眼神看向了陳諾,眼中閃過幾分莫名的神色。
張天賜更是因為陳諾的話而臉色一陣變換,眼神也是捉摸不定,最終看了一眼銀袍青年後,咬了咬牙,看向陳諾,在牙縫間艱難的吐出了那幾個字。
“對…不起。”
然而麵對他的致歉,陳諾卻是移開了身位,閃到了一旁。
張天賜見狀,眼中閃過怒意,有些生氣的質問。“你何必如此羞辱與我?”
“別誤會。”陳諾擺了擺手,隨後指向了張大山,“我一開始占你便宜也有不對的地方,但你後來罵回來了所以咱們兩個扯平了,因此,你需要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他!”
“什麽!你的意思是讓我向一個護衛道歉?”在理解了陳諾的而意圖後,張天賜忍不住大喊,向一個護衛低頭,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怎麽,你不願意?!”陳諾瞪眼。
或許是陳諾一瞬間爆發的氣勢太足,張天賜竟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嘴巴更是無意識的張開,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垂下了頭,像一個低頭喪氣的鴨子。
“願意……”
說罷,張天賜看向了王大山,對著他微微躬腰。
“對不住,是我冒犯了,還希望你不要跟我計較。”
不過王大山哪裏經過這陣仗,他隻是一個普通不過的護衛,如此居然有幸能讓張家的二公子對自己彎腰道歉,這種事情,怕是隻有在做夢的而時候才會發生吧。
王大山這般想著,還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感受著那從掌心中傳來的痛感確認了這不是夢後,王大山衝著張天賜連連擺起手來。
“沒關係沒關係,沒計較沒計較。”
也許是心情過於激動,王大山的話都說的磕磕巴巴的。
張天賜見對方並沒有借機刁難自己,眼中也是掠過一閃即逝的柔和,不過旋即被麵無表情所取代,他看向陳諾,聲音中聽不出來喜怒。
“我道完歉了,你說的要給我們張家一個機會不會食言吧。”
“大可放心,我說話一向一言九鼎。”陳諾翻了個白眼後,丟給他了一張手寫的A4紙。
東市無名巷子街萬寶閣,陳諾。
張天賜看著手中的白紙愣住了,有些傻眼,“這啥玩意,你說的能讓我張家保命的機會就是這個?”
“你看我像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