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二伯幹啥?”

王大海還沒來得及開口,陳諾便又補了一刀,搞得他哭笑不得。

神特麽的二伯啊,諾弟這都把關係論上了,他是真不怕惹麻煩,渾身是膽啊他?

就連那個身著銀袍的青年也是忍不住了,放聲大笑了起來。

而這爆發的笑聲則像是一粒火星,徹底引爆了張天賜心中的怒火,隻見他臉色漲紅,雙目中更是射出宛如實質化的火焰!

“我殺了你!”

王天賜左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寸許的匕首,直接朝王大海握住自己的那條手臂看去,王大海瞳孔一縮,趕忙收回手掌,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刺他隻是幌子,在逼的他鬆開手掌之後,張天賜手中的匕首去勢不減的朝前方的陳諾揮去!

王大海大驚失色,就連那個銀袍青年臉上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隨後怒喝出聲。

“張天賜!你敢!”

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喝,張天賜也是神色一凜,想到對方的身份,他那被怒火所充斥的雙眼中也是多了一分清醒,下意識的便要收回匕首…但是,那被其衝動支配下的全力一擊又是那麽容易收回的?

張天賜隻來得及收回幾分力道,但匕首卻依舊是去世不見的朝著張諾的心頭紮去,陳諾有心躲閃,但因為距離的太近,身體跟不上腦袋的反應,一時間竟是杵在了原地看著匕首在自己瞳孔中不斷放大!

陳諾,危矣!

臥槽,我不會要死了吧!

這是陳諾腦中的最後一個想法,不要啊,我才剛激活係統啊!

不過,陳諾所以為的疼痛感並沒有來臨,反而是像是被一股龐大的力道給撞到了一邊,隨後便是響起了一道利刃刺破皮肉的沉悶之聲。

撲嗤!

“嘶~”

“大哥!”

周圍的人發出了齊齊側目,王大海更是直接驚呼出聲,聲音中帶著慌張。

陳諾撐起身子回頭看去,下一刻,他的瞳孔卻是急劇放大,原來,他剛剛是被身旁的王大山給撞到了一旁,而那隻本應該刺向陳諾的匕首此時正插在了王大山的身上,傷口處更是有著殷殷鮮血流出!

“大山哥!”

陳諾趕忙爬起來湊到了王大山的旁邊,想要幫他止住傷口卻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一時間也是有些慌了手腳。

然而此時因為疼痛而緊咬牙關的王大山卻是製止了陳諾的動作,隨後看向了麵前的張天賜,沉聲開口。

“張少爺,我兩個弟弟不懂事,言語上對您有所得罪,還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我這兩個弟弟計較,這一刀,就算是我給您賠罪了!”

“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大…”

陳諾聞言,便欲說些什麽,隻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王大海給製止了,對方扯了扯陳諾的衣袖,衝著他緩緩搖頭,陳諾頓時沉默,眼神也變得十分複雜了起來。

而三人對麵的張天賜,此刻也是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趕忙鬆開了手中的匕首,在聽到王大山的話後,臉色也是一陣變幻,最終冷哼了一聲後,便要轉身向飄香樓內走去。

“站住!”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是叫住了他,張天賜的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看向陳諾,臉上滿是不屑。

“怎麽,又要找事?真以為少爺沒脾氣?”

“諾弟,別衝動。”

“沒事沒事,張少爺,您玩您的。”

就連王大海和王大山這次也以為陳諾是年輕氣盛,心中咽不下這口氣,趕忙便要製止陳諾,而一旁的銀袍華服青年也是看著陳諾,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是跟山海兩兄弟一樣的看法。

不過事情顯然不是他們所以為的那樣,陳諾拍了拍大海哥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雙眸猶如一池幽潭,看不見絲毫的波動,臉色顯得十分平靜。

王大海見他如此模樣,也是能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被情緒左右,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鬆開了陳諾的肩膀。

陳諾微微勾了勾嘴角,隨後看向了張天賜,聲音顯得十分平淡。

“不敢,我等無權無勢,又如何敢冒犯富可敵國的張家的貴公子?”

陳諾的聲音中沒有參雜絲毫不滿的情緒,單聽起來,還以為是對對方的恭維。

“知道就好。”張天賜好整以暇的端著手臂,“不過你要是叫住少爺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話,還是早點閉嘴,你一介賤民連給本少爺提鞋都不配!”

不過張天賜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那銀袍青年卻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而皺起了眉頭。

對於張天賜的而輕蔑,這次的陳諾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隻不過他的笑容卻是讓張天賜有些毛毛的。

“你笑什麽笑!”

陳諾聞言,笑聲止住,眼中閃過一道金光,望向對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可悲。

“我笑當然是因為想到了開心的事情,沒想到京城第二大富商,一方巨擘的張家,居然目光也是如此短淺,大廈將傾而不自知,可悲啊!”

“你在胡說什麽!”

聽到陳諾如此說張家,張天賜頓時心生不滿,斥責出聲。

不過陳諾倒是沒有跟他解釋的心思,隻是搖了搖頭,一聲輕歎。

“張少爺,你不就是以為我等無權無勢,根本不能與你相提並論才如此輕視於我等的嗎,可是你可知道,這世界很大,不止遠遠是一個應天?”

“而且即便是這應天城之中,藏龍臥虎你又能知道多少?萬貫家財又如何,富可敵國又能如何?你知不知道,有時候隻是因為你的一句話,偌大的張家就可能一瞬之間煙消雲散?”

也許是陳諾說這話的時候太過雲淡風輕,一時間張天賜竟是有些摸不準陳諾的身份,身位張家受盡寵愛的長子,將來要接管張家偌大家業的存在,張承德平時沒少對他囑托。

別看他們張家看起來十分的風光,但是在這應天城中真正有實力有地位的人眼中,張家也不過是大點的螻蟻,要是真的不幸惹上了這些人,無疑是會給張家惹來滅頂之災,因此,雖然張天賜也是擁有著不少的惡臭習性,但是惹事的時候卻也注意著分寸,特別是在上次被他老爹按著向飄香樓低頭道歉以後,這個認知也在他心中變得更加深刻。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每天欺男霸女,橫行霸道,他所需要注意的,也隻是那一小部分的人罷了,應天這麽大,不可能會這麽巧,他隨便欺負個人都能欺負到對方的頭上去。

而至於陳諾,顯然不在這些人之列,一個喊護衛為大哥的人能有什麽了不起的身份。

因此思考片刻後,他更多的還是把陳諾的話是在危言聳聽。

“這話還輪不到你來說,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青樓的看門狗也敢故弄玄虛,真以為本少爺那麽容易被你忽悠?”

張天賜一聲冷哼,滿是不屑,陳諾的眼中則是因為他的這句話染上了一層薄怒,他冷冷的盯著張天賜,聲音帶著冷冽的寒意。

“為你剛才說的話道歉,我給你們張家留一個保留下來的機會。”

“你也配!”張天賜想都不想的拒絕,甚至滿是嫌惡的朝陳諾旁邊吐了一口,“你算是個什麽東西,連飄香樓最低等的白色請帖都不配的賤民也配讓本少爺道歉!”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呸!”

陳諾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然後笑了,隻是這笑容中卻隱藏著無盡的怒火。

好,很好,本想給你留一個體麵的機會,可你非得自己扯著白綾往脖子上拽,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讓你親眼看看你那作為依仗的張家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毀滅的!

陳諾心念一動,一張黑色的卡片出現在他的指尖,隨後被他扔向了張天賜。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