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如此囂張至極的話語,陳諾頓時皺起了眉頭,眉間帶著不爽。

不過為了不給大海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壓下了心中的怒氣,站在一旁打量起了來人。

出聲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身著錦袍,麵帶倨傲神色,對方正盯著王大海,一臉的趾高氣昂,眸中還時不時的閃過幾分輕蔑與得意,好像與其有什麽積怨一樣。

而在他的身旁,還站著兩位同樣身穿華服的年輕人,同樣的年紀,隻是其左手邊的那個身位要隱隱高出另外兩人半步。

王大海看到來人,也是有些麵色難看,他確實和對方有些過節,不過那也是好長一段時間以前的事情了。

對方名叫張天賜,是富商張承德之子,張家是應天內有名的富商,單從商賈而言,其實力隻在沈家之下,而張天賜作為沈家家主晚年得子的結晶,是真正的含著金鑰匙出生,在張家飽受疼愛。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張天賜也是有著許多受盡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所共有的臭毛病,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其有一次來飄香樓尋歡作樂,喝的酩酊大醉後開始惹是生非,如果是其他的地方還則罷了,可飄香樓是什麽地方?

能在在這行業中做到在整個應天都排名前三的存在,而且還能安然不倒,這種情況說飄香樓背後沒人撐腰,這話但凡是個明眼人都不會去相信。

而結果就是,好言相勸為果後,這位張家的公子哥直接被動用暴力丟出了飄香樓,張天賜作為張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哪受過這個氣,當即糾結了一群狐朋狗友來找飄香樓的麻煩,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不知道過程中發生了什麽,張家家主張承德親自出麵對張天賜嚴聲斥責,並按著他的頭顱大庭廣眾之下對飄香樓俯首致歉。

然而以張天賜的性格怎麽會甘心受如此奇恥大辱?但是他又沒辦法,也不敢對飄香樓進行報複,最終隻能將氣撒在了當時丟他出來的那個護衛的身上,處處為難。

而那個護衛,便是王大海。

對於張天賜侮辱性的話語,王大海並未做出什麽反應,連表情都沒泛起一絲波瀾。他隻是飄香樓的一個護衛,得罪不起這些富貴人家,或許對方奈何不了靠山雄厚的飄香樓,但對付他一個普通百姓卻是綽綽有餘。

“張公子說笑了,正常工作而已。”

王大海擠出一絲笑容後,便要伸手接過張天賜手中的藍花請帖。

隻是快要觸及的一刹那,對方的手掌鬆開,具有著一定分量的藍花請帖從王大海指尖錯過,墜向地麵,而張天賜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得意。

這個混蛋!

陳諾見狀,眼中怒火升騰,他看得清楚,對方就是故意如此,為的便是給王大海難看,憤怒之下,他當即向前一步便要好好給對方一個教訓,隻是下一刻卻是被一直大手給拽住了衣服,陳諾回頭望去,王大山衝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無奈之下,陳諾也隻能壓下了心中升騰的情緒,抱起手臂,冷冷的盯著張天賜,心中尋摸著怎麽給這家夥吃點苦頭。

而麵對請帖掉落的情況,王大海也是瞳孔一縮,隨後便是條件反射般的身體前傾,三百六十度轉身後一個猴子撈月便將邀請函給握在了手中。

“確認無誤,張公子你可以進去了。”

這下不但是來人驚呆了,就連一旁看著的陳諾也是有些被這一手騷操作給驚掉了下巴。

我勒個去,大海哥長的五大三粗的,這身體的柔韌性確實相當的可以啊!

“二哥牛批嗷!”

在他身後,王大山則是一臉平靜,顯然對這種事情的發生早有預料,而在張天賜的左手旁,那個一直未說話的銀袍華服男子眼中也是掠過一分異彩,將目光落在王大海的身上打量了起來,隨後勾起了唇角。

“有點意思。”

張天賜見自己的小伎倆泡湯,則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聲,隨後接回了自己的藍花邀請函,正要邁開腳步的時候,卻是將目光投向了剛剛出聲的陳諾身上,然後挑起了眉頭,語氣中充滿了輕蔑。

“二哥?”

“果然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啊,你又是哪塊旱地地蹦出來的一根旱蔥?”

誒我這小暴脾氣!陳諾聞言頓時炸了,沒找你麻煩非要往槍口上撞是吧!

隻見陳諾雙手抱胸,下巴仰起,鼻孔對著張天賜,擺出了一副比他更加囂張的姿態,絲毫不客氣的回道。

“你甭管我是哪根蔥,都比你這顆插豬鼻子裏裝象的蔥要好!”

“噗!”

一旁,那個身著銀色華服的年輕男子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陳諾身邊,王大山王大海的臉色也是變得忍俊不禁起來,不過旋即兩人的眼中多了一絲擔憂。

而張天賜則是被陳諾這犀利的反擊給罵的一愣,隨後惱羞成怒。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跟本少爺這麽講話?”

陳諾聞言,一臉認真的回複了他。

“我說我是你爸爸你信嗎?”

“咳咳!”

陳諾這般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直接給山海哥倆震驚的夠嗆,明明忍不住想笑卻又不得不拚命的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他發現他們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弟弟的膽量啊!這家夥可是應天城中第二大富商張承德的獨子啊,恐怕還真沒有人在張天賜的麵前一臉認真的當麵說自己是他爹吧!

膽子這麽大的人除了陳諾整個應天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張天賜頓時炸了,短短的兩句話,他感覺自己的身心遭遇到了無比的侮辱!當即揮拳便要向陳諾砸去,然而下一刻,他揮出的胳膊卻是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給牢牢的攥住,停在了陳諾麵前寸許的地方,未能在得進寸步。

而那隻大手的主人,張天賜也是無比的熟悉,王大海,當初正是這隻手掌提著他的衣領把他丟出了飄香樓。

一時間新愁舊怨齊齊湧上心頭,張天賜的表情也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