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橙看著小道士膽小鬼從煙囪掉下來,在房頂滾了幾圈,好在沒摔下樓。

程小橙又喊了他一聲:“是我,老熟人,別怕。”

小道士一看見是程小橙,更怕了,慌忙躲在煙囪後麵,瑟瑟發抖,不敢靠近,露出個頭,一臉驚恐地看著她:“你,你怎麽在這裏。”

程小橙看這個鬼沒有害人的膽量,膽子不由變大了一點,往前走了走:“這是我的火葬場,我不在這裏在哪裏。”

小道士往煙囪後麵縮了縮:“該說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我知道的信息隻有一點,我隻是一個負責跑腿的膽小鬼,又不是什麽厲害的鬼。”

程小橙抬頭看著樓上的小道士,抬頭抬得脖子都酸了,聲音也得吼得很大聲對方才能聽見:“你等我一下,我上去跟你說話。”

見小道士想跑,程小橙故意沉著臉嚇唬鬼:“不許跑,敢跑我就報警抓你,說你偷爬我家屋頂。”

小道士一聽到報警,嚇得一動不敢動,蹲在煙囪後麵等著程小橙上來找他。

程小橙準備從閣樓爬上去,俞新跟在她身後:“那個鬼就算膽子再小也是鬼,我跟你一塊去。”

她不放心程小橙一個人上去。

程小橙讓俞新在閣樓裏麵等著她,要是兩個人一塊上樓頂,膽小鬼更害怕。

很快程小橙就爬到了樓頂,小道士哆哆嗦嗦地從煙囪後麵出來,一臉緊張地看著城程小橙。

程小橙往前走了半步,看了看小道士手上的鎮壓符:“你手上的符紙我已經找人看過了,不是一般的鎮壓符,你跟我說實話,這個符紙到底是鎮壓什麽的。”

小道士的說法跟原來的一樣:“你奶奶告訴我是鎮壓厲鬼的,就是火葬場裏火化掉的那些壞的小鬼,如果不把他們鎮壓住,會出來害人的。”

程小橙往一旁退了退,給小道士讓出一條道:“你先去貼符紙。”

小道士猶豫地看了看程小橙,生怕她會抓他:“你能從房頂下去嗎,你站在那我不敢過去。”

程小橙有點哭笑不得:“我長得這麽嚇人嗎,讓你這麽怕。”

別人都說她長得很美很親切來著。

小道士差點哭了出來:“你上次把我綁起來,還嚇唬我,說要報警,我被你嚇出心理陰影了。”

程小橙:“……”

明白了,符紙就算真是用來鎮壓什麽可怕的邪物的,她奶奶也不會告訴這個小道士膽小鬼,怕他知道了就嚇得不敢來了。

程小橙一連退出去三四米遠,小道士這才敢跳上煙囪,把符紙貼了進去。

程小橙心裏冒出來一個想法,不知道要是把這張符紙揭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她隻是在心裏想想,並不會真的作死揭符紙,萬一把什麽邪惡恐懼的怪物放出來了怎麽辦。

她還想多活幾年,好好賺錢,享受富婆人生呢。

小道士貼好符紙,從煙囪上麵下來,看了看程小橙:“你還有事嗎,沒有事我就走了。”

程小橙看了看小道士:“你臉怎麽回事,左邊怎麽青了一大塊,被別的鬼揍了?”

小道士捂著自己的臉,聲音很低:“……沒有。”

程小橙:“那就是有了。你一個鬼怎麽還能被別的鬼揍,你身上就沒有點作為一個鬼應該有的厲害的本事嗎。”

小道士連忙說道:“有,我有,我也有很厲害的本事!”

程小橙鼓勵他道:“對,就用你的厲害的本事反擊欺負你的人。你的厲害本事是什麽?”

小道士:“我,我逃跑特別厲害。”說著把自己隱進了一片陰影裏麵,一點鬼影都看不見了。

程小橙:“……你可真棒。”

小道士重新現出身形,怯怯地看著程小橙:“你聽我的話,被再查這件事了。”

程小橙:“你每個月才來一次,我要是想找你怎麽找你?”

小道士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小竹片遞給程小橙:“上麵有我的名字,用這個喊我就行。還,還有,你可別報警讓人把我抓走做研究。”

程小橙接過竹片:“放心,你是我奶奶的人,哦不,你是我奶奶的鬼,自家人,不會讓人抓你的。”

小道士像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天大劫難,長長地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我還有事,先走了。”

程小橙有點好奇:“你一個孤魂野鬼,又不用上班,也不用吃飯,能有什麽事。”

小道士已經隱進一片陰影裏跑掉了。

程小橙看了看眼前的大煙囪,一股熱氣從煙囪上傳了過來,是李二甜李師傅在焚燒屍體,貼在煙囪裏麵的鎮壓符應該也被燒掉了。

程小橙從樓頂回到閣樓裏麵,俞新拉著她檢查了一下,一邊說道:“剛才那個人原來是個膽小鬼的,真有趣。”

程小橙:“你不怕了?”

俞新:“要是別的鬼還是怕的,一個膽小鬼,他不怕我就算好的了。”

程小橙現在也不怎麽害怕了,甚至還想用手上的小竹片把膽小鬼召喚過來研究研究。

俞新是被拉進app副本裏麵的人,又是好姐妹,也是火葬場的人,程小橙覺得沒什麽不能對她說的,便把這件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

俞新聽完:“你懷疑那個鎮壓符是鎮壓你的火葬場的?”

“說起來,這個火葬場確實有點邪門,剛才我在閣樓裏麵等你的時候,旁邊的櫃子一下子倒我身上了,幸虧我反應快,用手撐住了,不然就被砸到了。”

程小橙知道火葬場邪門,但她遇到的基本都是好事,除了換火化爐換冰櫃讓她大出血以外。

哦對,還有一盒嚇死人的骨灰拌飯。

程小橙抓起俞新的手檢查了一下,看見上麵擦出來一小塊破皮,心疼地給她吹了吹:“這細皮嫩肉的,疼不疼啊?”

俞新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撒嬌說疼,疼死人了,需要程總疼疼。

程小橙帶著俞新回到辦公室,找出醫藥箱,用消毒紙巾幫她擦了擦,又幫她貼了個創可貼,抓著她的手揉了揉。

俞新說程總真會疼人,程小橙說這是應該的,誰讓她長得漂亮惹人憐愛呢。

程小橙給俞新揉手,看見她手腕內側有一個淺紅色的小痣,總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你這個痣是天生的嗎?”

俞新看了看,也是一臉新奇:“不是啊,我這裏以前沒有痣。”

說完她抓起程小橙的手看了看:“是不是隻要被拉進app副本裏麵的人就會有這種標記啊?”

程小橙的手腕上空****的,什麽都沒有。

這時,劉場長敲門進來匯報工作,程小橙抓著他的手腕看了看,見他手腕上也沒有那種淺紅色的小痣。

程小橙在微信上問了秦蔓蔓、麗莎、韓旭等人,都說手腕上沒有痣。

這說明俞新手腕上的痣不是被拉進app副本就會有的標誌,程小橙更疑惑了,她到底在哪裏見過跟俞新手上一模一樣的痣。

她想了半天,死活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程小橙想到鎮壓符的事,問劉場長:“你的那個高人朋友的師父出關了嗎?”

劉場長端著茶缸杯子喝了口水:“沒有,等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程小橙想了想,快過年了了,她還是先把這個年給過好吧。

程小橙讓劉場長負責給場裏的員工采購年貨,安排年終聚會等活動。

劉場長新招的小助手很好用,讓他騰出了時間,非常有時間幹一個準副場長應該幹的事。

劉場長走後,程小橙想到了一件想幹還沒幹的大事,拿出手機打開購票網站,準備給自己買一張高鐵票。

她要去坐別的高鐵小火車,看看副本的高鐵小火車給她的那個高鐵小火車的怨念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最近的高鐵票是到臨市的,臨近年關,車票不好買,這兩天的車票都賣完了,程小橙買了下周的票。

俞新怕小火車的怨念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放心程小橙一個人去,也買了一張高鐵票。

跟在副本裏的時候一樣,兩人連座位都是連在一起的。

程小橙非常開心,她本來隻是想試驗一下,坐高鐵到臨市就買回來的車票回家。

有了俞新大美人的陪伴,她決定給自己放兩天假旅個遊,去臨市玩兩天再回來,就當給辛苦工作的自己放個假了。

她現在已經是個有錢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扣扣搜搜地過日子了,要對自己好一點,享受享受生活,不然她賺這麽多錢幹什麽,死了又帶不走。

第二天是周末,在火葬場上班沒有周末的概念,反而越是周末越忙。

程小橙周末兩天都是在火葬場睡的,直到周一才騰出時間幫俞新搬家。

俞新的家在市中心的高檔公寓,比程小橙的大別墅裝修得還要好。

俞新提前把行李打包好了,兩人一塊把行李搬上後備箱。

上車後,俞新拿出來一個精致的包裝盒送給程小橙:“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我身上的香水味嗎,我買了一瓶一模一樣的送給你,以後我們可以噴一樣的香水。”

俞新在程小橙身上聞了聞:“花露水、玫瑰、**紙錢,都不如梔子花清新好聞。”

程小橙一聽說是姐妹款就非常開心,當即打開盒子往自己的手腕上噴了噴。

俞新笑了笑,說自己會提醒程小橙的,讓她每天都要噴。

程小橙怕俞新剛回國不了解路況,讓她坐副駕。

俞新說自己是程小橙的小蜜,開車這種活當然不能讓老總動手:“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以後都可以交給我來做。”

程小橙感動極了,覺得俞新真是太好了,太貼心了,太會疼人了,關鍵長得還那麽漂亮,讓人看了就感覺賞心悅目。

程小橙忍不住說道:“不知道以後哪個男人有這麽好的福氣能把你娶回家。”

“我要是個男的就好了,我要是男的我肯定娶你,就怕你嫌我矮。”

她一米七,在女生裏麵算很高的了,但俞新更高,比她還高了十九厘米。

“沒事,我不嫌你矮,我怎麽會嫌棄你呢,”俞新握著方向盤,勾唇笑了笑,“你不是男人也沒事。”

程小橙覺得很有道理,比起男人,當然是做一輩子的好姐妹更好了。

從市中心到大別墅還有點距離的,程小橙跟俞新聊了會天,打開手機

俞新開車,程小橙坐在副駕,一邊跟俞新聊天,一邊看了看手機上的app。

她先看了一個貼主整理的全國各地發生的意外事故的帖子,讀給俞新聽。

“D市發生了一起意外事故,家庭火災。屋主是一對準備結婚的男女朋友,發生火災的時候在睡覺,兩人沒能逃出來,都被燒死了。”

俞新:“陳長風和悅悅?”

程小橙看了看新聞上打了馬賽克的配圖:“看衣服應該就是他們。”

程小橙繼續看app,發現cp排行榜的排名有變化。

第一當然還是橙梅cp,自從這個cp出現就一直在榜首,從來沒下來過。

第二本來是橙約cp,現在是橙車cp。小火車非常爭氣,不是個人,比人的人氣還高。

程小橙:“橙新cp,居然還有人磕咱倆的cp呢,熱度還不小,在第七。”

不過,想想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大美女秀梅也是個女的,她跟她的cp穩居第一呢。

程小橙往下拉了拉,排在最後一名墊底的依舊是橙阮cp,非常的可憐。

可憐到程小橙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給這對cp點了個讚,加了一點熱度,依舊是倒數第一就是了。

快到大別墅的時候,程小橙對俞新說,她的那兩個租客互相不對付,經常幹架,讓她不用管他們。

俞新笑了笑:“我管他們幹什麽,我隻要管你就行了。”

車子開進別墅大門,程小橙看見站在客廳大門邊的阮嬌和謝辰,非常疑惑,這兩人平時不是最會鬧的嗎,這會兒竟然能安安生生地站在一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停了車,程小橙帶著俞新下車。

俞新抱著程小橙的胳膊,語氣有點害怕地說道:“那兩個人好凶,一直在瞪著我,我好怕。”

程小橙拍了拍俞新的手:“別怕,你就當那兩個人有病,吃飽了撐的。”

這兩個人確實是吃飽了撐的,大冷的天,不進屋,站在門口凹造型、吹風。

俞新往程小橙身側靠了靠,嗲聲嗲氣地說道:“多虧程總給我撐腰,不然我都要嚇死了。”

程小橙帶著俞新走到阮嬌和謝辰麵前:“她叫俞新,是我的員工,更是我的好姐妹,以後她就住在這套房子裏了,你們能稍微友善點嗎?”

阮嬌沉著臉的時候本來就嚇人,尤其是當他用打量的目光死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

謝辰的臉色也不好,一副隨時都能把人吃了的樣子。

俞新往程小橙身後站了站,委屈吧啦地說道:“他們好像不歡迎我。”

俞新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模樣非常無辜:“都怪我不好,我不用交房租就能住在這裏,他們得交了房租才能住。”

阮嬌:“……你沒收她房租?”

謝辰:“……卻收了我們的!”

不是錢的問題,在場的沒有缺錢的。是程小橙的心,她的心是偏的!

程小橙:“她是我的好姐妹,你們是嗎?”

對待男性朋友、租客,能跟對待自己的好姐妹一樣嗎,當然不能。所以她的行為沒有任何問題,是他們在找茬。

程小橙看了看阮嬌和謝辰:“你們倆什麽時候和好的?”

兩個人同時語氣不爽地開口:“沒和好!”

程小橙:“我看你倆挺好的,都能結成同盟一塊欺負小姑娘了。”

被欺負的小姑娘俞新:“嚶嚶嚶,這兩個哥哥好凶。”

程小橙拉著俞新進屋:“不用管他們,咱倆一塊玩。我上次買了一套指甲油,你幫我塗指甲油吧。”

俞新勾唇笑了笑:“好啊,好啊。”

阮嬌和謝辰站在門口沒進去。

阮嬌指了下院子花園裏的一塊空地:“不爭了,一人一半。”

謝辰點頭:“我種我的玫瑰,你種你的青菜,各不相幹。”

之前兩人為了這塊地鬥得你死我活,謝辰要種玫瑰花給程小橙看,阮嬌要種青菜做麵條給程小橙吃。

梔子花來了,必須不能給梔子花任何可乘之機。

阮嬌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根煙點上,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謝辰:“你怎麽看,那個女人。”

“女人?”謝辰嗤笑一聲,“一個嚶嚶怪罷了。”

阮嬌吸了口煙:“不管她是人還是什麽怪,我反正不喜歡她,就像我不喜歡你一樣。”

謝辰靠在柱子邊:“說得好像我很喜歡你一樣,你和他,我一個都不喜歡,我隻喜歡我的夫人。”

阮嬌摁滅煙頭:“是不是又想打架?”

謝辰卷了卷袖子:“打就打,不叫保鏢我也能打贏你。先說好,輸的人搬出房子。”

兩人正準備打一架,客廳裏麵傳來俞新的聲音。

“這誰做的麵條啊,都糊成一團了,一會我給你做小蛋糕吧,我的廚藝很不錯的。”

“什麽,他連粉色毛茸茸兔女郎製服都不願意穿給你看,那他還敢叫你夫人。他不願意穿沒關係,我穿給你看。”

阮嬌和謝辰同時收了手,一塊沉著臉走進了客廳。

俞新往程小橙身後一躲:“嚶嚶嚶,他們好凶。”

程小橙指了指阮嬌和謝辰,不知道該說這兩個人什麽才好:“就你們這樣的,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以後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你們。”

阮嬌看了俞新一眼,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出門買橙子去了。

謝辰回房間打了個電話,讓人把他定做的粉色毛茸茸兔女郎製服做好後送到公司,不要送到家裏。那是他的東西,不能給任何人搶走。

程小橙帶俞新上樓挑房間。

程小橙的房間兩邊都被挑走了,俞新在剩下的房間裏挑了一個最大的,有獨立的大陽台,連晾衣服都不用拿出來晾。

晚上,程小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提醒俞新也收拾一下,明天她們要去車站乘別的高鐵小火車去臨市。

“對了,”程小橙說道,“劉場長說的那個高人的師父就在臨市,這趟過去正好去看看,拜訪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程小橙就收到了劉場長的電話,說那個高人的師父昨天夜裏出關了。

程小橙很開心,這一趟既能試驗一下,看看高鐵小火車的怨念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又能去臨市旅遊休息,還能順便去高人師父那了解鎮壓符的事,一舉三得。

很快,程小橙和俞新就到了高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