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疤痕,讓李菁陽很自卑。
夏天的時候連裙子都沒法穿,隻能穿長褲,最短也得七分褲才能遮住。
雖然她是個剛性的女子,但也是女子,愛美之心都有的。
因為這樣的燒傷疤痕,她連對象都不敢談,閨蜜也沒有,孤獨一個人生活著。
聽王丁這麽說,她還是有些心動。
不過也難為情,羞於啟齒。
而且,真的不相信會有這麽神奇的治療效果。
反正她是一直在存著錢呢,準備去整形的。
在國內這得花二十萬左右,而且不能保證跟原來肌膚一模一樣,還是會有痕跡的,隻是不怎麽看得出來。
這手術的花費時間還挺長的,前後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
要是去國外的話,花上一百多二百萬,倒能做出更好的效果。
可李菁陽哪裏有這麽多錢啊?除了工資和立功的獎金之外,她又不會有黑·色或者灰·色的收入。
但這時候,王丁很老成的點點頭,認真道:“我沒吹牛呢!吹牛的事情,做不長久的,我還指著這個吃飯呢!”
李菁陽心頭有些猶豫,要說,還是不說?
這可是個牢犯出來的,萬一騙人的呢?
而且,這真的涉及隱私,難以啟齒。
和王丁也是第一次見麵,吃飯,不能這麽唐突的。
所以,李菁陽還是憋著了,點點頭,還來不及說什麽呢,包間門被推開了。
一個懶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嗬嗬,李井觀,王丁,這麽快就約上了嗎?一起吃飯呢,挺豐盛的呀?嗬嗬……”
“我也沒吹牛呢,說要查到你王丁,果然就找到了,真是幸會幸會啊!”
“李大美人,何必呢?你是井觀啊,跟一個牢犯一起吃飯,有礙觀瞻啊!”
李菁陽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王丁心頭也是莫名的有點壓力。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趙紅君。
這個青年搏擊高手,身著粉色T恤、長褲,鼻子還腫著,一臉陰沉得意的樣子,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四個被王丁打爆過的狗腿子。
耗子和另三個人,都是鼻青臉腫的,樣子還是有些狼狽,但語氣卻一如既往的狂傲。
“媽的,王丁,還陪著美女井觀喝酒吃菜呢?”
“美酒,佳人,救美人的牢犯英雄,嗬嗬,真是遇到了。”
“王丁,沒想到吧,我們特麽的把你老底子都能揭出來呢!”
王丁不想理這夥人,隻是默默的看著麵前的水杯子。
李菁陽則是沉道:“趙紅君,你別胡來啊!過分猖狂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李大美人,我哪裏有胡來和猖狂呢?隻是來找王丁談談心的,不忍心跟你衝突起來,你已經成了我夢中女神一樣的存在了呢!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趙紅君屁股一歪,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來,蹺起了二郎腿,鋥亮的皮鞋晃啊晃的。
耗子四人,有倆擋在門口,倆在他的身後,皆是冷笑笑的瞅向了王丁。
李菁陽深吸一口氣,銀牙咬著:“趙紅君,你們不要這麽無恥!仗勢欺人是不是?”
趙紅君笑了笑,“李大美人,你別亂說啊!你先走吧,今天中午這一頓我買單好了。真不想跟你發生衝突呢!”
“我不走,你要怎麽的?”李菁陽站了起來,雙手叉著腰,橫眉冷對,殺氣騰騰。
那眉眼之間,多了一絲果決的剛性,頗具別樣的風情。
趙紅君眉頭一皺,道:“何必這樣剛呢?李井觀,不怕你不相信,我就是幾句話的事,不但能讓你失去工作,還能讓你身敗名裂,甚至進監獄去呢!可是我呢,不忍心這樣做……”
這話的口氣,老大了。
王丁很生氣,但卻接了話,道:“李井觀,這事情既然發生了,與你沒有關係。你先走吧,這裏的帳我一會兒來結。”
“可是……”李菁陽不想走。
骨子裏已經恨死了這種人渣了。
仗著有錢有勢,就無法無天了。
她要是走了,王丁不知道要被他們怎麽樣呢!
這些貨色打架不是王丁的對手,誰知道會使什麽陰招?
李菁陽為井三年,見過的事情也多了。
王丁道:“沒事的李井觀。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你不用管的。牢我都不怕坐,還怕這些事情嗎,對吧?”
“嗬嗬,你小子還特麽有點脾氣?”趙紅君故意一副驚訝的逼樣。
一扭頭,“李大美女,那啥,你先走?”
李菁陽咬了咬牙,點點頭,“行,我走。王丁,帳還是我去結,咱不花這些人的髒錢。”
說完,她起身就出去結帳了。
結了帳,她還是回到包間外麵,悄悄的,坐在外麵的休息廳裏,繼續聽著裏麵的動靜。
李菁陽可不是傻子。
離開包間的時候,順手就安了一個粘貼式的竊聽器在桌子下方的。
有什麽情況,她都能聽見。
她出來之後,趙紅君便冷哼哼了兩聲,如看螻蟻一樣盯著王丁,道:“小子哎,看不出來啊,你特麽還挺能打的嘛!”
王丁平靜道:“趙紅君先生,謝謝誇獎。既然這麽快找到了我,你是一定有所計較的了?”
耗子搶在趙紅君前麵,冷斥道:“媽賣批,你說呢?”
王丁默默的點了點頭,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你們心裏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吧?”
耗子陰陰的笑了笑,看了自己老大一眼,“打算嗎,當然有的。昨天晚上,老子車損壞了,你得賠五萬。我們哥幾個都受了傷,一共再賠五萬。一共,十萬塊,給不給?”
王丁無奈的搖搖頭,“給不出來這麽多,而且你們這也太沒道理了。”
“媽的,老子就是道理!”趙紅君猛的一拍麵前的茶幾,冷狠狠的瞪著王丁,“今天你要是不給十萬,恐怕很不好走路。因為,不給錢也行啊,老子今天要斷了你的胳膊腿兒,看你特麽還怎麽能打?!”
話音落,有兩個狗腿子從褲包裏抽出了甩棍。
精鋼製的甩棍,呼啦啦兩聲,抖出來了,烏金光亮,造型霸氣生猛。
兩個家夥拿著這東西,在手裏輕輕的抽著,眼神裏流泄出一陣陣的狠光,恨不得馬上就撲過來,把王丁四肢都打斷似的。
王丁咬了咬牙,搖搖頭,臉色異常平靜,聲音卻低沉有力。
“你們應該清楚,我一個坐過牢的人,在這世界上無依無靠,也沒什麽多大的人生希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哪怕就是拚得受傷,或者又回去坐牢,我也能把你們中的一個拉上墊背,打殘為止。很可能,就是你趙紅君。你們要恃強淩弱,那就別怪弱者拚死反抗!昨天晚上沒打夠,你們今天誰先來試試?”
聽到這話,門外,李菁陽都忍不住暗讚:這家夥,有種!
可誰知道門裏麵,趙紅君突然拔了一把精致的無聲手槍,子彈直接頂上膛,手法很熟練,槍口指著王丁,冷笑道:“嗬嗬……光腳的,你現在怎麽拚死反抗?想死,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