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不少學生都和王強一樣,寒假作業沒寫完。本來開開心心啃包子的王強臉色一垮,他剛剛把這件事忘掉,又被人提起來了。

“害,誰不是呢,我隻寫了語文。”

“嘿嘿嘿,我比你多,我數學也寫了。”

“強子,數學好寫啊,都是數字,嘎嘎亂寫就行了唄。”

聞言王強用著一股行家的語氣坦言道。

“寫了沒用啊也,數學老師又不凶,不寫最多罵兩句,不行就罰站幾節課,反正我無所謂。”

說的有道理,其餘人一聽也都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反正把滅絕的語文寫了就行。”

“那必須,語文誰敢不寫?滅絕滅絕,上滅下絕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她教了十四年的書,滅絕師太的稱號已經流傳了十三年,威懾力可想而知~”

王強他們剛一入學就聽說了滅絕的大名,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

學生時代就是這樣,一些信息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反正大家都知道。

而且滅絕在一個學期裏,也用自己的手段證實了外界對她的評價一點水分都不含。

不然後麵這些刺頭也不會都把語文作文給寫了。

“咦,薑霄哥,你怎麽不說話?不像你的性格啊。”

薑霄:.

通過這些刺頭喊自己哥,薑霄也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在什麽位置了。

“別說了,我霄哥寒假作業一個字都沒動,主打的就是一個硬氣。”

薑霄:.

不知道為什麽。

他的心裏突然出現了一種本該不存在的惶恐感。

這是怪談吧?

沒什麽是一劍.呃,劍被借走了,但也沒什麽是自己一電炮子解決不了的問題吧?

但周圍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古怪了,也不像是詭異啊

尤其是沒寫作業。

薑霄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誠惶誠恐”的感覺。

“薑霄,給,初二的學姐送你的!”

一個同班女生紅著臉低著頭跑了過來,把信塞給薑霄之後頭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哦?

周圍裏麵響起了一陣起哄的聲音,還有隔壁班的對著薑霄直接吹起了流氓哨。

“肅靜。”

一道宏大的聲音傳遍了操場。

一個圓滾滾的禿頂男人邁步走向了高台。

看這人模狗樣的架勢,大概率是正副校長兩位之一。

這時候一個帶著細框眼鏡,黑著臉,緊皺著眉,似乎所有人都欠她錢似的中年婦女也一言不發的來到了班級後麵。

也就是薑霄的邊上。

正是號稱上滅下絕的滅絕師太。

大家立馬安靜下來。

就連隔壁班的後排刺頭也都被威懾的縮起了脖子。

滅絕大名,無人不曉。

薑霄嘴巴動了動,這種被壓製的感覺讓他很是難受,但張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莫非這就是職業壓製?

此時高台上的校長已經開口了。

“各位同學們,在大會開始之前,作為校長,我有必要向你們說一句遲到的,新年快樂!”

沉默

繼續沉默

終於,有老師看不下去了,帶頭鼓掌,同時也示意著他們班的同學也一起鼓。

這時操場上才響起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

麵對這種尷尬的場麵校長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也不知道是無所謂,還是假裝無所謂。

“好了,同學們,我知道剛經曆過一個愉悅的假期,暫時可能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到學習之後。”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明白,學習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老師,更不是為了家長,而是”

一些早已聽出繭子的話又被校長拿出來講述了一遍。“其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同學們心裏應該也都明白,不過,我還有以下重點需要強調。”

終於來了

薑霄眯起眼睛,下麵應該是講述規則的時候了吧?

“同學們在平常的生活學習時候一定要時刻注意自己的遺容遺表。”

“從下午開始,在學校記得一定要穿孝服,不得穿著過於冥顯的奇裝異服。”

“大課間一定要拿自己的水碑接杯水喝。”

“跑操注意跟上陰樂,不能缺席,也不能掉隊。”

“下午的閻保健操已經納入檢查範圍,切記,不能睜開眼睛,姿勢一定要規範。”

“上課靈聲響了一定要安靜下來,不得與老屍在課上作對。”

“同學們無論是在下課時間,還是晚上休息時間,都要合墓相處。”

嘶?

聽起來似乎都很合理啊?

反正對於薑霄來說,一切都充滿了新意,除了個別字眼有些不對勁以外,他還挺喜歡這種環境的。

“本次大會到此結束,各班級按照順序依次回到教室,各班班主任也要跟隊,防止個別學生掉隊。”

高台上的地中海說完最後一句就下台了。

薑霄看著他的身影和周圍的老師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雖然沒讀過書。

但王強和周圍同學給他的第一感覺都很不錯

要說不對勁的話。

這個校長和老師給薑霄的感覺就比較壓抑了。

隻是不知道這是正常情況,還是屬於非正常情況。

“喂喂喂,拆開看看啊,誰寫的?肯定是情書吧,初二的學姐啊,霄哥,這波你真賺麻了啊!”

回班級的路上,王強和幾個和薑霄關係要好的同學全都擠了過來。

對於同年級的戀愛。

王強他們普遍認為跨級戀更加刺激,而且還有種未知感。

“該不會是校花曉雪吧?”

“聽說她還特別有錢呢!每周的生活費都花不完!”

“廢話,你猜我早上看到她從什麽車上麵下來的?邁巴赫啊!開著大奔,能沒錢?”

“不止有錢,而且她才初二就能當上校花,聽說有人罩。”

“年輕,人家有錢,想要什麽都唾手可得好不啦。”

薑霄的臉色雀黑。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先不說他不認識什麽曉雪。

退一步來說,信都沒拆呢,你們就篤定是這個叫曉雪的送的了?

同時,薑霄的心裏也是非常古怪。

這麽多人烏壓壓的圍著自己,甚至語氣還是不加掩飾的調侃

講真,從記事以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因為就算是在精神病院,那些大爺大媽都不敢和自己勾肩搭背的這麽親近。

感覺就很奇怪,但說實話,也不是讓薑霄很討厭。

“咳,皇天在上,這封情..啊不是,這封信,不是我薑霄自願打開的,而是被他們逼迫的,我是被自願打開的。”

眾人:“?”

“薑霄哥,你說給誰聽的呢?”

“你懂啥!”

說給誰聽得,當然是說給某位窺屏仔聽的呀。

孫薇麵無表情的看著薑霄喜眯滋滋的打開學姐送的信,手中的蘋果已經被捏爛了。

在她身邊一起看直播的慕西棠和白怡此時無比乖巧,一動不動,甚至想去找點家務活幹幹,表現表現。

別說她們倆了,就連門外的狗現在都不敢大聲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