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你告訴我,羅西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雅克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怎麽跟徐潛說,或者是說什麽不說什麽。

徐潛心情煩躁,催促道:“雅克,你如實告訴我。你曾經說過,你們也想擺脫教廷的束縛。能把我拉入隊伍當中,應該符合你們當局的利益才對吧!”

雅克歎息道:“從大局來看,你對教廷的仇視的確對我們有利。但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潛,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險。你要知道,這件事與華夏沒有直接關係,你無法動用你背後的力量對教廷施壓或者武力逼迫,如果你動用你在異世界的私人關係,也很容易激起兩個世界的全麵開戰,畢竟教廷與超意識研究會以及魔法師聯盟幾乎穿同一條褲子,他們代表著地球上幾乎一半的超凡力量。他們與破曉不同,他們不是人人喊打的敵對勢力,你很難獲得有力而廣泛的支持,這樣下來,你隻有你自己,就算是我,也根本無法在這件事上為你提供任何幫助。”

“雅克,你不用說了。我不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如果沒有上一次的一麵之緣,他們出事了我根本不會管,即使我得知前因後果,也隻會感歎一下而已。但羅西這小夥子不錯,算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沒有置之不理的理由。雅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想你應該會支持我的選擇。”

徐潛的言下之意,雅克怎麽會聽不出來?倘若有一天你也需要我不畏懼強敵而深入虎穴,我也會這麽做的。

話說到這裏,雅克無法回避,他緩緩道:“羅西逃走了!是巴雷用他的性命換來了羅西逃出生天的機會。但其他人包括羅西的弟弟勒內,全都被教廷的人帶走了。”

“巴雷死了?他們想用勒內和丹尼爾他們引羅西上鉤?”徐潛反應很快,立刻想到教廷將人抓走的意圖。

“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們被關押在巴黎近郊的大修院,的確就是等著羅西自投羅網。”

“你們留著這條破損這麽嚴重的街道不進行整修,怕是他們不讓吧!”

“沒錯!事發之後,沒等我們進行調查,教廷的人就通知我們是他們幹的,並且讓我們將街道保持原狀。”

不用多想,將街道保持原狀的目的就是想以此激發羅西的恨意,提高他殺上門去的概率。

“雅克,如果教廷的修道院在你們地頭發生什麽意外,你們要不要擔責任?”

“潛!你不要衝動!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其實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比如與教廷方麵進行交涉,以你如今在修士界的地位,我相信他們會考慮你的分量的。”

“交涉?”徐潛冷哼一聲,“修士圈子的規則就是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就不會像政客那樣動嘴皮子。你放心好了,隻要把他們打得夠殘,他們就沒有力氣找你們的事兒了。”他心裏非常清楚,先不說教廷那邊究竟出於什麽原因非要抓到羅西,單是巴雷這條命,雙方就繞不過去!

“還有一點你必須要注意,這麽多年以來教廷還能屹立不倒,梵城更是無人敢惹,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自身的強大,更是由於其遍布全球的信眾人數超過了任何一個國家的人口,那是如何龐大的力量。你到教廷鬧事,也就意味著很可能會同時麵對以十億為單位的人對你口誅筆伐。”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關於這一點,我有我的應對。”

徐潛掛了電話,瞥了一眼在一旁打遊戲的青龍,“師叔,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打一場架?”

“沒興趣,又沒人能打得過我。還是遊戲有意思。”

徐潛心中暗罵,“沒人打得過你又覺得無聊,在遊戲裏被虐之後你又要發火,還真難伺候。”

“你應該沒在現實中見識過魔法吧!”

“魔法?像遊戲裏那樣的?”

徐潛微微點頭。

青龍頓時放下了手機,雙眼冒著金芒,“那行!我去!”

修道士與魔法師相似卻又有不同。據說修道士的力量來自於信仰,被他們稱為神賜之力,而魔法師修的是精神力,說到底都是屬於神魂靈識方麵的修煉,而非練就肉身或者氣海。徐潛推測過,這兩條修煉之路應該都屬於修仙中的異類,比如魔修、鬼修、暗修等等,隻是這一支不知道怎麽的就傳到了歐洲,後來又分裂為兩條並行不悖的道路。可惜的是,沒有氣海意味著終究無法登上登天梯,可能是這門法決失傳了對氣海的修煉方法,單單保留了對靈識的修煉,導致這條道路越走越歪,最終與華夏的修仙正統分道揚鑣自成體係。

從修煉的終極目標來看,正統修仙的目的就是成仙,但修道士與魔法師因為沒有氣海,也就斷絕了修仙之路,他們的的上限也就相當於太清的境界,隻是天道限製的情況下,兩者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麽區別,畢竟仙修也卡在太清而無法更進一步。這也就能解釋修道士自古以來信仰的便是神而非仙,並且他們從來不認為人能修成神或者與神並肩的存在,人類永遠隻能匍匐在神的腳下為奴為仆,修煉是順應神意。而仙修的思想是人定勝天,人經過不斷的修煉,可以成為至高的存在,修煉的本質是逆天而行。

魔法師在根上也起源於對神的尊崇,但隨著發展,加入了更多的對法則的領悟。他們開始探索人的意識與無意識的法則的結合及在各領域的運用,部分人在獲得一些新的成功之後,漸漸不滿於單純的敬天尊神所得到的信仰之力,而是主動的去研究人與法則之間的關係。這一點與修仙文明中的陣法一道極為相似。在後來走出一條不同的路之後,魔法師厭倦了敬畏天神,自信得到了提升,如果不是他們缺失了修煉中極為重要的一環,那麽他們很有可能會回歸到修仙正統的軌道上來,最後成為類似於以陣法入道或者以煉丹入道的修士。

教廷,是有著古老傳承的修道士組織,其勢力範圍遠超於國家的概念,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裏,皇權在教廷所依仗的神權麵前不過是一個傀儡,時至今日,雖然教廷的控製權和影響大幅下降,但由於最近二十年仙使降臨,使得處於教廷勢力範圍內的國度再次麵臨被其控製的危機。如雅克菲拉迪總統所代表的民眾官方,需要的是一個以普通人為利益主體的世界,而教廷所代表的修道士集團,夢想著複辟一個神權至上萬民朝拜的社會。

教廷的老大被稱為教宗,下設四大職司機構,分別為大主教、紅衣主教、執事團以及裁判所。大主教為教廷一級外派機構大修院的首領,相當於一方諸侯,如法國這樣的大國,教廷就會設置一名大主教。紅衣主教與大主教平級,區別是紅衣主教一般不離開教廷總部梵城,相當於京官。大主教與紅衣主教之間有一個最大的區別,就是紅衣主教本質上是教宗的候選人,如果現任教宗離世,新任教宗將在紅衣主教中產生,而大主教沒有接任教宗之位的資格。

執事團是日常事務處理機構,保障教廷的正常運轉。而裁判所是暴力機構,當教廷需要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一般就由裁判所負責解決。

梵城,作為教廷的總部,並不在法國境內,而是位於其毗鄰的意國。徐潛和青龍想要殺過去梵城,雅克就不好安排了,旅遊還行,打架的話有法國人陪同,雅克這邊必然會引火燒身,不符合國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