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潛,剛才那個人有些古怪。”

“哪個人?”徐潛一愣,先前這裏可是有好幾百號人呢!

“交戰當中活下來的那一個。”

“西城澤訓?他有什麽古怪?”徐潛也覺得這個人身上有著什麽秘密,應該就是與蘭禱有關,隻是蘭禱都已經死了,神魂都在自己手上,無論有什麽秘密也掀不起什麽風浪,所以也就沒必要追根問底了。

“他身上有神的氣息。”

“神的氣息?他曾經為一個名為蘭禱的六部天神做事,或許神的氣息就是這麽來的吧。”

“蘭禱?”陵光第一次感到驚訝,“蘭禱蘇醒了?沒理由呀!”

“您認識這個蘭禱?”

“算是認識吧,你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徐潛將他所知道的大致說了一遍,陵光這才長歎道:“原來如此!蘭禱與這個叫西城澤訓的人應該是使用了混魂之術。”

“什麽是混魂之術?”

“這算是神域的一種秘術,算是末流,有些身份的神是不會這種秘術的。就是將己身的神魂與另一個人的神魂結合在一起,兩人形成共生關係,以此來達到最為堅固的利益共同體。像你所說的情況,蘭禱當時為了讓那年輕人為他賣命辦事,不得已使用了混魂之術,那年輕人的修為會得到提升,有了幫助蘭禱的能力,同時也不會背叛蘭禱。”

“但後來蘭禱已死,共生的話,西城澤訓應該也活不了才對。而且是不是有一種可能,西城澤訓早就死了,現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其實是蘭禱。”

“蘭禱的神魂若是沒有消散,那便不影響。至於那年輕人的肉身是否為蘭禱神魂所控,應該不會,除非當時蘭禱將大量神魂混入那年輕人神魂之中,否則的話,是很難最後占據肉身的,相反,那年輕人應該是吞噬了蘭禱的神魂,畢竟那是他的肉身,他有著絕對的優勢,即使雙方實力差距極大,蘭禱也很難有勝算。而且你說蘭禱最後被滅殺,失去肉身後的蘭禱,神魂會非常虛弱,混魂中的神魂也同樣虛弱無比,那個時候吞噬掉他的神魂並非難事。”

“怪不得,西城澤訓這家夥的修為比異空間裏見到的要強太多了,很可能便是已經吞噬了蘭禱的神魂,之後就跳出來要稱霸大陸,都是因為得到了力量的緣故。”

神與仙不同,神並沒有氣海,他們的力量之源來自於神魂,吞噬神的神魂,也就得到了其修為。

等一下!

徐潛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剛才西城澤訓感應到蘭禱的神魂在自己這裏,立即變得有些緊張,他能感受到對方很在乎蘭禱的神魂。現在看來,原因主要有兩點,如果他能繼續吞噬掉蘭禱的神魂,那麽他的修為將得到進一步的提升,甚至是大幅提升,但他對徐潛又非常忌憚,因為如果徐潛願意,毀掉蘭禱的神魂,那麽因為共生關係,西城澤訓也會立即身死魂滅。

所以西城澤訓又想搶又不敢搶,甚至都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

“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以蘭禱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覺醒,即使有,也隻能跟在神格天神、神王之後,不可能現在就已經覺醒了。”

“神格天神?這又是什麽,很厲害麽?”魔典裏並沒有相關的描述,魔典是修仙傳承,關於神的記述非常之少。

“仙一道分為地仙、天仙、玄仙、仙尊及仙帝,其中停留在地仙的時間很短,隻要推開天宮之門便是地仙,當體內靈力轉換為仙靈之力便正式成為天仙。而神最初級為初生神。第一代神乃宇宙洪荒所孕育,不為人所修成,這樣的神是不會經曆初生神階段的。所謂初生神,其實指的是神二代,也就是神所生的孩子。神生出下一代非常之難,但也還是有的。接下來的天神境界與天仙一樣共分為九個等級。直到九部天神,想再進一步,就已經不是自身實力可以決定的了。”

陵光便是九部天神,連他都要仰望的那些大人物所處的境界,他在提到之前也本能的調整了一下姿勢才繼續說道:“九部天神之後,要再進一步,便需要神格!神格代表了宇宙意誌對神的認可,也可以視為神權天授,隻有獲得神格,才成為眾神之中真正高貴強大的存在。”

神格,這是徐潛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原來人有人格,神也有神格。

“也就是說,擁有神格的神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域的主人,是神之中的上層。”

“對!神格之下,皆是奴仆。你說得沒錯。”陵光的語氣帶著一絲疲憊,他盡管是九部天神,也隻是一名神域的奴仆而已。

“擁有神格的九部天神,被稱為神格天神,而神王更必然擁有神格,若發生神王隕落之事,便由神格天神補位神王空缺。”

“我去!神格天神就是神王候選人嘛!那您為什麽說蘭禱不可能覺醒呢?”

“他就是一個小角色,無論當年仙帝神皇如何安排,都絕對不會安排讓他這麽一個小角色先醒過來的。”

徐潛想想也是這個麽道理,蘭禱算是老幾,第一個蘇醒不可能是他。

“而且,仙界神域並未重構,喚醒使也並未開始喚醒仙神,這蘭禱的出現根本就不合常理。”

告別朱雀陵光之後,徐潛趕著前往太昊閣。李道一身死的消息早已傳了回去,太昊閣內卻是沒有半分辦白事的模樣,一切如常。

徐潛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閣內的強者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天空中頓時出現了好幾個身影。

“讓牧北山出來見我。”徐潛震天之聲響徹了整個太昊閣,想來無論牧北山此時在身在何處,應該都能聽到。

那幾個身影不敢上前,遠遠的懸在半空,卻又沒有離去。

“原來是仙使駕臨,閣主此時不便前來,還請仙使見諒。”

終於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對徐潛頗為恭敬。

“顏副閣主,不知牧閣主還好麽?”來人正是他曾經見過的顏若卿,就是太昊閣唯一的一位女修副閣主,與牧北山一樣站隊上官雀兒,不過看她模樣都還好,沒有因為李道一上台而受到迫害。

顏若卿來到徐潛跟前行禮後說道:“閣主受李道一打壓,受傷極重,即使用了藥,目前也還是有些虛弱。”

徐潛也理解,這也是料想之中的事,李道一如此強勢回歸,本就需要在閣內來一場殺雞儆猴的戲碼,牧北山既然處於他的對立麵,又是閣主,自然是首選。

顏若卿發現徐潛在打量著自己,立即明白什麽意思,她不好意思道:“仙使請莫誤會,李道一當時並未對在下出手,所以在下才保得完好之軀。”

顏若卿心虛得很呐,李道一的確沒有對她出手,因為那天太昊閣劇變,這位女修副閣主很快便倒戈了,全麵倒向李道一那一邊,自然免受了皮肉之苦。可誰曾想,風水輪流轉得那麽快,李道一上台才幾天,便死翹翹了,這在地下躲天罰躲了萬年也沒事,一出來還沒看幾眼這花花大千世界,就這麽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的衝動之下。

顏若卿那個心裏苦啊,弄得她這牆頭草都當得好沒尊嚴,又得變回去了。

不管徐潛能不能看出這麽多問題,他是沒心思理會這些的。

“牧北山沒死就行,走,帶我去見他。”

一個樸素的臥室內,牧北山安靜的躺著,身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來了,太昊閣丹藥還是夠的,但難的是神魂上的創傷。

按照顏若卿所說,估計牧北山還需要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神魂上的傷才能好個七七八八,到了那時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