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這吳心是哪裏來的妖怪,李睿與柳青紗都跟著百裏寒走了,甚至李元希和林巧妮也一起去了。李元希自覺其身份,可以將唐帝視而不見,但無法置大唐子民於水火而不顧。林巧妮就一句嫁雞隨雞,弄得徐潛不知道是該說她女大不中留還是有異性沒人性更為合適。

其實徐潛也有心跑一趟大唐幫一幫秦昭老頭,或者說是幫一幫大秦帝國,於公於私都好,他都有理由出手。可軒轅門剛剛在鴻蒙大陸打下基礎,正是多事之秋,他若是也走了,留下來的人隻怕會有危險。再說他那點戰力,不動用保命手段的情況下,頂多就相當於一個無相境而已,對大局貢獻忽略不計。

“都走了……”徐潛站在過去千樹經常一個人修煉的湖邊位置,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越州地處南方,冬天也不算冷,這時已是三月中,滿山的花草樹木已呈現回春景色。

可小徐同學還是感到一絲冷清,幸好還有姍姍在陪著他,否則還真有種寂寥之感。

“嗯?訊晶有消息。”

徐潛拿出訊晶,發現是古青陽的消息。

“徐兄,鴻天宗與一元盟均向我施壓,意圖奪我一元杵,玄門宗勢單力薄難以抗之,望軒轅門施以援手。”

這小子,扶他上位幫他報仇了還不行,遇到點事就扛不住了。

徐潛一邊嘀咕,卻回複道:“這樣吧,我攢個局,把鴻天宗和一元盟的人叫上,一起說一說這一元杵的事。”他的本意是利用目前軒轅門的影響力,加上一元杵本就是玄門宗的東西,做個和事佬應該不難。

古青陽立刻應允,他現在對徐潛也是心悅誠服,天門宗說滅就滅,鴻蒙大陸也就隻有其他七大宗才能做得到了。

軒轅門邀請鴻天宗及一元盟共聚軒轅門議事的消息傳遍了大陸,當下軒轅門氣勢正盛,隻要是有關軒轅門的消息總會引人側目,更別說還牽扯到鴻天宗與一元盟了。

隻是外界並不知曉,如今的軒轅門,與之前的軒轅門相比,可以說隻剩下了個空殼而已。

宴席就在軒轅門內,前段時間他從華夏重金聘請了幾位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的大廚前來掌勺,隻要是徐潛想吃華夏的菜式了,軒轅門裏做出一桌菜來還是可以的。

這一次,徐潛並沒有按照鴻蒙大陸的規矩擺宴席,而是擺了個圓桌宴,既然是圓桌,雖說也分主次,但場麵上更為和諧,所有人坐得也更親近些。

一元盟的人先到了,盟主荀胤、洪門宗宗主聊皓以及宇門宗副宗主狄**三人進入議事廳,議事廳就是個喝茶談事的地方,幾人看到古青陽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古青陽當然也不會笑臉相迎,這幾個都是他殺父仇人,隻要有機會夠實力,他也不會放過。

範無西橫死鳳棲山,宇門宗的日常事宜目前都已交由狄**負責打理,如果不出意外,狄**便是宇門宗新任宗主之爭的最後勝出者。

不過大家既然都來了,還是給徐潛麵子的。

徐潛也不想跟他們多說,先讓他們喝茶就是了,再讓手下人拿出些大唐的現代化電器搞一搞氣氛,等著鴻天宗的人到來。

等了也不算久,鴻天宗的人終於到了。

若是說一元盟的人徐潛都算是打過交道的話,那麽鴻天宗的人全都是生麵孔,他一個不認識。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人,劍眉長須,一看就不是好相與之人,徐潛知道,此人便是這次鴻天宗一行人的領頭人,鴻天宗副宗主鄺日觀,妥妥的千階太清大修士。

鄺日觀一看到荀胤等人,臉上雖沒有特別的表情,但眼眸中的不屑之色卻毫不掩飾。

在座的都是何等人物,細微之處也不可能有疏漏,荀胤立刻冷哼一聲作為對抗。

這些被徐潛看在眼裏,心中卻是欣喜得很。兩邊的人越是不對付,今天的這頓飯就越是有搞頭。

“葉掌門果然年輕有為,今日一見三生有幸。”鄺日觀對徐潛這位新起之秀表麵上還是客氣的。

“鄺副宗主,難得遠道而來,還請稍作歇息,喝點茶解解渴。”

鄺日觀坐也不坐繼續說道:“葉掌門,鄺某任務繁重,還請就此進入正題。”

徐潛雙眼一眯,看來,這鄺日觀也是來者不善了。

“既然如此,那便開席!”

入席的一共十人,軒轅門這邊是徐潛奚九海,外加古青陽,一元盟自然便是三位宗主,鴻天宗四人,鄺日觀做了簡單的介紹,這三位都是鴻天宗的長老,荀胤等一元盟的人當然都認識這幾人。

菜肴很快便上了桌,徐潛也命人倒了酒,這一桌人都可算是鴻蒙大陸的頭麵人物,放到藍海星去,隨便一個都是獨霸一方的強者。這些人的見識與比王宏那樣的小角色強得多,異世界也不是沒去過,對於徐潛招待的這些鮮見的菜式與美酒不至於大驚小怪。

徐潛作為東道主,是這頓飯的氣氛擔當,他當下提起酒,學著影視劇裏那些江湖人物的樣子,打算先來上幾句場麵話,等酒過三巡,再來談一談一元杵的歸屬問題。

計劃是計劃,實行起來卻沒這麽順當。

“葉掌門,不如等正事談完了,我們再把酒言歡,何如?”鄺日觀態度不卑不亢,言辭中也找不到任何問題,可這一桌人誰都能聽出他的傲慢。

徐潛緩緩放下酒杯,臉色如常道:“既然鄺副宗主如此心急,那就先談!”

他看看一元盟那邊,又看看古青陽,視線最後回到了鄺日觀身上。

“關於一元杵,我本身是個外人,無論其最終花落誰家,都與我軒轅門沒有絲毫關係。隻是青陽兄弟信得過我,我軒轅門與一元盟又算是熟人,這才邀約諸位坐下來談一談,初衷便是能夠不傷和氣解決此事。”

“一元杵歸我鴻天宗!對於我們鴻天宗而言,沒有其他不傷和氣的結果。”

徐潛還沒說什麽,荀胤率先發作了。

“鄺日觀!一元杵由始自終就是我一元盟的寶物,何曾與鴻天宗有關?鴻天宗這麽多年來以勢壓人的作派最是可恨!”

鄺日觀看都不看荀胤,而是看著徐潛說道:“葉掌門,你應該知道一元盟的來由吧。”

徐潛還等著看兩邊互撕,可鄺日觀似乎不怎麽配合,有扯到自己身上。

“還請鄺副宗主言明。”

鄺日觀捋了捋胡子,“一元盟出於鴻天宗,可以說便是鴻天宗的一個分支,從創建山門所用的錢財,培養弟子的星源石、丹藥,到修煉的法決與戰技,全都是鴻天宗的。既然一元盟的一切都是鴻天宗給予的,那麽他們後來獲得的一元杵,也理應是鴻天宗之物。”

徐潛心中腹誹,我見過無恥的人多了去了,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鴻天宗為了這一元杵,當真是臉都不要了。

“幾百年了,你們能有些新意麽?來來去去都是這套說辭,也不怕人家葉掌門笑話。整個鴻蒙大陸都清楚,一元盟與鴻天宗早就分家了,是兩個獨立的門派,並無隸屬關係,你們如此胡攪蠻纏,無非就是想奪寶而已,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聊皓也坐不住了,事關一元盟的根本,他必須周旋到底。

鄺日觀身邊的童長老也開口幫腔,“當年你們出走鴻天宗,走投無路,向鴻天宗索要一州之地以圖發展,那可是一州之地啊,怎麽可能白給。葉掌門,這分明就是一元盟用一元杵與鴻天宗做的交易。可事後他們又耍賴不認賬,此等言而無信,難道鴻天宗不應該討個公道?如今我們要回一元杵便是天經地義,若是一元盟不交出來,那就請將越州還給鴻天宗!”

聽到這話,徐潛也感到頭痛,原來無論身份多高的人物,為了利益無所顧忌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潑皮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