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教的寒梅長老聽說了一條消息,關乎羅刹教繼位者的消息。
他步履匆匆,前去尋找孤鬆和枯竹。
“出大事了!”寒梅說道。
“你也知道了?”孤鬆正在和枯竹站在一起,看起來剛見麵,還未來得及詳談。
寒梅點了點頭,“少主不學無術,教主從未教導過他,羅刹教若是落在他手裏必定會大廈將傾。教主遲遲沒有欽定他為繼任者,我原以為教主早有其他人選,誰能想到他竟在這個時候把羅刹牌交給了少主!”
“什麽?!”孤鬆和枯竹大驚失色。
寒梅意識到不對,問道:“你們說的莫非是其他事情?”
孤鬆說:“少主離家出走了。”
玉天寶整天閑著沒事幹,做出什麽事情來都不奇怪。
他已經離家出走很多天了,歲寒三友其實不太擔心,他們總覺得玉天寶就躲在附近,偷偷看他們著急忙亂的模樣,說不定還會去廚房裏偷東西吃,總之不可能走遠。
寒梅道:“難道他是真的離家出走了?”
枯竹歎了口氣說道:“有人在蒙古見到了他。”
孤鬆問:“你剛才說的羅刹牌是怎麽回事?”
寒梅便將自己聽到的消息簡單敘述了一下,“有人拿著羅刹牌,出現在了沙漠中的各個小國,勒令他們歸順羅刹教。他自稱是教主之子,不是離家出走的少主又是誰?”
“這麽說,少主並非離家出走,而是奉了教主之令,離開羅刹教,往前收攏各地勢力?”
“極有可能。”
三人的麵色都沉了下來。
他們三個親如兄弟,羅刹教隻有他們三個長老,除了玉羅刹之外,就屬歲寒三友的權利最大。
玉天寶是個草包,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三人野心勃勃,但是不敢在玉羅刹的眼皮子底下造反,隻能做些小動作,暗地裏建立和教內其他人搞好關係,公器私用,借著羅刹教的便利,掌握沙漠中的信息。
他們三個都在等待玉羅刹死亡。
隻要玉羅刹一死,玉天寶就任由他們拿捏,再拿到羅刹牌,羅刹教便是他們三人說了算了!
誰能想到,玉天寶竟然是裝出來的草包,羅刹牌也早早地給了他!
就在歲寒三友緩過神來之前,有人跑了進來。
“長老!打聽出來了!”
寒梅看了他一眼,見是那個被自己派出去打探羅刹牌的人,便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事了。
寒梅道:“說。”
“那兩個白衣劍客似乎是一對……拿著羅刹牌的那個自稱是花澤睿,另一個一直沒有透露姓名,他的樣貌極其英俊,氣質尊貴淡然,唇上微須,年紀在三十歲左右。”
“花澤睿?”寒梅與兩個兄弟對視一眼,“你打聽清楚了?確定是花澤睿?”
“是。”雖然花澤睿平時一直跟在玉天寶身邊,很少跟他們這些外圍人員往來,但傳信的人仍舊聽說過花澤睿的名字,“那個人氣質溫潤,也是一雙桃花眼,和教內對花公子的描述一模一樣。”
孤鬆道:“竟然是他……”
寒梅說:“你下去吧,繼續留意外麵的傳聞,務必弄清楚真相!”
枯竹歎了口氣,“如果是花澤睿做的,我倒是覺得在情理之中,隻是不知道他何時學會的武功。”
羅刹教的人都知道,少主身邊的花澤睿是玉羅刹的義子,也是少主的貼身仆人。
他從小不受重視,被少主欺負,被教主無視,沒有人教導過他,沒有機會習武。
孤鬆想到深不可測的玉羅刹,“會不會是教主瞞著所有人偷偷做的,他其實早就選中了花澤睿做繼位者?”
寒梅問道:“教主真有這麽好心,不將羅刹教留給親生兒子,反倒交到義子手上?”
“未必。”孤鬆說:“教主一直灰霧覆麵,誰也沒有見過他的容貌,說不定玉天寶與教主樣貌並不相似,他隻是被教主推到前麵的靶子,真正的少主另有其人。”
“花澤睿才是真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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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船離著羅刹教越來越近,陸點心潮澎湃,壓抑不住得感到興奮。
他和葉孤城坐在桌前對弈,故意放水,讓葉孤城險勝。
“莊主能在船上等我回來嗎?”陸點含情望著他。
葉孤城很想跟他一起去。
他已經弄清楚了花澤睿和玉羅刹的恩恩怨怨,現在這種情形,沒有西門吹雪在中間調和,花澤睿討不到好處。
隻可惜,他並非西門吹雪,而是葉孤城。
如果他真的去了,不止玉羅刹會生氣,還有可能刺激到花澤睿的病情。
葉孤城說:“萬事小心,我在此等你。”
陸點笑著應下:“好。”
他拿著劍,離開了鬼船,拿出羅刹牌,來到羅刹教內。
當初去攻打石觀音的人,都知道羅刹牌在陸點身上,隻是他們在小範圍內傳播,還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這是因為有這個前提,陸點覺得,就算玉羅刹聽到了外麵的傳言也不會很生氣。
畢竟是他親手給自己的羅刹牌。
至於籠絡那些勢力,讓他們在威逼利誘下答應投靠羅刹教,那就更算不了什麽了。
陸點完全可以推到石觀音身上,跟玉羅刹說,那些勢力就是原來石觀音的勢力。
玉天寶跑了,西門吹雪不想繼承羅刹教,陸點自然為是最好的選擇。
他整理衣冠,麵帶微笑,溫柔和善地來到玉羅刹這裏求見。
陸點的自信和愉快心情並列,填充滿他的內心。
“義父,我回來了。”陸點敲了敲門,在外麵說道。
“進來吧。”玉羅刹的聲音平淡無波,似乎與從前有幾分不同。
陸點推門而入,看到他背著手,正在觀看牆上的地圖,
他在一側站定,沒有出聲打擾。
許久後,玉羅刹轉過身來,“本座聽說,你在外麵鬧的動靜很大?”
玉羅刹說完,突然意識了不對。
他忘記用霧氣遮蓋自己的臉了!
他眯了眯眼睛,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接著勾起嘴角,用冰冷的聲音說:“睿兒,怎麽這副表情?”
陸點早就知道他的模樣了,但是沒想到玉羅刹會用這麽蠢的方法掉馬。
倉促之間,他能做的事情有限,隻能麵帶微笑,努力表現出幾分震驚,也不知道糊弄過去了沒有。
聽到玉羅刹的話,陸點低下頭,沒有再提他的馬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義父。”
玉羅刹道:“嗯。”
陸點打開好友列表,觀察著玉羅刹的好感值變化。
可能因為自己的識時務,玉羅刹的殺氣褪去,似乎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兩個身份合二為一,玉羅刹好像拋掉了從前的傲嬌,終於承認了他們的友情,綠色數值往前上漲了20%,達到了前所未有的35%。
愛情條倒是沒有動,以前積累的那些粉色也都掉幹淨了。
玉羅刹道:“看樣子,你已經知道本座是誰了。”
陸點在心裏罵他。
玉羅刹是不是有病,不願別人提起他的尷尬掉馬,卻還主動繼續這個話題。
陸點的視線不再躲避,落在玉羅刹那張看起來很年輕的臉上,輕聲道:“義父那幾日對我多有照顧,隻可惜我當時並不知道您的身份,未能報答您的恩情。”
“隻要你將吹雪帶回來,就是對本座最好的報答。”玉羅刹的樣貌冷銳,氣質和西門吹雪很相近,但又有幾分上位者的居高臨下,“吹雪呢?”
“他離開了。”陸點說。
“這段日子,你的羅刹牌用得可還順手?”玉羅刹的目光銳利,有著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深沉。“不要以為本座不知道,吹雪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你的羅刹牌。
陸點很愛聽這話,笑容更加和煦,“什麽都瞞不過義父,隻是吹雪不想見您,還請您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勸勸他。”
玉羅刹道:“你最好能勸得動他。”
陸點溫柔淺笑:“請義父放心。”
陸點在沙漠中做的事情很多,故意放出一些虛假的傳言,而且牽扯到了羅刹牌,應該很快就會傳到中原。
希望西門吹雪能聞訊而來,如果他不來,陸點就隻能暫且離開了。
想要完全穩固少主之位,隻有羅刹牌是不夠的,除了玉羅刹死,就隻能讓他親口承認。
唯有西門吹雪能打動玉羅刹。
隻有讓玉羅刹意識到,西門吹雪就是因為羅刹教才跟他決裂,玉羅刹才會放棄從前的想法。
陸點在教內呆了兩天,把上上下下打點了一遍,發揮自己的社交技能,消除掉列表裏的仇恨值,刷出一堆綠色和粉色值。
弄得差不多後,陸點回到了鬼船上。
西門吹雪的頭像排在最後麵,完全沒有動過,看起來沒有動身前往沙漠的意思。
“莊主,我們可以離開了。”陸點笑著說。
“解決好了?”
“嗯。”陸點笑著抬手,撫摸了一下他唇邊的胡須,他踮起腳來,輕舔了一下,“您怎麽想到留胡須了?”
葉孤城被他弄得很癢,“不要鬧。”
陸點摸著他有些紮手的胡子:“我們去萬梅山莊吧。”
葉孤城低頭看向他,許久才問道:“你當真要回萬梅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