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警官, 可以讓我坐後麵去嗎?”柯南被抱在懷裏,垂死掙紮。

“不行,危險。”鬆田陣平一口拒絕, 一邊拉過安全帶, 把兩人綁在一起。

“嗬嗬。”柯南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坐穩了。”萩原研二有些興奮地一踩油門。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輛一模一樣的白色馬自達從旁邊擦了過去。

“Hagi!快快快!別讓金發混蛋搶了先!”鬆田陣平趕緊催促。

“OK。”萩原研二勾起了唇角,毫不猶豫地把油門踩到了底, 猛打方向盤,車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幾乎是90度直角拐進了旁邊的巷子。

“萩原警官, 這條路是不是不對?”柯南死死抓著安全帶喊道。

“沒問題,我們抄小路從前麵去堵人。”萩原研二自信。

“但是這條是死路!”柯南絕望。

“哎, 是嗎?”萩原語氣疑惑,但是表情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的。

小路盡頭是往下的樓梯, 直接通往小公園。

正在樹蔭下親親我我的一對小情侶聽到引擎聲,一抬頭,就見一輛跑車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地上, 轉瞬消失在公園入口。

“我剛剛, 是不是聽到那輛車裏有人說……對不起?”女人遲疑道。

“好像是?”男人點頭。

兩人麵麵相覷,一片沉默。

“萩原警官!身為警察, 不要把交通法吃了啊!”柯南喊道。

“沒關係,我又不是交警。”萩原研二答道。

柯南:……不是交警就能無視交通法?什麽邏輯啊!

柯南一臉生無可戀,好不容易從暈眩中回過神來,已經出了公園,開上了大道。

“現在在哪?”萩原研二問道。

柯南定了定神,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說道:“前麵路口左轉,他往五町目方向去了。”

“很好!”

另一邊——

“嗯,我看見他了。”降穀零說道。

“就這樣,我們已經貼上了。”諸伏景光拿著降穀零的手機說了一句,掛了電話。

降穀零看著前麵的車子硬生生撞開兩輛並行的轎車,從中間擦過去,微微皺眉:“這樣下去遲早出事,得逼他往人少的地方開……交通部還沒開始疏導交通嗎?”

說話間,前方也響起了警笛聲。

“來了。”諸伏景光從車窗探出頭去,眯了眯眼睛,冷靜地開口,“Zero,C4的穩定性不錯,沒這麽容易爆炸,稍微粗暴一點問題不大。”

“我知道,等交通部把前麵的路段清空,就逼他停車。”降穀零點頭。

很快的,在警車的誘導下,路上的車子都被引開,原本車流密集的路段,現在隻剩下兩輛車一前一後飛馳而過。

“Zero,前麵。”諸伏景光提醒。

“了解。”降穀零眼神專注,一踩油門,表盤轉速飆到了150,瞬間追上前車,隨即,一打方向,狠狠撞向車尾。

“嘭!”前麵那輛隻是普通的家用轎車,一路開過來已經傷痕累累,再被他這麽一撞,後麵的保險杠掉下來一半,搖搖欲墜地半掛在車屁股上。

“嘖,再來一次好了。”降穀零扁扁嘴,重新提起降下來的車速——

“嘭!”

“該死的!”中村健次驚恐地看著側後方那輛馬自達。

這也是警察嗎?什麽時候警察的手段這麽強硬了?

就在這時,後門再次被撞擊。他握不住方向,整輛車被撞得打橫往前方衝過去,完全失去了控製。

“啊~~~”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一聲尖叫,甚至手都鬆開了方向盤,抱住了腦袋。

“呯”的一聲,前麵的路口猛地衝出來一輛一模一樣的馬自達,像是夾心三明治一樣,將他擠在中間,又滑行出一段距離,這才停了下來。

“真是的,又要修車。”降穀零歎了口氣,掛擋倒車,讓出通路。

另一邊,鬆田陣平已經下車,撲到中村健次身邊,一把拉開車門,開始拆炸彈。

“說的你修過幾次車一樣。”諸伏景光微笑。

降穀零想起家裏那個為了給他換車,直接把他的車子撞壞的傻瓜,也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

“安室哥哥……”柯南捂著腦袋走過來。

“怎麽,撞到頭了?”降穀零一怔,“萩原的車技該不會退化了吧。”

“沒有,暈的。”柯南翻著半月眼“嗬嗬”兩聲,又看看被氣墊夾在中間已經昏過去的嫌疑人,更加自我懷疑:我到底是來幹嘛的?

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這裏交給我,Zero,你回去吧。”諸伏景光解開安全帶下車。

“嗯,跟萩原鬆田他們說一聲,下次請他們吃飯。”降穀零點點頭。

原本一場性質極其惡劣的案件圓滿落幕,除了肋骨骨折、頭上撞了一個大包的嫌疑人,皆大歡喜。

柯南在降穀零車上,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警燈,坐好,一邊好奇地問道:“安室哥哥,你和萩原警官、鬆田警官關係很好?”

“我們是同期,在警校的時候就一起幹過很多讓教官頭疼的事呢。”降穀零想起當年的歲月,忍不住笑起來。

“那烏羽先生也和你們一起嗎?”柯南問道。

“他啊……”降穀零一怔,隔了一會兒才無奈地歎氣,“他不合群,才不會跟我們一起胡鬧。而且,他隻上了一個月警校就退學了。”

柯南不去問烏羽涼退學的原因,隻是憋不住問了一句:“那安室哥哥現在還……喜歡他嗎?”

“……”降穀零被噎了一下,隨即抬手,敲了他一個爆栗子,沒好氣道,“大人的事少管!”

“我幫凜叔叔問還不行嘛。”柯南抱著被他打的地方噘嘴,“反正他肯定不會問。”

降穀零聽到這句“他肯定不會問”,眼神一暗,磨了磨牙,忽的一笑:“柯南君果然是自己有喜歡的女孩子吧?”

“才不是……”柯南無語。

不說就不說,反正人家也不在日本!

回到家,降穀零絕口不提需要進修理廠的車,神態自若地收拾了客廳和廚房。

蛋糕還剩下一大半,放回冰箱。隻是可惜了盤子裏的那些,因為匆忙的任務,也隻有黑川凜吃完了。

“有點浪費呢。”降穀零歎氣。

“說起來,安室哥哥……”柯南站在廚房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看電腦的黑川凜,輕聲問道,“你臥底的時候,也會做甜品嗎?”

降穀零一怔,隨即就想起了諸伏景光無意的那一句“我和萊伊一起陪著吃”,無奈地笑笑,還真是最會抓人話裏破綻的偵探啊。

想了想,嘴裏卻漫不經心地答道:“是啊,難得的試驗品,我還給那個fbi做過拔絲苦瓜、芥末春卷、蜂蜜巧克力醬蛋糕等等。”

柯南越聽,臉上黑線越多。

苦的辣的齁的……這都是能吃的嗎?

“Hiro說,學廚藝最好的方法就是多練習!”降穀零正色道。

“那……日本威士忌呢?”柯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們要是受不了……這不是有Hiro嗎?”降穀零很無辜。

柯南忽然同情了一下那位fbi搜查官。所以,你為了凜做的試驗品最終就是他一個人遭罪嗎?組織都傳言萊伊和波本關係差,該不會就是因為他以為你致力於毒死他吧!

又回頭看看仿佛在認真工作的黑川凜,“嗬嗬”兩聲。

自從知道了凜是Callas,忽然就覺得他有點渣是怎麽回事!

——你明明這麽厲害,為什麽保護不了安室哥哥啊!

晚飯的氣氛有點怪異。

不過,黑川凜剛剛暴露了自己Callas的馬甲,也知道柯南需要時間來消化,並沒有在意,隻是態度一切如常。

回到房間關門,降穀零才直接往大**一趴,臉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裏,長舒了一口氣。

“累了?”黑川凜坐到他身邊,一手輕輕捏捏他的肩膀。

“用點力氣。”降穀零舒服地咕噥了一聲,閉上眼睛。

黑川凜輕笑,加重了按摩的力氣,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抓到朗姆的尾巴了。”

“什麽?”降穀零差點跳起來,隨即又被按住了。

“別急,隻是一點線索。”黑川凜繼續按捏他的肩膀,手又漸漸往下,推開肩背僵硬的肌肉。

“你打算怎麽辦?”降穀零平靜下來,享受著他的服務,一邊問道。

“所以,我們明天去吃壽司吧。”黑川凜提議。

“隨你。”降穀零沒有太驚訝。

庫拉索是個人體硬盤,白蘭地能變成小孩子,朗姆就算是個做壽司的……好像也沒什麽稀奇。

“說起來……”黑川凜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語言,沒有立刻說下去。

“怎麽了?”降穀零睜開一隻眼睛看他。

“唔……”黑川凜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心裏卻在傷腦筋。

沒想到被鬆田陣平揭穿了烏羽涼喜歡降穀零的事,這下就頭疼了。

原本,隻要零不提,他已經打算永遠拋棄烏羽涼這個身份了。可是被鬆田這麽一折騰,零一定要多想。

他倒不是覺得零對烏羽涼餘情未了什麽的,他怕的是降穀零什麽都不說,但心裏卻會想多,自己折騰自己……

降穀零也是聰明絕頂,很快就明白他沉默的源頭,不禁抿了抿唇,有點焦躁,又有點夾雜著委屈的心虛。

喜歡過烏羽涼是事實,可沒想到這份暗戀居然是有回應的,而且還被鬆田那個混蛋當麵說穿了!那凜……會不會想多?覺得他心裏還有別人什麽的……

“零,我有事要跟你說。”黑川凜忽然開口。

雖然現在說“我就是烏羽涼”很可能會被親親戀人暴揍,但……長痛不如短痛!

“我也有話要說。”降穀零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著急道,“我先說!”

“好……你先說。”黑川凜硬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又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別急,慢慢說,我聽著。”

降穀零一骨碌坐起來,對上他的視線,臉上的表情很認真,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語速飛快:“凜,聽好。我以前,喜歡過烏羽君,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對我有那種感情。我的路是我自己選的,去組織臥底和烏羽君斷了聯係,我不後悔。愛上你,我也不後悔。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就算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選。有些人,注定就是緣分不夠!我們以後不要提他好不好?”

黑川凜:…………

我現在再說我是烏羽涼的話,暴揍可能不夠?

會不會被打死啊。